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兵,撤兵回營!」
苦苦支撐了一個時辰的燕軍騎兵終於頂不住了,在一聲聲呼喝之下如潮水般像後退去。【Google搜索】
不是他們怯戰,實在是涼軍太多,短時間的接戰燕軍就已經折損了近千人,而且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涼軍在加入戰場,再打下去怕是他們想撤都走不了了。
涼軍並沒有阻止燕軍離去,但也沒有讓他們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離開。
幾名鎮遼軍校尉各率本部兵馬銜尾追殺,死死的纏住燕軍的屁股,隊伍就嵌在燕軍的陣中,雙方時刻發生著小規模的接觸戰,墜馬而亡的騎兵不在少數。
更大規模的涼軍則是吊在身後,不急於吃掉這伙燕軍,反而更像是在驅趕他們。
就這樣,燕軍邊打邊撤,一路狂奔回前營,想依靠寨中的步卒來擊退涼軍。
而此時此刻,在騎軍拼了命爭取來一個時辰之後,燕軍的前營中已經擺起了一座由一萬五千步卒組成的拒馬陣。拒馬陣之後還有數千騎軍嚴陣以待,這已經是完顏弼短時間內動員起來的所有兵馬了。
至於己方的騎軍主力,還得等周巍然調動完畢才能趕赴戰場。
一萬五千步卒組成的陣型面對兩萬鎮遼軍算不得寬厚,但是勝在營房中本來就有大量的拒馬鹿角、鐵蒺藜等物,在步軍陣前一排排擺開。足以遲滯涼軍的衝鋒勢頭。
一面面盾牌林立,長槍猶如倒刺般從盾牌上方探出了頭。
緊握兵器的燕軍步卒都有些緊張,他們已經能感受到腳下的大地在顫動。
「點火!點火!」
「砰砰~」
營前那些被臨時支起來的木架頓時燃起了熊熊大火,籠罩在大地之上的黑色終於被驅趕了一些,眾人的視野也能看得更遠。
完顏弼站在一座將台上,眯著眼睛看向遠方,他知道涼軍已經近在咫尺了,而且聽這個響聲,人數絕對不少。
終於,一追一逃相互混雜著的騎兵率先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直奔著緊閉的營門而來。
燕軍騎卒不要命的催動坐下的戰馬,想要甩掉涼軍。可是兩三千鎮遼軍就猶如狗皮膏藥,怎麼甩都甩不掉,你加速他也加速,你迎戰那就擊潰你。
完顏弼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混帳!一群白痴!」
擺明了涼軍是把這些人當成敲門磚了,雙方混雜在一起,你放不放箭?營門開不開?
不開?不開那就吃掉這幾千人,主帥見死不救一定會寒了軍心,對於士氣不利。開營門,那你辛辛苦苦擺出來的拒馬陣怕是就沒有效果了。
果然,為首的燕軍偏將看到這一幕心裡就涼了半截,一咬牙,勒住韁繩大喝道:「繞行!」
「轟隆隆~」
數千騎燕軍沒有直接進入寨門,而是繞著營寨的左右兩翼開始繞行,但是這樣一來可供他們迴旋的餘地就少了很多,大股涼軍毫不猶豫的一壓而上,展開了猛烈地攻勢。
「殺!」
「啊啊啊~」
本就兵力戰局劣勢的燕軍完全落入了下風,用後背迎敵的他們哪裡是涼軍的對手。
而拒馬陣中的燕軍將領抬起了手臂,弓弩手彎弓搭箭蓄勢待發,泛著微弱寒光的羽箭隨時準備射入戰場,但燕軍將領咬了咬牙還是沒有下達放箭的命令。
外面可不是幾百人,而是數千同袍啊,這麼多人命可不能置之不顧。
完顏弼的眼珠子直轉,在思索著對策,但是他每遲疑一秒,就會有幾名騎軍落馬身亡。
而己方的大股騎軍還在匯集之中,一時半會並不足以對涼軍形成絕對的兵力優勢。
「嗤~」
一槍刺落燕兵的岳展鵬一臉冷笑,這正是他此前不急於吃掉燕軍的原因,他要藉助這些人躲開燕軍的拒馬陣,有時候留他們一命比殺了他們更有用。
一名名燕軍墜落馬背,然後被身後的鐵蹄踐踏的血肉模糊,死亡的隱隱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
完顏弼終於忍不了了,怒喝道:「拒馬陣後退結陣,搬開鹿角,讓他們進來。」
「諾!」
完顏弼的命令被一層層的傳達了下去,那些拒馬步卒開始一隊隊的後撤,同時還分出了一部分人手去打開寨門。
剛剛還頗為整齊的陣型一下子就有些亂糟糟的,先前特地放下的鹿角和鐵蒺藜此刻反而成了雞肋。
在營寨外苦苦支撐的燕軍看到寨門大開,頓時欣喜若狂,毫不猶豫的向寨內衝去。
「魯峰!」
人群中的岳展鵬見到此情此景一聲怒喝。
一直跟隨在岳展鵬身側的魯峰瞬間會意,調轉馬頭就直直的對著營寨沖了過去,麾下更是有數千生力軍越眾而出,猶如一道利箭直射燕軍大營。
涼軍追的越猛,那些逃命的燕軍就越加慌張,死神的鐮刀就在背後,跑得慢就得死。
此刻任何的號令都不管用了,燕軍騎兵不等己方的步卒列陣完畢就湧進了大營,而尾隨燕軍進營的涼軍驅趕著燕騎去撞開那些鹿角拒馬。
為了活下去,這些燕兵只能悶頭前沖,不少人都死在了己方的鹿角之下,而步卒也開始慌亂,面對涼軍的馬蹄他們現在除了盾牌和自己的血肉之軀還能用什麼去抵擋?
場面混亂至極。
魯峰親帥數千騎狠狠的鑿進了還未成型的拒馬陣中,鎮遼軍士卒的每次出刀都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僅僅片刻之間拒馬陣就陷入了崩潰。
「殺!」
而後岳展鵬率大軍掩殺而至,將已經瀕臨破碎的拒馬陣徹底撞散,也不再去管那逃命的幾千騎兵,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這些猶如羔羊般脆弱的步卒身上。
完顏弼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沒想到涼軍的動作如此迅猛,他本來想的是打一個時間差,讓己方的騎軍有一個逃命的機會。
「將軍,現在怎麼辦?」身側的一名副將有些苦澀的問道。
「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完顏弼怒罵一聲出了出心頭的惡氣。
副將被噴了一臉唾沫,也不敢再吱聲。
猶豫了許久之後,完顏弼才輕嘆著說道:「鳴金,大軍儘可能撤出營房,這座前軍營寨就讓給涼軍吧!」
「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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