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登仙路，虧空，佛祖議西遊

  「你是何方人氏？」渡劫天尊神色平靜，明知故問，「先說清楚姓名來歷，再拜師也不遲。」「啟稟天尊，弟子來自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幾百年前還曾和您見過一次呢。」石猴急忙解釋道，試圖套套近乎。一面之緣也是緣分不是？「哦，還有這事？」胖道士眉毛一挑，對上下方石猴那希翼的目光，搖頭道，「不好意思，貧道已經記不起你了。」石猴：（°△°「)老天爺，別搞我啊。旁邊，黑土仙童眼珠子一瞪，怒斥道：「湖孫，少在這裡胡言亂語，騙天尊！東勝神洲距離西牛賀洲何等遙遠？中間還隔著一座南瞻部洲，疆土不知多少億萬里，簡直遙不可及。你不過剛開啟靈智，幾無法力在身，就是馬不停蹄的走上一萬年，也別想從東勝神洲來到西牛賀洲！」石猴頓時啞口無言。黑土童子呵斥道：「清明，河圖，將這滿口胡言的孫轟出去。」道台兩旁一男一女兩位童子走了出來，要將石猴趕出洞府外。石猴頓時急了，磕頭道：「天尊，弟子之言，絕無虛假，絕無虛假啊！他現在才知道，花果山距離西牛賀洲竟然這麼遠，他能徒步走到這裡，聽起來確實很離譜。莫非，是那些和尚動的手腳？石猴回憶剛才恍惚間看到的畫面，可惜那些畫面都是一閃而逝，記不太清楚，他有點驚疑的道：「天尊，有幾個佛門的和尚似乎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我能到這，估計也是他們所為—·這是為何？」」他怎麼會被佛門的人盯上呢？渡劫天尊凝視著猴子，手指裝模作樣的掐動幾下，似乎是在推算什麼。半響後，他面色緩和了許多，道：「原來如此，此事的前因後果本座已經知曉了，但此時告訴你真相也是徒增煩惱，也罷，既然有緣，那你可留在天外天秘境做個道童，能不能得授仙法，還得看你以後的表現。」「謝師父！」石猴喜形於色，很機靈的直接改口，叫上了師尊。「孫，你姓什麼？」「我無姓名，人若罵我，我也不惱，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個禮兒避開罷了。」渡劫天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著眼前還保持著一顆赤心之心的猴子，道：「你父母姓什麼？」「我也無父母。」「那你是怎麼出生的？」「花果山上有一塊石頭，幾百年前石頭破了，我便降生了。」「這麼說，你也是個天生地養的聖靈，可惜，若是出生於太古之初，說不得也是一尊先天神祗了。」先天神祗是什麼，美猴王不太懂，但這不重要，他能感覺的出來，天尊的態度比之前要好了不少，他有望得授真傳。「你既無名，我便為你取個名字吧！」胖道士一副沉思的模樣，緩緩開口，「你是個孫，就以孫為姓吧，鴻蒙初辟原無姓，打破頑空須悟空，就叫孫悟空好了。」「好名字，好名字！」石猴得了姓名，很興奮，抓耳撓腮，蹦跳了幾下。要說孫悟空這個名字哪裡好，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特別適合自己，渡劫天尊滿意的點點頭，一揮手，兩道白色流光落下，化作兩本書冊，浮在石猴面前。經書是某種金頁鑄成，流轉仙光，道蘊天成，五氣環繞，頗為神異。「這是入門的練氣法，你自己修煉，有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三年能小成，可為本座真傳弟子。」