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天下英雄集大勝
要在往常,遇上這種事,風逸自會不加猶豫,伸出援手。
可剛才小龍女的做法,就是你必須聽我的,不聽我就弄死你。
讓風逸不由想到她對待當初的郝大通。
你還不自殺?
那就動手吧!
完全不給人留餘地!
風逸還治了甄志丙,保全了她的清白,換來的是這個結果,又怎能毫無芥蒂?
人性中有善良,有殘酷,這中間也是有著一個分界的,可限界卻又是那麼微妙,好多人都處於其間。
風逸不是良善之輩,親手毀滅過的生命,成千上萬,但也非殘惡之徒,能不殺人就不殺人。
而小龍女這種人,她不是塵世中長大的,她的思維又本就偏於簡單,她為了楊過活,可以拿郭襄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讓楊過換解藥。
因為宋人反對她與楊過結合,忽必烈說一句她與楊過男才女貌,就認為蒙古人比宋人強。
對於小龍女這種事物理解力不夠全面的人。風逸雖說保住了她的清白之身,然而小龍女又怎知曉,以此說她忘恩負義,卻也不成立!
至於古墓種種,風逸目的在於武功秘籍,雙方本就無恩無義,有的其實就是他給其一些金銀之物,但錢對小龍女沒有概念,她怎會認為是恩?
風逸正是明白這些,方對小龍女此時將要面臨的遭遇,有了糾結。
管她,顯得犯賤了。
不管,可那秀才雙眼已經發出了賊光。
畢竟小龍女雖然雙眼緊閉,可容貌秀麗嬌美,實為眾人生平難以想像。
就在秀才走近,彎腰去抱之時,突聽一聲:「全真教郝道長與孫道長來了。」
風逸轉眼一看,就見郝大通、孫不二、趙志敬、甄志丙一齊而來,稍一轉念,便知他們定是被楊過嗆的沒臉呆在英雄大會了,喟嘆一聲:「就看她的命了。」
那秀才聽了喝聲,只一愣神,也不管其他,雙手將要去抱小龍女時,驀覺身子一沉。
眾人頓覺勁風撲面,眼睛一黑。
風逸一步竄出,背起小龍女,騰空而起,但聞瑟瑟,悶聲不絕,眾人手中火把盡數熄滅,樹上的黃葉枯枝,紛紛飄墜。
眾人急忙拂袖遮擋,再燃起火把時,那人早就不知去往何處。
在場中人雖無一人看清此人面目,可其人來去如龍、掌力滅火的神跡,都怔住了。
忽聽郝大通笑道:「想不到貧道竟能遇上此等高手,真是不虛此行!」
他們幾個已經走近,這時一人問道:「郝道長,武林中若論見聞廣博,腹笥豐瞻,自然當推全真教了。不知對於此人,可有猜度?」
眾人均知郝大通武功深湛,江湖上能夠勝過他的寥寥可數,武林掌故更是熟知,都很是好奇。
就見郝大通捋須沉吟道:「能夠隔著數丈,以掌風同時撲滅七枝火把,放眼武林,也只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郭大俠他們,有此深不可測的功力。
說句托大的活,貧道的師叔也有此等能為,可他老人家遊戲人間,斷不會如此行事。
那位風大俠亦是不世奇人,只是貧道無緣見識他的武功,也不知是不是他!」
眾人聽了這話,將東邪西毒等人都給排除了,都覺得就是風逸,此人之武功當真已至不可思議之境。
那秀才冷笑道:「這姓風的與李莫愁有私,月夜會佳人都是不夠呢,怎會來此?」
他沒能抱上小龍女,一腔妒恨無處發泄,也就拆一把台了。
有人說道:「郝道長,這世上可有這樣的奇人,能將一個死人起死回生呢?」
眾人均感他問的匪夷所思,但想剛才有人看過那白衣女子,確定是沒了呼吸脈搏。那人將之帶走,總不能是為了安葬她吧?
