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嶗山嗎,看起來確實落魄啊。」
蕭然順著嶗山一路往上,很快就來到了一處道觀前。
只見的道觀門前長滿了雜草,就連牌匾,都顯得異常的陳舊,歪歪斜斜的掛在正門處。
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三清觀!
「名字倒是和聊齋世界我所在的道觀一樣,也算是有些緣分了。」蕭然笑了笑,露出一絲親切感。
而且。
周圍的景象,也和聊齋世界的大同小異,讓蕭然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不過。
這裡的道觀,明顯更陳舊,處處透出一股腐朽的氣息。
「咚咚咚——」
蕭然抬手敲了敲木門。
等了一會。
木門才慢悠悠的打了開來。
一個穿著破舊道袍,扎著道簪,看起來十五六歲,臉上長著雀斑的道士,懶洋洋的探出了頭。
他看著蕭然,不由疑惑道:「這位居士,是來上香,還是來求籤的?」
這年頭,能來他們道觀上香的,一個月都沒有幾個。
眼前這個人,長得俊俏,衣著的做工也極其精緻,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所以。
他懷疑對方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蕭然開口道:「我在嶗山修行過,所以過來這裡看看。」
他沒說自己是在哪個嶗山修行。
所以,也不算是說謊了。
「啊?」這道士愣了一下,疑惑道,「難道您是之前在嶗山修行過,又還俗了的師兄?」
蕭然開口道:「不是,此中因緣,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我想見一見你們的觀主,勞煩通傳一聲。」
「噢,好,您稍等,我這就去和師父說一聲。」這道士一溜煙的就跑了。
他覺得,眼前這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
嶗山要是能和這人扯上點關係,指不定就能擺脫現在窘迫的現狀。
他可是聽說過,那青雲觀的出塵子,就是攀上了隔壁大帥的關係,所以才轉運,道觀建的比他們三清觀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多時。
道士便出來了,看向蕭然道:「師父有請,請隨我來。」
蕭然點頭,跟隨著道士走入三清觀中。
入目處,便是一處小院子,裡面同樣滿是雜草,沒人清理。
院子內。
有三三兩兩的道士,有些正湊在一塊聊天,有些則是在打盹,練功的,基本寥寥無幾。
這些道士看到蕭然,不由都露出訝異的神色,靠在一塊竊竊私語起來。
院子周圍,則是有一棟棟小建築,上面掛著寫著『真武殿』、『靈官殿』這些牌匾。
這些建築,清一色的土牆綠瓦,感覺就像是茅屋一樣。
院子後面,則是一排宿舍,除此之外,便別無他物了。
「真的是寒磣啊,怪不得之前九叔和出塵子,提到嶗山,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蕭然心中暗忖。
這要是不仔細看,還真找不到一點道觀的模樣。
唯有正中央的主殿要好一些,看起來很寬敞,裡面也有寥寥清香升騰而起。
主殿的兩側,還擺放著一具具神像!
雕刻的並不精緻,但也聊勝於無。
蕭然看著一旁的道士道:「道長,不知三清觀現在有多少個道士?」
年輕道士道:「這年頭,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會上山來當道士,現在整個三清觀,一共也就十來個道士而已,就是這十來個道士,估計也要離開了。」
「為什麼?」蕭然開口道。
年輕道士嘆息一聲:「還能為什麼,在山上,除了有個住的地方,連伙食都快沒了,再不下山,就得餓死了。」
「師父他老人家,最近身體也不行了,沒辦法下山去幫人做法賺錢,哎,這世道,山上山下都活得艱難呢。」
蕭然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很快。
他就跟隨著年輕道士來到了主殿內。
此刻。
正有一個頭髮花白,穿著破舊道袍,手中拿著拂塵的道士,盤膝坐在蒲團上。
「師父,人已經帶來了。」年輕道士稽首道。
「嗯,青雲,你先退下吧。」頭髮花白的老道士微微點頭,緩緩睜開雙眸。
「是。」
年輕道士躬了躬身,離開主殿。
蕭然看著這老道士,神識暗暗席捲過去,發現這老道士的修為,竟還算不錯,達到了煉精化氣後期境界。
能在這末法時代,修煉到這般境界,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若是換個世界,未必不能修煉到返虛期。
只可惜。
老道士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期,現在年近花甲,死氣蔓延,壽元已無多。
「這位居士,剛才老道聽我的弟子說,你曾在嶗山修行過?」老道士雖年近花甲,聲音卻很洪亮。
蕭然點了點頭:「嗯,所以才來此地看看,卻不曾想,現在嶗山已是破敗的不成樣子了。」
老道士渾濁的雙眼微微一閃,不由問道:「不知居士怎麼稱呼?」
「蕭然。」蕭然沒有隱瞞,自報姓名。
老道士眼眸微微一閃:「自我入山以來,倒是沒聽過有姓蕭的人,入山修行過。」
蕭然笑了笑:「我確實在嶗山修行過,只是恐怕道長沒聽過我的名諱。」
老道士不由一愣:「冒昧問一句,不知居士修道多久了?」
蕭然道:「修道之人,不問年歲,道長只需知道,我此行過來,是為了振興嶗山,畢竟,我也算是嶗山之人,不願看到這道觀就此沒落。」
老道士望著蕭然,只感覺眼前這人諱莫如深,氣息幽深似海,根本不像看起來這般年輕。
難道,是駐顏有術的得道道士不成?!
