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無心為惡 雖惡不罰

101看書

  第136章 無心為惡 雖惡不罰

  原來郭靖武功之高,單單只是降龍十八掌的掌力就已經天下無敵,而這只是原劇情中斷臂,學成獨孤求敗劍法的楊過如此認知。

  那時的他,已經見識過東邪、西毒、北丐、周伯通、金輪國師等等高手的手段。

  如此評價,可見含金量之高,

  而此刻的郭靖,風逸還將神照經、血刀經等武功也告知於他,郭靖縱然無心修練,也能觸類旁通,武力更勝。

  風逸武功再強,只要還在這個世界,也強不過郭靖去。這是人力有窮的道理。

  可決定勝負從來不只是武力層面。

  原劇情中的郭靖面對歐陽鋒,會有腳下踩人的情況,蒙古大營一戰,他有元氣大傷,護衛楊過的情況出現,這都是導致他重傷的因由。

  無他,正常情況下,郭靖不會敗,哪怕單槍匹馬在千軍萬馬之中,也能殺的蒙哥此等經歷西征的大汗膽寒。

  可只要觸發他的仁厚之心,他的「不敗金身」就會被破。

  所以風逸未打之前,就說郭靖對愛人怎麼,對朋友云云,這一頂頂高帽子送上,為的就是若真不能公平戰勝,就用卑鄙手段,反正他得贏!

  風逸便先用刀勁掀起碎磚襲向郭靖。這些碎磚又多又狠,不亞於射出許多凌厲暗器。

  深知郭靖為怕誤傷旁人,必然會用掌風裹住碎磚,他在扔出血刀擊破掌風,襲擊郭靖。

  磚塊落下之時,正好砸向貼地前行的風逸,而在那一剎那,郭靖遵從本心,不顧自身,出掌劈出碎磚,以免將風逸砸傷,再出手捻住血刀。

  而風逸這一刀蓄謀已久,傾注畢生功力,郭靖一心二用,將之夾住,自身已經失去了防護。被風逸以「彈指神通」點中氣海穴,又被他在「氣海穴」上補了一指,奠定勝局。

  朱子柳越想越氣,把袖一拂,挺身說道:「風逸,如此作為,你贏得心安麼?」

  郭靖欲待開口,就聽「朱先生說的對!」風逸嘎聲道:「郭大俠一片善心,而我卻糟蹋他的善心,以遂自身奸謀,的確可恥可惡!」

  這話被將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就聽風逸接道:「可你要問我是否心安,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心中只有勝負,沒有其他!」

  郭靖朗聲道:「朱師兄,風兄弟武功出神入化,鬥智不鬥力,郭靖今日大開眼界,這一仗我輸得心服口服!」

  風逸目光一轉:「我知道眾位都是威名赫赫的英雄豪傑,也聽過風某獨闖蒙古大營,有人對我還挺佩服,可誰知曉那裡面有位蒙古金輪國師,武功不在我與郭大俠之下。

  還有三位武功尚在全真七子之上的一流高手,這四五個大宗師大高手想宰我一個人,風某自是光榮之至。

  可他們為了獲勝無所不用其極,不顧身份體面,不講江湖規矩,我是命大,跑出來了,世人覺得我武功高,膽氣壯,我若被他們殺了呢?」

  眾人一愣,李莫愁咬了咬嘴唇,道:「伱若死了,旁人會說你狂妄透頂,自尋死路!」

  風逸嘿笑道:「還是你看的明白。

  這就是成王敗寇,人若死了,發言權都在活著的人手裡!」

  他目光一轉:「這世上像我風逸這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比比皆是,比我風逸更加無恥卑鄙的人也不在少數,所謂各為其主,有何人情可言!

  郭夫人,郭姑娘,包括武氏兄弟,一旦郭大俠讓蒙古人感受到了威脅,又對付不了他,你們就是他們的下手對象!

