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貨幣與消費，「真正的恐懼」
聽完戰友們的回覆，佩恩沉思了數秒說：「這裡不像米諾瓦那樣處於癲狂，廢棄場所肯定有，但不好找，下水道我們可以先看看居民區的狀況之後再做打算。
你呢？馬格努斯，你有沒有更好的意見。」佩恩將話題引至馬格努斯。
「我贊同先前往居民區查看。」馬格努斯沒有提出異議。
「好！那我們走。」
眾人藉助潛行裝備的便捷，開始迅速穿行在工廠之間。
其實無需屏幕提供的友軍輪廓，馬格努斯同樣可以利用靈能感知，準確定位到佩恩少尉和獵手們的所在。
他也可以感知到旁人的情緒波動，繼而判斷出旁人是否撒謊，又或是在隱瞞著什麼.當然了，這對他的父親無效。
不過馬格努斯更喜歡科技的輔助，便捷，省心。
現在的屏幕上就為他呈現出了各項數據，例如這附近的氧氣含量上升了3%，二氧化碳和氨氣分別下降1%與2%，溫度維持在零下36度。
看似比空間門所在的區域要強上一點，但常人若是暴露這種環境中工作、行走，仍然需要呼吸面罩和防寒服飾。
所以在穿行工廠的期間，馬格努斯看到工人們都是把自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還發現這裡同樣有著工程機甲的協助，不過對方的工程機甲均在十米左右，而引擎轟鳴的噪音和噴出的黑色廢氣，表明對方機甲採用的是柴油驅動。
不久前，A組的獵手們搜集並共享了大量情報，揭示了異形種族與人類的科技發展截然不同。
深入鋼鐵都市之後，馬格努斯認為在戰爭初期的零六人類，是具備與異形種族正面對抗的實力的，畢竟重工業非常發達，但後期的戰事不利和退守至南極，可能是決策失誤和缺少了一些運氣。
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之後。
他們耗費了兩個多小時，才逐漸穿過占地廣泛的工業區，來至與城市主體交接的緩衝地帶。
從此處開始，總算是有了些生活氣息。
主道兩側都是超過四十層的建築，門口窗外也安置著大量「經典滄洲小面」、「老兵燒烤絕不採用合成肉，是老鼠肉！」等字樣的招牌，某些小徑里甚至還充斥著粉紅色的燈光。
通過對著裝進行分析，沿主道行走的人們有半數以上都是工人，餘下的應該是本地住戶和其他區域的外來者。
看樣子，這片緩衝地帶不僅是工人們放鬆娛樂的場所，也是當地居民賺取「貨幣」的主要來源。
即使是末日，想要維持這般超巨型都市的正常運轉和社會秩序的穩定，則必須建立起一套獨有的經濟體系，用來激勵人們勞動和創造價值，以及促進交易和經濟活動。
而面對隨時都可能遭受巨獸攻擊的不確定性，人們需要花費手中積攢的「貨幣」來緩解壓力。
有需求，就會驅動供給，久而久之，工人們在換班換崗時途徑的區域，便發展成了如今的緩衝地帶。
人員流動和灰色產業，也導致了這樣緩衝地帶的治安堪憂和魚龍混雜這反倒是有利於佩恩和馬格努斯他們的躲藏和滲透。
處於極晝的南極分不清白天黑夜，而頭盔屏幕顯示當地的時間為「23:12」，算是深夜時間段，與此相對應的是主道兩旁的行人數量也所減少。
緊接著，馬格努斯一行人選擇離開主幹道，來到了高層建築之間的小徑。
這裡卻更加的繁華熱鬧，空中遍布縱橫交錯的天橋和平台，架設在建築外的樓梯直通不同的消費場所，但他們根本無暇閒逛，只顧著搜集有用情報，還有尋找可供他們充當臨時據點的場所。
眾人分散行動。
而處在巷口的馬格努斯則是放開靈能感知，尋找適合的觀察目標。
「餓沒吃飽.」
「悔不應該.」
剎那間，無數情緒和淺層思想湧入他的腦海，這使得馬格努斯略有頭痛。
