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雅妲公主有債必償（6000字）
「你的榮譽差點把我害死！」雅妲公主卻已經聽到了騎士嘀嘀咕咕的話，她尖叫著大喊：
「你被革職了！不要讓我再在維吉瑪看到你，不然我就讓父親砍了伱的頭！」
隨後她四處張望，企圖找到白果園的領主：「維理雷斯呢？白果園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領主哪去了！」
昨天晚上死傷最多的是白果園領主府邸的牛羊，也幸虧現在這裡的牧人都辭職了，才給了米爾瓦對牛羊大殺特殺的機會。
也是因此，羊角魔最早也是出現在領主府邸邊上，理論上維理雷斯爵士是最先遇到它的那一批人。
公主到來，要住進區域最大的宅子裡面，可是宅子的主人現在卻找不到了。一開始有人以為他已經被羊角魔殺死，但是府邸裡面只發現了肥胖的管家的屍體。
眾人尋找了維理雷斯爵士良久，最後還是蘭恩開啟了獵魔人感官，一路追蹤。
最後所有人在維理雷斯家族的墓園前面停下來，表情怪異。
卓爾坦抱著胳膊：「他……為什麼會往這裡面跑，是覺得列祖列宗會保佑他免遭怪物傷害？」
亞爾潘的語言則沒這麼委婉，他大大咧咧地說道：「這就是個蠢貨，估計是慌不擇路了——抱歉，公主殿下，我無意冒犯。」
雅妲公主的臉色更差，倒不是因為矮人的話，只因為國王派來的稅務官在她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維理雷斯家族墓園據說有鬼魂存在，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鬼魂？聽到稅務官的話，雅妲用求助的眼光看向蘭恩。
蘭恩點頭肯定道：「我聽說過這個傳聞，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那是一種叫做『妖靈』的魔物，由人死後怨念未消或者因詛咒而生——我挺好奇領主家庭的先人怎麼會生出妖靈來的，根據傳聞的描述裡面可能還不止一隻。」
聽到獵魔人的專業評判，雅妲欲言又止。而國王派遣的稅務官卻眼睛一亮，希冀地看著蘭恩和他身後的士兵們：
「那不知道蘭尼斯特大人可否發發慈悲，為白果園除去這一害呢？白果園的村民們一定會歌頌您的恩典。」
蘭恩打量著這名稅務官，等待片刻，卻沒有聽到狩魔任務的提示音。
蘭恩冷笑一聲：「是替白果園除去這一害，還是替你除去這一害？你的膽子倒是不小。」
見到蘭恩有些生氣了，雅妲不滿地瞪了稅務官一眼，趕忙說道：
「你們不辭辛苦地從旅途中回返白果園，一定累了吧？我看矮人們收拾那魔物的屍體也需要一些時間，不如留下來修整一下怎麼樣？」
說完之後，她走近蘭恩，想了想終於不再叫「蘭尼斯特」，而是換了個稱呼說道：
「我在王宮叫你的時候是真的有正事找你商議的，結果你卻跑掉了。這回你可不能再這麼失禮了，蘭恩。」
白果園府邸，豪斯正在跟蘭恩匯報羊角魔的處理情況。矮人們並不是蘭恩的部下，所以他們要分走一部分戰利品。
最終除了蘭恩拿走的那團突發誘變物之外，他還拿到了整顆羊角魔的頭顱。矮人們根據蘭恩的要求準備把它經過簡單的防腐處理，然後掛在黑風的馬鞍邊上。
至於羊角魔的皮、筋、蹄一類的，全都被矮人們分掉了，他們要去製作武器和皮甲，卓爾坦也有渠道去兜售給鍊金師或者藥劑師。
說實話，這場戰鬥出力最多的反而是他們，蘭恩和辛特拉騎兵都只是在邊緣ob。這樣的分配很合理。
雅妲靜靜地等待豪斯給蘭恩匯報完，一點沒有不耐，等到對方朝著自己施禮退去之後，才停下了自己喝酒的動作。
蘭恩看向一直默默等待的公主，這位公主無疑是美的。
吸血妖鳥的經歷賦予了這具身體以野性，公主的身份和這麼多年的教育又給她的舉手投足之前刻進了一分優雅。
此刻她已經卸下盔甲，慵懶地靠在椅子上。
恍若女術士一般大膽的衣著暴露而貼身，把少女美好的曲線勾勒出來；火紅的頭髮映襯著冷白的皮膚，就好像在雪地里用小火慢慢煨煮的冰塊。
蘭恩主動拿起酒壺，給雅妲已經空掉的酒杯倒滿，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心下稍微計算了一下，羊角魔的很多材料需要就地處理，他們一行人需要在白果園再停留三天左右的時間。
