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率先發起攻擊的千餘金兵就折損過半,剩下的人慌不擇路的退出了北涼的弓弩射程範圍,留下了一地屍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媽的,原來他們早有準備。」刀疤臉副將的臉色冷了下來,剛剛的自信已經消失不見。
「怎麼會這樣,難不成北涼軍早就發現了我們的蹤跡?」身側一名校尉皺著眉頭說道。
「笨,當然不是了。要是早發現我們就不可能讓我們走到這裡。」刀疤臉陰著臉說道:「他們就是時刻保持著警戒之心。」
其實刀疤臉的心頭對北涼軍多了一絲欽佩,身處十萬大軍的後方,守卒已經保持著時刻的警惕,這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啊。
「那現在怎麼辦?」
「怕什麼!守衛糧倉的士卒定然不多,我們的兵力穩占上風,不然他們早就衝出來了。」刀疤臉惡狠狠的說道:「傳令全軍,傾力攻其營寨,我就不信一萬人啃不下一個嵋谷!」
「諾!」
號角聲吹響,一波又一波的金兵如同潮水般湧向寨門,一場慘烈的搏殺在嵋谷拉開帷幕。
距離嵋谷沒多遠的一處山坡上,燕宏毅和步文山兩人策馬而立,遙望著遠處嵋谷方向沖天的火光。
在山坡之下,大隊的虎豹騎士卒正拔營而起,朝嵋谷趕去。步文山一到虎豹騎大營就開始了動員騎卒,所以虎豹騎能在第一時間出兵。
「侯爺果然料事如神,幸虧我們提前動員了大軍,不然又得拖幾個時辰才能出戰。」燕宏毅的嘴角帶著冷笑。
「哼,這次定要讓金兵有來無回,竟敢深入我北涼大營腹地!膽子真是不小。」步文山冷哼道。
「他們既然敢來,肯定是準備萬全。」燕宏毅的雙眸在夜色中泛著精光:「我擔心他們還有伏兵,我虎豹騎開拔之後你右騎軍稍等一會兒再出發,也好有個照應。」
征戰沙場多年的燕宏毅對於戰局的判斷極為敏銳,這等緊要關頭都考慮到了可能隱藏的危機。
「放心吧燕將軍,我隨後便至!」步文山沉聲道。
「駕!」
燕宏毅一夾馬肚便匯入了大軍之中,茫茫黑甲猶如一道利箭飆射而出。
在虎豹騎出發之後,耐心等了一會兒的右騎軍也衝出大營,殺意洶洶。
北涼帥帳
塵岳幾人已經收到了嵋谷火起的消息,果然不出他們預料,金兵此次是奔著他們的糧倉來的。
「侯爺,現在金兵後手盡顯,可以安心了。」郎毅緊鎖的眉頭緩和了一些:「虎豹騎加一萬右騎軍,應該足以保嵋谷無虞。」
戰場之上就怕形勢脫離掌控,只要你完顏亮的底牌都亮出來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塵岳伸手揉了揉眉頭:「這次完顏亮的作戰風格與以前毫不一樣,一步步安排周密,很是讓人費解啊。」
之前的多次交手之中,完顏亮很少打出這種布局全盤的戰役,更多的是依仗金兵弓馬的嫻熟來與北涼交戰。作為對手,塵岳自然是了解完顏亮的脾性,他完全不像一個會籌謀詳細的將領。
「或許他們換了個統帥?不是完顏亮指揮也說不定啊?」辛疾挑了挑眉頭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塵岳一愣,心頭瞬間湧上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要是金兵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統帥,那今晚這場仗的變數又多了幾分。
「不太可能吧。」郎毅懷疑的說道:「完顏亮在金兵中地位很高,若是連他都被換掉了,只能從金人國內調派大將增援。我斥候已經前出百里之遙,巡查軍情,可目前游弩手並未發現金人調兵增援的痕跡。」
辛疾也不太肯定的垂下了腦袋,塵岳的眉頭卻越皺越深,心中的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
就在這時,帥帳之外突然想起了一陣嘈雜聲,一道吼聲傳進了帳內幾人的耳朵里:「有緊急軍情,我要見侯爺!」
「撲通!」
然後眾人就聽到了有人摔倒的聲音。
郎毅皺眉道:「發生了何事!」
帳門很快就被掀了起來,賁虎扶著一道人影就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急切的喊道:「侯爺你看!」
只見賁虎懷中的那名軍卒身披北涼游弩手的制式戰甲,胸前捆著一塊青黑的布條,一看就是從衣袍上撕下來的,歪歪扭扭,布條已經被鮮血浸透,污穢不堪。
士卒的嘴唇早已乾裂,鎧甲上到處都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腿上也有刀傷,模樣極為悽慘。
塵岳豁然起身,快步走到士卒面前,沉聲問道:「怎麼了?」
「侯,侯爺。」那名受傷極重的游弩手斷斷續續的說道:「金人有援兵,有援兵!兩天前就已進入燕州境內,不下三四萬騎軍。我兩標游弩手中途遭遇截殺,血戰良久方才讓我脫身回營。」
這名相貌頗為年輕的游弩手眼神中帶著恨意,兩標游弩手盡數戰死就換來了他一人逃生。原本一起突圍的兄弟在最後關頭將活下去的機會留給了他,十幾人毅然回身阻攔追兵。
同袍戰死的樣子一幕幕的在他腦海里浮現,要不是為了回報軍情,他早就與金兵拼命了。
「什麼!」郎毅兩人豁然起身,大驚失色。
塵岳眼色一寒,怪不得一直沒發現金人援軍的蹤跡,原來他們在故意隱藏行蹤。
「發現他們的位置能指出來嗎?」塵岳扶著游弩手輕聲問道。
年輕的游弩手點了點頭,塵岳扶著他來到地圖邊,他的目光在地圖上打量了一會,然後艱難的伸出滿是血污的右手指在了地圖某處:「就在這!」
「呼。」塵岳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氣血劇烈翻滾,但依舊輕聲的說了句:「知道了,辛苦了兄弟。」
那名游弩手伸手緊握住塵岳的胳膊,咬牙切齒的說道:「報仇!報仇!」
話音未落,年輕人就昏死了過去,只剩最後一口氣。
塵岳一招手,賁虎便走了過來。
「扶下去,一定要救活他!」
「諾!」
賁虎忙不迭的就把昏迷的游弩手給背了出去。
塵岳的目光看向面色已經極為難看的郎毅和辛疾二人,理了理衣袍道:
「兩位,生死存亡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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