「謝師尊！」孫悟空興高采烈的接過那兩本經書，掃了一眼。《五年修仙，三年得道》《練氣十萬層，我養的狗都成仙了》感覺名字怪怪的。「白雲，帶悟空去偏殿，安排個房間。」渡劫天尊道。「是，天尊！」白雲童子領著悟空下去。石猴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背後，出了大殿，有點迫不及待的翻開了那本《五年修仙，三年得道》。經書仿佛神金鑄成，摸著不重，書頁閃閃發光，銘刻著仙道雲篆，每個文字都如同星辰一般璀璨，道蘊流轉，奧妙無窮。這些仙篆他其實不認識，卻又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他如痴如醉，沉浸其中，喃喃自語，開始念誦仙經。幾點星芒浮現，在他九竅中凝聚，讓他茅塞頓開，靈覺增強，接著，他渾身血肉晶瑩發光，神曦流淌，暗藏的潛能激活了一部分，肚臍處，生機澎湃，海嘯雷鳴，白芒滾動，凝聚成輪。生命之輪，吞吐無盡靈氣生機，洗禮肉身，蛻凡之始。白雲童子暗暗心驚。剛拿到仙經，無人教導，就自己開始悟道修行了，如此根骨悟性，可謂驚世駭俗，遠超他們這些天尊隨手點化草木山石而誕生的童子。難怪天尊這麼看重這隻猴子。來到住處，一間雅致的廂房外，白雲童子止步。孫猴子沉迷修仙，無法自拔，差點撞到她的後背，這才驚醒，道：「師姐，勞煩你了，以後請多多關照。」他很有禮貌，深知自己初來乍到，不宜得罪人。「嗯，你以後就住這間房吧，每天早上晨曦破曉時分，去師尊那聽道半個時辰，然後去後院砍柴挑水，掃地鋤園，養花修樹，下午隨我去藏書樓讀經論道，習字焚香-—--晚上子時熄燈，不要亂跑，尤其是不要去後山禁地知道了嗎？」白雲童子交代了一些事，最後嚴肅告誡了一番。孫悟空好奇地瞄了一眼迷霧繚繞，籠罩在一片幽深陰影中的後山禁地連忙點頭。望之讓人心悸，似乎很危險的樣子。他剛踏上仙途，自然不會去作死。就這樣，石猴拜入渡劫天尊門下，取名孫悟空，開始了修行。仙界，天庭。「隆隆隆—」一座金碧輝煌，神曦環繞的宮殿，在天庭上方移動。九天玄女渾身散發出燦爛仙輝，法力狂涌，控制著陣法。宮殿底部諸多仙道陣紋符文浮現，產生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動，推動著玄女宮向西方白虎七宿那邊挪移。仙殿橫空，隆隆轟鳴，最後，玄女宮精準落在了勾陳帝宮的後方，兩座宮殿「咔」的一聲合併了，陣法禁制的脈絡連接，湧起沖天仙輝。天降異象，瑞氣繽紛，鴛鴦共舞，龍鳳呈祥。天庭的一眾神仙注視著這一幕，感慨萬千。「玄女娘娘作為獨立神女的日子，正式結束了啊。」連玄女宮都和勾陳宮合併了，還是合併在後方，作為「後宮」而存在，什麼意思不言而喻。她已經成為了勾陳大帝的後宮嬪妃，無論是世俗姻緣，還是神道權柄，都從屬於他。一些愛慕玄女的神仙心中有點黯然，強顏歡笑。更多神仙則是送出了真摯的祝福。「兵法女神配勾陳武神，天作之合。」「玄女娘娘乃上古神女，出身高貴，斬妖除魔，正氣凜然，功德廣大，有天妃之相，可母儀天下。」「下次蟠桃盛會上可以喝上一杯喜酒了。」一些人已經在琢磨該準備什麼禮物了。玄女證道准聖，實力地位大大提升，又嫁給了人族至尊，在斗姆隱退二線，后土避世不出的情況下，幾乎是天庭的第二女仙了。如此實權人物，值得他們花費心思攀附一番。勾陳宮，後宮。「夫君，我去做飯了。」九天玄女梳著后妃髮髻，不施粉黛，臉色紅潤，容光煥發，人妻力滿滿，系上圍裙，進了廚房。