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江古一川
和琴酒的見面沒什麼好說的。
坐在一起沒多久,兩人互相嘲諷,最後相看生厭。
聊了不到五分鐘,琴酒就開著自己心愛的保時捷駛離了現場,不過好在,他還留下了一輛本田汽車。
蘇北洵墊了墊手中厚厚的牛皮袋,有點無奈道:「他這麼急的嗎?我白天還要上學呢。」
但看著站在一旁,胸口掛著能實時監控的小型攝像頭,還因為害怕信號干擾,又舉著攝像機開始拍攝的伏特加,蘇北洵只得向班主任發了條請假簡訊。
是的!
琴酒把伏特加留下來了。
原因他說是不相信和蘇北洵接觸太多的波本。
「算了,先上車吧。」
半夜的風帶著一絲冷意,蘇北洵攏了攏外套,率先鑽進轎車后座。
安室透緊跟著坐在鄰座。倒是伏特加,習慣性坐上駕駛座後,又後知後覺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攝像機,只得半扭著腰,把蘇北洵重新裝入鏡框。
蘇北洵被伏特加的姿態逗得一樂,順手抽出袋子裡的文件。
「往這邊挪挪。」
安室透伸頭想要一起看。
作為一名正義的公安,他當然想看看能不能找機會,救一下被組織盯上的可憐人。
蘇北洵沒有在意。
檔案里的文件很厚,紙張很新,像是琴酒在路上現打出來的,墨香撲鼻。
安室透念出文件上的名字,神情忍不住驚訝:「目標竟然是江古一川?!」
江古財團可是在日本排名前十的龐然大物!它以日綿、科思摩石油、神戶制鋼所、夏普、日本通運、積水化學工業等為核心企業,在鋼鐵製造業、通訊業、液化氣、陶瓷、橡膠等行業都有不小的影響力。
要殺死這等財團的首腦,無論是難度還是後果,都難以想像!
「還不止這樣呢!」
蘇北洵玩味地從這摞文件中抽出一張紙:「呵,竟然還要求在殺死江古一川之前,從他口中拷問出一份,被他藏起來的關於組織的資料。」
他把列印有要求的這張紙遞給安室透:「你們平時的任務難度,都是這種嗎?」
當然不可能!在安室透臥底這麼多年的經歷中,下達的最高刺殺目標也不過是議員之流,而且也不用拷問什麼東西。
要知道,如果只是殺死一個人,找準時機一顆狙擊子彈就能簡單做到。可要是需要拷問情報,就要想辦法把人先擄出來。越是位高權重,想做到這點就越麻煩。
安室透皺眉,但又一想,蘇北洵知難而退對他更好,所以不在意地拿起其他文件繼續看去——這也是收集組織情報的一個途徑。
【江古一川,男,57歲。】
【本為上任集團首腦,江古直人的私生子。】
【在其二十三歲時,江古直人死亡,後其被排擠出集團核心,與組織達成協議。組織幫他解決掉所有繼承人,並偽造江古直人臨終遺言,方便其接管江古財團首腦之位。】
【江古一川承諾,會為組織行動提供助力,並動用自身能量遮掩組織存在,同時每年為組織提供一千兩百億日元作為報酬,請求組織動用自身武力,暗中幫其清理商業競爭對手。】
【但在五年前,江古財團旗下,一家名為聯合通訊的報社,突然大肆刊載一篇名為《警惕!日本背面的陰影!》的報導。】
【文章聲稱,在日本的陰暗面,有一個涉及方方面面的龐大集團,並點明其中成員多以黑衣示人,望民眾多加留意。】
【三日之內,組織連續滅口多人,包括但不限於文章投稿人,報社主編,報社老闆,威懾其撤銷該報導,並發布多篇娛樂八卦,以降低該報導影響。】
【事件之後,江古一川致電道歉,並以三百億日元作為賠償。】
【直到去年,江古一川以經濟不景氣為由,擅自將每年的報酬降為五百萬日元。】
【組織對其進行警告威脅,卻被他以手中掌握組織重要情報為籌碼,想與組織一刀兩斷。】
【經查明,十五年前,一張能登陸組織成員身份庫的ID卡,在經過江古財團渠道的過程中,曾消失了七個小時。】
【推測其手上掌握了備份內容!】
安室透看著最後一行字目光閃爍。
他在組織臥底這麼多年,雖說成為了代號成員,但始終無法進入組織核心,拿不到什麼重要情報。
而這備份內容……毫無疑問,絕對是重創組織的絕好機會!
所以,江古一川絕對要救下來!哪怕暴露臥底的身份,他也在所不惜!
安室透掩蓋好自己的想法,看著蘇北洵試探道:「很麻煩!那麼,你準備怎麼做?」
「還沒想好。」蘇北洵一張張翻閱文件資料,像是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哪怕組織偽造了遺言,但能在二十幾歲就坐穩財團首腦位置,足以見他很有手段……而且,在十五年前拿到組織把柄後,沒有第一時間反制,反而利用組織在這十幾年裡清掃競爭對手,擴大財團影響,直到用不上後才與組織攤牌,可見他城府之深。」
「而且,最關鍵的是,在威脅組織後,他無論去哪裡,哪怕是睡覺,上廁所,身邊都至少有六個保鏢……嘖,如果是狙擊還好說,但要想擄走他,難如登天吶。」
安室透心中一喜,隱藏好自己的情緒,平靜問:「這麼說,你要放棄嗎?」
蘇北洵抬頭,深深看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笑道:「如果伱了解過我,就會知道,我的委託完成率,可是百分之百!」
安室透皺眉,他只是在今天的遭遇里,大致明白蘇北洵是一個賞金獵人般的角色,對其了解不深。
聽他這麼說,不由追問:「那你準備怎麼做?」
「呵!」
蘇北洵似掌握了什麼關鍵般從容一笑,又抽出一張紙遞給他:「你了解過他的身世麼?」
安室透接過。
蘇北洵繼續道:「江古一川只是他父親醉酒後,與站街女郎誕下的私生子。在他出生後不久,就被拋棄,童年是在一家孤兒院裡度過的。直到後來,他的母親知道他父親的身份,才為了富貴又尋上他。」
安室透不解:「這又怎麼了?雖然他的遭遇的確令人同情,但……」
蘇北洵打斷道:「別急嘛,你可以仔細看看他孤兒院的資料。」
抱歉抱歉,今天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