郝大通已經聽明白了,原來這裡有個死了的白衣女子,被剛才那人帶走了,沉吟有頃,緩緩道:「環顧武林,或許只有南帝一燈大師有起死回生之能,可他老人家早已屏絕世緣,不著俗塵。除了他,貧道見聞寡陋,實在想不出還有哪位高人身具如此神通。」
郝大通都想不出,旁人更是難測端倪。
眾人沒了熱鬧可看,寒暄幾句,也就散了。
甄志丙心神不屬,趙志敬拉住他道:「師弟,伱在想什麼?今日楊過可是將我全真教損的體無完膚啊,你要仔細斟酌,一步錯,步步錯啊!」
原來郭靖見到楊過後,楊過之事乃是全真門戶之恥,楊過也不想在人前敘述此事,隨眾一起到了陸家莊。
此時並非英雄大會正日,相互間只是吃喝,敘敘契闊,郭靖問起楊過在全真教的日子。
趙志敬此番來參與英雄宴,便是要向郭靖說知此事,他生怕郭靖聽了楊過一面之詞,先入為主,便主動向郭靖請罪。
郭靖一行人到了書房,說起詳細。
楊過便說趙志敬不是自己師父,他不傳自己武功,還叫旁人打他,又大罵郝大通,說他將一個六七十歲,赤手空拳的老婆婆打死,要到大廳,請天下英雄評評理!
郝大通是全真教高士,道學武功,俱已修到甚高境界,易理精湛,全真教中更是無出其右,只因一個失手誤殺了孫婆婆,數年來一直鬱鬱不樂,引為生平恨事。
全真七子生平殺人不少,但所殺的儘是奸惡之徒,從來不傷無辜。被楊過當眾直斥,不由得臉如死灰。
郝大通當下拔出長劍,讓楊過殺了自己為孫婆婆報仇!楊過知道在郭靖、黃蓉面前,決計難報此仇,故意說他是故作大方,又說你這無恥賊道,不如將我也給殺了,否則我定會報仇云云。
郝大通是武林前輩,竟給他幾句話刺得無言可對,斷劍而出。
楊過又將自己反出全真教的原因推在郭靖身上,說他們因為挨了他的打,才針對自己,讓自己過的都是暗無天日的日子。
郭靖自然信了,憐惜之心大盛,趙志敬眼見郭靖聽信一切,氣的與楊過動手,卻被楊過的古墓武功輕鬆克制,吃了啞巴虧。
全真幾道再也沒臉呆在英雄大會了,當即離開,迴轉途中遇上了這一幕。只是郝大通等人也不知那個美貌女子就是小龍女。
風逸見到全真道士,知道幾人前來,認出小龍女,說不得又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畢竟趙志敬心胸狹隘,恨毒了楊過小龍女,孫不二也是如此,甄志丙對於小龍女則是痴狂,雖說沒了男人功能,猥褻一番也是說不準的。
小龍女絕不能落在這幾人手裡,況且她究竟是已經死了,還是有氣,也得先看看再說。
只是為了避免旁人看到自己身影,直接熄了火把,背著小龍女飛奔而去。
其時夜色深濃,風逸的心裡卻有一個清晰的影子,在沖他發出無聲的嘲笑。因為佳人趴於自己背上,一股子幽香若有若無鑽入鼻間,風逸也有些心魂飛馳,不禁在想:「風逸啊風逸,她若是個醜八怪,你還管她不管?」
風逸心如亂麻,奔走片刻,遙見前方山坡上聳立一座茅草房屋,當即推門而入。
房子廢棄已久,無人居住。風逸將小龍女放倒,目視於她,只見她臉上蒼白,仿佛虛空無物,一嘆鼻息,果然停了,再一號脈,脈搏也沒了。
手背往她心口上一搭,過了片刻,能感受到微弱的心跳,風逸一尋思便明白了。
