第281章 這是新副本的鑰匙啊
對於蘭恩來說，薩琪亞能夠發揮的作用遠遠超過一條「普通」的龍。
蘭恩所熟知的故事中，薩琪亞在之後的日子裡會繼續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奮鬥、歷練。未來，薩琪亞會投身反抗權貴的戰爭中成為亞甸農民起義軍的領袖，帶領軍隊多次抗擊王國的軍隊，廣受農民愛戴的她將被稱為「亞甸的貞女」。
她有著極強的軍事素養和人格魅力，帶領著起義軍一路勢如破竹地打下了整個龐塔爾谷地區；當亞甸國王德瑪維遇刺身亡、亞甸群龍無首之後，她甚至短暫地保護了亞甸的邊境，多次擊敗了來犯的科德溫國王亨賽特。
而她做到這一切成績的時候，除了起義初期為了打出名聲而自導自演了一起「我殺我自己」的戲碼獲得「屠龍者」的稱號，除此之外再沒有運用過任何龍的力量，靠的全是強到離譜的「人類」範疇的能力。
在這個過程中，薩琪亞由於對非人種族的幫助還獲得了部分松鼠黨的投誠，她帳下有人類、精靈、矮人、侏儒、半身人一起為她效力。後期她還險些建立了一個獨立王國，差點真正實現了自己的理想。
可惜隨後在南北大戰混亂的局勢中，薩琪亞落進了多名女術士的聯合陰謀，經過一系列的中傷她失去了人民的信任。但哪怕如此，在被剝奪了領導者的身份之後她依舊以龍身守護自己曾經的人民，直至尼弗迦德的鐵騎來臨，自此失去音訊。
對於蘭恩來說，薩琪亞的加入不僅僅是己方多了一條龍而已，還是未來多了一名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元帥。更何況薩琪亞的身後還有著一名金龍父親，說不準還可以利用她來打開比北境還要北方的澤瑞開國度的大門……
「我非常高興能有你的加入，薩琪亞。」蘭恩真心誠意地再次強調，「你難以想像我此刻心中的喜悅。」
薩琪亞在抓住蘭恩的手之後也露出了釋然的笑容，頗有種終於找到了目標的心滿意足。
「或許我可以想像一二，因為此刻我也有同樣的喜悅。」
只是緊接著，薩琪亞就收斂了表情，猶豫著說道：「我其實有一個請求，蘭恩。只是之前不想被你誤會成為要挾所以才在答應加入辛特拉之後才說……如果這個要求讓你覺得為難，那當做沒聽過也沒關係。」
「所以這個要求是？」哪怕心中喜悅，蘭恩也沒有盲目答應，而是展現出了充分的理智。
「關於克爾圖里斯。」薩琪亞遙望紅龍飛遠的方向，「她……畢竟是我的同胞，而我們的數量已經越來越少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饒她一命。」
對於這個要求，蘭恩早有預料。
沉吟片刻之後，他答道：「你知道我並不喜好殺戮和鬥爭，對龍的寶藏也沒有興趣。這一切的起因只是因為矮人和克爾圖里斯之間的衝突。」
「我願意為了你去說服矮人放紅龍離開不再阻礙，亦或者偽造成殺了紅龍的假象來遮人耳目。」蘭恩說道，「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克爾圖里斯願意離開。我們目前還不知道它為什麼變得這麼瘋狂，如果它和矮人之間有什麼不可調和、不死不休的矛盾的話……」
「那麼，就以辛特拉的利益為先，我理解的。」薩琪亞非常善解人意地沒有讓蘭恩親自把這話說出口，而是自己接過了話頭。
亞甸的貞女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同時也是一個理智思考者和實幹家。她未來的獨立王國可是在戰場上一刀一劍搏殺出來的，她知道什麼是對的。
蘭恩點點頭，隨後看了看薩琪亞現在裹著披風的造型，思考道：「或許還得你暫時隱藏身為龍的身份，你是世間唯二可以化作人形的龍，這是一個絕佳的秘密武器。」
薩琪亞點頭，對於自己的戰略價值有著充分的認知。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突然在蘭恩奇怪的眼神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有一個好的想法，也可以算是我加入辛特拉之後送給你的第一個禮物吧。」
