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哥，救我！」
口口
「噗嗤~」
陳曉愕然扭頭，他的二弟正滿臉絕望的看著他，一柄彎刀已經狠狠的捅穿了他的胸膛。
「大，大哥~」
鮮血從他二弟的口中噴了出來，染紅了身上的衣袍。
「二弟！」
「啊！」
陳曉怒吼了一聲，想要衝過去救他的弟弟，可是林獻的彎刀再次揮到了眼前。
「噹噹當！」
一刀又逼得他連連後退。
「頭，走吧，打不過了！」
兩名親信手下死死地拽住了陷入癲狂的陳曉，拼命的想要把他扯向戰圈外圍。
此刻這片混亂的戰場幾乎已經沒有多少還能戰鬥的土匪，全成了地上的死屍，慘叫聲在夜空中讓人聽得心裡發滲。
這群人萬萬沒有想到，所謂的大買賣原來是和閻王爺做的。
「媽的，走，給我攔住他！」
陳曉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嘶吼著就向外圍衝去，而他留下來阻擋林獻的兩個手下被兩刀就給砍翻了。
一把弓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林獻的手上，一支利箭被搭上了弓弦。
林獻緩緩的抬臂上舉，借著月色瞄向了遠處狂奔逃命的陳曉。
雖然天色昏暗，看不太清，但是林獻依舊是毫不猶豫的射出了這一箭。
「嗤~」
黑色的利箭在夜色中划過一道弧線，毫無意外的射進了陳曉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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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撲通！」
挨了一箭的陳曉撲倒在地，鮮血從他的口中狂噴而出，眼中的生機隨之迅速消散。
臨死之前，這位叱吒芷江郡的悍匪滿心的後悔，你說惹誰不好，偏偏來惹雪家。
他到死也不知道圍殺他的是些什麼人，但他知道，哪怕再多給他一倍的手下，他也啃不動雪家的車隊一絲一毫。
若是有重新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敢再打車隊半點主意。
看著應聲而倒的人影，林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唔~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
天色終於明亮起來，帳篷內的雪家族人一個接一個的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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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昨夜的喊殺聲只持續了一小會，但是很多人都是在驚慌中度過了這一夜。
掀開帳篷，預料中的屍橫遍野並沒有出現在眾人的眼中，看起來昨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不過遠處的山坡上站著不少人影，想來那裡就是昨夜的戰場。
雪深沉在皇甫彥陵的攙扶下緩步登上了山坡，上百號土匪的屍體已經被白雪衛整齊的碼放在了旁邊，鮮血將山坡上的小草盡數染紅，空氣中依舊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數十名精銳的白雪衛散開成一個大圈，將戰場囊括其中，防止有人再殺個回馬槍。
「人倒是不少啊~」雪深沉輕聲呢喃了一句，倒是沒有被場面嚇到。
林獻在一旁抱歉道：「雪老，一百一十三人，全部斃命，無一遺漏。」
「兄弟們有傷亡嗎？」雪深沉關心的問道。
「呵呵，有勞雪老掛懷了，有幾個輕傷，無傷大雅。」林獻樂呵呵的笑道。
「到底是涼軍精銳啊，嘖嘖。」雪深沉很是詫異的感嘆道，這麼多土匪，白雪衛竟然沒有什麼傷亡，戰力簡直高的嚇人。
林獻則滿臉的平靜，若是對付土匪還費勁，他們靠什麼去對付北邊的草原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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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血滴子？」雪深沉微微皺起了眉頭，這看起來似乎沒有當初塵岳說的那麼厲害啊。
皇甫彥陵在一旁搖了搖頭：「不是，所有人都搜過了，胸口沒有血滴標記。官府的衙役認出了其中一人是芷江郡的土匪頭子，我估計就是一群普通的土匪，大概率是見錢眼開，但也不排除有血滴子在背後操縱的可能。」
「咱們的這個對手，心思倒是算的不錯。」雪深沉微微一笑，他已經猜出了血滴子的用意，很可能是用這群土匪在試探車隊的護衛力量。
林獻輕聲道：「雪老放心，咱們的護衛可沒有完全暴露。」
昨夜動手的白雪衛可是連一半的人都沒有，林獻絕不會一下子就把所有力量都暴露出來的。
「呵呵」雪深沉微微一笑：「行了，咱們接著趕路吧，這些土匪就當是送給官府的禮物了。」
「諾！」
……
及至下午時分，四五道騎馬的身影終於出現了這片血腥的戰場上，為首的一人就是先前那位和陳曉議事的左先生。
幾人翻身下馬，在戰場遺址上不斷的搜尋著什麼，而為首的那位左先生還露出了些許詫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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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家還真是準備充分啊，百十人的悍匪，不費吹灰之力就給解決了？」
一群人在屍體上翻翻找找，持續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一人走到他身邊抱拳喝道：
「大人，絕大多數都是一刀斃命，動作狠辣，從傷口深淺可以看出所用兵器都是鋒利的彎刀，像是軍刀。
而且這裡全是土匪的屍體，並沒有發現雪家護衛的屍體。」
這個左先生其實並不姓左，而是姓元，名為元岐，隴西元家家臣，血滴子中的一位血衣使，地位尊崇。
左姓只是他在投靠元家之前的姓氏，因為辦事得力，才被元家賜予了元姓。
這次隴西道準備對雪家動手，就是以他和另外一位血衣使為主導，江北各道的血滴子他們都可以隨意調動。
而他找到陳曉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試探一下雪家到底帶了多少護衛，有沒有什麼隱藏的後手。
元岐平靜的說道：「軍刀嗎？雪家啊雪家，看來是有涼軍護衛。想不到這一次面對的竟然是邊軍，真有意思。」
軍伍之中誰最有可能幫助雪家？那自然是北邊的涼軍了，對於這一點元岐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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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看動手的人數似乎不是很多，但涼軍畢竟不是好對付的，咱們需要再調一些人手過來嗎？」一名屬下躬身問道。
「當然要加派人手了。」
元岐輕聲道：「傳信獨孤大人，再增派兩百人，速度要快。」
「諾！」
元岐輕輕的扭頭北望，看向了雪家車隊消失的方向：「這一次只是小試牛刀，下一次，你們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涼軍，呵呵，這應該是咱們隴西第一次和涼軍對上吧，我倒是很好奇，所謂的北涼邊軍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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