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河畔
遍豎軍旗的燕軍大營比前陣子要壯大了好幾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在草原和荒漠中整整走了大半個月的拓跋宏終於帶著四萬兵馬和周巍然他們合兵一處了,易水河畔的燕軍已經達二十萬之眾。
但詭異的是自從拓跋宏到了之後,落雲城中的涼軍就偃旗息鼓了,再也沒有派兵出戰過。
在大營里待了兩天的拓跋宏終於坐不住了,盯著地圖沉聲問道:
「兩位,這涼軍半點動靜都沒有?哪裡像是要決戰的樣子?」
拓跋宏的語氣中倒是沒有什麼謙卑之色,只是一副平等相待的樣子。
論官職,好像周巍然和完顏弼都大的嚇人,一個是東庭名義上的大王,一個總管全境兵馬。
但是這東庭大王、東庭兵馬大元帥的名頭也只能嚇唬嚇唬那些個北金亡民,燕戎本族的將領可不怎麼放在眼裡。
尤其是拓跋宏這種資歷深厚的武將,從來沒拿東庭當一回事。
周巍然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聽出了語氣中的責問之意,只能無奈的說道:
「這件事我們也好奇,前些日子涼軍確實是經常出擊,最過分的時候甚至會一直逼到我中軍大營面前。
但是這兩天確實偃旗息鼓,連巡哨的斥候都看不見了。」
完顏弼也在一旁附和的點了點頭。
因為害怕中了涼軍的奸計,這陣子燕軍是閉門不出,任憑涼軍怎麼挑釁就是拒不出戰。
何木答兀則是低著頭站在一旁不說話,以他的身份還不夠格去插嘴,只能裝死。
在帳中還有幾名其他地位頗高的武將,同樣的都保持沉默。
「涼軍打得是左右騎軍的旗號?」拓跋宏皺眉問道。
「左右騎軍、鎮遼軍都有。」周巍然開口答道。
這陣子三支騎軍一直在燕軍大營外面晃悠,每天來一波,時而左騎軍時而右騎軍,確實很嚇人。
只不過周巍然他們不知道,雖然旗號不一樣,但實則士卒都是同一批人。
拓跋宏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涼軍最多的一次出動了大概多少人?」
完顏弼思索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回答道:「差不多兩萬上下吧。出擊的頻率很高,但是出動的人數一直不是很多。」
「兩萬上下?」
拓跋宏眼眶子一突,區區兩萬人就把這兩位東庭的最高掌權者嚇得不敢出營,實在是可笑。
「假如,我是說假如,涼軍這些什麼左右騎軍、鎮遼軍都是同一撥人人怎麼辦?旗幟是可以換的,軍服也可以換!」拓跋宏強壓著心中的不安說道。
他從軍時間最久,再加上剛到前線,看問題的角度和周巍然兩人不一樣,所以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
「不,不可能吧。」周巍然愣神道:
「之前左右騎軍確實出現了,戰場上絕對不止三萬騎軍。」
當初右騎軍到的第一戰,確實和鎮遼軍聯手出擊,總規模估計有五六萬上下。
「來了還可以走啊!」
拓跋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咱們可以調兵,涼軍又不是來了就不挪窩!一開始或許左右騎軍真的在遼東,但現在還在嗎?」
周巍然和完顏弼猛然驚醒,面面相覷。
他們一直以來都陷入了固定思維,抱著涼軍要圍殲他們的想法去思考問題。
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涼軍其實並不想在遼東開戰,只不過是在故布疑雲罷了。
何木答兀也瞳孔放大,裝出一副震驚的樣子,實在心裡的警惕意味甚濃:
這個拓跋宏果然不可小覷,很快就發現了涼軍這一番操作背後的問題。
「假如涼軍是在故布疑團,欺騙我方大軍調動,那他們的目的只能是……」
何木答兀終於小心翼翼的插了句話。
三位大佬面色一驚,大家都不是傻子,兵馬都調來遼東呢,那就只能對北涼動手了啊。
難不成涼軍是要在北涼決戰?那裡可是有一位太子一位皇子啊。
「報!」
一陣急促的喝聲響起,一道人影旋風一般的走進了大帳。
來人面色憔悴,渾身髒兮兮的,還不停的喘著氣。
周巍然和完顏弼一愣,就這樣子門口的守衛是怎麼把他放進來的。
哪知拓跋宏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是慕雲端康的一位貼身護衛,他面熟的很。
「何事?」拓跋宏隱隱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來人麻利的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太子殿下密信,請拓拔將軍親啟。」
幾人一愣,聽這口吻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一樣。
拓跋宏緩緩捻開書信,只目光隨意的一掃就身影一顫,差點摔倒在桌子上。
「咣當~」
桌上的水壺怦然落地,清水灑得到處都是。
周巍然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們這幾人屬周巍然和拓跋宏共事最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武將這麼失態。
「呼~」
拓跋宏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動,將手中的密信緊緊攥住,然後看向帳中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
「末將等告退!」
何木答兀應聲而退,這句話自然是對他和那些其他武將說的。
只不過何木答兀退出去的時候看了失魂落魄的拓跋宏一眼,他確信涼軍的計謀已經成了,但是他不知道涼軍的攻擊對象到底是哪裡。
隨著兩人退出帳外,拓跋宏將密信交給了兩人,周巍然和完顏弼的臉色也瞬間大變。
「怎麼,怎麼可能?」周巍然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信中所言自然是武關兵敗的消息。
「涼軍,果然陰險狡詐。」完顏弼努力的平復著心臟的跳動。
「太子殿下沒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拓跋宏冷冷的說道,還不忘瞟了周巍然二人一眼。
要不是他們兩著急忙慌的求援,這一場大敗或許還能避免。
周巍然臉皮一紅,低著頭不說話,自然是知道自己有些理虧。
倒是完顏弼沉聲道:「那咱們接下來?」
拓跋宏揮了揮手裡的密信:
「遵殿下軍令,嚴密封鎖兵敗的消息,此時只能我等三人知道!
大軍立刻收拾行裝徐徐後撤,後退五十里安營!」
「好!」
二人齊齊點頭。
既然北涼關外已經敗了,那遼東也是獨木難支,只能先行退兵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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