「不知道蘭恩你對『屠龍者』的稱號感興趣嗎？」
……
費倫茲氏族，城鎮。
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寇格林姆和傑洛特他們也早已回返，他們將帶回來的費倫茲年輕人交給自己的父母，隨後又將這些潛入瑪哈坎的松鼠黨與瓦夫日內克交接。
也在這個時候，地面響起了他們熟悉的隆隆地震，寒冰巨人裹挾著風霜從山脈中回返。他的身上鮮血淋漓，不但左邊的肩膀站著蘭恩，手心裡還攥著剛剛從隊伍裡面失蹤的薩琪亞。
「蘭恩殺了那頭綠龍，他是屠龍者！」剛一落地，薩琪亞就繪聲繪色地跟所有人開始描述起了自己「目睹」的戰鬥場景。
根據她所說的，她在紅龍朝著費倫茲氏族飛過來的時候就偷偷脫離了隊伍回返，路上正好看到紅龍逃竄，綠龍裹挾蘭恩飛天的場景。而後續綠龍被蘭恩擊落，正好落在薩琪亞的附近，於是她悄悄摸了上去，見證了蘭恩的「屠龍時刻」。
「我當時還隔著老遠射了一箭給幫忙！」
薩琪亞自豪地揚起下巴，同時朝著蘭恩打了個眼色，似乎在說：「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我是那頭綠龍變的了，還能給你加聲望，一舉兩得！」
蘭恩哭笑不得地輕輕搖頭，只覺得眼前的龍女距離成長到未來的亞甸貞女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薩琪亞的言論也就騙騙這些不明所以的矮人了，沒看到傑洛特他們眼睛裡面的狐疑在升起來之後就沒有降下去過嗎？
尤其是傑洛特，這個白頭髮的獵魔人已經聞到了一股自己熟悉至極的味道了，只等著私下裡找蘭恩去驗證自己的猜想。
米爾瓦則是所有人裡面眼神最兇狠的，她死死盯著薩琪亞的原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因為她的目光聚焦於薩琪亞身上那套屬於蘭恩的衣服。
至於瓦夫日內克，他看著蘭恩，還有他身邊那十多米高的寒冰巨人。聯想到之前紅龍飛到小鎮來的時候那副滿臉噴血的樣子，由不得他不信。
……
「蘭尼斯特公爵，你殺了那頭綠龍嗎！克爾圖里斯呢？」
面對瓦夫日內克的問題，蘭恩搖頭：「等我解決掉綠龍的時候，紅龍已經飛走了。」
瓦夫日內克聞言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還是對蘭恩表達了感謝：「這樣就很好了。一頭克爾圖里斯我們瑪哈坎都快要供養不起了，更別說再來一頭綠龍。我替我們費倫茲氏族還有瑪哈坎感謝您，蘭尼斯特公爵。」
薩琪亞在一旁聽得只是微笑著。
瓦夫日內克隨後又致歉道：「屠龍這樣的功績，原本是值得用全山脈一起狂歡的宴會來慶祝的——更何況你還拯救了我們的城鎮。只是……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實在沒有這個精力。」
蘭恩善解人意地點頭，他本就沒有要求什麼宴會。此刻他環顧周圍的費倫茲城鎮，經歷過辛特拉國破的他甚至有一陣感同身受的悲愴。
克爾圖里斯是在這裡造成過殺戮和破壞的。
城鎮邊緣的房子化為了火炬，裡面的木質材料已經盡數燒成了木炭，外面的石頭結構也微微融化，讓看的人只感到觸目驚心。
而這尚不是最重要的，屋子不是重要的。
剛歸鄉的費倫茲青年們哭喊著奔向自己的父母，可是其中卻有幾人在附近茫然地張望。當得到了那些族中老人不忍的肯定之後，他們頓時癱倒在地，對著地上幾具被火焰炙烤成木炭的屍體崩潰大哭起來。
雖然薩琪亞及時趕到，但是克爾圖里斯已經造成了不小的破壞。遊子歸鄉的重逢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任務-回不去的地方-已完成】
將外出的青年安全帶回家，蘭恩的支線任務也已經完成。不過他沒有多少完成任務的喜悅，心中只有唏噓。
……
除了紅龍造成的破壞之外，瓦夫日內克還有別的麻煩要處理。此刻他對著那些被辛特拉人俘虜回來的松鼠黨正一陣拳打腳踢，幾乎忍不住就要拿斧頭去劈了這些種族的叛徒。
