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深沉上午入城,及至半晚時分城中不少世家就已經收到了消息,有一個神秘老者竟然讓雪承義親自出門相迎。
一些資歷淺的世家家主捉摸不透這個老人是誰,但是某些大世家自然不難猜出這個老人的身份。
宇文家
躺在太師椅上的宇文鴻儒正眯著眼,聽著宇文成化匯報耳目探來的消息。
當聽到紅袍老者幾個字時,宇文鴻儒罕見的直起了身子。
「父親,怎麼了?」宇文成化疑惑的問道。
「紅袍老者,紅袍老者。」宇文鴻儒一邊念叨著一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片刻之後,宇文鴻儒在兒子越發疑惑的目光中停下了腳步,頗有些耐人尋味的說道:「老朋友啊。這種時候你來京城做什麼呢?」
這老朋友三個字的語氣極為詭異。
「老朋友?」宇文成化皺起了眉頭,誰會被自己的父親稱作老朋友,沉思之後他愕然抬頭:「難不成那人是雪承義的父親,雪家老家主雪深沉?」
宇文鴻儒點了點頭:「沒錯!有意思,他怎麼來了?」
還真是他,宇文成化感覺有些不可置信,多年前他還是京中一個小官時雪深沉就已經是一部尚書了,與自己的父親可謂是並駕齊驅,在朝堂上話語權重的很。
沒想到那位退出官場多年的老人竟然回來了,他此來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宇文成化琢磨了一下答道:「朝廷剛剛發下諭旨,希望各大世家能盡力資助朝廷糧草,以支撐北境戰事。雪深沉此來該不會是為了此事吧?」
宇文鴻儒略帶些詫異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你的意思是說雪家願意出錢出力?」
「有這個可能。」宇文成化答道:「畢竟那雪承義的性格我們都知道,若是他願意相助,雪家出錢出力也不是不可能。」
宇文鴻儒搖了搖頭:「你把雪深沉看的太簡單了,雪承義雖然是那種願意出錢的人,但雪家最終還是雪深沉說了算。雪深沉可不是那種會無端端當冤大頭的人。」
同朝為官多年,宇文鴻儒對於雪深沉還是看的頗為透徹的。
宇文成化的麵皮抖了抖,父親說的確實有道理。就像宇文家一樣,自己雖然是明面上的家主,但是若遇到關乎家族走向的大事,自然還是要自己的父親點頭才行的。
「那到底還有何事能讓這個老傢伙親自入京呢?他可有很多年沒有離開過青州了。」宇文成化問道。
宇文鴻儒又開始了緩慢的踱步,似乎在思索著兒子的問題。
「你剛剛說,和紅袍老者一起來京城的還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公子?」宇文鴻儒突然問道。
宇文成化點了點頭:「正是。」
「要是我猜的沒錯,這位年輕公子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雪家大少了。」宇文鴻儒豎起了一根手指說道。
「那個在青州做刺史的雪淚寒?」宇文成化愕然:「應該不會吧,一州刺史可是不能隨便離開治所的。」
「哼。」宇文鴻儒冷笑了一聲:「這種規矩對普通官員或許有效,但對雪家這種大族可是沒什麼約束力的,難不成朝廷會為了這點小事治雪淚寒的罪嗎?」
同為世家大族,宇文鴻儒從沒把這些規矩放在眼裡,那雪家肯定也是這樣。
「那雪家這爺孫兩同時赴京,肯定是有所圖謀的啊。」宇文成化皺了皺眉頭。
屋中的父子二人同時思索了起來。
「呵呵。」宇文鴻儒突然笑了起來:「或許我能猜出來他此行的目的了。」
宇文成化的眉頭挑了挑,等著父親的答案。
宇文鴻儒一擺手:「明天你就知道了,明早派人送請柬到雪府,就說我要請老友敘舊!」
宇文成化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宇文家中的這一幕同時也發生在趙家、上官家的府邸,有些許暗流開始在京城涌動。
雪家爺孫兩人休息了一個晚上,這晚上倒是沒什麼動靜。到第二天一早時,雪府就迎來了兩位貴客。
吏部尚書趙中海和工部尚書上官泰清聯袂拜訪雪府。
雪家的客廳之中響起了一陣客套的歡聲笑語,雪深沉自然坐在主位之上,趙中海、上官泰清、雪承義三人分列而坐,至於唯一的小輩雪淚寒就站在爺爺的身後,低頭不語。
「雪老,您這大老遠的來一趟京城也不提前告訴侄兒,早點派人傳信侄兒也好趁早備下酒席給您接風。這下只能冒昧登門拜訪了,還望雪老不要見怪啊。」趙中海笑呵呵的拱手說道。
雪家趙家乃是世交,所以趙中海和雪家很是熟悉,自然在雪深沉面前要顯得熟絡不少。
「無妨,老夫就是來京城散散心,不用客套。」雪深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趙中海心中暗道,要是真來散散心那就有鬼了。
「晚輩上官泰清,見過雪老!」上官泰清很是謙虛的在旁邊自報家門,這可是上官泰清掌握實權後第一次在人前自稱晚輩,連宇文鴻儒都不值得他如此對待,可想而知在他心裡還是很重視雪家這位老者的。
在剛接到消息時上官泰磊就趕去見了太后,最後一致決定要來雪家探探口風。
原本上官家與雪家也沒多少交集,兩家更談不上這種互相走動。所以為了混個臉熟,上官泰清一早上就去了趙府,和趙中海一起登門拜訪,這樣也顯得更加自然一點。
「哎呦,國舅爺這聲晚輩可折煞老夫了。」雪深沉笑呵呵的說道:「老夫現在就是一介草民而已,可當不得國舅爺如此大禮。」
「雪老這是哪裡話?」上官泰清正色道:「雪老當初也是為國為民多年,聲望顯赫,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無論是何身份都當得起這晚輩禮。」
上官泰清義正言辭的話讓坐在一旁的雪承義心中一頓冷笑,平日裡可沒見你這麼謙虛。
眾人又是一番隨意的客套,聊的無非是青州的風土人情,京城的各種趣事。再之後畫風一轉,不知不覺的就聊到了當下南北兩境的戰事,眾人又是一番唏噓,連連感嘆這是個不安定的年頭。
趙中海和上官泰清一致的對雪老為何入京一事閉口不提,但其實心中都如貓抓一般的癢。
就憋著等誰先開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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