「我的事情辦完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三天後我就要去馬里波轉道瑞達尼亞的牛堡了。在這之前，我的時間都歸公主殿下了——你之前說有正事和我談？」
蘭恩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那顏色好像雅妲的紅髮。
和她的脖子也挺像。
「我聽說過了辛特拉現在的情況，你們需要盟友，對嗎？」
蘭恩點點頭：「相信你也知道不久後要在哈吉要塞組織的北境會談，我之所以這麼早出發，就是為了給辛特拉爭取儘可能多的支持。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和你的父親意見相左。」
雅妲卻有不同的想法：「你無法和我的父親成為朋友，但是你卻可以和我建立友誼。我也需要盟友。」
蘭恩愣了愣，從上到下細細打量著泰莫利亞的公主，他想著一個可能性。但是還是試探著說道：
「公主殿下說笑了，你可是弗爾泰斯特唯一的女兒，整個泰莫利亞誰不是你的盟友？難道你想在自己父親的基礎上更進一步，把泰莫利亞從『北境第一強國』變成『北境唯一強國』嗎？」
對於蘭恩的調笑，雅妲搖搖頭：「我只是父親和母親唯一的女兒，國王和王后唯一的女兒。但是我的父親還有數不清的私生子和私生女，裡面有不少的年紀也比我更大。」
雅妲正色道：「我不相信你不會看不出這一點。等我再長大一點，肯定就會被嫁給哪個王子，瑞達尼亞的王子就跟我年齡差不多。我聽說你們辛特拉的公主曾經就被許配給他過？」
蘭恩點點頭，肯定了公主的想法。
雅妲繼續說道：「私生子隨時可以扶正。我知道父親給你的提議是什麼樣子，他能夠為了拉攏辛特拉承認一個私生子，就可以為了繼承王國再扶持一個私生子。」
雅妲嘆息道：「連卡蘭瑟女王那樣的人物都需要結婚才能穩住王國內反對的聲音，更何況是我呢？」
聽到這些話，蘭恩的眼神才認真起來。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原來她早就已經脫離了被詛咒的公主的身份。
對於泰莫利亞的政治環境，她似乎融入得非常好。
「那麼，公主殿下，你是想要和辛特拉聯盟，對嗎？」蘭恩問道，「讓和泰莫利亞鄰近的辛特拉來支持你上位，以此讓你成為泰莫利亞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王。」
雅妲點點頭：「作為交換，我會用盡一切辦法來幫助辛特拉。從幫助你變成幫助我自己，相信你也會更能信任那樣的我。」
蘭恩點點頭：「那麼，我要怎麼相信你呢？」
聯盟的雙方如何建立信任自然是重中之重，對此，雅妲似乎早有計劃。
在聽到蘭恩的問題之後，雅坦的氣質突然變了，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具有侵略性，仿佛又變回了那頭吸血妖鳥一般。
她盯著蘭恩的臉頰，似乎想要把蘭恩吃干抹淨，敲骨吸髓。
「這就和我父親的提議一樣，只有更深層次的交流，血脈上的交換，才能讓我們更加了解彼此，獲得彼此的信任。」
蘭恩敏銳地感覺到雅妲變得不對勁了起來，富有談判經驗的他也精確地領會到了雅妲的意圖。
又是一樣的談判，又是一樣的籌碼，恍惚間他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時候自己對面的是布洛奇隆的樹精。
蘭恩會接受這個提議嗎？
他想了想，沒有馬上答應，打算先拉扯一下，同時跟雅妲公主陳明利弊，免得事後追究。
於是蘭恩遺憾道：「雅妲公主，你可能有所不知，獵魔人是沒有生育能力的，對於你的提議，我可能沒有辦法實踐。」
雅妲頓時一愣，眼神變得清澈，隨後變得嫌棄：「你……不行？」
蘭恩也是一愣，眼神變得兇狠，他糾正道：「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恰恰相反，獵魔人對於我的能力還有所強化——全方位的強化。」
雅妲對蘭恩隱晦的話語反應了一會，這才領悟到了其中的意思，眼睛重新亮了起來——那豈不是更好？
蘭恩義正言辭地繼續說道：「所以請你收回對我侮辱的話語，否則我會讓你見識見識為什麼我在民間會有『蘭尼斯特，有債必償』的名號。」
雅妲舔了舔舌頭：「我要是不收回呢，讓我見識見識？」
…………
在白果園領主府的臥室中，泰莫利亞的雅妲公主和辛特拉的蘭尼斯特伯爵展開了親切而友好的會談。