  縱然你們不怕死,郭大俠不怕威脅,可將你們拿住,以沮郭大俠抗蒙之心,你以為他們做不出來?你們心中多一份仁心,就會多一根射向自己的利箭!」

  郭靖朗聲一笑道:「風兄弟能自承其非,這份勇氣豈是常人能及?從今之後,必成一代名俠,郭靖今日能與閣下一戰,實是不勝之喜。」

  風逸神色不變,微微笑道:「我的手段及不上忽必烈,他捧我為天下第一高手,看似是一份榮耀,聽在耳里,也令人暢快。

  可實際上呢,卻已經將天下豪傑的心給分了。

  你有自己的擁躉,他們認為你是天下第一,我也有了自己支持者。

  人家什麼都不做,只用一句話,就讓天下英雄俱都著了道,呵呵,這樣的人,常規手段,我們絕非敵手!」

  眾人聽了這話,都心生感慨,就一個天下第一的名頭,不知讓多少人希望風逸與郭靖一戰,倘若風逸名利之心重一點,剛才將郭靖順手殺了……

  豈不是忽必烈只用一句話,就讓中原群雄四分五裂了。

  心念未已,就聽風逸道:「郭大俠,我之用心,解與不解在你,行與不行在我。

  眾人縱然認為我是魔頭妖邪,我也顧不了許多。這就請魯幫主以及諸位另屋詳談吧!」

  郭靖目光掃了洪七公一眼,急呼道:「師父留步。」

  原來洪七公已經到了門口,說道:「我老叫花年紀大了,你們只要心存忠義,誓死殺敵,力御外侮,我就心滿意足了!」語聲未了,人已走得瞧不見了。

  群雄轟然而應,齊聲高呼:「恭送洪老幫主!」「誓死遵奉洪老幫主的教訓。」

  「洪老幫主神龍見首不見尾。」風逸笑道「此番能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黃蓉道:「風兄弟,所言極是。靖哥哥,我們去書房吧?」

  郭靖默默點了點頭。

  當下陸家莊上重開筵席,再整杯盤。

  郭靖黃蓉邀了風逸、李莫愁、魯有腳、朱子柳、點蒼漁隱、陸冠英到了書房。

  眾人依賓主落座,郭靖嘆道:「不瞞諸位,此事體大,小弟還是不想走風兄這一步,幾位不知有何高見。」

  郭靖昔日為了報父仇,助成吉思汗破了撒馬爾罕城,目睹蒙古殺戮之慘,內心大受煎熬。悔恨之餘,又覺心意恍惚。

  他見自己害了多少人,也不知牽累了多少百姓,心想完顏洪烈害我父親,母親流離失所,如今我又害得這些百姓失去家園,這麼看來,我與完顏洪烈又有什麼分別?

  就這一個想法,他深知風逸這樣做,說不準會有和自己一樣的煎熬。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風逸注目郭靖,意味深長:「郭大俠體諒蒼生,可你覺得世上會有真正的和平嗎?」

  郭靖悠悠一嘆道:「自古以來,攻伐不斷,就是和平之時,朝廷上也是明爭暗鬥,哪有太平之日。」

  風逸點頭道:「只要打仗靠的是什麼?」

  郭靖沉吟道:「這打仗既是將帥韜略,也是兵士之勇猛,更是後勤補給之暢通。」

  風逸拍手道:「不錯。我等均是習武之人,當知以我之弱,當敵之強;以我之強,攻敵之弱的道理。

  我們江湖人擅長的是單打獨鬥,排兵布陣非我等所長。而我們若是搞游擊破壞,摧毀糧道,斷他們的後勤補給,就是我們的長處。

  試想一下,我們若每天都能破壞蒙古軍隊的補給隊伍,正面戰場都不需要打,蒙古大軍就得哀鴻遍野!」

  朱子柳道:「我等率領江湖豪傑游擊敵後,斷其糧草,的確是上策。」

  黃蓉搖頭道:「這一招對蒙古沒用。」

  郭靖凜然道:「不錯。蒙古男人既是士兵,又是牧民,戰牧兩不相誤,成吉思汗時,牛馬隨軍而出,可說無糧可斷。」

  風逸笑道:「說的沒錯,然而鐵木真這種方式可以橫掃西方,占領北地,卻很難征服江南。」

  黃蓉頷首道:「南方遍地水澤,無法大規模放牧,必須攜帶糧草,更需用到船隻!」

  風逸接道:「而且蒙古只是初定北方,人心不穩,再則蒙古朝野之中也是明爭暗鬥,郭大俠率領一部分豪傑,專斷蒙古糧道。」

  朱子柳笑道:「你繞著彎子,就要說你去蒙古放毒,就是在破壞他們後勤補給。」

  風逸點頭道:「我去草原放毒,再不濟我直接去蒙古都城和林放毒,只要蒙古有了內亂,中原戰事再是不利,蒙古不撤兵也不行!我也知道諸位心性仁慈,看不起我這毒攻之法,可以毒攻毒乃是正途。