小龍女傷勢反覆之後,身子虛弱,可她內力深厚,陷入了一種龜息,看起來就是死了。其實還有一口氣,但若不管,小龍女拖過天明,油盡燈干,生命火焰也就自行熄滅了。
風逸將小龍女扶起,略一運息,丹田之中泛上來一股熱氣,循經走脈,他將雙手貼在小龍女小腹與背心上,神照真氣源源而去。
半晌,小龍女忽地睜開雙眼,盯著風逸,眼中似有極大恨意。
風逸見她神色駭人,不由分說,小龍女抬起右手,就要抽向他的左頰。
玉女心經武功之妙,全在一個快字,別說風逸正在為她輸送真氣,就是真正對敵,這麼近的距離,也是難防。
風逸心中怒罵,心道:「你若打老子一巴掌,你就死吧!!」
怎料小龍女那手來到頰邊,忽又停住,就見她口唇顫抖,眸子漸漸朦朧,右手落下,兩行淚水奪眶而出,喃喃道:「我還沒死麼……你為什麼要救我?」
小龍女一醒便察覺到風逸的手按在自己小腹與背心上,二人相識已久,風逸始終謙謙守禮,哪怕是盯著自己看,目光中有欣賞,卻無惡意,誰知自己昏迷,他就上手了,氣急之下,就要出手,然而立馬感受到了兩股熱氣從他的手掌鑽入自己身體,在引動自己氣血,身子很是舒服。
她便明白風逸是在救自己,並非輕薄無禮,也就停手了。
風逸淡淡道:「你別高興,這倒也不算救!」
小龍女一愣,道:「我,我…」忽覺一陣喘息,原來她情急之下用力太過,再度引發內傷,身子倍感空虛。
風逸道:「我早說讓你將古墓派內功告訴我,讓我來研究一下其中的錯誤之處,你卻不信我。」
其實他對古墓派內功的駐顏妙用,還是很有興趣的,畢竟誰喜歡變老啊。
小龍女盯著他,忽地緊咬朱唇,說道:「其實,你剛才說的有些道理。」
風逸只當她說內功,便道:「那是,論武學之淵博,天下捨我其誰,我還能胡說不成?」
小龍女心中委屈,衝口叫道:「我說的是……是我不知過兒的心意,不是內功,不是內功!」
多日來,這個複雜的問題在她心中響了千百遍,她也不知怎的,居然對風逸吐露了心聲,一聲叫罷,眼淚又流了下來。
風逸目睹她的感傷之情,不禁心頭一凜,暗道:「看她如此神態,她對楊過生出的情愛之心,已經勝過師父之仇了,這還真是個痴女!」說道:「我那會的話,是事急從權,為了保命,你不要往心裡去!至於你想知道楊過對你的心意,聽我的辦法,一探究竟,再簡單不過!」
「簡單?」小龍女雙頰淚痕斑斑,眼神兀自倔強:「什麼辦法,快告訴我!」
風逸見她此時仍舊近乎蠻橫,不禁笑了,說道:「你給我當媳婦,我就告訴你!」
小龍女望著他,又氣又急道:「你,你這人怎麼這壞,你和我師姐,我又怎麼給你當媳婦…」
風逸笑道:「男人可以娶好多媳婦的!」
「你胡說。」小龍女氣道:「一個人只能有一個媳婦!」
風逸哈哈一笑:「不開玩笑了,就說你讓我幫忙殺人,只是從你與楊過的角度出發。覺得這樣,對你們都有好處,可對於我呢?
人生在世,皆為利往啊!
我勞心勞力,冒著極大風險,普天下恐怕沒人敢說,他能殺了歐陽鋒,可得到的回報是什麼?從我的角度,你想了嗎?
我若說你給我當媳婦,就是我要的回報!
你同意嗎?
其實無論同意與否,那是你的情愛重要,還是師父之仇重要,是不是一目了然?
再說你給我當媳婦,楊過知道了,是死命追你求你,還是放任不管,也去找別的女子,不也是看的清清楚楚?那麼他對你的態度,你心中還沒個明確嗎?