雖然帝宮中不缺伺候人的侍女傭人，可她還是經常下廚，像個平凡的嬌妻一樣，洗衣做飯，服侍丈夫。她已經習慣了人妻的生活，每天都過的很幸福甜蜜，唯一的遺憾，就是還沒有懷上丈夫的孩子。「嗯。」」雷恩向她點了點頭，手捧記載了一氣化三清的仙道玉冊，坐在蒲團上。他渾身環繞著點點銀光，光輝交融，疏密萬千，像是一片燦爛的星海汪洋，凝目一看，浩瀚光海中，每一點光漩都是一個洞天或小宇宙。世界之海浮沉，時而又化作建木，枝極搖動，仿佛在開闢三千大世界，孕育多元雛形。他盤坐不動，像是一座不朽天碑矗立在諸天星海中心，如萬象之宗，無盡之源，大道之基。玉冊發光，道音浩蕩，天地共鳴，太清道德之氣流轉。雷恩吞吐太清之氣，周身仙氣氮氬，似天帝橫臥，道祖假寐。清氣在他頭頂三尺之處不斷變幻，聚散無形，始終無法凝聚出道身。「有點難辦啊。」道德天尊的一氣化三清／斬三屍，和他的肉身成聖，三位一體路線，有衝突。他因為分化出了光暗面，修煉一氣化三清時遭遇了莫名的瓶頸，當然，進步還是有的，只是沒他想的那麼快。「或許是因為我的本源已經分化太多了，才難以修成一氣化三清。」雷恩皺眉沉思道。馬甲套馬甲，花樣雖多，可力量終究是有些分散了，再強大的體質，也不能隨意揮霍本源，分割真靈，無限套娃。這麼想著，他拿出了紅繡球。「嗡嗡～」紅繡球上一絲絲功德金色流淌，瓔珞顫動，霞光蕩漾，投射出一張美麗無瑕的臉龐。對面，女媧娘娘似乎正在沐浴，水池中花瓣蕩漾，熱氣騰騰，朦朧間她那張絕代嬌顏顯得更加夢幻，凝脂雪膚，修長玉頸，聖潔無垢，池水微微蕩漾，晶瑩鎖骨下隱約可見些許弧形輪廓，又帶著一絲誘惑。她黑髮黑眸，氣質雍容，貴不可言，雙手梳理長發，道：「小鬼，又有什麼事？姐姐很忙的，沒空天天和你聊天。」你還忙？每次聯繫你，你不是在床上躺屍，就是遊園賞花，沐浴梳妝。雷恩目不斜視，那邊水霧瀰漫，也看不到什麼春光，自然無需顧忌，道：「女媧姐姐，試煉第一關，阻止石猴拜師菩提老祖，我已經通過了，你看是不是先把獎勵結算一下？」她手上應該有一些壯大體質本源，修復真靈的仙珍。她承諾的，每過一關都有獎勵，媧皇宮中的法寶仙珍隨便挑一件。女媧梳洗長發，手指夾抹過發梢，斜督了他一眼，道：「你認識渡劫天尊？」「不認識。」「那阻止石猴拜師和你有什麼關係嗎？你什麼也沒幹，純屬天上掉餡餅。」「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雷恩臉不紅心不跳，「能坐享其成，那也是我的本事。」女媧沉默，起了小嘴，有點不滿，她有種被人白了的感覺，很糟糕「娘娘，你可是德高望重的人族聖母，補天的救世神女，一諾千金啊。」雷恩故意提醒道。「哼。」女媧娘娘有點不爽的輕哼了一聲，「能不勞而獲，那也是你的運道，你想要什麼？」「好姐姐，你那裡有沒有能壯大本源，修復真靈的寶物？」雷恩搓搓手，一臉期待的道。女媧娘娘有點異的看了一眼，紅唇翹起，似笑非笑，道：「小傢伙，要節制啊，年紀輕輕的，身體就虧空發虛了，這可不好，外強中乾，說出去多丟人。7雷恩：（、］）你才腎虛呢。開了個玩笑，女媧娘娘神色一陣，黑亮的雙眸微眯，眼神銳利，道：「小傢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一般來說，很少有人會本源虧空，真靈受損。就算被人重創了，受傷的也是體魄，神魂。如果某個仙佛隕落了，本源會隨著屍解而慢慢消散，真靈則會被牽引進幽冥地府，輪迴轉世。洪荒生靈的真靈隱隱受地道、輪迴法則的保護，就是大神通者，也幾乎沒有直接攻擊別人真靈的手段。