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儒家十品
清河縣，勾欄。
雖然是大年三十，但是勾欄非常熱鬧。
勾欄里人擠人，根本沒有坐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是站著的。
周平、陳二蛋和刀疤沒有在下面人擠人，而是坐在了二樓。
二樓是包間，價格不便宜。
「嘿，二蛋，你可是大放血啊!」
刀疤還是第一次來二樓的包間，眼裡全是好奇。
「嗨，這不是感謝你們兩個，尤其是周平。」
「要不是周平聰明，預判到了兇手，我哥恐怕就沒了。」
陳二蛋爽快的說道。話雖然這麼說的，但是陳二蛋的心裡在滴血，這個包間可是要二兩的銀子。
「我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周平哈哈一笑。
「來了，來了，范公子出來了。」
刀疤說道。
勾欄這麼熱鬧，一來是大年三十，大家都要來放鬆放鬆，二來還有范十一要講學。
范十一在清河縣的這一個月里，她整日遊山玩水，同時也點撥了不少的書生。
僅僅這一個月，清河縣就有三個書生受到點撥，成功的突破到了儒家十品。
還有十幾個的書生，因為范十一的點撥成功感受到了靈氣。
清河縣的書生因為范十一的到來，很多人得到了機緣。
可以說沒有范十一，有些人恐怕一輩子也難突破到十品，有的人就算到死也感悟不到靈氣。
至於人們問起范十一到清河縣的原因，范十一的回答是：追求燕儀姑娘。
清河縣的書生門對燕儀那是感恩戴德，都以為要不是燕儀吸引了范十一，范十一哪能來清河縣啊。
書生們不知道，范十一到清河縣目的並不是燕儀。
范十一最初的目的是來考察周平！
范十一要考察周平有沒有才華，能不能進書院。
只不過范十一光顧著遊山玩水，早就把周平的事忘了乾淨。
范十一的想法很簡單，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能拖則拖。等到老爹實在等不及了，就帶上周平去書院算了。
書院裡，又不差一個吃飯的。
「可惜了這麼一張美臉，竟然長在了男人身上。」
刀疤忍不住說道。
「是啊，這麼一張臉要是女人該多好。」
陳二蛋也忍不住讚嘆道。
「人家這叫美的雌雄莫辨，不像咱們幾個，丑的人畜不分。」
周平自嘲道。他的相貌不算差，但是在范十一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范十一女扮男裝，斬女還斬男。
二樓的包間裡也都坐滿了人。
這些人都是清河縣有頭有臉的。
先是清河縣的縣令。
然後是何家的何老爺、何雲卿和何雲錄。
再然後是跛叔和燕儀。
再然後是其他的一些大商大戶。
「你們兩知道嗎？何家三夫人和何老爺和離了。」
陳二蛋消息靈通。
「和離？什麼意思。」
刀疤是個文盲，不懂這兩個字。
「和離就是兩個人分開了，相當於何老爺休妻了。」
陳二蛋給了刀疤一個沒文化，真可怕的眼神。
周平心中一動，沒想到三夫人柳如煙竟然離婚了。
在這個世道，女人只是附屬，是財物。
三夫人柳如煙不是被休妻，而是和離。
難道是因為何雲卿知道何家的秘密，所以才逼何老爺和離的嗎？
周平靠著鬼嬰，偷聽到了黑袍人李非和何雲卿的對話，知道了何家的秘密。
何老爺的十幾個夫人都是被他害死的。
周平猜測柳如煙和離的事肯定與這個秘密有關。
「三夫人從何家搬出來了，住到其他地方了。」
「嘿，這些日子，不知道多少光棍漢和媒婆踏破了三夫人的家門。」
陳二蛋砸了咂嘴。
柳如煙即使離婚了，仍然受人追捧。
且不說柳如煙貌美如花，就是柳如煙自己的資產也不少。
有的人是貪圖柳如煙的美貌，有的人貪的是她的錢財。
有錢的美女阿姨。周平暗道。
「周平，我娘說你口味獨特，不喜歡少女喜歡寡婦。」
「怎麼樣？讓我娘給你牽根線？」
陳二蛋打趣周平。
周平差點笑噴了，這鴛鴦譜點的。
「二蛋，你娘給你說過，她想讓我給你當爹的事嗎？」