由於蘭尼斯特伯爵的身體原因，雅妲公主原計劃與辛特拉簽訂的合作協議遭到了擱置，轉而採用更直接也更簡略的計劃增進兩國的友誼。
本次交流使得雙方第一次知根知底，也為下一次的合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
從白天到黃昏，從黃昏到深夜，再從深夜到白天。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蘭恩睜開了眼睛，覺得有點迷糊。
雖然精神不佳，但是還是要起床辦正事。
蘭恩先看了一眼身邊癱軟成棉花的雅妲公主，她的某些身體素質似乎還有吸血妖鳥的性質殘留，遠超常人。
在端詳了她一會之後，蘭恩由衷地感嘆起來：雅妲公主長得不像弗爾泰斯特，那就只能是像她的母親王后雅妲了。
近距離觀察她的面容，依稀可見那曾經讓泰莫利亞動盪不安的美貌，蘭恩突然有些理解弗爾泰斯特為什麼會有這麼炙熱且不為常人理解的愛了。
說起來，弗爾泰斯特希望通過希里來讓兩國聯盟，而蘭恩卻先一步通過弗爾泰斯特的女兒達成了聯盟，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牛頭人呢。
聯想到雅妲的名字和外貌都源自於弗爾泰斯特的妻子，這一切又更加地刺激了起來。
蘭恩搖了搖頭把危險的想法趕出腦子，晃晃悠悠地披上一件睡袍，坐到書桌前面，手掌一翻從【物品欄】中取出了自己的【獅鷲學派聯絡筆記】，借著清晨的陽光開始書寫起來。
「尊敬的老師，見字如面：
我已在泰莫利亞遊蕩許久，經過與泰莫利亞國王弗爾泰斯特的會面，我深切地認識到了北境國王們的固執，戰爭形勢的嚴峻，也是因此我更加迫切地需要您的幫助……」
按照慣例，先賣一波慘，這是小輩的特權。能夠把人拐過來最好，拐不過來就當是累積積分了，下次繼續。
「不過好在我在泰莫利亞找到了新的朋友，經過與新朋友的友好協商，也算是為辛特拉找到了一條出路。我付出了不輕的代價，只希望這能夠勉強幫助到我的國家。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
蘭恩差點被自己感動。但是對於詳細的過程他覺得傑隆還是不要知道為妙。
「我在白果園遇到了一頭羊角魔，與士兵們一起花費了不輕的功夫才將他獵下，讓本地居民免於侵害。我並沒有接取委託，事後也沒有抽取酬勞，這是獅鷲學派的精神，也是我想要成立獵魔人教團的初衷之一。我真心希望這樣的場景可以出現在整個辛特拉，並以此擴散到北境乃至整塊大陸……」
胡扯一通之後，最後蘭恩才寫下自己的真實目的：
「我在羊角魔的身體裡面找到了一團突發誘變物，根據您交予我的筆記，它似乎可以熬製特殊的煎藥。待您有空，還要勞煩開啟傳送門，我需要您的指導……」
寫到這裡的時候，蘭恩的腦子似乎都有了陣陣眩暈感。
「蘭恩？」
突然，蘭恩的背後傳來一陣迷糊的聲音。那聲音本來應該是清脆的、如鳥雀般的，現在卻充滿了疲憊，帶著微微的沙啞和讓人深陷的慵懶質感。
緊接著蘭恩就感覺身後傳來了一陣令人苦惱的阻塞，兩條柔軟而緊實的胳膊環住了他的脖子，紅色的頭髮輕輕摩擦著他的脖子、側臉和肩膀，似乎想要點出火花。
「你怎麼穿著我的衣服？」
蘭恩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愣了一下，低頭看去，自己披著的竟然是雅妲的斗篷。
騷話卡在嘴邊，蘭恩硬生生咽了下去。剛剛起床的時候實在太過迷糊，隨手摸了件衣服，沒想到竟然這麼馬叉蟲。
「我在記錄到泰莫利亞發生的事情，然後寫信準備讓亞爾潘幫我帶回辛特拉。」
蘭恩自然不可能告訴雅妲公主獅鷲學派的聯絡方法，隨口胡謅了個理由。此刻他也已經把筆記內容寫完，把本子合上。
轉過頭來，蘭恩端詳著眼前表情還有些迷朧的公主，突然發現她頭上的白髮消失了。
這又是個什麼原理？
而雅妲看到蘭恩這麼出神地看著自己，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嘴角。看著那雙獅瞳，她突發奇想。
「蘭恩，維理雷斯家族的墓園，你能幫我清理了嗎，我想看看獵魔人的本事。」
雅妲做出苦惱的神色：「這個稅務官我想要收服，那麼白果園以後就是我的了。有這麼一群妖靈在我的領地上，我會很難受的。」
