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城議事廳
塵岳、雪淚寒、辛疾、岳展鵬四人正坐在一張巨大的地圖沙盤之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沙盤上面繪製了燕雲兩地的地形和與之接壤的部分北金地勢,至於北金內地,因為沒有詳細的圖制,所以只標了個大概,不是很清晰。
辛疾和岳展鵬兩人正依據一直以來收集到的軍報在復盤整個滅金戰事,代表著雙方軍力的小旗子在不斷的挪動。
兩人每一次挪動旗子就意味著滅金的戰事又加快了一步。
塵岳一臉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道:「一路橫掃北金境內,一路直奔九霄城,還有一路死死的擋住完顏洪烈回援的道路,燕戎的這盤棋下的很好啊。三路大軍各司其職,動作迅速!」
從軍這麼多年的塵岳從復盤中一眼就看出了燕戎的整個計劃。
「燕戎統帥乃新任太子慕雲端康,他的軍師乃是昭平令百里慎,據聞是國師荀空子的徒弟,慕雲蒼瀾的師弟。」辛疾沉聲說道。
「百里慎?此人才幹如何?」塵岳輕聲問道,既然是荀空子的徒弟,那肯定不是凡人。
荀空子的另一個徒弟可是統一了草原的狠人,可見荀空子絕不會隨意收徒弟。
「這傢伙此前一直於府中閉關,此次隨軍出征一鳴驚人,截殺完顏阿骨打、破九霄城、圍殲完顏洪烈都出自此人謀劃,是個狠角色。」岳展鵬努著嘴念叨著。
「而且手段狠辣,非要殺盡北金皇族。」辛疾補充了一句。
這個百里慎擺明了是要亡其種,滅其根。
「嘖嘖。」塵岳隨意的拔起了插在地圖中九霄城位置的一面小旗子,喃喃道:「中原出了個第五,北邊又冒出個百里,現在這種大才怎麼像大白菜一樣遍地都是。」
「遲早會是我涼軍的大敵。」雪淚寒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隱隱的憂愁,開口道:「那位跟隨在慕雲端康身邊的我朝人士也查清楚了,王爺猜猜是誰?」
塵岳一抬頭:「周巍然?」
「沒錯,從福州逃走的他投靠了燕戎。」
雪淚寒苦笑一聲,雖然消息確定了,但他一直難以接受。
你周巍然好歹是皇族,一點皇族的臉面都不要了?造反失敗是一碼事,但是你投靠外敵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你現在轉頭要對付的可是你周家的江山社稷。
「還真是他。」塵岳的眼色寒冷了許多,沉聲道:「他父親造反可以說是我涼州一手挫敗,這個傢伙的心中對我肯定有著滔天的恨意。
周巍然跟在慕雲端康身邊實在是個不小的危害啊。」
辛疾這陣子也從雪淚寒的嘴中了解到了當初的征南戰事,想了一會兒開口道:「不管他為燕戎立下多大的功勞,終究是個外人,不可能獲得真正的作用。那麼他甘於放下皇族的尊嚴,委曲求全寄人籬下的原因就只有一個了。」
「仇恨。」
塵岳輕蔑的一笑,隨手將小旗子丟開道:「他對我們涼州有著仇恨,想借燕戎的手滅了我們,而滅金之策就是他獻給慕雲端康的進身之資。」
屋中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周巍然此舉無疑是令人大為不恥的。
「北金啊,立國上百年,就這麼亡了。」塵岳搖頭唏噓道:「他們敗在了完顏洪烈的野心和自大上。」
「要不是他們妄圖攻入平瀚道,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辛疾冷哼一聲:「燕戎這幫人的話完顏洪烈也敢信,不倒霉才怪。」
「金兵加紅頭兵,三四十萬人被我們殲滅在了遼東,還有三十萬跟著完顏洪烈親征,傾國之兵都出來了,把後背拱手讓給燕戎。這位北金皇帝被自己的野心給蒙蔽了,這麼大個漏洞都看不出來。」塵岳微微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嘆惋。
若是北金能苟延殘喘,那就給遼東爭取了很多恢復民生的時機,可是這完顏洪烈太不中用了。
雪淚寒理了理衣袖,輕笑道:「這件事告訴我們,除了自己人,咱誰也不能信。」
「哈哈哈。」
塵岳大笑起來:「你說得對,京城那幫子世家,咱也誰都不能信,涼地的事只能靠咱們自己,保不齊哪天就被逃命從背後捅一刀。」
辛疾和岳展鵬會心一笑,他們也從來沒把京城那群人看成過自己人。
「對了王爺,前幾天還發生了一件很古怪的事。」雪淚寒一拍腦門說道。
「何事?」
「就在四五天前,有一個渾身帶血的年輕男子越過了易水,被我們巡哨的騎卒給抓住了,這傢伙在昏迷前指名道姓的要見王爺一面。」
「見我?年輕男子?」塵岳愕然。
他可想不出易水之北有什麼年輕男子會認識自己,那裡可是北金的地界。
「你看,這是我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雪淚寒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玉佩遞給塵岳。
塵岳看到玉佩上刻的名字時眼眶一突,不可置信的說道:「耶律?」
「沒錯,耶律。這玉佩應該是耶律族人才配擁有,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雪淚寒無奈的攤了攤手。
「有意思,耶律。」塵岳饒有興致的把玩起了手中這塊玉佩。
雖然塵岳對北金國中的勢力分布知曉的不多,但耶律這個姓氏他還是聽過的。
因為出了一個國師耶律才,耶律一脈在北金國內的影響力幾乎僅次於完顏皇族。
「北金滅國後,耶律一姓可有什麼消息傳出?」塵岳琢磨了一會以後抬頭問道。
「打聽了,反正那個國師耶律才是死了,抱著北金年幼的太子一起服毒自盡。據說都城中的耶律一族也基本上被燕戎殺了個乾淨。」雪淚寒微微搖頭道:「實在想不出這個年輕男子還會是誰。」
岳展鵬在一旁猶豫的說到:「有沒有可能是個冒牌貨?只不過湊巧從哪裡得到了一塊耶律玉佩?」
塵岳眯著眼睛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他又來找我做什麼?」
幾人面面相覷,實在是琢磨不出來。
「他人呢?還活著嗎?」塵岳突然開口道。
「活著是活著,但是傷勢太重,只剩半條命了,一直在昏迷中。」雪淚寒應答道。
「全力把他給救活!」塵岳大手一揮:「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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