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道,通州
京畿道可謂是天子腳下了,總計有六州之地,疆域遼闊,負責拱衛京師,連接全國。【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從七月開始,就有陸陸續續的大軍從江北各州匯集,趕赴京畿道前線,構築防線阻擋涼軍,而通州就是最前線。
時至今日,還有接連不斷的士兵從京城方向趕來,所有的官道上都是日夜行軍對的士卒,還有運送軍糧、物資的馬車,絡繹不絕,整個通州都籠罩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不少百姓活了一輩子,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有些膽子小的已經開始收拾行囊,趕往京城避難。
京城十六衛中的左右驍衛、左右屯衛已經全部集結在通州一線,四衛加起來總計有十萬大軍,再加上京畿道已經江北各州抽調的駐軍,這裡足足有近二十萬兵馬。
二十萬人分頭駐紮在東西近兩百里的防線上,阻止涼軍南下,各座城池的城防在不斷的加高加固。
冀東、冀西、山南、河北四道都丟了,京畿道決不能再丟。
從京城大亂之後,江北各地都在盡力徵兵,各地青壯被送往京城補充到十六衛中加以操練,原本兵力孱弱的京畿大軍被迅速充實,整個中原大地一片亂象。
因為不管你走到哪裡,都能看見徵兵的政府公文,這些新兵的戰力參差不齊,別看人多勢眾的,但真正對上涼軍這種精銳,只怕很難取勝,空有紙面上的數字罷了,這也是隴軍一直沒有北上增援山南道的原因。
通州城樓上,正二品鎮撫將軍獨孤承業駐足不動,面帶疑惑的看向城門口的位置。
從三天前開始,陸陸續續有難民從南充城的方向逃過來,幾乎都是老弱婦孺,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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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承業派人去難民中打探了一下,原來是涼軍放開了南充城的包圍圈,讓這些平民百姓出城,這些老弱婦孺一出來就向京畿道方向逃難,生怕被戰火牽連。
從這些難民的嘴裡,獨孤承業也聽到了一個十分陌生的名字:荀安。
據說正是此人力主守城,才保著南充城不失。
南充城能堅守半年,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獨孤承業都對這位荀安升起了十分濃厚的興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擋住十幾萬的涼軍鐵蹄?
「將軍!」一名隨從大步走到了獨孤承業的身後,輕聲道:「來了一個難民想要見您。」
「見我?」獨孤承業的眼中充滿了疑惑:「一個難民而已,見什麼見?」
「他說他是山南道經略使方承基府中的家丁,帶來了方大人的密信!」
「哦?有這種事?」獨孤承業的眉頭一挑,難不成是方承基趁著涼軍打開包圍圈,派人混出來了?
「行,叫過來!」獨孤承業大手一揮,他可是好久好久沒有聽到南充城的消息了。
「諾!」
很快,一位穿的破破爛爛的男子就被帶到了獨孤承業的面前,這男子餓的是面黃肌瘦,渾身看不出一點生氣,好像風一吹就能把他吹倒一般。
「小的見過將軍!」這位信使有氣無力的行了個禮,臉上帶著一絲絲的興奮,被圍在南充城那麼久,總算是見到自己人了。
獨孤承業的眉頭皺了皺,揮揮手道:「來人,去取兩塊饢餅,再拿一壺水來。」
「諾!」
「謝將軍!」信使喜極而泣,餓啊,他是真的餓。這時候就算獨孤承業賞給他一堆金子他都不想要,只想要口吃的。
獨孤承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這位乞丐模樣的傢伙,問道:
「你說你是方大人的密使,可有憑證?」
獨孤承業又不是傻子,哪會那麼容易相信他的話,這傢伙萬一是涼軍派來冒充的,他豈不是要吃大虧。
信使連連點頭:「有,有憑證,這是方大人的親筆信,方大人還給了小的一塊印信。」
信使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封皺巴巴的密信,還有一個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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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承業定睛一看,那是一塊玉佩,上面刻著一個「方」字。這玩意他認識,是當初宇文星辰下詔讓方承基死守的時候送給他的,算是一種賞賜。
這下獨孤承業已經相信了六分,然後不緊不慢的拆開了那封密信仔細的看了起來。
心中所言那是南充城這半年來守城的經過,士卒的傷亡,已經涼軍的攻城動向,算是將這半年的情況交待的十分清楚。
當然,在信中說的最多的還是希望朝廷早派援兵,支援前線戰事,南充城已經朝不保夕。
那位信使則接過了饢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不停的灌水,時不時還會被嗆到,顯然餓的不輕。
看完信件的獨孤承業微眯雙眼,輕聲問道:
「如今南充城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你怎麼餓成這樣?」
「咳咳咳~咳咳!」
信使幾乎是哭了出來,紅著眼睛說道:「城內現在就和地獄一般,軍糧所剩無幾,只能供應守城的士卒,老百姓們只能挖掘樹根草皮充飢,每時每刻都有人餓死。
慘啊,太慘了。
小得從南充城內逃出來,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飯了,只能靠喝水充飢。」
這傢伙一邊說一邊又啃了幾口大餅,像是在吃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
「城內還有多少士兵?你們是拿什麼守這麼久的?」
「出城的時候有沒有受到涼軍的盤查?這一路過來看到了多少涼軍,都打著什麼旗號?」
「城內的軍械、羽箭還能支持多久?」
獨孤承業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信使明顯也是方承基府中的親近之人,知道不少事情,許多問題都知道一些,算是解了獨孤承業心中不少的疑惑。
「行了,知道了。」獨孤承業揮了揮手:「下午休息吧!」
「謝將軍!」信使紅著眼睛說道:「還望將軍早早派出大軍救援南充城,不然方大人和荀大人必死無疑啊。」
信使幾乎是哭著離開的,可見南充城的境況已經十分危險了。
但在救與不救之間獨孤承業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就在他沉思之間,一名下人急步走了過來,輕輕的在獨孤承業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將軍,陛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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