就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至於讓你如此糾結,還能傷勢復發?還用跑來威脅我?」
這番話風逸之前就想說,奈何那會的他不得動彈,這話著實不敢說,生怕惹怒了她,殺了自己。此時自然再無顧忌。
然而這話卻讓小龍女猶如醍醐灌頂。
她本是聰明人,立刻領悟到了其中關鍵。不覺心想:「他怎這麼聰明,什麼事都有解決辦法……」
多日以來,究竟是與楊過情愛重要,還是師父之仇重要,反覆在她心中糾結,她自己也沒有答案,致使她心力交瘁,舊傷復發。
這會聽了風逸開解,嘴角間慢慢流現出微微的笑意,再加上風逸的神照功使她感到很大的舒適,連日來的痛苦神情,一掃而光,慢慢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熟睡過去。
風逸雙手取開,低頭望著橫臥在地的小龍女,見她流現出一片天真無邪的笑容,就跟小孩子一樣,風逸心中生出一種微妙的感覺,輕輕嘆息一聲,頗為茫然。
他剛才只是為小龍女輸送真氣,將她救醒而已,她的傷勢依舊存在,所以他才說不算救人。
換言之,小龍女一旦受到刺激,還是會有香消玉殞的可能。
因為她上次走火之後,又被楊過撥動心弦,從小修持的靜心寡慾的玉女功被破,心神有損。再加上師父之仇與楊過之愛,讓她心無片刻安寧。
能夠真正救她的辦法,就是自己或者南帝一燈大師拼耗元氣,發動神功,以真氣穿經走脈,帶動她氣血運轉,促使氣血流暢,以神照功除了她五臟六腑中的痼疾,修復她的心弦。
如此一來,發功之人固然大耗元氣。
作為風逸來說,若是英雄大會上有什麼不可預知之事,影響非淺。而且那時難免觸碰到她的全身,她與李莫愁又是不同。
她是有心愛男子的,自己與她年齡相仿,這事干不得。
至於小腹與背心,又不像胸口,風逸自然沒有太大顧忌,所以只能做到這步。這亦是他出手之前,暗嘆她命數如何的緣由。
倘若沒死,輸點真氣,將她救醒,江湖兒女,舉手之勞。
若是死了,需要起死回生,風逸就得細細斟酌了,畢竟小龍女不是自己的女人。
那就難辦了!
救人,也就不是簡單一句話了!
好在小龍女還是命不該絕!
風逸想著合上屋子的柴扉,小屋陷入了一團黑暗。他閉上雙目,運氣調息,漸入物我兩忘之境。
待風逸運功清醒,天色已然大亮,睜眼看去,只見小龍女滿臉憂鬱之色,抱腿坐在對面,一見他清醒過來,急道:「唉,我們快去英雄大會吧,我同意給你當媳婦。」
她聲音清脆,然而聽在風逸耳朵里,卻如晴天暴起的霹靂一般。
風逸愣了愣道:「你說什麼?」
小龍女望著風逸,道:「我想過了,你說的很有道理,倘若你說要我給你當媳婦,替我師父報仇,我若同意,那麼自然是我師父仇恨勝過我與過兒的情愛。」
風逸點了點頭:「難得你能明白!」
小龍女卻是冷淒一笑,道:「可我做不到的,說起來慚愧得很,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你跟我師姐的關係,還是別的,反正我不能因為這個,給你當媳婦!」
風逸腦殼有些疼,急忙擺手道:「姑娘,你說的是什麼啊?一會給我當媳婦,一會又不行!我實在不懂。」
小龍女輕輕嘆息一聲,道:「你既然想不明白,我只好對你實說了吧!
