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岳清了清嗓子:「最近福王占據的四郡逃出了很多難民,紛紛湧向三郡,我希望各位刺史回到郡內之後立刻籌集物資支援難民,安撫民心,不能讓我大周子民活生生餓死。閱讀」
趙中天率先答道:「塵將軍放心,這是應該的。看樣子四郡的民心不穩,福王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平息叛亂指日可待啊。」
上官泰磊雖然口頭上也應和著,但是心頭卻很是鄙夷,他哪會在意老百姓的生死,在他眼裡平民百姓就如同草芥一般,死了就死了,有什麼要緊的。
褚玉成看著上官泰磊的神色,眉頭微微皺起,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還有一件事呢?」唐興安開口問道,作為領軍主將,這塵岳說的第一件事貌似和他沒什麼關係。
幾人紛紛抬頭看向了塵岳。
「地圖!」塵岳大喝一聲,眾人看向門口,只見幾名士卒將一個木架抬進了大廳之中,上面掛著一張南境的地圖。
塵岳起身走到了地圖面前,眾人也紛紛跟上了塵岳的腳步,一群人就這麼圍在了地圖的前面。
「大家看!」塵岳伸手指了指地圖一角:「河撫、東海、陵州一線互為犄角,擋住了福王四郡北上的道路,形成對峙。台州、福州、瀘州、龍台四郡一字排開,占地廣闊,靠我涼州士卒全部打下來兵力有些不夠,還需要諸位相助。」
趙中天看著地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塵將軍說的沒錯,我們具體需要怎麼做?」
趙中天和唐興安都是軍人出身,自然對地圖一目了然,戰局也是心中有數,而上官泰磊則是一頭霧水,只能假裝聽得懂。
「趙大人。」塵岳先看向了趙中天說道:「您帶來的三萬揚州軍久聞戰力不俗,請進駐河撫郡,整軍備戰,伺機前出,進攻距離你們最近的最西側台州。」
趙中天心中有些猶豫,畢竟哥哥傳信自己要保存實力,但還是點了點頭。
「唐將軍!」塵岳轉頭看向唐興安:「京畿大軍還剩兩萬,再從柳州抽調一些兵力,準備進攻最東側的龍台郡。」
「好!」唐興安重重地點點頭,比趙中天爽快多了,只是心頭還帶著一絲當初被藤甲兵擊敗的不安。
「上官大人。」塵岳微笑著看向貌似在琢磨地形的上官泰磊:「京畿大軍的糧草物資就望您盡心籌備了,儘量配合唐將軍拿下龍台郡。」
上官泰磊也點了點頭,只需要做些後勤工作不需要親自上陣,上官泰磊自然沒什麼心理壓力,具體事務自然有下面一幫官員去做。
「我涼州軍則揮師進取瀘州。」塵岳似乎是看出了趙中天和唐興安兩人的憂慮,開口說道:「如今叛軍主力全部聚集在福州,三州的守城之卒都是臨時徵召的,沒什麼戰力,大家不要擔心。」
聽到塵岳此言,趙中天和唐興安的臉色果然輕鬆了許多,對付些新兵兩人還是有把握的。
塵岳看著沒有異議的眾人,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地圖上朗聲喝道:「諸位,望爾等盡心竭力,待我們攻取三郡,三路大軍齊聚福州城下,一戰功成!」
「謹遵將軍號令!」數人同時出聲應喝。
眾人又再度閒聊了一會之後,趙中天和唐興安便先後離去了,唯獨上官泰磊磨磨蹭蹭的留到了最後。
塵岳心裡自然知道他要幹嘛,無非就是拉攏一下,不過臉上依舊是故作不解的問道:「上官大人,可還有事?」
上官泰磊也不說話,只是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還坐在大廳之中的雪淚寒和褚玉成二人。
塵岳瞬間會意,抬頭朝兩人使了個顏色,雪淚寒兩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呵呵,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太后托我給將軍帶個話。」上官泰磊見兩人已經遠去,連忙微笑著說道。
「噢?太后有話?上官大人請講!」塵岳神色恭敬,坐直了身子,準備聆聽訓示,表面功夫做的很足。
其實塵岳心底早就猜到會是這樣,搬出太后來拉攏自己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上官泰磊很滿意塵岳的態度,突然對塵岳多出了一份好感,頗有些認真的說道:「太后說,塵將軍為國平叛,勞苦功高。日後但有所求皆可直言,太后當盡力滿足!」
這話中的拉攏之意可謂是赤裸裸的了,上官家自認為太后這個靠山要比宇文家堅實多了。
只見塵岳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起身行禮:「太后真是折煞微臣了,上官大人放心,日後若是塵岳有什麼需要的,自然會找大人商量!」
「好!塵將軍果然是爽快人。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即刻去東海上任!」見到塵岳沒有出言拒絕,言語之間很是尊敬太后,上官泰磊也是心頭一喜,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笑呵呵的走了。
看著上官泰磊遠去的背影,塵岳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冷哼了一聲。
褚玉成和雪淚寒二人再度出現在大廳之內,雪淚寒有些鄙夷的說道:「這位國舅爺還真是沒什麼城府,話說的這麼直接,也太急不可耐了吧。」
塵岳也是點了點頭同意雪淚寒的看法,原本以為他會說的委婉一點,沒想到直接開門見山。
褚玉成有些擔憂的說道:「上官泰磊這個人感覺就是一個草包,你說的話他好像完全沒放在心上,不會影響我們征戰吧?」
「哼,所以東海的軍事指揮權我交給了唐興安,他看起來還行。」塵岳怎會看不出這個上官泰磊完完全全就是來混日子的。
雪淚寒微眯著眼說道:「上官泰磊拉攏之間只提太后,還特地避開了趙中天,看樣子這兩家結盟也並不是鐵板一塊,而是各懷心思啊!」
塵岳單手敲打著椅背,神色平靜的說道:「意料之中,政治結盟,還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我們涼州軍這塊香餑餑上官家絕不想和趙家平分的。這種人決不能做盟友,指不定哪天就被賣了,我們涼州啊還是把後背握在自己手裡才安心。」
褚玉成兩人點了點頭,臉上同時泛起了一陣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