瑪哈坎對於松鼠黨也是極端排斥的，因為這些恐怖主義分子在人類社會大大敗壞了矮人的名聲，讓他們遭受了很多無妄之災。瑪哈坎與北境其他國家的外交關係和貿易活動也遭到了頗多負面影響。
因此，瑪哈坎說不準比部分人類國度還要仇視松鼠黨。
此刻這些矮人松鼠黨都被嚴嚴實實地綁縛。因為費倫茲氏族的戰士尚未歸來，甚至需要辛特拉人幫忙對他們進行羈押。
黑蕾拉沉默地走到蘭恩的邊上，思慮再三後還是進言道：「蘭尼斯特公爵，就這麼把這些松鼠黨交給矮人們嗎？我在其中發現了不少亞甸通緝的罪犯，如果可以的話……」
「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出去之後請德瑪維陛下通過外交手段討要這些罪犯，蕾拉。」蘭恩打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無法同意你的提議。」
「而且相信我，瑪哈坎大長老對於這些松鼠黨的責罰不會比人類律法所規定的輕多少。」
蕾拉得到蘭恩的回覆之後似乎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咬牙低頭致歉：「是我不合時宜了。抱歉，蘭尼斯特公爵。」
蘭恩他們一路上和蕾拉相處地很愉快，蘭恩也很欣賞這名亞甸特殊部隊的上尉。但蕾拉終究是亞甸的軍人，也是亞甸的立場，而蘭恩此刻不想因為亞甸而敗瑪哈坎的好感。
恰在此時，有費倫茲青年的哭聲傳來：
「外面太可怕了！亞甸可怕、萊里亞可怕、科德溫更可怕！他們欺騙我們、虐待我們、用別人的錯來懲罰我們，我再也不想離開瑪哈坎了！」
黑蕾拉看了看那些正在被羈押的松鼠黨，又看了看那些正朝著父母哭喊的費倫茲青年。
黑蕾拉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耳朵上，那是和人類一般無二的耳朵。半精靈的耳朵會呈現出介於精靈和人類之間的尖銳體徵，但是四分之一的精靈血統除了讓容貌俊美一些之外，已經不會讓血脈的攜帶者有任何和人類異樣的外貌了。
但蕾拉卻用力摩挲、搓揉自己的耳朵，似乎那上面有什麼髒東西。
她喃喃自語道：「松鼠黨……」
……
由于氏族遭逢巨變，蘭恩也不好過多打擾，這顯然不是商量什麼報酬和支援的時機。
他們被安排在城鎮中一處大小適中的屋子住下。蘭恩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到自己的房間裡，一同而來的還有薩琪亞。
龍女的身份沒必要跟自己的心腹們隱瞞，他們需要知道自己手中到底握著多強的力量。而知道真相的眾人聯想到之前旅途中的種種異常之後也都恍然大悟，隨後倒吸一口冷氣。
「我原本還以為你成了『屠龍者』，沒想到居然成了『馭龍者』……或者說，『龍騎士』？」寇格林姆的關注點總是一針見血。
他興奮起來，歷史上從來沒有人能夠和龍這麼平和地對話，哪怕是獵魔圖鑑上關於龍的描述也相當有限，薩琪亞的出現絕對可以讓辛特拉任何一名做學術研究的人瘋狂。
「所以龍都是可以變成人的嗎？還是說有什麼特殊的條件？」
「只有我的父親和我可以變成人身。」薩琪亞輕笑著，毫無隱瞞，「但是我的父親更強大，他可以變化成無數的樣貌，而我只有你們看到的這一種人類姿態。」
寇格林姆打量著薩琪亞，讚嘆：「你對於人類的審美非常棒！」
傑洛特則是若有所思：「你就是當初的那個小傢伙啊……你父親還好嗎？」
薩琪亞答道：「感謝你當初和葉奈法女士一起救了我和我的母親。至於我父親……他比任何人都好。」
這個回答一出，連傑洛特自己都笑了。也是，金龍這種奇蹟一般的龍本身就有著凌駕於巨龍之上的力量，更何況還生活在以巨龍為信仰的澤瑞坎國度，他過的能不好嗎？
……
蘭恩突然敲了敲桌子，以此吸引薩琪亞的注意。
他問出了一個自己思考很久的問題。
「既然現在開誠公布了，很多之前不方便聊的話題也可以討論了。」
「薩琪亞，如你所見我、寇格林姆、傑洛特都是獵魔人。我聽說澤瑞坎也有一支獵魔人學派，似乎叫做『蠍尾獅學派』，你有聽說過嗎？」
薩琪亞似乎早就意料到蘭恩會有這麼一問，她在蘭恩期待的眼神中欣然一笑：「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