  畢竟用刀殺人與用毒殺人沒有區別,所謂大軍壓境好談判,我這以毒相挾未嘗不能有此功效。倘若蒙古能夠生出畏懼之心,或許死的人還沒打仗死的人多呢!」

  書房中靜了一陣,眾人都陷入了沉思,李莫愁聽的不耐,說道:「魯幫主,郭大俠既然敗了,你們就應該遵守諾言,若是不講信義,呵呵,還不如我這女流之輩嗎?」

  眾人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均知駟不及舌之義,要他們出爾反爾,那是萬萬不肯的。

  哪怕郭靖輸得冤枉,可人生在世,信字為先。倘若不講誠信,什麼都幹不了。

  上戰場,命令不敢執行,後背不敢交託戰友,因為人人都怕反悔,那還怎麼的了。

  眾人給李莫愁這麼一說,都是語塞。

  魯有腳看了黃蓉一眼,又看了郭靖一眼,道:「風大俠,你有何安排,就直說吧!」

  風逸從懷裡掏出五毒秘傳,說道:「這毒藥若要用於對付蒙古,須得大量再配。我在長安配了一些,我們路過之時,再去取!」

  魯有腳起身接過,翻了翻五毒秘傳,說道:「這上面有些藥材,得去大市方能購得,用來合藥,怎麼也得兩三個月!」

  李莫愁道:「素聞丐幫弟子擅長抓取毒蛇毒蟲,那布袋中都有。大家取些毒液,製作成粉,也未必不能用!」

  魯有腳笑道:「叫化子會捉蛇捉蟲,原不希奇。只是我們的五毒毒性很差。」

  風逸擺手道:「我們又不是用來對付第一流的高手,他們不是普通人,就是牲口,倒是這等毒物最好。那就請陸莊主陪同魯幫主配藥,咱們兩個月後在長安聚齊。」

  他將自己住的地址,寫在了紙上,交給了魯有腳,又道:「咱們最好分批而行,免為蒙古人察覺。」

  風逸交代完了,向眾人告辭,正要走出書房,郭靖叫道:「風兄弟,這天下武林盟主,還未定下……」

  風逸回頭說道:「郭大俠,我有自知之明,倒是你英風俠烈,是我素所仰慕的人物,小弟適才多有得罪,還請恕罪。」說著深深一揖。

  郭靖不由生出惺惺相惜之心,走上前去握著他的手,沉聲道:「風兄弟,千萬不要客氣,方才都是郭某的不是,以後還請不要見外才好,這武林盟主之位,你怎麼也該做個見證。」

  風逸笑道:「這武林盟主之位,捨去洪老前輩,又有誰能得配?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操不了心,可這副盟主自然非郭大俠莫屬!小弟深感欽佩!」

  武林盟主是學武之人最尊榮的名位,郭靖見他半點也不放在心上,點頭道:「風兄弟勝而不驕,虛懷若谷,這等風度,郭靖佩服得緊。」

  風逸哈哈一笑,拉著李莫愁的手,向外走去。

  剛一出屋子,就見郭芙與大小武站在一邊。

  大小武望了望風逸,又望一望李莫愁,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吞吞吐吐,欲說還休。

  風逸忽地想起一事,叫道:「諸位,我有個消息告訴你們,幾年前我曾在江南見過一個人,雖然瘋瘋癲癲,但出手精奇,指法了得,與朱先生如出一轍!」

  「什麼?」

  朱子柳與武家兄弟大感驚疑,靖蓉夫婦也很是動容。

  點蒼漁隱雙眉倒立,厲聲叫道:「此話當真?」

  原來武三通被李莫愁用冰魄銀針刺傷,得妻子武三娘吸出毒液,救了性命,可他竟然扔下大小武兩個,獨自跑了。

  若非郭靖黃蓉帶著楊過迴轉桃花島,恰好碰上,這兩兄弟還指不定怎樣呢!

  加之武三通瘋瘋顛顛的,多年來杳無音訊,眾人皆以為他不知在哪裡悄無聲息的死了,所以點蒼漁隱、朱子柳對李莫愁的仇恨心很大!

  「想是一燈大師吃齋念佛、廣積善緣。」風逸笑道:「你們去問問江湖上的朋友,將他的形貌特徵說一說,未必沒有收穫!」

  原來武三通瘋瘋顛顛的在江湖上混了數年,時日漸久,瘋病倒也慢慢痊癒了。

  原劇情中點蒼漁隱參與大勝關英雄大會之後回山,與幾個武林朋友結伴同行,閒談中聽他們說起有這樣一個人物,模樣似與師弟武三通相像,轉輾尋訪,終於和他相遇。

  武三通才會來襄陽找兒子,結果遇上兩人為了郭芙,自相殘殺。

  楊過好意幫人,卻引得小龍女誤會於己,導致了自己斷臂、小龍女失貞之事為郭芙所知等等。

  所以風逸讓他們去向群豪打聽,那是篤定能夠問出武三通下落。

  風逸抱拳道:「幾位,所謂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這才是我們能夠站在這裡的原因。」拉著李莫愁飄然而去。