我的傷勢,你定已看出了?」
風逸道:「不錯。」
小龍女想了想道:「我或許隨時就會死了,我還不知道過兒究竟想不想我給她當媳婦,我便想著假裝給你當媳婦,看看過兒會是怎樣!他若是不想我給他當媳婦,那他……」
風逸急忙擺手道:「姑娘,承蒙你看的起,我沒那功夫也沒那心思,去給你們做感情潤滑劑。
這附近豪傑雲集,你找旁人,而且你也不用試探楊過對你的感情,他知道肯定會傷心,會跟我拼命!說著起身就走。
小龍女嬌喝道:「你站住!」
風逸一言不發,只是走路。
小龍女跟出屋子,道:「你若幫我,我將古墓派內功告訴你,只要你不告訴第三人就行。」
風逸腳下一頓,轉臉望去,只見小龍女輕顰黛眉,臉上浮現出一種從未有的幽怨之色,
她那照人容光,本就讓人不可逼視,一雙澄目中,滿含著乞憐神情。
這一瞬間,直讓風逸心下暗嘆:「情之一物,竟然能使人如此嗎?」
風逸突然想到了很多很多,著名的愛情故事。他轉過了頭,低聲道:「古墓內功倒非緊要,只是你師姐倘若吃味,你得替我解釋,不得胡說八道!」
說著繼續趕路。
小龍女這才放下心來,說道:「我不會的。」她急忙跟上了風逸。
但是走著走著,就見風逸老是打量自己,很是奇怪道:「看什麼?」
風逸道:「你的白衣髒了。」
小龍女此時才發現自己雪白的衣裙滿是灰塵,她平時內功在身,片塵不沾,但被風逸給放在地上,自是沾了好多土,她性喜愛潔,說道:「那怎麼辦?」
風逸道:「到鎮上給你買一身唄。」
小龍女亦步亦趨的跟著。
兩人到了市鎮,進了一家成衣店。
掌柜見二人一前一後,一個醜陋,一個美的過分,舉止更是兄妹不似兄妹、夫妻不像夫妻,很是奇怪。
風逸丟出一錠銀子:「給這位小姐買幾套上等衣衫來,料子要好,更要合體,其他的都是賞錢!」
掌柜的眼中放出貪婪的光芒,忙不迭得給小龍女挑了好幾身。
小龍女此知方知錢之用。
更曉錢之神!
風逸道:「你去換衣間換上。」
小龍女進了屋子,很快換了一件衣服。
待她出來,眾人都是眼前一亮,
小龍女本就美若天仙,換上一件白色新衣後更增嬌艷,掌柜的與夥計都看呆了眼。
風逸也是嗓子眼兒發乾,心道:「這妮子這個美法,簡直毫無天理,也難怪命運坎坷,或許她與那霍去病、王勃那種少年天才以樣,都是引得就是天妒之人!」
將眼睛從她身上移開,走了出去,給小龍女買了一頂斗笠。
沒辦法,她實在太惹眼了。
她走到哪裡,眾人的目光就在哪裡。只好給她戴上斗笠,風逸也揭下了人皮面具。
這樣總算不吸引目光了,風逸輕鬆自在了許多。
兩人越過市鎮,又行了七八里地,見前面數百株古槐圍繞著一座大莊院,一路上還有不少英豪之士都向莊院走去。
莊內房屋接著房屋,重重迭迭,看來便接待數千賓客也綽綽有餘。
院牆青一色由青磚砌成,紅漆粉刷,門前一對祥獅傲然而立,目視一切。
兩人還未走到門口,就有一名家人來至近前,躬身道:「不知公子、小姐是哪家門派的,可有英雄帖,小的迎候來遲,尚祈恕罪。」
風逸當即一愣,他還真沒英雄帖。
小龍女與他一樣,雖都是成名人物,卻也沒有。
風逸笑道:「在下風逸,與舍妹前來拜訪,還請通報一聲。」
這話一出,家人當即變色,旁邊的一眾豪傑也是鴉雀無聲,那家人急忙一溜煙的跑進稟報去了。
有人驚道:「風逸?是那個獨闖蒙古大營的風逸?」
可小龍女很是莫名其妙,說道:「為什麼要說我是你妹子?」
風逸悄聲道:「你見過一前一後走路的兩口子嗎?