本源虧空這種事，放在勾陳身上，更加不可思議。他修成了盤古真身，最頂尖的體質，怎麼會本源不夠？面對女媧的懷疑，雷恩很淡定，道：「是有點秘密，可誰沒有秘密呢？」「不一樣。」女媧娘娘盯著他，眼神有點好奇，「總感覺你小子在背地裡醞釀著什麼，像個陰謀家。」這純屬女人兼混元聖人的直覺，具體緣由，說不上來。雷恩一臉無辜，道：「女媧姐姐，我可是天庭正神，不是邪魔外道，能有什麼壞心思？」「那你能不能把你的秘密分享一下？姐姐很好奇。」「不能。」女媧嘻住了一下，對他進行死亡凝視，小鬼，你要不要重新組織一下語言？雷恩根本不慫，欣賞著美人沐浴，雖然看不到更多，可光是她的臉，那如出水芙蓉，海棠春睡般的風情，就值得細細品味了。他目不斜視，道：「這個秘密，我只會分享給我的女人。」實際上，他連玄女也沒告訴，她並不知道勾陳大帝，渡劫天尊，無極道尊三者是什麼關係。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可不想被准提佛母堵門，無極道尊已經有聖人戰力了，卻是聖人地板，打不贏任何一位聖人，只能自保，退走。因此，他還需要繼續猥瑣發育。「就不能破例告訴姐姐嗎？」「你怎麼不破例直接嫁給我？」女媧白了雷某人一眼，輕哼道，「歲數不大，想的倒挺美，算了，你不說就不說。」直接嫁人是不可能的，誰想娶她，都得照著遊戲規則來。「我沒有算計過姐姐。」「知道啦，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水池中，女媧娘娘轉過身去，一頭青絲披散，揮手掐斷了投影，「你要的東西，我會派人送過去。」話音未落，紅繡球上的瓔珞一顫，彩光消失，沉寂下來。雷恩收起紅繡球，站了起來。到了客廳，玄女已經準備好了菜餚，龍肝鳳髓，魚翅熊掌，玉液瓊漿，神仙的早餐，樸實無華。賢惠嬌妻解下圍裙，拉著丈夫入座，道：「相公，昨天趙元帥說，降龍羅漢送來了一封請束，佛祖特邀我們夫妻倆去參加孟蘭盆會。」孟蘭盆會，佛教的節日，又叫作「孟蘭盆齋」，等同道門的「中元節」。根據《孟蘭盆經》所記載：釋迦弟子目連不忍見母親在地獄受苦受難，如處倒懸，於是祈求佛祖相救。釋迦牟尼告訴他需在七月十五日那天，準備百味飲食，以供養十方僧眾，方可使母親得到解脫，後來，佛教徒根據這個故事開啟了孟蘭盆會，用以供奉佛祖與僧人，救苦救難，以及報答父母養育恩情。節日期間，除施齋供僧外，各個寺院還會舉行誦經法會，水陸道場、放焰口、放燈等活動。能被邀請去靈山參加孟蘭盆會，是非常光榮的事，這個節日在西天，好比佛教版的「蟠桃盛會」，而且一般不會邀請外人參加。雷恩略一思，道：「那就去一趟好了。」他大概知道佛門的打算了，不出意外，這次能撈點好處。「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九天玄女對孟蘭盆會沒什麼興趣，決定留在家，處理帝宮中的政務。「孟蘭盆會什麼時候開始？」「三個月後。」地仙界，西牛賀洲，極西之地有座浩瀚無邊的龐大山脈，名為靈山。靈山之巔，自成一片天地，其上乃是中央娑婆淨土。不一會，只見靈山各處佛光繚繞，祥雲陣陣，諸多佛陀齊聚大雷音寺。在漫天佛光中，各大佛陀菩薩都率領真傳弟子一齊前來，娑婆淨土，四萬八千禪師，比丘，優婆夷，優婆塞，聖僧，齊齊念誦阿彌陀佛。「恭迎我佛釋迦牟尼如來！」一尊金色大佛憑空出現。這金色大佛身後，有光焰憑空顯現，火焰席捲萬丈高空，在那爆裂的火焰光芒中，有五尊明王屹立，或是怒目而視，或是威嚴神秘。