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人員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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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白山景區分北坡、西坡。🍓☯ 69Ŝнⓤ𝔁.ⓒᗝ𝐦 🍧🐊

  北坡有瀑布,小天池,主峰,還能到天池邊上。西坡有個大峽谷,還能到中朝邊界點,居高俯瞰天池。

  各自對應的休整地,一個叫二道白河,一個叫松江河鎮。松江河不得了,有個叫長青村的小地方,據說顧真人的道侶在那兒學過藝……

  「滴滴!」

  這日清晨,幾輛長途而來的大客車打破了小鎮寧靜,進到林業局招待所,車門一開,許非當先跳下來,深吸了口氣。

  「啊,清新快活的空氣!」

  他上輩子來過兩次長白山,第一次到了天池邊上,第二次棧道就封閉了,所以覺得很幸運。

  「哇,這就是長白山啊!」

  「好厚的雪哦!」

  「天啊,好美的地方!」

  港台同胞呼啦啦下車,大呼小叫,拿著照相機咔嚓咔嚓。

  雪後的小鎮確實很美,白霜滿地,銀裝素裹,抬頭便是巍峨群山,半截蒼灰,半截銀白。

  週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吼道:「等下再拍照啦,先把東西拿進去!」

  她是劇組皇太后,立馬有人跳出來,「抬東西抬東西!那個寇占聞,你帶人幫一下。」

  好!」

  寇大寶應了聲,領著十二個兄弟搬設備。

  本劇總導演是李朝勇,還有倆執行導演,一個叫楊玄,一個叫陳金貴。楊玄嘛,《三生三世枕上書》。

  光攝像機就四台,分兩組拍。

  好容易搬完了,嚷嚷那哥們,也就是陳金貴,又道:「你們把飯菜準備一下,早飯還沒有吃。🐲💞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陳導演,我們不是做後勤的。」寇占聞道。

  「都一樣啦,準備一下。」

  「……」

  大夥不太舒服,二保嘀咕道:「老大,管飯找吉台啊,找我們干傑寶?」

  「剛接觸,還不熟吧。我去說一下,不能耽誤大家吃飯。」

  寇占聞粗中有細,去處理了這事,不過心裡也不爽。劇組很多台灣同胞,大部分能維持客氣,但免不了有些人優越感爆棚。

  頤指氣使,你們全是打工仔那種。

  長白山開發的很早,八十年代初二代目就來過。當然跟後世比不了,後世的盤山路能從大門口修到主峰。

  這家招待所只能說湊合,飯菜簡單,饅頭白粥加小菜。

  週遊以前吃過苦,不矯情,道:「明天我們在山上搞個開機儀式,這裡的戲快些拍,拍完去龍潭山,然後拍內景,等雪化了再補一些鏡頭,就算大功告成。

  阿非啊,第一次合作也不了解,你是跟著我,還是跟著導演走?」

  「我跟導演吧。」

  「那好,阿貴,阿非在你們那組,有事要多商量。」

  「好好。」

  許非伸出手,「陳導演,請多關照。」

  「小意思啦!」陳金貴揚揚筷子。

  大家坐了非常久的車,狀態略差,有些人只勉強吃了幾口。許非一瞧,問:「還沒緩過來呢?」

  「頭溫。」

  「冇胃口,唔想食嘢。」

  「哦,頭一次來北方,可能水土不服,我帶了些藥,一會給你們送去。」

  許老師表示了解。

  吃完了飯,大夥歇著。

  許非給張儷、小旭各寫了封信,塞進小鎮郵局,回來瞄見一家供銷社。進去看了看,買了幾小瓶蜂蜜,路上又瞧見有賣油炸糕,買了三個。

  返回招待所,挨屋敲門。

  「這是保和丸,大丸子,一天嗑兩粒。」

  「這是蜂蜜,沒事沖水喝,也能調理脾胃。」

  「多謝,多謝!」

  湯震宗、鞏慈恩特詫異,自己也拍過一些戲,從沒見過這樣的製片人,剎時間心裡暖呼呼的。

  許老師又到陳金貴房間敲了敲,隔了一會才打開。

  「陳導,我們對對明天的流程?」

  「……」

  陳金貴上下掃了眼,態度比對寇占聞略強,「我現在沒時間啦,等下再說。」

  「好,那我一會找您。」

  砰!