周平幽幽說道。
「周平，你要是願意，也不是不行啊。」
陳二蛋一本正經的說道。
「呀，真要是這，那輩分豈不是亂了。二蛋，以後你得喊我叔，我跟周平是兄弟啊。」
刀疤插嘴說。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隨後哈哈大笑。
勾欄里，一群舞女翩翩起舞。
舞女們很美，舞姿也很美。
但是這些美色中，還有一個俊俏的帥哥。
范十一一邊喝酒，一邊在美女群中起舞。
范十一就像是一隻蝴蝶，在花叢中尋找著花蜜。
周平正看著范十一跳舞，一股冰涼感讓他看向自己的脖子。
脖子上，赫然是一條小青蛇。
這條青蛇是范十一的寵物，之前就出現在周平身上過。
按照范十一所說，小青蛇不喜歡觸碰別人，但是對周平有些親近。
周平是第二次見小青蛇，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害怕。
小青蛇似乎很通人性，也不會亂咬人。
周平猜測，小青蛇對自己親近，還是因為當初那條「巨蟒殘魂」。
巨蟒殘魂把自己貢獻給了周平，周平的身上應該留有一些巨蟒特性，所以才會讓小青蛇對自己親近。
小青蛇應該是從周平的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
「來，吃個瓜子。」
周平剝開瓜子，餵給小青蛇。
小青蛇看了看周平，然後一伸脖子把瓜子吞咽進肚子裡。
「儒之一途，乃是人族修煉四法中最簡單的。」
「你不需要像武者一樣，天天刀口舔血，在戰鬥中突破。」
「也不需要絕頂的天資，才能學會道法。」
「也不用像和尚一樣，戒色、戒酒。」
「儒家，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范十一半醉半醒，說著自己對儒家的見解。
周平也認真聽了起來。他之前就有嘗試儒家修煉的想法。
周平是半個長生種，只要走鏢，那麼壽元就很長。
如今，人族修煉的四條路子，周平已經踏上了三條。
這三條路子雖然都是十品，品級不高，但是像種子紮根在周平身體裡。
只要遇到合適的時機，種子就會發芽長大。
周平相信，只要自己活的足夠長，肯定能把四種修煉的路走到一品！
四個一品，周平不敢想會有多強。
所以周平想再種下儒家的種子。
「儒家修煉，有借意和創意兩種。」
「所謂借意，就是讀別人的詩詞，從中感悟別人的意境，以此突破品級。」
「所以你只要讀書，從書中明悟詩詞主人的意境，就可入品。」
「即便你得理解與詩詞主人有所詫異，但總歸大差不差。」
「你讀懂了一首詩，可以入十品，讀懂第二首，就可以入九品，讀懂第三首，就可以入八品。」
「還有一種是創意，乃是自己做詩詞以流傳。」
「著書立說，天下人從你的詩中借意，你便能與天下讀你詩詞的人產生感應。」
「這感應便可幫你入品。」
「只不過這創意一法很難，你能寫一首好詩流芳百世，那就是天大的機緣，怎麼可能寫出兩首、三首、四五首？」
「所以，儒家修煉，首重借意！」
「借意最容易入品！破境！」
周平聽著范十一的話，若有所思。
儒家修煉的兩種路子，一個是內省，看別人的詩詞，感悟別人的境界。
「所謂借意，有些類似突然間聽懂了某句話，某首詩。」
周平有了一點明白。
就比如「十年」這首歌曲，初聽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沒有前任的時候，看前任是種笑話；有前任的時候，看前任發現自己才是笑話。
周平點了點頭，把這些感悟記在心裡。
還有一種是自己創意，讓別人借意自己的詩詞，自己則藉助這種感應達到儒家十品。
這種儒家入品的方法，需要自己的作品能被很多的人知曉。
而且一個人能寫一首被世人記住的詩就算不錯了，怎麼可能寫出很多首被人記住的詩？
「可惜了，就會一首靜夜思，我要是背會唐詩三百首，豈不是在這世界無敵了？」
周平暗嘆一口氣。