  眾人都明白風逸的意思,李莫愁以前的確殺過很多人,但在武三娘一事上,她無心殺人,否則柯鎮惡與武三娘早就死了。

  只是李莫愁憤恨武三通提到何沅君犯了忌諱,才對其下了殺手,武三娘不忍夫君慘死,吸毒而亡,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求仁得仁。

  武三通若是沒死,大小武若要找李莫愁報仇,根本毫無道理。

  這就跟昔日裘千仞在華山絕頂問他們,誰沒殺過人,沒犯過惡行錯事,就來殺他,他絕不反抗。

  點蒼漁隱與朱子柳當年在大理國為大臣時都曾殺過人,雖說是秉公行事,但終不免有所差錯。

  郭靖西征之時戰陣中殺人不少,時常自恨自疚,黃蓉騙人上當、欺詐作弄之事,更是屈指難數,不知害了多少人。

  若是那些人的親人都說,是你害了我的親人,跑來報仇,難道自己引頸就戮?

  他們肯定不會!

  因為這就是無心為惡,雖惡不罰的道理。

  大小武心中不服,但見師父師母、師叔師伯神色凝重,都不說話,也不敢開口。

  朱子柳望著風逸的背影,嘆道:「風逸散淡飄逸,名利皆不能動,真乃罕見丈夫!唯獨在女色一道上,卻是無法堪破,竟然墮入李莫愁彀中,可惜啊!」

  點蒼漁隱道:「敦儒,修文,還不快去打聽你們父親下落。」

  大小武急忙向師父師母叔伯告罪,去大廳向群豪打聽父親下落了,郭芙也跟隨而去。

  「師兄錯了!」黃蓉幽幽道:「李莫愁一輩子為情所困,到了這把年紀,卻遇上風逸這種多情之人,我倒要看看,她以後會是如何,不知誰才是那個彀啊!」

  她擅長識人,知道風逸見美貌女子就喜歡,與歐陽克一個德行,無非是他比其更加要臉一點,不強擄女子。

  可是李莫愁受了情傷的女子,眼裡不揉沙子,兩人可有的戲看呢!

  郭靖輕輕將她攬住,低聲說:「我發覺李莫愁也練了九陰真經,你若是氣不順,日後找場子,千萬不可小覷!」

  「我理會得。」黃蓉說道:「若不是你,我今日安能被她如此說嘴!」說到這兒,白了郭靖一眼。

  郭靖臉上不由一紅,朱子柳哈哈大笑,與師兄搖扇而去。

  風逸與李莫愁走出陸家莊,走到一顆樹下,李莫愁長嘆了口氣,道:「你們男人的所作所為,有時當真令人莫名其妙。

  連我都看不明白,你既然知道武三通沒死,何不早說?非得讓人家跟我拼命!」

  風逸默然,心想:「若是早說,人家都以為我故意為你開脫,心裡的一口惡氣怎麼泄的出來。畢竟我若是大小武,我母親終究因你而死,誰他媽跟你講理!」

  世人終究不能對待一切都一視同仁,總有薄彼之厚,風逸這話也不說,只是微笑道:「好像你們女人的心意,男人就能知道一樣!」

  李莫愁冷冷望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說道:「那我對你的心,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呢?」