  門關上了。

  許老師眨眨眼,和藹可親。

  …………

  週遊本身習慣親力親為,而且更信任自己人。

  別看許非主持了前期籌備,真拍攝的時候,便有種高官閒置的感覺。在劇組地位很高,卻沒什麼具體事務。

  他也不急,在屋裡喝著茶水,吃著油炸糕,繼續給女朋友們寫信。

  所謂油炸糕,就是油炸的糕,豆餡兒,又甜又冒油,吃兩個就會膩。

  「咚咚咚!」

  「請進!」

  吱呀門推開,陳虹進來了,攥著劇本小心翼翼,「許老師,您忙麼?」

  「怎麼了?」

  「您能給我講講戲麼?」

  「嗯?有不懂的麼?」

  「以前沒演過這種類型的,怕自己把握不好。」

  陳虹俏生生的立在跟前,很像那天試鏡的味道。

  「……」

  許非神色微妙,若是大娟子過來,定不做他想,可這位麼……

  他評估了一下自己,論相貌,論身材,論年紀,論持久力,總比《劉海堡壘》導演他爹強吧?

  「可以。」

  「謝謝許老師。」

  陳虹連忙道謝,跟著又聽:「你把寇占聞、伍玉娟、趙銘銘叫來,我一塊講。」

  「哦,好的。」

  不多時,四人聚集在房間裡,見了許非都有一種安全感。

  《雪山飛狐》由台灣方主導,吉台不參與創作,他便是大陸方代表,領導級人物。

  「講戲之前,咱們先聊聊。」

  他護住自己的油炸糕,問:「也接觸兩天了,覺得同事們怎麼樣?」

  「大部分還行,那陳金貴不咋地,早上還讓我們張羅飯來著,我們又不是管後勤的。」寇大寶道。

  趙銘銘和陳虹一驚,你還真說啊?

  「總是居高臨下,面上能過得去,背地裡怎麼說我們也不知道。湯震宗和鞏慈恩倒不錯,能聊得來。」伍玉娟更爽快。

  另倆人不了解許老師的性子,不太敢講,含含糊糊應了幾句。

  「這戲的人員結構確實很複雜,其實心裡都清楚。我在這兒說一句,你們千萬別起衝突,再不高興也給我憋著,然後告訴我,我來解決,明白麼?」

  「明白了。」

  「好,下面咱們講戲。」

  他之前跟週遊溝通過,在人物方面大抵統一。

  原著里,袁紫衣就是個婊。

  她母親是個鄉下姑娘,叫袁銀姑,被惡霸鳳天南玷污懷孕,銀姑的父親去理論,被打了一頓,直接氣死。

  村人要將袁銀姑浸豬籠,她一路逃亡,生下孩子,最後到大俠湯沛府上做工。湯沛也是色慾薰心,害得銀姑懸樑自盡。

  袁紫衣被一尼姑救去,自幼出家,長大後下山為母報仇,順便勾搭胡斐。

  但是,注意了!她報的不是鳳天南,而是湯沛。甚至在鳳天南作惡多端,害死鍾家幾口時,胡斐要除暴安良,她還拼命阻止。

  理由就是,鳳天南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臥槽!

  許非寫不出來這種噁心的東西,改了改,把袁紫衣變成了一個內心非常掙扎的女孩子。她明知自己是出家人,偏偏喜歡上了胡斐,明知鳳天南是惡人,偏偏心生顧慮。

  不過最後魔障消除,手刃兩個仇人,大徹大悟,回山清修。

  說的複雜,演起來不用,因為武俠劇的轉變和頓悟都是一瞬間的事兒。

  什麼在大雨中淋了三天三夜啊,在墳前嚎啕大哭啊,鏡頭從各個角度進來,刷刷刷各種大臉,再配上內心獨白。

  誒,這人就算黑化/洗白了。

  (身體狀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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