關於詩句，周平的肌肉記憶里倒是有幾句，像「停車坐愛楓林晚」，又像「鋤禾日當午」，可是這些詩他就記住了一句，實在是背不全。
周平正思考著關於儒家的修煉辦法，這個時候勾欄里的文氣到處瀰漫。
這些文氣是乳白色的，尋常人看不到，只有修者能看到。
人族的修煉四個路子，每一種對應的靈氣不一樣。
佛家對應的是金色。
道家對應的是青色。
武者對應的是紅色。
儒家對應的是白色。
清河縣的勾欄里，白色的文氣不斷濃郁。
一來，這是范十一的才氣帶來的。
二來，整個清河縣的書生都在這了。
三來，周平在這裡。
其實，這些白色的文氣都是因為周平。
今夜是大年三十，是闔家團圓的日子。
雖然大部分的人都回家團聚了，但是還有一些背井離鄉的商人，他們散落在各地沒辦法回家。
一個商人走在京城的街上。
因為貨款被壓，商人沒辦法回家，所以只能等在京城。
此時，看著街上熱鬧的人群，商人想起自己形單影隻。
商人突然有感而發。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商人本來也不認識多少字，更別說念詩了。
可是這首靜夜思實在是簡單易學，聽了一遍後就記住了。
念完詩，商人的思想之情更深了。
在一個山野的小山村里，一個孩子剛剛咿呀學語。
「老頭子，給孩子念個詩，從小讓他學詩。」
「嘿，老婆子，你我兩個大字都不識幾個，學什麼詩？」
「就是上次你念的那個，有個叫明月的姑娘光著身子那個打油詩。」
「你說那個呀，也行。來孩子，爹爹教你念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男人對著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念詩。
這首詩男人是從別處聽來的，因為實在太簡單，聽了一遍就記住了。
男人在念詩，女人幸福的看著男人和孩子。
還有一處街道上。
一群孩子在玩耍，他們提著燈籠念著詩。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像這樣的場景很多。
靜夜思因為實在太簡單，而且不拗口。
所以哪怕是文盲和小孩都能背上兩句。
距離周平抄出靜夜思有三個月了，這三個月里，這首詩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穿越大江南北，散落在城市和鄉村。
靜夜思已經成為流傳度很廣的詩句。
周平正思考著儒家的修煉之法。
突然間，周平感覺到身子外面有靈力擠壓的感覺。
這種感覺跟當時佛家灌頂的時候有些像。
「啪。」
一聲輕響。
周平身體裡傳來熟悉的破裂聲。
天地間的靈氣和儒家的文氣向著周平的身體裡擠了進去。
儒家，十品！
周平迷迷糊糊中，有些明白了。他沒有「借意」，而是靠著「創意」入了儒家十品。
周平就不喜歡看書，更別說看詩了，沒看過詩，又從哪裡借的意？
所以周平猜測自己儒道能突破，大概是因為「靜夜思」。
文氣看不見摸不著，所以周平這邊雖然突破到了儒家十品，但是沒人注意到。
只不過范十一看了看周平這個方向，她在看到周平後有些吃驚。
范十一是儒家四品，她可以看到文氣。
范十一明白周平入品了。
「不錯，又一個受我點撥的人入品了。」
「就是不知道他借的是哪首詩的意境。」
范十一很有成就感。她認為周平一定是借意入品。
此時，不斷的有文氣湧進周平的身體裡。
周平的氣質瞬間一邊，整個人都變得書生氣了很多。
周平是一個武者，所以平時給人的感覺五大三粗的。
可是隨著儒家入品，周平有種書生的柔弱感。
「咦，周平，怎麼感覺你瞬間就像是變了個人。」
刀疤發現周平有些變化，但是他又說不上哪裡變化。
「聽了范公子的話，對儒家有些感悟。」
周平長舒一口氣。
隨著儒家也入品，周平感覺自己的實力又上了一個檔次。
「想不到你竟然儒家入品了，倒是個人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