  風逸朗然一笑,一把將李莫愁抱在懷裡,風一陣的去了。

  他到了鎮上,找了家客棧,將客棧上下買通,除了讓小二每日按時送茶送飯,絕不能來打擾,

  夜間修煉房中術,愁姐,風弟,叫個不停,這是兩人枕席間的稱呼。

  李莫愁本叫風逸風郎,讓風逸叫她愁兒,莫愁都行,可風逸偏偏要叫姐弟稱呼,感覺別有一番趣味。

  畢竟風逸前世遇上李莫愁這麼大的女人,那是退而卻步,然而李莫愁年齡快四十,卻駐顏有術,看著卻是二十許人,這種別樣的刺激,讓他樂此不疲。

  李莫愁無奈,也只能隨他。

  兩人每日裡耳鬢廝磨,風逸為李莫愁描眉畫鬢,饒是李莫愁本就精通吹拉彈唱各種技藝,風逸又讓她再次「複習苦練」這種技藝,風逸那是享不盡的溫柔艷福。

  不過如此一來,二人郎情妾意,更加親厚無加。

  就這樣過了七日,這天紅日盈窗,風逸雙目剛睜開,就見到一張迎人的笑面。

  「快洗臉吃飯,我們今天就走!」

  風逸道:「去哪?」

  李莫愁道:「我之所以不願發誓呆在古墓,就是喜歡遊山玩水,如今若不能與你游遍天下名山,總會美中不足。」

  風逸笑笑道:「這麼說,你對這天下景致必然十分熟悉的了?」

  李莫愁道:「那還用說,我闖蕩半生,名山大海無有不至!」

  風逸心想反正丐幫還在配藥,陪她走走也好,便去鎮上買來兩套粗布衣裳,笑道:「你我不要太過招搖,可以少些麻煩。」

  李莫愁搖頭說:「掩耳盜鈴,看看你和我,哪兒有農夫農婦的樣子?」

  風逸笑道:「那也未必!」

  李莫愁當即換上粗布衣服,摘下簪環,打散宮髻,一如平常村婦,用一支荊釵束起秀髮。可她冰肌雪膚、眉目如畫,布衣荊釵也掩不住她的美麗。

  風逸一邊瞧著,忍不住笑道:「果然,美人,哪怕身披麻袋,也是美人。」

  二人一路北行,果然遇到不少蒙古士兵。其時蒙古滅金之後,鐵騎進入宋境,淮河以北為蒙古兵所占,風逸二人一身農家裝束,無心惹事,也不引人注目。

  可李莫愁對他關懷備至,這位赤練仙子,不僅美貌,那股斯文種帶點瘋狂的媚態,更有勾魂攝魄之力,若非風逸內力精深,非常人可及,每次到了風高月黑的夜晚,早就窮於應付了。

  這一日兩人到了關洛之間,正在一處市鎮喝茶,突聽幾名綠衣女子嘰嘰咯咯走進一家賣成衣的鋪店。

  她們都是一式的綠袍,服色奇古,並非當時裝束,看起來頗為怪異。

  李莫愁回頭一瞥風逸,就見他眼睛直勾勾盯著那群女子,氣道:「眼珠子快掉了!」

  風逸道:「你聽到她們說什麼了嗎?」

  李莫愁見他一臉正色,不像調笑,略一回思,很是不屑道:「不是說谷主夫人貌似天仙,要是穿上喜服,不知該有多美嗎?」

  風逸幽幽道:「莫愁,你對你師妹究竟什麼感情?」

  李莫愁面色一變。

  風逸又道:「你師妹要是不嫁給楊過……」

  李莫愁霍地起身,幾乎咬碎了銀牙,說道:「你到底安著什麼存心?」

  風逸失笑道:「我是說,你師妹不嫁給楊過,卻嫁給一個為了旁的女子,殺害妻子之人。而且他的妻子可是對他有恩,你願不願意?」

  李莫愁本已站起,於是又緩緩坐下,問道:「這話何意?」

  風逸道:「這群女子口中的谷主夫人,我覺得是你師妹!」

  李莫愁抿嘴道:「何以見得?」

  風逸道:「美若天仙!而且能讓一群女子說出這個詞彙,更有含金量。不得不說,除了小龍女,我不相信還有哪個女人能做到!」

  李莫愁冷然一笑,突然扭住了風逸腰間的軟肉,狠狠一捏。

  風逸痛的齜牙咧嘴。

  李莫愁冷冷道:「我師妹在你心裡既然那麼美,何必嫁給楊過,您風大俠笑納了豈不更好!」

  風逸攤手笑道:「你師妹對楊過什麼樣,你也看到了,我是什麼人,豈會自找沒趣?

  況且她雖然美貌,可一有任何問題就跑的性子,你覺得我受得了?」

  「難說!」李莫愁冷笑一聲:「男人色膽包天,你連我這種殺人魔頭都敢招惹,還有你不敢幹的?」

  風逸苦笑道:「你給我留點面子吧,要是被人看到,我以後還混不混了?」

  「撲哧」,李莫愁一笑,心中怨氣稍解,鬆開手,在他腰間輕輕撫摸,心疼道:「疼麼?」

  風逸嘻嘻笑道:「原本很疼,你這芊芊玉手一摸,那是止痛消腫啊!」

  李莫愁當即想到,她要自己做的閨房中事,就說是消腫的,當即哭笑不得,嘆道:「你這人,跟我在一起,就沒一刻正經!我都不知道哪個人是你!」

  風逸尚未回答,就見四個女子抬著兩個箱子從衣鋪走了出來。

  李莫愁咬了咬嘴唇,道:「我們去看看!」

  二人待她們過後,方隨後尾行。

  (本章完)

101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