「抽好想抽.」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注意到一名中年女子從身邊經過，還用雙臂緊緊抱住自己，像是在強忍著某種癮症。
於是他跟在女子身後，通過樓梯前往離地至少六十米左右的天橋，又通過一扇自動感應的保壓門，進入了一棟老式巨構大廈的中層大廳；
「手工編制的毛衣！圍脖！」
「正宗的板面！小姑娘，剛下班吧，要不要喝口熱湯，吃口面？」
馬格努斯聽到了店主吆喝的嗓音，試圖吸引往來的人們前來光顧，看到了在這棟「回」字型結構的大廳內，遍布販賣各式商品的攤位和不同口味的餐館。
而他的頭盔屏幕上顯示的數據表明，大廳內的溫度和空氣品質已經達到了宜人的水平。
所以女子來到這裡面的時候就掀開兜帽，取下了呼吸面罩，並且無視攬客的攤主和店主，徑直走到了盡頭的樓梯間，前往下一層的「市場」。
穿過敞開的大門，讓一同來到這裡的馬格努斯感受到了短暫的震撼。
單是右手旁的攤位，就明目張胆擺放著武器彈藥，說明這一層的性質與主宇宙的黑市相差不大，同時極有可能受黑幫組織的操控。
繼續跟隨。
那個女子終於是停了下來，然後走入一家販賣舊世界菸酒的商店，直奔主題道：「給我五根駱駝。」
「好嘞，總共五百哈。」
店員從櫃檯下拿出印有駱駝標識的密封盒，打開，取出五根香菸，又拿一個小型的塑料密封袋裝好。
看到這一幕，女子迅速的從口袋裡拿出一疊塑料質感的現金遞給了對方
店員接過不同顏色的現金，仔細驗證並清點，確認一切無誤才重新露出微笑，「感謝你的消費，慢走不送。」
「嗯嗯.」
女子連連點頭，拿起香菸就衝出商店，沒了蹤影，似乎是準備找個無人角落好好享受。
反觀一覽整套流程的馬格努斯，卻沒有繼續跟隨女子，而是選擇在這座黑市中遊蕩，順帶還思索出了融入這裡的大體方案。
鋼鐵都市的規模頗大，早在偵查任務展開之前，公司就通過厄尼歐006在高空拍攝到的熱源反應，預測總人口應該在1.6億至1.9億之間，這表明都市內部有著複雜多樣的勢力結構。
不同的勢力之間存在利益衝突，而眼前的黑市，以及維持黑市治安的黑幫成員，恰好是這一現象的縮影。
利益衝突會引發紛爭，更會影響著人類的團結，導致信任的崩裂。
而馬格努斯已經知曉了鋼鐵都市仍保留著現金交易，同時還發現了菸酒是硬通貨，那麼這就給予了公司進行干預的絕佳機會。
思及至此。
馬格努斯當即打開通訊，說：「佩恩少尉，我想我這裡獲取到了足夠多的情報，是時候可以商討一下了。」
「我們也是，先來這裡匯合。」
聞言，馬格努斯便通過頭盔屏幕的略縮地圖，看到了由佩恩剛剛標註出的地點，隨即回應道：「好，那麼等下見。」
前線基地的指揮中心。
隋陽一如往常的匯總信息，將其標註在中控台所呈現出的立體地圖上面，左右兩則是顯得有些空蕩，畢竟跟在身邊的兒子也被他派了出去。
馬格努斯擅長靈能，與他有著相似的「讀心術」，這有助於將公司的勢力安插進零六人類的鋼鐵都市。
而整理坐標和全部情報的隋陽，還在思索著是否要將大量的研發資金、資源，投入到他在一年前開設的人工智慧和仿生人項目上面。
《終結者》、《我，機器人》這些只是電影，可「人工智慧是否會背叛噬主」的爭論卻從未停息，因為一旦人工智慧具備自我意識，其進化速度將以指數級的方式超越人類。
然而人類的發展始終脫離不開「計算」，雖說隋陽早在獲得波色·愛因斯坦凝聚態的量產手段時，就已經命科研部展開量子計算機的研究，卻依舊無法忽視人工智慧的重要性。
仿生人則是與人工智慧存在著密切關聯，但又是不同概念的關係，影視作品中同樣也存在著背叛和攻擊行為，如《異形1》的阿什與《異形：普羅米修斯》的大衛。
不過也有著堅持站在人類一方的角色，像是《異形2》和《4》中的主教與安娜莉·考爾，並且安娜莉·考爾還是在獲得了自我意識的情況下，仍然想著要為人類解決掉異形的威脅，避免人類遭受牽連和傷害。
