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鍾」?」
阿爾達諾亞虎目一片冷寂,間不容髮的躲過兩枚刺向自己雙瞳的血色尖刺。
四肢齊動,狂暴的攪碎數根毒蟒般噬咬來的刺血荊棘藤蔓,阿爾達諾亞心中已然過了一遍過往所學知識,卻是一無所獲。
「是新的變異武魂嗎?」*N
不只是阿爾達諾亞,台上台下為數不少的人,都開口問道。
「很有可能。」有人推測道:「鐘形的武魂,在此之前,斗羅大陸上極為少見,真有這樣品質的武魂傳承,不可能一點名氣都沒有!」
「不錯!」旁邊認同者接道:「看那個叫吳限的傢伙,硬接這麼多次阿爾達諾亞的攻擊,除去實力同為魂王,魂環魂技不差外,武魂本身的品質,絕對在高級以上!」
「以阿爾達諾亞的實力,以及那難纏的「百獸血靈」,尋常底蘊淺薄的魂帝碰上了,都討不了好,這吳限竟然可以正面硬接,論防禦,絕對是同階魂師中的佼佼者!」
「難怪前面那麼多輪的戰鬥中,天斗那些傢伙都沒讓這位叫吳限的年輕人上台,原來是等在這裡!」
「這樣一個可以封住對手最強之矛的最強之盾,肯定是要留在最終決戰中嘍!」
「嘿!那易清和唐舞龍兩個,還真是……竟然在藏了一手的情況下,一路帶人打入了最終決賽,真夠能忍的!」
「就是!換我,怕是忍不了,早早的就讓人上台了。」
「對!他們就不怕半路被人淘汰了嗎?」
……
台下的議論紛紛,沒有影響擂台之上如火如荼的激戰。
渾身紫紅色的「百獸血靈」愈發高漲,阿爾達諾亞狀若瘋虎的攻擊著易清,令易清周身似血蓮花綻放的刺血荊棘藤蔓被不斷剿滅。
然而,阿爾達諾亞付出渾身染血,體表血肉猶如被千刀萬剮的代價,卻總是在接近易清的時候,被一尊青黑巨鍾攔住去路,無法攻擊到易清的本體。
一次又一次,阿爾達諾亞的氣息越來越狂暴,卻漸漸給人一種困獸猶鬥的感覺。
此時,擂台之上的兩處戰場,多數人這邊,唐舞龍以一己之力帶著魂宗隊友們,短暫的壓制住了嘯天涯等三位魂王為首的星羅六人。
這一邊,攻防兼備的易清與吳限兩人配合默契,牢牢的困住了場上單體戰力最強的阿爾達諾亞。
一時間,這場團戰的局勢,竟然是明面戰力偏弱的『天斗皇家學院戰隊』占據了上風!
然而,占據上風,本該欣喜的易清等人,面上卻沒有笑意。
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無論是易清、吳限,還是唐舞龍等人,面色雖然依舊平靜,但眉宇間卻在不經意間表現出幾分焦急。
「鐺——!!」
「你們的隊友,還能堅持多久?」
又一次的攻擊被吳限御使的武魂「太一鍾」封擋,阿爾達諾亞神色古井無波,似乎渾身血肉翻起的傷勢是在別人的身上,只以飄忽的聲音,淡淡的問道。
然而,無論是易清,還是吳限,都沒有對阿爾達諾亞這一句攻心之言有任何反應。
易清自身精神意念近乎凝型,心智堅韌。早年孩童時期就一人獨居,及至後來拜入【唐門】後,多年的門派歷練,以及經歷的大小數百次戰鬥,造就了他強大的心性。
而吳限,至今都記得在【天斗皇家學院】入學時,看到的那本《武魂理論——防禦系》中,開篇的第一句話:防禦之道,上者守心,中者補缺,下者防敵。
當吳限將這句話複述給自家爺爺後,吳老爺子告訴他,若吳家先祖當年能夠做到『上者守心』,他們這一脈或許就不會凋零至此。
從那以後,吳限就被吳老爺子下了死命令,永遠牢記林大師在《武魂理論——防禦系》里寫的每一句話,並且終身貫徹執行!
所以,無論情勢再怎麼危急,身為防禦系的吳限,都會保持心神清明,讓他的每一次封擋都依舊簡潔、精準。
教皇殿前。
金鱷斗羅目視下方隨著吳限腳步移動,腳步停止就立地生根、不動如山的青黑色巨鍾,雪白的眉毛抖了抖,下方一對凌厲的眸子中閃過一道思索之色。
「林長老~」金鱷斗羅轉過頭,越過身邊的千仞雪,以及教皇比比東,看向了正在觀戰的林羿,開口道:「林長老學究天人,通天曉地,可能說一說下面那個小娃娃的鐘武魂?」
「那鍾,老夫似乎在哪裡看到過,但卻始終想不起來……」
面對金鱷斗羅的問詢,林羿回首看去,笑道:「二供奉想不起來,是因為那鐘的顏色……」
「顏色?」金鱷回過頭,看向下方的擂台,盯著那尊巨鍾,輕聲呢喃道。
恍然間,一道靈光自心海間驟然亮起,金鱷脫口而出:「「太一鍾」……是他!?」
……
「是他——?!」
教皇山山頂,斗羅殿前,千道流同樣輕呼一聲,目光炯炯的看著山腰教皇殿前,對戰中的吳限,以及罩在其身周的武魂「太一鍾」。
……
見金鱷斗羅的表現,林羿微微一笑,道:「看來,二供奉是想起來了~」
與此同時,一直側耳傾聽的比比東與千仞雪,左右看看這一老一少的對話,美眸中皆閃過異樣之色。
哪怕是千仞雪,對吳限的來歷知之甚詳,比比東亦掌握了相關的信息,但依舊不耽誤她倆對左右兩個謎語人的白眼相加。
似乎是感應到兩個女人的怨念,金鱷斗羅老臉一正,語帶滄桑的回憶起來:
「那還是老夫年輕的時候,一百多年了。」
「老夫遊歷大陸,在一座大城的大斗魂場中,見到過一次這鐘形武魂。」
「當時,那鐘的顏色,是淡淡的金色。」
「當那位鍾武魂的擁有者,站上斗魂台時,鐘身罩體,堪稱同級無敵,越階也可不敗!」
「如果說,「九心海棠」是天下第一的治療系武魂,那這「太一鍾」,絕對是天下第一防禦系武魂的有力角逐者!」
「可惜,那「太一鍾」最終還是被破了,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了蹤影。」
說到這裡,金鱷斗羅停下來,看向林羿等人,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然而,幾息時間過去了,無論是林羿,還是比比東、千仞雪,甚至是坐在最遠處的石之軒,都是一副淡然的姿態,完全沒有追問的意向。
這一幕,讓老鱷頭微微有些尷尬。
「咳——!」
戰術性的輕咳一聲,金鱷斗羅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繼續注視下方擂台上的戰鬥,口中快速的道:
「唐晨的父親,當時與那人同為魂斗羅,【唐家】秘法戰技加持下,「昊天錘」最終打破了「太一鍾」的防禦。」
「那一戰後,「昊天錘」在斗羅大陸上愈發響亮,而「太一鍾」就和其他被打敗的器武魂、獸武魂一道,泯然眾人。」
音落,教皇殿前侍立的諸多紅衣主教、執事、護殿騎士,皆將目光投向那尊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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