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章民間飢苦

  為了方便趕路錢進三人沒有帶長兵器,麻杆只帶了把劍,皮猴和錢進帶了刀,三人背上弓箭帶上斗笠便出發了,此時的雨還未停,三人穿的是皮衣皮鞋可以防水,又帶了斗笠所以對雨水不甚在意,過了葫蘆口處的那處隘口,便沿著山道繼續向南方行進,皮猴道:要是這路上有個村子就好了,可以避避雨喝點酒,錢進道:此處已經在兀國軍隊的控制區域了,吃的喝的早就被搶光了,喝酒就不要想了,麻杆道:此處這麼綿密的矮山丘陵怕是沒啥村子,再往前走說不定能有,這路也不好走,路上凹坑積水泥稀腳滑,皮猴道:這路能通馬車嗎?運糧草不會走別的路吧!麻杆道:應該不會,別的路就算有也好不到哪兒去,馬車應該可以通過這些積水的坑像是些車轍,一看之後果然這些積水都在路兩邊。

  三人如此走出了七八里,別說是村子鳥都沒見到一隻,直到又走出了十幾里才遠遠看到村舍的影子,麻杆道:此處靠近邊陲本就人稀,又逢戰亂人便更少了,能有個村子就不錯了,那我們要不要進村?錢進問道,就算沒有酒肆,既然碰到了便打聽打聽消息也是好的,咱們這次也不是奔著喝酒出來的,麻杆看著前面的村子說道,這是一個很小的村子,房舍也都很簡陋,稀稀拉拉幾排低矮石頭屋子,院子都是些樹枝圍起來的,有一家甚至連柴門都沒有,只在柵欄上留下了一個缺口,錢進道:這一家好生窮困,我們便到這一家避避雨好了,皮猴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名白髮老翁,一開門便道:官爺小老兒真的沒有糧食了,麻杆道:老伯誤會了,我們是獵戶不是官兵老人家不要害怕,哦!快到屋裡來外面雨大,三人進到屋裡,只見小屋內只有一床一桌而已,坐的地方是用石頭壘起來的,上面鋪著一層乾草,錢進問道:老伯此處是什麼地界,我們三人因為下雨不見天上的星辰迷失了方向,這才來到這裡,老者道:此處是河口鎮同源村,是西陀縣的地界,此處離西陀城還有多遠?老者道:再往南三里就是葉兒泥河,過了葉兒泥河還有百里便是西陀城了,錢進道:這葉兒泥河容易過嗎?老子道:沿路有一座石橋,附近幾十里也唯有此石橋可以過河,過了河就是河口鎮了,錢進道:河口鎮可以買到糧食嗎?老者道:難,如今哪裡還有糧食,我們這同源村好久都不見糧食了,皮猴道:那你們平時吃什麼,苦飢草酸枝藤還有老鼠什麼都吃啊!不然都要餓死了,村里已經有好幾個人餓死了,兀國鬼子把糧食都搶走了,就連打獵用的弓箭都拿走了,錢進道:兀國鬼子啥時候來過啊!半個月前還來過,沒有找到糧食便走了,錢進道:那這附近太危險了,我們要走了,別讓兀國鬼子搶走我們的弓箭,老者道:後生還是快回家去吧!我們這裡兵荒馬亂的可不安生,錢進道:外面的雨小了些,謝謝老伯留我們避雨,我這裡還有一點吃食算是答謝了,說著從懷中取出布包,拿出兩張臉盆大薄餅遞給了老者,老者見到麵餅肚子就咕咕叫起來,兩手接過麵餅便咬了一口吃下,接著又咬第二口卻停了下來,不捨得再吃,老者落淚道:後生這太珍貴了,老漢厚臉留下一張餅好了,說著要將那張沒有咬的餅還給錢進,皮猴道:老伯我再給你一張餅,這樣俺們還剩餘一人一張餅子餓不死,況且我們手裡還有弓箭可以打獵,老者只是感動的說不出話來,麻杆道:老伯不要叫外人知道你手裡有糧,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錢進:老伯俺們這便走了,言罷轉身來到院中,後生後生等一下老者追出喊道,錢進回頭道:老伯可是還有什麼事情,老者道:等我一下,言罷回到屋裡拿出一個麻布小包遞給錢進,錢進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塊獸皮,兩面都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還是繁體字,一看就知其年代久遠了,勉強能認識,開頭寫著斂氣收息,錢進問道:老伯此是何物,老者道:此物乃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傳了十幾代人了,可能是學問不夠,十幾代了也無人明其用處,只知道祖上是一名道士,留下的可能是個什麼方術吧!傳至我這一代已無後人可傳,今日便送給幾位小哥吧!錢進道:好吧!那多謝老伯了。

  三人走在路上,分別看了老漢送的獸皮書,也沒看個出所以然來,錢進只覺此為修士之物,是教人隱藏修為氣息的,只是有些字不認得,讀起來磕磕絆絆,三人走著轉眼便到了葉兒泥河,只見有一座古老的石拱橋橫在江上,錢進道:敵人要運糧定會經過此橋,不如我們在這盯著,麻杆道:咱們過去到河口鎮上看看吧!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如今我們只有三個麵餅,又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於是三人登上了石橋,看著腳下的葉兒泥河,此河水流渾濁湍急攜帶有泥土,五六丈寬的河道顯得頗為壯觀,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河流,比大溪可大多了,麻杆道:聽說涌江比這個還大直通大海,三人穿過石橋來到了河口鎮,街道上行人不多顯得冷冷清清,走了一會還真看到一家飯店,進去看了看,店裡賣的吃食是用蕨菜根做的蕨巴,這蕨巴竟然要一兩銀子一斤,在以前一兩銀子可是能買到三斤肉的,貴也沒辦法,錢進拿出十兩銀子買了十斤蕨巴,包了起來背在身上,那店裡掌柜道:賣完這些就沒有了,如今比不得從前,現在吃的東西多緊張啊!貴有貴的道理,買到就是賺到,三人應付一聲便來到店外,走了一陣又看到一個擺攤賣肉的,一看才發現這肉是老鼠的肉,麻杆問了句,這肉咋賣的,賣肉的道:二兩銀子一斤童叟無欺,麻杆只是問問他可沒打算要吃老鼠肉,便回道:太貴了些俺可買不起,賣肉的道:不買沒關係,過一會兒可是想買都買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