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7章 原崇道

  這裡是冀西道邊界,荒郊野外的,看不見半個老百姓的身影,平日裡荒無人煙。{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

  可就在今天,一支騎兵突兀的出現在了這裡,沿著密林就地紮營。

  游騎四處,嚴密把守四周,任何想要靠近的人都會被游弩手提前驅逐。

  這支人數近萬主力邊騎沒有高高的豎起他們的軍旗,但是從騎兵身上的甲冑以及數量巨多的戰馬可以辨認出他們的身份:

  奔雷騎。

  營地中間搭起了一座帥帳,謝霄雷、邊欒等一眾奔雷騎將領聚集一堂,齊齊看著中間那副地圖。

  詭異的是,眾人的表情似乎都有些難看~

  奔雷騎在行軍至冀西道、山南道的交界處後就脫離了大軍,向西行軍。

  奔雷騎此次出動乃是最高配,一人三馬,隨軍攜帶大量乾糧,因為一旦奔襲開始,估計就很難補充軍糧了。

  眾人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冀西道與原崇道的交界處,想要奔襲隴西道,就得穿過整個原崇道才行。

  這個原崇道的地形有些複雜,全境大多是高山、密林、江河互相穿插,可供百姓聚居、安家的平原丘陵地形極少。

  所以原崇道是整個中原人口最少的一道,平日裡毫不顯眼。

  似乎不管是涼燕大戰還是當初的黃衫軍造反,都和這個原崇道沒有太大關係,不聲不響,與世隔絕。

  明明冀西道緊挨著原崇道,但涼軍為什麼從未想過從這個方向進攻隴西呢?

  這都是有原因的。

  一來,想要滅掉隴朝,肯定是要攻占他的國都的,但反過來一想,隴西是隴朝的根基,打爛整個隴西、殺光隴西門閥,隴朝實力一定會大減。

  這個建議也是諸葛糊塗提出的,南充城一線又囤積著隴軍重兵,塵岳才開始將其付諸行動。

  二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崇道的地勢問題,實在太難走了。

  從奔雷騎現在駐軍的地方往西南方走五十里就是原崇道境內最大的一條江:

  瀾江。

  瀾江自西北流向東南,最終匯入蒼龍江,水流湍急,江水分支眾多。

  江面最寬處甚至很難看清江對岸,其險要程度可見一斑。

  原崇道可以說是成也瀾江、敗也瀾江。

  境內為數不多可供開墾的耕地幾乎都依賴瀾江分支灌溉,但是這個瀾江經常會發洪水,導致村莊、農田盡數被淹。

  歷年來,原崇道百姓飽受洪水之苦舉家搬遷的不在少數。

  所以原崇道上的百姓對瀾江那是又愛又恨。

  瀾江差不多將整個原崇道一分為二,從瀾江到冀西道邊境這方圓近百里的區域內幾乎荒無人煙,十分荒涼。

  而過了瀾江,才能見到為數不多的幾座人口聚集的城池,也有那麼幾條可供涼軍大隊人馬通行的寬敞官道。

  也就是說涼軍要進攻隴西,就得過原崇道,想穿過原崇道,就得越過這條瀾江。

  而這條瀾江可不是這麼好過的。

  隨奔雷騎一同進兵的游弩手校尉司陽朔指著地圖沉聲道:

  「謝帥,從地圖上以及問天司先期探查到的情報來看,原崇道境內,首府崇州城附近地勢還算平坦,大隊人馬可以暢通無阻。

  從此地去崇州城,必須要過瀾江,前兩天未將已經帶著游弩手沿著瀾江摸過一遍了。

  這十幾二十里的江段,只有三座鐵索橋可供騎兵渡江。

  咱們眼下的難點就是怎麼拿下這三座索橋。」

  瀾江兩岸很多都是崇山峻岭,建石橋木橋難如登天,水流湍急又不能涉水而過。

  所以索橋成了兩岸百姓通行唯一的選擇。

  即使原崇道再荒無人煙,總歸有人要往來通行的。

  「三座索橋嗎~」

  謝霄雷單手托著下巴,皺眉問道:

  「有隴軍把守?」

  「有!」

  司陽朔點了點頭道:

  「索橋東西兩岸都有隴軍駐守,想偷偷摸摸過去是不可能的。

  靠近咱們的東岸都布置了哨卡,估摸著有幾十號隴軍把守。」

  「不好弄啊~」

  謝霄雷面露難色:

  「這種最煩,既繞不過去,又不能率領大軍強攻,否則逼急了隴軍直接放火燒橋,咱們就算是插翅也難過去。」

  邊欒嘟囔道:

  「我看這樣,給我挑幾十個好手,咱們扮做運貨的商人過橋。

  要是能騙過兩岸的隴軍最好,騙不過的話直接宰了他們!」

  「有道理~」

  「這樣或許有機會~」

  邊欒的建議引來了好些人的附和,只要能讓他們混進隴軍身邊,那就能拿下隴軍設在東岸的哨卡。

  但謝霄雷似乎不是很贊同這個建議,眉頭緊鎖的在思考著可行性。

  「咳咳。」

  司陽朔輕聲道:

  「邊帥,有一個問題。

  若是偽裝一旦被識破,咱們的人與東岸的隴軍交手,勢必會被西岸的隴軍察覺。

  這樣西岸的隴軍一定會第一時間砍斷索橋,那咱們的就算拿下東岸的哨卡也無濟於事。」

  「你說的有道理。」

  謝霄雷沉聲道:

  「咱們奔襲隴西,一定要做到出其不意,若是索橋被斷,大軍就只能繞行數十里甚至更多。

  這時間,足夠原崇道和隴西道的隴軍做出反應。

  這個風險,我們冒不起。」

  見兩人說的很有道理,邊欒悶悶不樂的耷拉下了腦袋:

  「這樣不行的話,那就真麻煩了。」

  謝霄雷喃喃道:

  「駐守瀾江一線的隴軍武將是誰,有多少人?」

  「許開,西岸應該有一支規模在三干左右的隴軍主力。」

  「許開~」

  謝霄雷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有此人的詳細情報嗎?」

  邊欒應聲答道:

  「問天司送來了一份情報,許開是隴西道人士,三年前調至原崇道駐守瀾江,據說麾下士卒都是隴西道軍卒。

  此人性格暴虐,但心思是粗中有細,不好對付。

  問天司重點指出,此人是由第五心柔親自任命的。」

  「第五心柔親自任命的?」

  謝霄雷頗為詫異:

  「駐守瀾江,這個許開的官階應該不高才對,竟然是第五心柔親自選的人,那說明此人還真不是個善茬。」

  眾人紛紛點頭,心中的警惕之意更甚。

  「這樣。」

  謝霄雷沉聲道:

  「游弩手挑幾個人,再去附近找找有沒有農戶、獵戶,我們去瀾江邊看看!」

  「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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