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王府半山腰的石階上,塵岳和北涼糧草轉運使冷歸南二人正在散著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本來冷歸南準備吃個早飯,但一大早就被塵岳召入了王府。
冷歸南是塵岳遇見的第一位遼東人士,收復遼東的想法也是由他而起,所以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北涼大軍的糧草調配、物資運輸皆由冷歸南一手把控,一場大戰下來可以說做的近乎完美,沒有出什麼紕漏。
以前扮作商人到處行商走貨的冷歸南體格還算壯實,結果這為了遼東忙了一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要不是膚色依舊有些黝黑,塵岳都快認不出來了。
不過這位遼東籍年輕人自從遼東收復之後就整天臉上掛著笑容,一點也未漏疲態。
「歸南啊,回老家看過了吧?」塵岳輕聲問道。
「去過了,雖然我的老家很早就荒無人煙,但這次我還是將父母的靈位帶回了家鄉。」冷歸南抬眼看向天空呢喃道:「這樣我父母、爺爺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那就好,也算是了卻你的心事了。」塵岳頗感欣慰的拍了拍冷歸南的肩膀。
「王爺,您對遼東的大恩大德,我……」冷歸南努了努嘴,剛想開始感慨一番就被塵岳堵住了嘴。
「好了,這些話最近我可是聽了太多遍了,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塵岳攤了攤手道:「冷兄當初和我第一次見面時可沒有這般碎碎念念啊。」
塵岳的心裡可謂是直翻白眼。
冷歸南不由得咧嘴一笑,一開始和塵岳見面的時候僅僅是因為客棧中的小衝突,而後結為好友,但誰想到短短兩三年之後收復遼東就成了現實。
「好,王爺,咱以後不說了!」冷歸南拍著胸脯道。
「哈哈,這才像樣嘛。」塵岳大笑著慢步而行。
冷歸南多邁了兩步跟上了塵岳的步伐,輕聲問道:「王爺,您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吧?」
冷歸南也算是和塵岳認識了好幾年,雖然不像褚玉成他們那樣朝夕相處,知根知底,但大概也知道塵岳的性子。
如今涼地戰事剛剛結束,燕戎那邊動向又捉摸不定,許多事等著塵岳去處理,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找自己聊天。
「沒錯,我確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塵岳停下了腳步問道:「不過你先回答我,這次我封賞諸將並沒有你的官職,你不會心生不滿吧?」
前幾天的封賞詔命中,幾乎囊括了北涼、遼東兩地所有人的名字,但唯獨漏掉了這位最早和塵岳結識的遼東義士,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王爺這話說的就有點傷人心嘞。」冷歸南一本正經的說道:
「第一,我冷歸南替王爺做事絕對不是為了官帽子的,而是為了遼東百姓,為了收復故土。第二,嘿嘿,我知道王爺肯定對我有其他安排,只是不好明說。」
「哈哈,你小子,一如既往地聰明。」塵岳喜笑顏開的說道。
很明顯塵岳的心思被冷歸南猜中了。
「王爺,您就說吧。要我冷歸南做何事,我定竭力而為!」冷歸南滿臉鄭重的拱手道。
塵岳看著躍躍欲試的冷歸南,伸手將其扶起道:「我打算成立一個秘密官署,名為武備司,由你出任武備司司丞,官銜等同正三品。」
「武備司?」冷歸南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試探著問道:「韓文王爺,武備司職責為何?」
「呵呵。」塵岳雙手抱拳道:「武備司職責乃囤積我涼軍征戰所需後勤之物,大到軍餉、糧草,小到士卒的內襯衣物、療傷草藥,都是你需要準備的東西。」
「這麼多?」冷歸南錯愕了一下,他沒想到塵岳交給他的這個武備司需要涉足這麼多東西,那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忙得過來的。
「怎麼?怕了?不行我可以換個人。」塵岳眨巴了幾下眼睛。
涼王這幅激將的樣子看的冷歸南氣不打一處來,脖子一揚喝道:「我冷歸南什麼時候說過怕字,王爺放心,這武備司就交給我了!」
「好!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塵岳大笑道。
「等等等,王爺,下官還有一個疑問。」冷歸南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連忙抬手說道,
「你說。」
「糧草、賦稅由各級府庫吏年年核算收繳,草藥、衣物等等之類也有專門的衙門掌管,那這個武備司是統籌這些衙門的日常事務嗎?」
「是,但也不是。」塵岳微微一笑。
冷歸南一頭霧水,這次他是被徹底搞糊塗了。
「還請王爺詳解。」
塵岳晃了晃手指道:「武備司獨立於各衙門之外,但是各州刺史會在方方面面配合你。
武備司的存在和問天司、兵武司一樣,都是我涼地的頭等機密,千萬不可外泄。
北涼、遼東兩地都是邊關,按照朝廷律令,賦稅錢糧收繳之後地方官員不需要上納朝廷,而是直接用於本地邊軍,維持大軍開銷。
但是戶部會時常派人查看各州錢糧之數,以達到對邊關各州郡實力的了解,是這樣吧?」
冷歸南點了點頭:「沒錯,這也是朝廷怕邊關州府向朝廷多要軍餉、糧草。」
「呵呵。」塵岳眼睛一眯,輕聲道:「從今天開始,涼地的錢糧一半入府庫,一半入武備司,我相信你有辦法讓戶部的人看不出來。」
冷歸南頓時恍然大悟,沉聲道:「王爺,我明白了。」
「而且,除了收上來的賦稅、糧草,你還可以動用關係在內地各州郡隱蔽的收購我涼地所需之物,具體怎麼操作就看你自己了。
最起碼,要時刻存有三十萬兵馬一年所需之物資。」
「諾!臣武備司司丞定不辱命!」冷歸南深深彎腰道。
「哎,你小子怎麼就不問問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塵岳突然戲謔的笑了起來。
私屯錢糧、瞞報朝廷,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大罪,但冷歸南的表情似乎很是不以為意。
冷歸南眼神直勾勾的說道:「咱們遼東這些人,命都是王爺,還管王爺做事的目的幹嘛?」
塵岳微笑不語,只是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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