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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錦陽關盤桓數日的塵岳帶著一行人疾馳出城,開始視察坐落在雲州內地的雲錦防線。【Google搜索】
春風吹拂,陽光明媚,往日的滾滾黃沙今天也偃旗息鼓,天氣十分的不錯。
向北行了約莫五十里之後,塵岳迎面遇到了一隊騎兵,騎兵為首之將乃是辛疾,辛疾抱拳大笑道:「王爺,末將恭候您多時了,可比末將預想的時間要晚了一些啊~」
此次視察雲錦防線,這位在前線負責邊防的遼東道副都護使自然是要來陪同的。
塵岳放緩馬速,與辛疾並排而行,呵呵笑道:「雲鼓軍那裡打了場仗,本王特地多留了幾天,看看他們的練兵成果。」
隨即塵岳就說了一遍池山剿匪之事,從塵岳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對於雲鼓軍的練兵頗為滿意。
至於從王大疤嘴裡拷問出來的隱秘山路,已經被王守仁派人去封起來了。
「哦?燕人插進來的暗樁?」辛疾饒有興致的說了一句:「這倒是很有意思啊,這幫傢伙還真是賊心不死。」
塵岳輕輕揮舞著馬鞭說道:「燕雲之地實在是太大了,土匪往深山老林里一鑽,自然很難察覺。燕人只需要出點糧草軍餉就能讓這些人乖乖聽命,何樂而不為呢?
大戰結束,他們不敢輕易動兵犯境,用這些人給咱們製造點小麻煩,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怪不得~燕軍原來是為了接濟這些土匪~」辛疾皺眉沉思,輕聲的呢喃了一句。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聽的塵岳一頭霧水,什麼接濟土匪?
「辛將軍,怎麼了,遼東前線有什麼異常?」塵岳不解的問道。
「確實有一些發現,不過王爺,咱們還是先視察雲錦防線吧,這些事等到了落雲城再說。」辛疾隨意的擺了擺手。
塵岳無奈的笑道:「這次怎麼回事,你們這些遼東的武將都學會了賣關子。」
之前王守仁也賣關子,現在辛疾也是。
「哈哈哈,王爺,咱們還是趕路吧。」辛疾放聲大笑。
「好,走吧!」
……
雲錦防線,中屯城
兜兜轉轉的塵岳和辛疾看完了雲錦防線的後半段,然後就在辛疾的引路下來到了中屯城,中屯城的守將吉舟早就等候在了城門口,沉聲喝道:
「末將吉舟,參見王爺,參見辛都護!」
吉舟是土生土長的遼東人,原先挽遼營出來的,算是辛疾的老部下了。
「免禮~」
塵岳策馬城外,抬頭打量了一眼屯城,城池的規模不大,由黃土和砂石夯築而成,坐落在四山交匯之地,地勢險要。
很久之前這裡是金人駐軍的軍鎮,然後就被王如松看上,在原有的城牆上加以擴建改造,成了如今的中屯城。
城頭上飄揚著些許旗幟,來來往往的士卒正在巡邏,時不時的有一隊數十人的騎兵出城遠行,巡查附近的堡寨、烽燧。
作為雲錦防線的支點,這些屯城的任務就是串聯好各處的堡寨。
塵岳騎著馬緩緩入城,輕聲道:「吉將軍,帶本王看看你們的軍營吧。」
「諾!王爺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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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並不大,眨眼的功夫塵岳就來到了駐軍之地,這是純粹的軍鎮,幾乎沒有百姓常住,只有些許附近的山民會偶爾來城中轉轉,賣賣自己打到的獵物之類的。
軍營不是搭建的帳篷,而是一排排整齊的木屋,現在很多木屋都空著,大部分人都去演武場操練去了。
吉舟帶著二人走進一間木屋,沉聲道:「這就是平日士卒們的日常休息之所了。」
木屋的面積還是有點大的,左右各擺著十張床鋪,門口處是木製的武器架子,現在上面空空如也,木架兩側已經出現了些許磨損,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屋中的牆上還掛著水壺、信封等小物件,還有些許私人物品,牆角處碼放著一排整齊的軍靴,都是士卒們日常訓練所穿。
雖然一間住的人有點多,但看起來還算乾淨整潔,木屋畢竟遮風擋雨、冬季也暖和,這環境可比住帳篷要舒服多了。
吉舟接著說道:「每間屋子住二十人,由兩名十夫長統領,這一排十五間木屋,正好是一尉,但有異常,三百人可以快速的集結。」
「安排的不錯。」塵岳拍了拍一床被褥道:「山中不比平原,晝夜溫差大,士兵們被褥不夠的話要向軍中支取,不要凍著了。這地方,運東西麻煩,草藥什麼的從內地運過來很麻煩。」
「王爺放心,這些事屬下都考慮到了。」吉舟呵呵一笑,堂堂的王爺還在關心著大頭兵的生活,讓吉舟心中一暖。
幾人在營房中兜兜轉轉,步兵營、騎兵營、弓弩營都依次看了個遍,營房一半建在城牆背後,主要是城頭守軍的住所,一半建在城中的核心地帶,既可以策應四門,又能同時保護糧草等軍需物資。
按先前的部署,一座屯城中常駐步軍兩千、騎軍一千,總計三千兵馬。按照屯城的城牆寬度,三千人足矣。
塵岳在辛疾和吉舟二人的陪伴下緩緩登上了城牆,放眼望去全是茫茫的山脈,一座屯城在大山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塵岳輕聲道:「去年燕軍繞過落雲城偷襲雲錦防線,中屯城有沒有受到攻擊?」
吉舟沉聲道:「有一夥數百人的燕軍出現過,但是攻了兩次就撤走了,折損過半。」
辛疾笑道:「這屯城周圍都是山路,就算有十萬大軍來攻,也不可能完全鋪開兵力,只能用添油戰術,一點點的用人命堆。」
這就是當初王如松選擇地勢的巧妙所在,中屯城坐落在四山交匯之處,任何一個方向放狼煙這裡都能觀察到,而且山谷崎嶇,易守難攻。
塵岳的右手輕輕的搭在黃土牆上:「屯城是周圍堡寨的依仗,城中的騎兵可是整條防線中唯一的機動力量,堡寨遇襲,你們的反應要迅速。」
吉舟躬身道:「城中騎軍一千,分為三隊,輪番待命,只要狼煙一起,半個時辰之內,騎軍一定會出城!」
「很好!」
塵岳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雲錦防線,已經成了燕人的噩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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