至於亞空間的影響
隋陽在穿越前曾聽說過「電子惡魔（Electronic Daemon）」，其實是《戰錘40k》中的人類在步入帝國時代後，混沌勢力用來瓦解人類一方設施和艦艇的「代碼」、「病毒」。
也了解過某些黑暗科技時代的人工智慧，還具備淨化亞空間腐蝕的能力，例如被存放在火星上的「萬變思集（Tabula Myriad）」。
所以在展開人工智慧和仿生人的研究之餘，務必要完善和設立好健全的「法則」框架，從它們的根本運算和邏輯基礎上進行限制。
其次是獵手A組傳回來的情報顯示，先驅正在利用人類的基因進行實驗，甚至量產化了某種小尺寸的生物兵器。
結合這一點，隋陽更加有理由相信先驅已經向鋼鐵都市展開了滲透，沒準零六人類的高層之中，已經存在了不少叛徒或人型間諜。
隋陽通過《環太平洋》這部電影，事先知曉了先驅的一些弱點，此外，阿特拉斯還擁有金屬氫炸彈這類的「綠色無污染」的戰術武器，因此先驅的威脅並不是很嚴峻。
相比之下，隋陽對隱藏在鋼鐵都市的先驅勢力較為忌憚。
為了既避免同胞受到牽連，又能準確找出「寄生蟲」，阿特拉斯必須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滲透進入鋼鐵城市，成為「暗面」勢力，並尋找時機進行「剔除手術」。
嘀-嘀-。
這時，兩聲提醒引起了隋陽的注意。
原來是A組獵手即將完成消毒措施，同時，馬格努斯所在的B組也傳來最新消息，還提出請求，希望安排一批公司生產的散裝菸酒，並調遣人員將其運送至鋼鐵城市，以幫助他們更好的融入當地社會
「批准」。
審閱完申請後，隋陽就給予了回復。
緊接著，他又向生物部送了視屏通訊的邀請，很快，散落長發的阿萊克西婭便呈現在全息屏幕上，並主動問道：
「怎麼了？有什麼要緊情況嗎？」
「不算要緊，而且只是一個想法。」
隋陽將他整理好的圖文資料發送至阿萊克西婭那面，但他還未繼續說下去，就聽到對方一陣急促且憤怒的言辭：
「這是.等等？謝特！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群由異形培育的生物絕對混合了我們人類的基因！」
「大概率是這樣。」隋陽看似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輕點頭，也沒有給予過多評價。
實際上，阿特拉斯同樣在利用外星生物進行著實驗和武器化，可是作為一名人類，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他深刻理解阿萊克西婭的憤怒，因為他亦有著相同的情緒。
「而且我推測它們甚至是結合了自身的基因，用以培育人形的生物兵器，所以在聽完我的想法後，伱可能會將憤怒轉化為動力。」隋陽沒有任何賣關子的意圖，將零五宇宙的喪屍病毒檔案展示出來，說：
「由獵手帶回來的生物樣本很快將送至你們那裡，屆時你們可以進行分析和研究，嘗試還原出異形生物的基因信息，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再派遣獵手暗中捕獲一隻活體樣本。
無論怎樣，你們都可以利用這個病毒，嘗試研發出只針對異形生物的變種款，讓它們切身實際的去體會真正的恐懼，如何？」
「既然能夠利用不同生物和種族的基因，再結合自身的基因展開實驗，那麼就表明它們同樣可以被病毒感染.當然可以，我們樂意至極！」
阿萊克西婭根本不存在任何異議，甚至還還想說在消滅敵人的領域，她的老闆的確更加擅長和富有「創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