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檔案
這個時候。
柯南四個來到警局。
因為公告發布及時,這裡沒有被圍得水泄不通,只有零星幾個狗仔蹲在旁邊想要拍一些獨家資訊。
「這裡!」
剛推開大門,藤齋警官伸手招呼。
他臉色發白,眼眶處還有青黑,哪怕衣裝得體,也難掩一副萎靡模樣。
「藤齋警官……您還好吧?」
毛利蘭看見他擔憂問道:「您難道一直沒有睡覺嗎?」
藤齋警官勉強擠出笑容,他揚揚手中的罐裝咖啡示意沒關係,就將幾人引入辦公室。
「相關檔案我都放在桌子上,你們慢慢看……我現在要去醫院一趟,就不招待了。」
他聲音疲憊,但腳步匆忙,說完就轉身離開。
工藤有希子咋舌:「看來……這件事麻煩不小啊!」
「想也知道。」
柯南跳上座椅,伸手去翻面前的檔案:「畢竟將近二百死者的案件,估計今天就會在全國鬧得人盡皆知……藤齋警官……搞不好還要背上處分。」
工藤優作站在桌子旁進行同樣動作:「在這方面我們做不了什麼……可如果我們能把這些案子破掉,想來對藤齋警官會有很大幫助。」
小蘭說道:「那我們也來幫忙!不過……這些檔案要關注哪些內容?」
柯南沒有抬頭,但是回道:「先把死者是壞人的那部分案件挑出來,我們要先明確哪些是A方乾的。」
辦公室不再有人說話,只剩紙張沙沙翻動的聲音。
不多時,桌上的檔案分成兩摞。
柯南拿出一份檔案說道:「按照時間順序,第一個被A殺死的就是吉森信,時間是1992年6月13日。」
工藤優作接著道:「之後就是去年,1993年3月2日,無業游民吉本之見雙手被砍斷死在家中……他就是那個小混混。」
「再然後是1993年5月4日,喜歡家暴的田中無,死在他常去賭場旁的樹林,身體呈跪伏狀,一根長釘從後腦灌入,連同他雙手一起釘死在地上……死亡現場明明是土地,但在他周圍卻找不到任何腳印,再加上沒有目擊證人,最後不了了之。」
柯南繼續道:「接下來是1993年7月2日,高一學生和田真我死在網吧廁所。他的牙齒被打落,嘴唇用細線縫合……調取監控調查所有進出網吧人員,無收穫,猜測兇手是通過窗戶直接闖入廁所。」
「調查後發現,死者並無明確惡行,但由屍體死狀推測,可能是由於他喜歡在網絡上辱罵他人而遭至報復。」
「1993年9月17日,喜歡霸凌同學的香取瀧死在野外,他皮表的血肉被片成五十七片散落在周圍……而且據法醫檢測,這些血肉……是在他活著時一刀刀割下來的。」
毛利蘭哆嗦一下,下意識靠近柯南那邊。
「然後是1994年2月23日,民治中學清潔員中居下山死在自己家裡,雙眼被挖出置於掌心,生殖器被連根砍斷……調查後發現,他在廁所安裝小型監控器,以此偷窺學校學生……」
「……」
「以及最後一件,昨天晚上,死於宿舍樓,心臟被挖出的水谷真一……」
工藤有希子搓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這麼殘忍的手段,怎麼也和正義搭不上邊吧……」
「誰知道呢?」
工藤優作搖搖頭,嘆道:「或許是想用殘酷的死法警告其他想做惡的人吧?」
「可是……」
毛利蘭想起石川上二的話,下意識說道:「水谷真一的慘狀卻刺激石川下毒殺人……」
「這……算不算命運弄人……」
幾人也有些沉默。
工藤優作說道:「不管怎麼說,破案的難度比我想的大了不少。」
「是啊。」
柯南點點頭:「十多起案件,一個嫌疑人也沒有,而且警方的調查方向已經足夠完善……這種不是私人恩怨的命案還真是棘手。」
工藤優作想想後道:「老方法,既然案件出現瓶頸,那我們就從A的性格入手。」
「毫無疑問,A一定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可他在遇到蘇北洵前一直沒有殺人,說明他還對法律抱有信任。」
「那麼,蘇北洵想改造他,首先就要摧毀這些信任感,給他植入法律毫無作用的觀念。」
柯南皺眉,明白他的想法:「老爸你是說……A與這些死者的某個有關係?」
工藤有希子聽得雲裡霧裡:「不是……這結論你們是怎麼得出來的?為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工藤優作解釋:「普遍來看,越是極端的人,生活環境就越是苛刻。」
「看看這些死者的身份,勒索者,家暴者,網暴者,霸凌者,偷窺者……有沒有可能,A就是受到某一個死者的壓迫,但法律卻無法保護他,所以才走上這一條路?」
柯南撓撓頭,面色發苦:「如果這樣調查的話,那工作量可不小……家暴者還好說,勒索者我們不知道誰被勒索,網暴者,霸凌者,偷窺者他們的受害者更是多不勝數。」
工藤優作也無奈:「畢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下苦力氣……不過我們可以按照死亡順序的先後調查,畢竟越往前的死者就越有可能與A相關……」
柯南點頭,抽出一份檔案:「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吉森信。」
「我記得石川上二的供詞中,蘇北洵說吉森信會死,是因為他勒索後沒有滅口。」
「……所以現在,我們要去找吉森信的勒索對象。」
柯南說著就忍不住與工藤優作對視一眼,然後兩人齊齊嘆氣。
這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兩樣?!
泄氣片刻,柯南突然靈光一閃:「等一下,我們可以試著主動逼迫!」
他整理思緒:「我們現在是假設A與吉森信有關,那關係只有兩種——要麼吉森信勒索A;要麼吉森信的勒索對象與A關係親密。」
說到這裡,柯南也不禁有些無語,兜了這麼一大圈,結果卻又回到A被勒索上面。
不過沒辦法,假設就是這樣,不像推理一條線從頭到尾,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他定定神後繼續道:「如果A就是吉森信的勒索對象,那這招確實沒用,他不可能主動站出來。」
「可如果,吉森信勒索的不是A,他是為了勒索對象去殺人……」
「那我們有沒有可能逼迫勒索對象主動站出來?比方說找一個大帽子,或者是一個非常嚴重的理由,讓他感到非常大的壓力,或者讓他害怕。」
工藤優作若有所思:「我懂伱的意思……」
「可是……」
他低頭去看吉森信死亡的檔案:「在石川上二供述之前,警方並不知道吉森信的死亡與勒索有關,說明當時勒索對象就沒有告訴警方……那現在,能逼他站出來嗎?」
柯南苦笑:「不知道,但我們可以賭!賭A與勒索對象的關係親密度!」
「只要他不出來的後果大於他們的關係,那麼,勒索對象出賣A是有概率的。」
工藤優作點頭。
雖然非常陰暗,但如果你是一個高中生,而你的朋友因為你殺了別人,你還能與那個殺人犯親密無間嗎?
有可能。
但更大的概率是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而彼此疏遠。
哪怕出於感激,沒有在案發時泄密,可如果後果嚴重,那就說不準了……
「就這樣吧……總比大海撈針的方法要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