佛有怒火，化為明王，他們是佛祖的惡念而生，也是佛祖鎮壓一切外敵的主要戰力。基本上，五大明王法身一出，三界之中罕有敵手。「拜見佛祖！」諸佛，菩薩，羅漢雙手合十行禮，待佛祖微笑點頭後，眾人各自入座。釋迦牟尼佛端坐蓮台，開口道：「自大乘佛教建立，吾開闢婆娑淨土以來，諸位雖守護佛門有功，但佛法在西牛賀洲之外依然只是小道，諸位無有功德，不能度化世人，甚憾。」「世尊所言極是。」文殊菩薩臉色嚴肅，補充道，「北俱蘆洲是妖魔的自留地，東勝神洲乃道門祖庭，不好傳播佛法，可在生靈最多，最為繁榮的南瞻部洲，佛法卻式微已久。南瞻一地，諸子百家爭鳴，佛教不如道家，不如儒家，不如蓬勃發展的人仙武道，甚至這些年，連蜀山劍仙都比佛教更有世俗影響力了。那些凡夫俗子，若遇妖邪作祟，首先就是請道士，或報官請武聖，再不濟就找浪跡江湖的劍仙遊俠，求佛門庇護的，寥寥無幾。」觀音大士雙手合十，念誦佛號，道：「這是封神量劫的後遺症，還有就是，在南瞻部洲的僧人幾乎都是修小乘佛法，渡已不渡人，不熱衷於庇護百姓，難以擴大影響力。」目前在南瞻部洲，有廣泛影響力的佛門高層其實就她一個。其餘人，甚至包括佛祖本人，影響力都十分有限，也沒什麼人供奉。「傳播大乘佛法，勢在必行。」如來佛祖開口道，看向了燃燈古佛。現場一靜。佛門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也有派系，利益衝突。此時留在南瞻部洲上的僧人，幾乎都是燃燈古佛一系的，推崇的也是二聖開闢的小乘佛法。大乘佛法東傳，勢必取代小乘佛法，會讓燃燈一系的人在南瞻部洲失去最後的基本盤和影響力。燃燈古佛身披袈裟，老態龍鍾，像個乾瘦的普通老僧，可卻無人敢小這位佛門巨擎。哪怕是如來佛祖，在他面前也是後輩。燃燈古佛沉默片刻，嘆息一聲，輕輕頜首，道：「老僧並無意見。」他終究是退位了，如今的靈山之主，是釋迦。有點不甘，可為了佛門大計，他只能犧牲一些弟子的利益了。見他表態，沒有反對，很多古佛、菩薩都鬆了一口氣。觀音菩薩提議道：「佛祖，我認為，大成佛法，不可輕傳，取經人需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方可得到真經，否則世人不識真法，不懂珍惜！」佛祖目光一亮，道：「此言甚善，這九九八十一難，最好將各種劫難一一納入其中，有妖王刁難，有神仙下界為妖，有天地自然災害，有人族國王阻撓———」-如此，度盡劫波，方證菩提，以顯佛法之珍惜。另外，取經護道人，當有三位，大天尊已選定兩個名額，最後一人，需慎重考慮。」諸佛聞言，不由得皺眉。能成為佛陀的，無一不是佛法深厚之輩。他們已經隱隱能感覺得到，神話時代開啟後，三界間的氣運似乎已經開始向著佛門傾斜，而西遊取經，則是佛門大興的開端。可大天尊一開口，便要走了兩個取經護道人的名額。這是獅子大開口，要分潤他們佛門的氣運功德啊，「佛祖，兩個名額，是不是多了些？」藥師琉璃佛開口道。「西行取經，需要各方勢力配合，尤其是需要天庭為取經造勢，沒有天庭的支持，取經計劃無法行得通！」佛祖神色淡定，並不覺得可惜。大計若成，被天庭分潤一些氣運，還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世尊，天庭高層都同意了此事嗎？」普賢菩薩問道。「勾陳大帝反對。」..」X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