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雪家要把小孫女嫁進涼王府?」
第二天一早,上官泰清就帶著這個消息進宮了,聽到這件事的太后同樣吃了一驚,眼眶睜得大大的,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Google搜索】
當初有人諫言將雪芊芊納入宮中為妃,甚至直接冊封皇后,沒想到如今雪家卻要把這個掌上明珠嫁進涼王府做個側妃。
這還真是世事難料。
「是的,雪家老爺子親口跟我說的。」上官泰清平靜的說道。
此刻的國舅爺神情略有些疲倦,昨夜他是徹夜難眠,滿腦子都是這件事。
要不是深更半夜,他肯定立刻就進宮了。
經過一夜的思考,上官泰清總算是把事情捋順了。雖然昨夜在雪家聊了很多,但是說白了只有一句話:
你下旨,我給糧。
別看從頭到尾雪深沉都是笑呵呵的,只要這道聖旨不發,朝廷絕對見不到雪家的一粒米。
「不行,這絕對不行!!」
太后急得在大殿內來來回回的走著:
「涼王本就手握重兵,朝中臣工對其私下裡的議論越來越多。作為一個異性藩王,陛下賜給他的殊榮已經足夠多了。
若是再和雪家聯姻,加上雪家雄厚的財力和在江南世家中的威望,那涼王府的影響力定會暴漲!
我們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情況發展到那個地步。」
這一兩年裡,朝中的風言風語並不少,無非是涼王功高蓋主、涼軍只認塵字王旗這種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雪家和涼王府聯姻意味著什麼我又何嘗不知呢。」上官泰清煩躁的揉了揉額頭。
不是塵岳現在有造反的跡象,也不是他們不喜歡塵岳這個人。
相反,一直以來,上官家的這兄妹倆對塵岳的感覺一直都不錯,一心想要和塵岳交好。
要不是塵岳早有正妻,上官婉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女兒嫁進涼王府,讓兩邊成為結實的盟友。
可是俗話說得好:
在其位,謀其政。
他們是皇親貴胄,最最重要的一個本能就是維護天子的權威。
任何一個有可能威脅到皇帝統治的因素都要被他們扼殺在萌芽里,這和個人情感無關,而是關乎著生死存亡。
就像塵岳,涼地的實力越發壯大他們越是忌憚,只是怕以後你圖謀不軌罷了。
與其賭你不會造反,倒不如讓你沒有造反的實力更讓人安心。
「不行不行,這門親事哀家絕對不同意。」上官婉容連連搖頭:
「雪家的女兒嫁給誰都行,就是不能嫁進涼王府和宇文家!」
上官泰清抬起了頭,冷靜的問道:
「不同意的話,十萬石糧草可就沒了,前線的戰事怎麼辦?」
有些激動的太后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
目前最重要的事可是那些江南的叛軍,塵岳和雪家以後反不反那是另一回事,可這些人已經揭竿而起,聚眾造反了。
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是幾十萬!
殿中安靜了許久,太后才終於默默的開口問道:
「那哥哥的意思是?」
上官泰清攤了攤手:「我們沒有選擇,這道旨意不發也得發。
雪家就是想借陛下的明旨,堵住朝中其他大臣和世家的嘴。」
雪家在乎的可不是一個聖旨賜婚的榮耀,而是不讓其他人再跳出來說三道四。
「假如不發……」太后努了努嘴,最終還是沒能把嘴裡的話吐出來。
上官泰清輕聲道:
「假如不發,我們就只能賭第五心柔能在半個月內全殲叛軍,要是不能~就等著叛軍席捲江南吧。」
「雪家趙家也在江南?他們就不擔心嗎?」太后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上官泰清苦笑一聲:「只要他們想走,隨時都能走。」
「唉~」
太后揉著眉頭嘆了口氣:「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家聯姻?」
上官泰清沉聲道:「自然不是,等我們解決了江南的叛軍,再來逐步削減涼王的勢力。
我們也不用過於忌憚兩家聯姻,有雪承義在,總不至於雪家會去造反吧?」
太后的眉頭終於舒展了幾分,這天底下說誰造反都有可能,但是雪承義絕不可能。
這就是十幾年來這位刑部尚書給所有人留下的印象。
上官泰清接著說道:「而且既然想讓陛下下旨,我看糧草我們還可以多要一些。」
放在一開始,上官泰清還相信雪家掏空了家底才能湊的出十萬石糧草,但現在他絕對不信!
太后沒有說話,只是不斷思考著其中的利害得失,拿不定主意。
「太后,該下決心了。」上官泰清加重了一點語氣道:
「多拖延一日,前線的戰事就會多一分危險~」
上官婉容終於抬起了頭:「假如陛下下旨,雪家真的能儘快拿出這些糧草嗎?」
「這個交給臣去談。」上官泰清沉聲道。
「行吧~」
太后終於點頭同意了:「你去告訴雪家,聖旨陛下這兩天就會發,只要能兌現他們的承諾就行!」
「諾!」
……
「父親大人,聽說昨夜上官泰清去了一趟雪宅,然後今天一大早就進了宮,出宮以後車駕又直接奔著雪府去了。」
宇文府內
宇文成化正在輕聲的向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匯報著一些隱秘消息。
縱使上官泰清拜訪雪府是在深夜,但依舊沒有逃得過宇文家的耳目。
「去了雪家?看來是去找雪深沉去了。」宇文鴻儒隨意的呢喃道。
雪深沉入京的消息他們自然是了如指掌,只是不知道他在入京之前還去了一趟北涼。
「上官泰清找雪家能有什麼事?不應該啊?」宇文成化頗為疑惑。
按道理說,上官家有什麼事情也得去和趙家商量才對,假如是單純的拜訪雪深沉,也沒必要選在深更半夜。
宇文鴻儒的一雙老眼眯了起來,輕聲道:「我怎麼覺得太后和雪家那邊在玩什麼把戲呢?」
「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宇文成化低聲道。
宇文鴻儒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假如兩家真的有機密要務,需要刻意隱瞞,那按照雪深沉的行事風格,估計查也查不出個東西。
屋內響起了宇文鴻儒蒼老的聲音:
「老夥計啊,你這次來京到底想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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