蘭恩愣了愣，不是因為雅妲的話，而是因為系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提示音。
【發現任務-家族和睦：
維理雷斯家族的地下墓園中有著大量遊蕩的妖靈，亡者無法安息，讓生者也無法安寧。塵歸塵，土歸土，亡者之靈應該回到它們本該去的地方，這種錯誤應該由獵魔人來矯正。】
這是一個狩魔任務。讓蘭恩愣住的卻不是因為這個任務的出現，而是因為之前任務沒有出現。
稅務官之前也拜託自己除掉妖靈來著，為什麼那個時候狩魔任務沒有出現，反而雅妲公主給自己委託的時候出現了。
難道是因為稅務官沒有給報酬嗎？狩魔任務形成的機制這麼獵魔人的嗎？
看到蘭恩思考沉默不語的樣子，雅妲似乎誤會了什麼，她靠得蘭恩更近了一點，聲音也壓得更低了一點：
「怎麼，獵魔人。辛特拉的雄獅連這個都做不到嗎？」
蘭恩回過神，目露不屑。這女人難道以為可以這樣輕易拿捏自己嗎？他與雅妲公主只是純粹的利益交換，根本不存在什麼其他曖昧的因素。
但是還沒等他義正言辭地拒絕，系統又傳來了提示音：
【任務-家族和睦-已完成】
蘭恩又愣住，眼神清澈起來，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按照之前自己在辛特拉和布洛奇隆刷支線的經驗，任務只要接下來就是自己的。之後是誰完成的並不重要，自己都能夠獲得經驗。
難道有人在剛剛自己躺平的時候也正在和妖靈肉搏，然後被自己卡著點接取任務，送自己躺贏了？
得去看看。
看著雅妲公主的眼神，蘭恩故作瀟灑地點頭答應，起身就想去維理雷斯家族墓園查看一下情況。
但是雅妲看到蘭恩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之後笑的很開心，很滿意自己測試的結果。她並不在意那個墓地裡面的妖靈到底怎麼樣，她只在意眼前人對自己的要求答不答應。
「你還真的和我聽過的那些傳聞一樣，樂衷於這些事情。我聽說有人還給你起了編了個諺語一樣的東西，怎麼說來著——『蘭尼斯特，有債必償』？」
蘭恩一邊穿衣服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這句話並不是說我樂於助人，而是我會對那些被我幫助後卻恩將仇報的人施以懲罰，對於冒犯我的人我也一定會給予回應。」
雅妲公主對於蘭恩的離去有些不滿，她不是真的要蘭恩離開這裡去殺妖靈。
突然，她眼睛一亮，惡作劇一般地從背後摸到蘭恩身邊，在對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用虎牙咬了一下蘭恩的脖子，留下牙印。
接著她嬌笑著把自己盛放在被子上：「現在我冒犯你了，你要怎麼做呢，蘭尼斯特？」
獵魔人蘭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眼前的吸血妖鳥危險地眯起獅瞳，這是獵殺時刻：
「有債必償！」
…………
直到中午，蘭恩才結束了獵魔。
他來到維理雷斯家族墓園旁邊，竟然看到了凱拉·梅茲。
淡金色頭髮的女術士正指揮著幾個白果園的衛兵進墓穴裡面去往外面搬著什麼東西。
墓穴的門口擺著幾具衛兵的屍體，他們各個面色驚恐，死狀悽慘。
看到蘭恩過來，凱拉·梅茲目光戲謔地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蘭恩則看著那些死去的士兵，這便是他在辛特拉一直不帶著城衛隊去野外狩獵魔物的原因，也是之前讓辛特拉騎兵不跟自己一起和羊角魔貼身肉搏的原因。
雖然從理論上講，這個世界除了少數幾個天花板個體，其他任何的魔物乃至殘物都可以用人堆死，但是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普通人對於魔物缺乏足夠的了解和應對經驗，理論上一個農夫拿著草叉也能殺死水鬼，然而事實上卻經常能看到著甲的士兵被水鬼撕開喉嚨。
更何況面對的是妖靈，哪怕有著凱拉·梅茲這個女術士的幫助，這些衛兵也死傷慘重。
「國王聽到有羊角魔在這附近出沒的消息馬上就拜託我來白果園查看她的寶貝女兒的情況，誰知道雅妲公主根本就不缺『保護』。」
毫不意外的，本章遭審核了.幸好只有幾百字，問題不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