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伍之事我可不太懂,侯爺自己看著辦吧,哈哈。記住本站域名」宋之鹿大笑道。
塵岳對著褚玉成和皇甫沐兩人無奈的攤了攤手,隨即正色道:「有一件急事,還得由大家多操心了。」
「侯爺請講!」
塵岳伸手指了指城外說道:「此番征戰悠悠不少弟兄埋骨他鄉,隨軍帶回的將士靈位就安葬在北涼英雄冢內,供百姓祭奠。陣亡將士的名單立刻統計出來,呈送至各州府依律發放撫恤。重傷的士卒也要由州府妥善安置,決不能讓將士們寒心!」
「諾!」
褚玉成和宋之鹿立馬拱手應喝。
北涼道自塵岳主事之後,對於邊軍的待遇提高了很多,那些有親人戰死沙場的家庭每月都會由官府送去錢物,用以補貼家用。雖然數目不多,但聊勝於無。
見要緊的事務都安排妥當,塵岳終於看向了皇甫沐,輕笑道:「皇甫先生,現在咱們該來聊聊京城的動靜了,這遼東收復,北金退兵,京城怕是已經熱鬧起來了吧?」
皇甫沐主管問天司,負責各方情報的打探,京城的動向當然是由皇甫沐先知曉了。
皇甫沐看著塵岳微微一笑,起身彎腰道:「在這裡老夫先恭喜侯爺,即將成為我朝百年來第一位異姓王!」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在幾人耳中炸響,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彎腰行禮的皇甫沐,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異姓王?」塵岳喃喃道,臉上的表情極為疑惑。
皇甫沐點頭道:「沒錯,異姓王!據京城八百里加急探報,此事已經板上釘釘,召侯爺入京受封的聖旨不日就會到涼州城。」
幾人面面相覷,這個消息實在是過於勁爆了點。
「皇甫先生,我朝可是有百年未曾分封過異姓王了,這如今封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宋之鹿皺眉問道。
宋之鹿在京城官場呆了不少年,自然知道冊封一位異姓王是多麼大的事,足以在整座官場掀起軒然大波。
「宋大人,不知可否聽過先周惠帝遺詔?」皇甫沐扶額問道。
宋之鹿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先周惠帝崩逝時他只是個十歲出頭的孩童,為官之後他先是在地方官場摸爬滾打了二十年才進入朝廷中樞,對於先帝遺詔這種大事他可沒資格知道。
「既然連宋大人都不知道,那看樣子只能請皇甫先生為我們解惑了。」塵岳笑著拱了拱手,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皇甫沐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從先周惠帝遺詔到派人在京城散出消息,包括遼東萬民書一事全都講了個遍。
然後又接著將京城各大家族的動向和朝廷的動靜詳細的描述了一番,說到最後愣是口乾舌燥,灌了一大杯茶才讓嘴唇濕潤了一些。
聽完皇甫沐的話幾人都陷入了沉思,信息量有點大,大家需要消化一下。
片刻之後塵岳才戲謔道:「看來這陣子皇甫先生背著我們做了不少事啊,要是我猜得不錯,這事雪淚寒應該也有份吧?甚至遼東的一些將領官員也參與其中?」
塵岳不用想也知道雪淚寒肯定是其中的主事之人,遺詔這等五十年前的宮廷秘聞,唯有雪家這種大家族才能知曉。再說這萬民書,沒有姚青峰和沈秀夫的鼎力支持,怕是沒那麼容易就搞出來。
「哈哈哈!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侯爺啊。」皇甫沐大笑了起來,默認了塵岳嘴裡提到的這些人,隨即說道:「侯爺就當這是遼東官員們的一番心意吧。」
塵岳苦笑了幾聲,遼東他確實想要,但是這異姓王完全是出乎意料的東西。自己一介寒門出身,能做到北涼道節度使已經是頂天的大官,用光宗耀祖來形容都不太夠。
現在還要加封王爵?塵岳自己都有點心慌。
褚玉成這時候伸出了一根手指,皺著眉頭說道:「從朝廷的反應來看,封王他們是默許了,但是遼東絕不可能給我們。」
宋之鹿也眯著眼睛說道:「坐擁七州之地的權臣,哪朝哪代的皇帝都不會允許的。這位遼東道節度使童大人就是朝廷推出來膈應我們的。」
提到這個童成襄宋之鹿還是認識的,是為能力還不錯的官員。
幾人的臉色略微有點不快,北涼最想要的是遼東,而不是一個王爵的封賞。
宋之鹿遙望向京城方向,冷哼一聲道:「以我對京城那些世家的了解,這遼東此時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塊大肥肉,誰都想撲上去咬兩口。要是讓那些世家子弟、阿諛奉承之徒主管遼東政務,那遼東百姓豈不是剛離了虎口又進了狼群?老夫心有不甘吶!」
「不太好弄啊。」塵岳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之上,輕聲的呢喃了幾句。
「侯爺放心,老夫自有謀劃!」皇甫沐突然沉聲說道:「遼東豈可落入那幫人的手心?這北疆糧倉還是在我們北涼手裡更為妥當一些!」
塵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皇甫前輩還有計策?可那位童大人怕是正準備上路了。」
褚玉成和宋之鹿也點了點頭,如今看來,遼東已經沒指望了。
皇甫沐一抬手,朗聲道:「侯爺且放寬心,等京城聖旨一到,侯爺儘管去京城受封,其餘的事交給老夫。」
「噢?皇甫先生就不要賣關子了吧,這時候該跟我們講清楚了。」褚玉成滿臉好奇的開口催促起來。
「哈哈,老夫是這麼計劃的……」
皇甫沐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後續謀劃說了一遍。
「好計!哈哈!」聽完皇甫沐所言的褚玉成哈哈大笑,忍不住拍手稱讚起來。
宋之鹿更是感嘆道:「論權謀之計,老夫比起皇甫先生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啊。」
皇甫沐輕聲道:「宋大人長在政務,老夫嘛,就隱藏在幕後搞點小把戲,各有所長,哈哈!」
很明顯皇甫沐的計策讓幾人都有些佩服。
幾位北涼道上的大佬齊齊看向了沉思不語的塵岳,皇甫沐拱手問道:「侯爺以為如何?」
塵岳伸出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良久之後才輕笑著說道:「此事就有勞皇甫先生了,但切記不要傷及無辜。」
皇甫沐鄭重起身:「謹遵侯爺之令,那老夫明日就動身前往遼東!」
「可以!一路小心!」
塵岳背著手站在涼亭邊,看向鬱鬱蔥蔥的靈岳山說道:「京城啊,這次去想必要比上次精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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