小龍女怪道:「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風逸心想:「我若給你說了,你還當我故意占你便宜呢!」
他對裝情人本就不上心,只是不願意讓這少女傷心罷了。
況且和小龍女這種人演情人,縱然影帝來演,也是白搭,畢竟誰能讓小龍女學會演戲?他自然不願意說了。
忽聽得砰砰砰放了三聲號銃,鼓樂手奏起樂來。但見知客、莊丁兩行排開,群豪知曉這是迎接大賓之禮,也都讓在兩旁。
大門並肩走出一男一女,都四十左右年紀,男的身穿錦袍,頦留微須,器宇軒昂,頗見威嚴;女的皮膚白晢,斯斯文文的似是個貴婦。
風逸笑道:「看看,這才是兩口子樣子。」
小龍女眼見兩人並肩而出,才知道她與風逸怎麼都不像,臉上不禁一熱。
一眾賓客悄悄議論:「也就風逸這等人物值得陸莊主和陸夫人親自出迎了!」
「郭大俠夫婦呢?」
「他們一早與丐幫長老出門了,否則必當親迎啊!」
就見陸莊主滿面堆笑,朝風逸拱手作揖道:「久聞風大俠大名,有失遠迎,快請,快請。」
風逸還禮道:「莊主言重,在我眼中當世大俠也就郭大俠一人耳,在下豈能當得?此番不請自來,叨擾貴莊,還請莊主見諒!」
陸莊主與夫人對視一眼,見他如此盛名,卻很是謙遜,更是歡喜,道:「哪裡,哪裡,大家均是江湖同道,閣下造訪本庄,實在是本庄之幸!」
他急忙執手而引,陸夫人則是攙著小龍女,與她寒暄。奈何小龍女壓根不懂。
風逸急忙打圓場道:「舍妹年幼,沒見過這場面,有些怕生。」幾人含笑而入。
陸莊主雙名冠英,他父親陸乘風是黃蓉之父黃藥師的弟子,算起來他比郭靖、黃蓉還低著一輩。
陸冠英的夫人程瑤迦是孫不二的弟子。他夫婦倆本居太湖歸雲莊,後來莊子給歐陽鋒一把火燒成白地,陸乘風一怒之下,叫兒子也不要再做太湖群盜的頭腦了,攜家北上,定居在大勝關。
陸乘風中年早逝。當年程瑤迦未嫁時曾遭遇危難,得郭靖、黃蓉及丐幫中人相救,是以對丐幫一直感恩。
這時丐幫廣撒英雄帖招集天下英雄,陸冠英夫婦富於家財,便一力承擔,將英雄宴設在陸家莊中。
陸莊主夫婦將風逸與小龍女迎到正廳,就見廳上筵開百席,筵席上肉如山積,酒似溪流,人頭攢動,五湖四海的草莽豪傑委實到的不少。
陸冠英在太湖統帥群盜時積儲甚富,他生性豪邁,這場英雄大會,陸家莊上也不知放翻了多少頭豬羊、斟幹了多少壇美酒。
當兩人一進來,眾人不由自主的都向他們望去。
但見風逸英俊瀟灑,小龍女雖然戴著斗笠,然而她這一身白衣,讓她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不用看臉,便知她絕對美麗非凡。
有些人不禁嘀咕起來,昨夜一個白衣美貌女子死了,結果被人救走,莫非……
但人人也不敢多看,以免惡了風逸,更被人恥笑。
陸冠英引著風逸做了上席,須臾酒席傳到,陸莊主陪飲兩杯,突聽有人叫道:「一燈大師的弟子到了。」
陸莊主急忙去迎,就聽幾聲銃響。
陸莊主夫婦引著二人緩緩而入,一個是個中年書生,另一個則是筋肉虬結的壯漢。
壯漢在廳口一站,雙眼炯炯之光在各人臉上緩緩轉動,似乎在找尋什麼人,突然目光一定,卻是朝著風逸與小龍女的座位上走來。
風逸微微蹙眉,心想:「我與南帝一門並無交情啊,怎麼進門就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