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3章血戰膠東(八)

  「什麼!「

  獨孤信臉色一變:「前營的方向起火了?怎麼回事?「

  「砰!」

  手中的兵書被獨孤信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大步走到了軍帳之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果然,前營的方向燃起了陣陣火光,在黑夜中尤為顯眼,似乎還有些許喊殺聲傳來一股極度不詳的感覺湧上了獨孤信的心頭,當即怒喝道:「怎麼回事!立刻派人去查!

  我需要立刻知道前營的情況!」

  「諾!「

  獨孤信皺著眉頭在軍帳門前來來回回的走著,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將軍!將軍!」

  過了好一會兒,獨孤信手下的親信將領許直臣才一路小跑了過來,氣喘吁吁。

  獨孤信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快說,前營到底發生了何事!「

  許直臣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道:「寧軍,寧軍偷襲大營!前營守軍一觸即潰!

  而且左右兩翼的守將都派人送來了消息,大軍前方發現大隊寧軍移動!

  現在看來,寧軍是從全線對咱們發起了反擊,兵力占據了優勢。」

  「混帳!怎麼可能!」

  獨孤信罕見的暴跳如雷:「他們的大軍不是應該前去救援軍糧嗎,怎麼可能有兵力來偷襲我大軍營寨!

  他們那五萬石軍糧,說不要就不要了?「

  沒錯,正如常翰棠所料,獨孤信的真正目標並不是那五萬石軍糧,而是聽到消息後前去支援的寧軍精銳。

  一萬西蠻兵加上兩萬隴西精銳士卒,費了好大的功夫,晝伏夜出,才悄悄的潛進了膠州防線的背後,為的就是給予寧軍致命一擊。

  這三萬兵馬,可是膠東道大軍的主力。

  按照獨孤信的設想,此戰之後,寧軍將無力再和己方抗衡,勢必需要撤回天寧道整頓軍備。

  許直臣苦笑道:「將軍,只怕對面那位安國公沒有按照咱們的思路走啊。從寧軍調動的兵力來看足有數萬人,全部打著常家旗號,顯然常翰棠將手底下的邊軍精銳全部撒了出來。」

  隴軍對寧軍的軍力一向是心知肚明,知道戰場上的這些兵馬才是你常家的主力。

  「老東西,還真是有魄力!」

  獨孤信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他的腦筋轉的極快,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定然是常翰棠發現糧草被劫,而後決定奮力一搏。

  許直臣沉聲道:「將軍,前營中只有三四千老弱病殘,中軍大營的兵力也不過萬餘,若是任由寧軍殺進來,我們必陷入重重圍困,情勢不妙啊~「

  「唉~「

  獨孤信使勁的揉了揉眉頭,嘆了口氣道:「千算萬算,還是沒能逃得過這老傢伙的眼睛啊。

  到底是安國公,用兵如神。

  但是他太低估我隴軍的兵力了~「

  陰霾從獨孤信的臉上一點點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殺伐之意。

  難道他還有底牌?

  許直臣一愣,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是打算調動隱藏的騎軍了?「

  獨孤信喃喃道:「事已至此,若是不想吞下戰敗的後果,就只有動一動底牌了~本來這支騎兵是為北涼準備的啊!」

  許直臣默然,膠東道上隴軍的兵力可不止擺在明面上的這些,獨孤信的手裡一直捏著一支精銳騎軍,整整一萬人,乃是隴西謀劃多年,操練出來的絕對精銳。

  這樣的騎軍放在隴西也是稀有,就連獨孤信出戰也就只帶出來了一萬人。

  下定決心的獨孤信大手一揮:「直臣,你立刻前去騎軍軍營,速調大軍加入戰場。

  本將軍在這會一會常家邊軍~「

  這支騎軍為了隱藏蹤跡,一直沒有跟隨中軍大帳一起紮營,而是落後了二三十里,為大軍後援。

  許直臣沒有絲毫的猶豫:「諾!將軍注意安全!「

  獨孤信冷哼一聲,轉身入帳,披甲握刀,準備和寧軍決一死戰。

  「殺啊!「

  「噹噹當~」

  「嗤嗤嗤~」

  「啊啊啊!」

  「跑,快跑啊!迅速後撤,不要戀戰!」

  「寧軍來了,快逃啊!」

  前營的戰事從偷襲迅速變成了一面倒的屠殺,屍體胡亂的被一遺棄在戰場中,隴軍敗退的程度遠超常懷奕的想像。

  因為精銳士卒都被獨孤信抽調一空,留下來守營的大多是膠東道徵召來的新兵,面對常家的偷襲幾乎沒有形成有效的抵抗。

  在長約近十里的戰線上,數萬寧軍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向隴軍大營發起了猛攻,隴軍節節敗退。

  「嗤嗤嗤~「

  「喝!」

  「啊啊啊~「

  「轟隆隆~「

  鏖戰了不到一個時辰之後,常懷奕所率的八千精騎就將前營踏得粉碎,勢如破竹的衝進了獨孤信的中軍大營。

  沖天而起的火光似乎是在預示著寧軍的勝利,滿地的屍體倒是替護送糧草的常遜報了仇。

  「轟隆隆~「

  「殺啊!「

  「嗤嗤嗤~」

  「啊啊啊~「

  中軍大營終於有了一點像樣的抵抗,數百名步軍推著鹿角、馬車在營門口擺出了拒馬迎敵的架勢。

  「喝!「

  策馬前沖的常懷奕猛地一扯韁繩,戰馬的前蹄高高躍起,狠狠的踏在了那呈圓形的竹盾上。

  「噗嗤~「

  「啊啊啊~「

  只一蹄,這名隴軍步卒就被踏得胸骨碎裂,大口吐血,倒地而亡。

  而緊隨常懷奕身後的精銳騎卒一擁而上,源源不斷的撞擊著拒馬陣,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這座小型步卒就宣告破碎,僥倖從騎兵衝擊下活下來的隴軍士卒不要命的向大營身處跑去。

  「跑,快跑啊!」

  「啊啊啊~「

  常家騎軍最愛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馬背上的士卒只需要輕輕的那麼一揮彎刀,就能將一名步卒的頭顱割下。

  與騎兵對陣,用後背迎敵是最愚蠢的決定。

  「嗤嗤嗤!「

  「啊啊啊~「

  「放箭!「

  「嗖嗖嗖!「

  正當寧軍殺得興起時,一陣密集的箭雨當空落下,一直策馬前沖的騎兵勢頭終於被深深的給遲滯了。

  「停!「

  常懷奕朗聲怒喝,目光直視前方。

  在那裡,一座龐大的步軍拒馬陣已經成型。前排都是質量上佳的鐵質盾牌,這也是隴軍僅有的存貨了。

  而盾牌的後方,密密麻麻的站著許多人,有長槍手,有弓弩手,還有那一面高高飄揚的獨孤帥旗。

  拄著大刀站在帥旗的獨孤信朗聲笑道:「懷奕侄兒,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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