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絹麻,有沒有識貨的?」
「住店打尖的都進來看一看,今天店裡有免費的涼茶!」
雖然是炎炎夏日、驕陽酷暑,但是涼州城內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來來往往的人流幾乎擠滿了整條街道。
道路兩側的小商小販們頂著滿頭的大汗叫賣貨物,喊得賣力些,指不定就能掙上幾十個銅板,回去就能給家中的娃娃添上一套新衣服。
從街頭到巷尾,從左鄰到右舍,此起彼伏的聲音好不熱鬧。
就在這喧鬧的人流中,沒人注意到那位北境涼王和北涼道的經略使宋之鹿正在街道上兜兜轉轉。
兩人一邊走一邊閒聊,偶爾還會駐足貨攤前挑選貨物,和賣家攀談一番。
「店家,你這布匹看著不錯啊,品質上乘。」
「客官還真是位行家,這些絹麻都是今年的新貨,好的很嘞。」
「噢?聽起來不錯,嘖嘖~」
「要不買點回家?我看官人氣宇軒昂,想必也不差這些銀子。」
「呵呵,掌柜的過獎了,我哪像大戶人家,看看,咱再看看。」
「得嘞!」
不少人都操著一口濃重的北涼口音和塵岳笑談,就算不買東西,塵岳二人站在這聊天也能給自己的攤位增加些人氣不是。
買東西不就是這樣嗎,大家都希望往人氣足的地方去,那些冷冷清清的攤位反而越發無人光顧。
「嘖嘖。」
塵岳滿臉笑容,很是興奮的說道:
「當初第一次入京受封北涼侯的時候我被京城的繁華晃花了眼,一條條寬敞大路、一棟棟高樓建築讓人眼花繚亂。
當時的涼州比起京城來簡直就是蠻荒之地,毫無出彩之處。
現在再看看,涼州城比起京城又差在哪裡?
嘖嘖~」
第一次進京的塵岳就像個士包子,這也沒見過那也沒看過。
朝中的那些個大臣都認為北涼是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就連塵岳也入不了他們的眼,只當他是邊關的暴發戶罷了。
一個只會舞刀弄劍的武夫可入不了那些京城士族的眼,是後來塵岳用一場又一場的勝仗打服了那些人。
質疑、不屑逐漸變成了敬畏。
當時塵岳就暗暗立誓,要讓涼州城比京城還要熱鬧!
「呵呵,可不是嗎。」
宋之鹿老眼微眯,樂呵呵的掃視著整條街道,還在慢悠悠的撫著雪白的鬍鬚。
現在的涼州城和宋之鹿剛來的時候完完全全的大變了樣,就連街道布局也進行了更改,新增了不少坊市供商販們擺放貨物。
付不起店鋪的租金?沒關係,官府可以免費提供給你。
這樣的便利無疑可以吸引更多的商販進入涼州城經商。
可以說這一切一切的變化都是宋之鹿帶著涼州的官員們一步步做出來的,這些年老大人可很少休息。
涼州上下一起努力的傑作啊~
宋之鹿喃喃道:
「經略使經略使,百姓們哪裡需要高高在上只會指點江山的大人物?
他們要的是能切切實實改變他們生活的父母官,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父母官。」
老人感觸頗深,別看他已經白髮蒼蒼,但潛藏心底的雄心壯志半分未減。
在國子監當個祭酒、教書育人,是有意義,但遠遠滿足不了宋之鹿的志向,而塵岳,給了宋之鹿一方新的天地。
塵岳感慨道:
「宋老,整個北涼的老百姓都該謝謝你啊,能過上今天的日子,您老功不可沒。」
「不不不。」
老人搖了搖頭:
「他們該謝謝的是王爺,沒有王爺的鼎力相助,那些政令哪裡推行的下去?」
自古以來,想改革的掌權者數不勝數,但幾乎全都胎死腹中或者半途而廢。
為什麼?
因為只要稍微想改變那麼一點點,就必須要觸動一部分人的利益,這裡面的阻力會相當大。
涼州城不外如是。
宋之鹿指著兩人所處的這條街道說道:
「這條街我印象很深,在擴建之前還沒有現在的一半寬。
街道的東側有一排宅子,是幾位上了年紀的涼州武將、文官的府邸,占地極廣。
那些宅子不拆,這條街就沒辦法擴建。沒法擴建就會影響這一整片的布局。
可這麼大片宅子,人家不樂意拆啊~
老夫當初是親自登門,一家一戶的挨個拜訪,好說歹說人家也不聽,用士地跟他們換也不要。
就是不搬。
論資歷,他們當官的時候王爺還沒出生,論人脈,紮根涼州城這麼多年,這些傢伙在官場上多多少少有些影響力。
甚至說一些官員還是他們的得意門生,硬來的話影響很不好。
最後是王爺親自出馬,查出他們曾經侵占百姓田地,砍了兩顆腦袋才嚇得他們連夜搬走。
這條街道雖然擴建了,但當時多多少少掀起了一些波瀾啊~」
老人目光唏噓,往昔的一幕幕浮現在他的眼前。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拜訪一位前前前任涼州刺史,人家直接閉門謝客,讓他吃了一鼻子灰。
還有人說出一句狂言:你宋之鹿一個外來人,有什麼資格動老夫的宅子?
宋之鹿對於這種話語上的羞辱並不在意,他只想盡心盡力為老百姓辦點實事。
好在這些事情都一樁一件的辦成了,其中少不了塵岳親自發話。
「哼。」
塵岳冷哼一聲:
「有時候礙於情面,並不想和那些傢伙鬧掰,自以為威望重、資歷深,實際上大多數人曾經都是尸位素餐的傢伙,哪裡為老百姓做過一點實事?
我啊,最是痛恨這些人。」
細細算來,塵岳執掌北涼軍政大權不過就十幾個年頭。
但偌大一個北涼,當過官的可不在少數,其中一些老傢伙官至刺史一職時塵岳還是個毛頭小子。
這些人在涼州,都是有根基的,各家各族的勢力盤根錯節,影響力不小。
所以塵岳輕易不願意動他們,但是誰敢阻攔宋之鹿推行政令,塵岳絕不會繞過他們。
今時今日的塵岳可不再是從前那個出身寒門的年輕人了,他的軍令,涼軍上下沒有一人敢反駁。
「害,王爺言重了。」
宋之鹿擺了擺手道:
「這些老大人也不都是壞人,有些人只不過是年紀大了,想要享享福,可以理解。
他們有些將門世家也為守衛邊關出過力,也有男兒死在疆場上。
咱們要是做的太絕,豈不是冷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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