他似乎記得,嶗山在明朝時,確實有個姓蕭的祖師爺。
只是,這祖師爺在永樂年間,留下一封書信後,便銷聲匿跡,求長生去了。
難道,眼前這位是?
老道士心頭震動,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要真是如此的話,那眼前這男子,起碼活了有五六百歲了。
老道士看著蕭然道:「不、不知,道友要怎麼幫我嶗山?」
他覺得,嶗山現在破敗的已經不成樣子。
要不是他苦苦支撐,現在嶗山早就斷絕道統了。
所以,嶗山現在也沒什麼可以被騙的。
蕭然開口道:「很簡單,時代變了,想要振興道觀,少不了錢,我會出十萬大洋,幫助嶗山翻修擴建,到時候再找些有天賦的弟子上山,把道統傳承下去。」
老道士渾濁的雙眼都爆發出一陣精芒,開口道:「道友所言,是真的?!」
他聽過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可沒曾想過,這種事情會落到自己頭上!
蕭然揮了揮手,從扳指內取出五張銀票,每張銀票,面值都是一萬。
「這是瑞昌票號的銀票,全國可兌。」蕭然開口道。
老道士拿起銀票看了看,不由雙手顫抖。
他曾在山下歷練過,對世俗之物也有一定了解,知道這銀票不假。
只是。
一下子五萬大洋,還是砸的他有些頭昏。
他不由看著蕭然道:「道、道友,你為何這樣幫我嶗山?」
「我已經說過了,我在嶗山修行過,不願看到嶗山就此沒落,甚至斷了傳承,觀主你不用多想,我不需要你有所回報,這五萬大洋,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蕭然開口道,「等道觀翻修,重新招到一些有天賦的弟子後,我會再給五萬大洋,用於這些弟子後續的修煉。」
老道士拿著手中的銀票,真的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
他知曉,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恐怕已經時日無多。
一旦自己死了,那這三清觀,恐怕會頃刻間分崩離析。
要是這樣,他就愧對歷代祖師爺了!
可沒曾想,在最絕望的時候,會峰迴路轉。
老道士開口道:「道友,你請稍等片刻。」
很快。
他就起身,進了主殿後的一處偏殿。
片刻後。
他就從裡面取出一堆道藏經文,遞給了蕭然:「道友,這些是祖上傳下來的道藏,可能您早就看過,不過這已經是我道觀最珍貴的東西了,您可以隨意翻閱。」
他似乎已經認定,蕭然就是明朝那位祖師爺。
不然。
他根本想不到有任何理由,蕭然會這樣幫他們嶗山。
蕭然看了眼這些道藏,眼眸一閃:「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拜訪各大道門的目的,就是為了查閱各大道門的道藏,自然是沒理由拒絕。
「自然,道友千萬不要客氣。」老道長露出笑意。
他還擔心蕭然不要,那這銀票他拿的可就不安心了。
蕭然神識席捲開來,快速翻閱起這些經文道藏。
其上大部分都比較普通,記載的都是修行之法,對蕭然只有一定的借鑑作用。
不過,也並非毫無所獲。
其中記載了一項名為《天命傀儡術》的法門,倒是頗為獨到。
這是煉製和控制傀儡的術法,可以自己用珍稀的材料製作,也可以用他人肉身製作。
和紙人術倒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
《天命傀儡術》最厲害的是,可以在其中寄生自己的元神。
如果傀儡足夠強大的話,那就相當於是一具分身,等於是多了一條命。
「如此落魄的道觀,都有這麼神奇的術法,不知其他道統,會有多厲害的道藏。」蕭然心中不由期待起來。
於是。
蕭然在嶗山呆了一個時辰,把這些道藏經文都聊熟於心後,便準備告辭離開了。
「觀主不必相送,我之後會去拜訪各大道門,可能要用到嶗山名號,還請不要介意。」蕭然開口道。
「自然,道友本就是我嶗山之人,只是我資歷不夠,沒聽說過罷了。」老道士笑著道。
他已經認定,眼前這人,就是他嶗山的祖師爺。
就沖這五萬大洋,不是也是了!
蕭然自然不知道老道士怎麼想的,拱了拱手後,便飄然離去。
「果然,祖師爺顯靈了,讓我嶗山傳承得以延續。」老道士拿著五張銀票,目送蕭然離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蕭然便開始按照從北到南的順序,依次開始拜訪各大道門。
從閣皂山開始,再到白雲觀,重陽宮、永樂宮,以及龍虎山。
蕭然足足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將這三山兩宮一觀給拜訪完,就只剩下茅山沒去拜訪了。
這一次拜訪,收穫也是極大!
因為是末法時代,所以各個道統,對於道藏和經文,都沒有太過看重。
蕭然以論道的名義,再加上一些鈔能力,很輕鬆就獲得了一些珍貴的秘典。
包括白雲觀的《玄天一劍斬》,這是一門威能極強的劍術。
一旦施展,可以爆發出蕭然現在兩倍的殺傷力。
而且,也不像《歸元術》一般,有嚴重的後遺症。
還有重陽宮的《性命雙修術》,可以讓肉身和元神,構建更加緊密的聯繫,對蕭然突破返虛期,有極大的好處。
蕭然在和龍虎山老天師張靜清交手後,也學到了龍虎山的雷法和金光咒!
為此,他也拿了《六藏真經》及《歸元術》作為交換。
除此之外。
還有各種秘法道術,蕭然一個也沒放過。
畢竟。
他現在可用的道術還是太少,確實需要取百家之長,融於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