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喚作玄元紫朝神光,乃是半秋仙人所留的一道機緣,彼時在都邱山之際,被通淼真君所得,後修行小成,於羅浮正魔大會之際,憑此神通在同扶餘天鬥法之際占據上風,如今二次出手,片刻功夫便將化龍的南海大太子擊敗,可以想像這門秘術的強悍威能。
黃毅在遠處看得親切,這紫色玄光當初羅浮鬥法之際,通淼真君對陣南方魔教教主扶餘天時曾在半空中出現過這般的異像,因為這兩位乃是界中頂尖的陽神真人,二人鬥法在那高空之中,彼時他自個修為不濟,未能看得親切,不過記憶中就是在這般紫光之後,二人的鬥法落下了帷幕,當時的情況便是通淼真君占據了上風。
羅浮山中是沒有這門威能巨大,操使之際泛著紫色流光的神通的,若是有,見著這般情況,他應當在第一時間內就能想到這門神通的名字,這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因為萬載的傳承下來,嶺南諸派對彼此的底細那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那麼這門神通是打哪來的?象山藏寶金塔?不對時間上對不上。都邱山半秋仙人?這當是沒錯了,自個還得了撒豆成兵的金書,羊三也得了『煉龍之術』的金書,可以想像半秋仙人留下的寶物的檔次絕對不會低,這門神通打都邱山得來,想來是不會差的。
兩位陽神真君的戰鬥自然引起了下方的一干修士的注意,不同於南海水族的驚懼,一干被圍攻的修士那是極為的歡天喜地,自個終於不用死了。
「殿下!殿下!」敖宗被玄元紫朝神光打落,南海水族大陣之中飛來一道身影,對著敖宗的龍身高呼,言語之中甚為悲切,而此時,一干南海水族也變得慌亂下來,自覺的停下了攻打金龜大陣之內修士的腳步,不過依舊成陣,並未讓內里的修士走脫。
敖宗的龍身抽搐了一二,隨後身形一變,又化成了人身,在人身之下敖宗的面色蒼白,身子還會不由自主的抽搐抖動,很顯然,敖宗被傷得不輕。
「殿下,可願收手?」通淼真君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那般古井無波,但是傳在敖宗的耳中卻是那麼的刺耳。
輸了,輸得一敗塗地,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這還不是輕易的輸了,而是在自家的一干部下的注視下,輸得徹徹底底,什麼顏面,什麼形象都已經在這場鬥法之後全部毀於一旦,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臉面在南海立足?
面對通淼真君的詢問,敖宗的面目漸漸扭曲,憑什麼!一股戾氣在他的心中無端的升起,神魂好似被什麼東西蒙上了一層東西一般,隨後敖宗便厲聲喝道:
「本殿下做事,還用得著你來教!」
「我南海帶甲百萬,你通淼今日若當真要與我南海過不去,今日就將本殿下斬殺於此,本太子就立於此,若是皺一下眉頭本太子叫你一聲祖宗,殺了本太子,看看此間後果,是不是你通淼能夠承擔起的!」
通淼真君見此輕笑了兩下,好,那就看看本真君有沒膽量將你斬殺於此!
既是斬殺,通淼真君直接一道法力打在了玉蟾法劍之上,法劍迎風招展,好似憑空添了幾分的銳氣,隨即沒有片刻的停留,直接朝著敖宗飛去。
玉蟾法劍出現之際,敖宗目光微凝,注意力全部被這法劍吸引,全神貫注之下,玉蟾法劍縱使飛得再快,他的每個步驟都極為清晰的呈現在敖宗的腦海之中,隨著它的迫近,敖宗的心中變得驚慌了起來,方才的一腔熱血慢慢的冷卻,腦海中漸漸的浮現出對死亡的恐懼。
不,我不能怕,我是南海太子,他還敢殺我?他不過是虛張聲勢,怕你就輸了,敖宗,不要怕,就算是死那又如何!你是南海大太子,你死了,他通淼也別好過!你是南海太子,三萬南海水族都看著呢,難道你想當眾出醜嗎!
可這飛劍,這飛劍!
敖宗的心頭兩股情緒不斷的交織,對死亡的畏懼還有那對顏面的擔憂,對通淼真君的懷疑,對自己身份的自信,反覆不斷的在敖宗的心頭徘徊。
可任敖宗的念頭怎麼變化不斷,通淼真君的飛劍都沒有片刻停留的樣子,在敖宗的腦海中過了很久,實際上也僅僅的過了那麼一剎那。
「噗嗤!」一股鮮血撒在了敖宗的眼珠之內,立在他身側的南海分水將軍兌現了對敖宗的忠誠。
「皓文!」這麼一剎那,無論是那畏懼還是自信,都被腦海中升騰起的怒火所代替。
但是不管敖宗什麼般的惱怒,玉蟾法劍卻是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這十丈不到的距離,敖宗也只能惱怒一二了。
「呯!」就在玉蟾法劍即將切下敖宗的頭顱的一刻,一柄突如其來的飛劍將玉蟾法劍攔下,隨後一道『和顏悅善』的聲音響起。
「通淼道兄,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通淼真君聞言,雙眼微閉,隨後又再次張開,玉蟾法劍沒有停留,飛回了通淼真君袖中:「正化道兄前來,可帶來張天師旨意,南海這般舉動,想必天師府早有章程,如今道兄前來可是來緝拿敖太子。」
正化略微尷尬,不過隨後就道:「師叔祖不在山中,此番事故師叔祖未做安排,貧道憂心同道,故此前來探查。」
「哦?既然如此,正化道兄今日,欲做何打算。」通淼真君依舊不咸不淡的問道。
正化知道,今日不能忽悠,什麼『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話若是說出來,那絕對是個笑話,但是要他出面拿主意,他當真不敢,倒不是因為其他,委實是因為他沒有決定權,更別說這南海之事,自家師叔祖現在出行都帶著南海二太子敖憲,誰知道他們自家師叔祖到底是個什麼打算。
作為陽神真人,南方天師府府主,該有的素養他還是有的:「南海這般自然是萬般的不是,這碣石仙府何時成了南海之物,別的不說,今日率師入我陸界,已然是大錯!」
隨後話鋒一轉:「不過此事事關海陸兩界大事,天師又不在山中,貧道一時間也委實難拿主意,不若貧道先將首犯敖宗帶回龍虎山中,待天師回山,邀四方同道,一道朝他南海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