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河畔
完顏弼正一臉陰狠的策馬狂奔,身後萬騎拖拉成了一條長龍。【,無錯章節閱讀】
從這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就可以感受出燕軍的心情有多急切。
中軍大營被偷襲,若是所有的糧草輜重都被涼軍給燒毀,那燕軍起碼就得後撤百里之地補充軍需了,對伐遼戰事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完顏弼時不時的就會摸一下腰間的刀柄,他認為一場大戰就在前方等著他。
「轟隆隆~」
萬餘騎軍竭力奔馳,躍過一座山頭後終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片片火光,那正是大營的位置。
「駕!」
完顏弼不由自主的多抽了兩下馬鞭,可當來到大營門口時他卻一臉的疑惑。
三三兩兩的步卒正在搬運屍體,有不少人正麻利的取水滅火,雖然營寨中一片頹敗,卻完全沒見到喊殺震天的場面。
不要說大戰了,一點零星的戰鬥都沒有,全都是自己人,看著像是在打掃戰場。
完顏弼眉頭緊鎖,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留守在營中的士卒擊退了那一萬鎮遼軍?
但可能性不大啊,雖然留在營中的有兩萬人,可大多是些老弱病殘,還分布的很散落,能守住營寨就已經是勉強,擊退?應該不可能。
很快,一名光頭將領就一路小跑著出現在了完顏弼的面前,抱拳沉聲喝道:
「完顏將軍,營寨突然遭襲,大軍略有損失,但是糧草輜重損失不大,還請將軍責罰!」
光頭將領名為顏圖賴,是周巍然當上東庭大王之後一路提拔的親信,雖然也是北金亡民,但和完顏弼並不是一派。
完顏弼隨意的甩了甩馬鞭,他並不在乎責罰不責罰的問題,而是冷著臉問道:
「涼軍人呢?不是說有上萬的鎮遼軍嗎?」
顏圖賴的目光有些閃爍,連忙說道:「涼軍偷襲大營之後末將立刻就組織兵馬反擊,血戰一場以後涼軍已經自行退去。」
說完後顏圖賴就低下了頭,生怕被完顏弼看出什麼破綻。
「擊退了?」
完顏弼的眼睛眯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顏圖賴。
顏圖賴有幾斤幾兩他還不清楚嗎,只是個中規中矩的將領罷了。
若說他靠著這些老弱病殘就能擊敗鎮遼軍,完顏弼是不信的。
聽到完顏弼的詢問,顏圖賴的麵皮抖了抖,沒有說話。
完顏弼冷著臉說道:「顏將軍,我再問一遍,涼軍人呢?要是謊報軍情,可是死罪!」
不怪完顏弼起疑心,他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燕軍的屍體,涼軍的屍體連個影子都沒有。
就這樣你還跟我說擊敗了涼軍,當我是傻子嗎?
顏圖賴努了努嘴,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涼軍殺入營中後就到處放火,聲勢鬧得極大,但在營中闖了一兩個時辰後就撤軍了,末將還沒來得及阻止大規模的反擊。」
「撤軍?自己走得?」
完顏弼的眼神中滿是疑惑。
顏圖賴點了點頭:「是的,沒有任何徵兆就退兵了,末將估計是他們猜到了將軍要回援,所以才撤走的,這些涼軍也是畏懼被我們前後夾擊。」
原來顏圖賴是想把涼軍撤軍的軍功算在自己身上的,現在輕輕鬆鬆就被完顏弼給拆穿了。
完顏弼瞪了顏圖賴一眼,然後便掃視全營,腦海中在極速的思索著。
顏圖賴小心翼翼的在完顏弼身邊說道:「將軍,涼軍退去是好事~」
雖然顏圖賴不是完顏弼一派的人,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可不敢在完顏弼的面前擺架子。
完顏弼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思索。
打一圈就走可不是涼軍的風格啊,就算是有援兵到,鎮遼軍也能僵持一番,賭一把,毀掉整座中軍大營不是更好嗎?
若是換做完顏弼領兵,就算是一萬鎮遼軍死光,他也要燒掉所有的軍糧物資。
畢其功於一役!
「為什麼,為什麼呢?」完顏弼自言自語的說道,聽得顏圖賴一愣一愣的。
猛然間,完顏弼一抬頭罵道:
「媽的,中計了!喇子河谷!」
「喇子河谷?」顏圖賴還沒聽懂完顏弼的意思,完顏弼就開始催動一萬騎調頭狂奔了。
「傳令全軍,加固營房!再有敵軍闖入營中,我就砍你的腦袋!」
一道怒喝聲順著夜風落進了顏圖賴的耳中,讓顏圖賴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一萬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顏圖賴的視野里。
……
眼看著東方發白,周巍然正悠哉悠哉的坐在帳篷下,他已經派出了手下的兩萬騎和鎮遼軍周旋,兩邊打得不亦樂乎。
現在周巍然的手裡就只有兩萬步卒了,但他絲毫不慌,因為他知道涼軍已經再無援手了。
只要完顏弼吃掉那一萬人,勝利就在眼前!
轟隆隆的馬蹄聲攪擾了周巍然的小憩,當完顏弼縱馬來到他的面前時他疑惑的問道:
「怎麼回來了?鎮遼軍被殲滅了?」
「殲滅個屁!」
完顏弼罕見的爆了粗口,也顧不上什麼禮節的喝道:
「我們中計了!涼軍攻打大營純粹是聲東擊西之計,鎮遼軍一萬人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斷定他們衝著喇子河谷去了!」
「什麼!竟有此事!」
周巍然霍然起身,他可是剛剛把前去支援喇子河谷的一萬騎兵調回來,這時候怕是快到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完顏弼冷聲道:「如若喇子河谷全線潰敗,那我們往後更加拿落雲城沒辦法了!」
周巍然贊同的點了點頭:「那就迅速派兵支援何木答兀,要快!」
「這次我親自去!」完顏弼二話不說就策馬遠去。
他會直接在路上攔下那一萬騎,然後匯總兩萬人一起去支援何木答兀。
……
雲州境內的某處山道上,一萬騎輕裝騎兵正在策馬狂奔,為首領軍之將正是賁虎。
一萬騎,皆配彎刀利刃!
一萬騎,皆殺意十足!
他們剛從燕軍大營中大殺了一場出來,不少人的鎧甲上都帶著鮮血。
當然,這座燕軍大營只不過是開胃菜,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何木答兀那裡的兩萬人!
賁虎嘴角勾起了笑容,喃喃道:「現在我們再看看,誰才是獵物?誰才是獵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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