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
申屠辰風兩手握槍，略微有些吃力的擋下了塵岳的這一招，眼神中出現了些許凝重，塵岳手上的力道著實不小。
「噹噹！」
還不待申屠辰風還擊，塵岳再次欺身而上，接連幾槍就刺了出去，長矛被舞出了道道殘影。
「想殺我？你還不夠格！」申屠辰風冷聲怒喝，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夠不夠格，打完再說！」
塵岳一邊揮舞長矛，另一手瞬間抽出佩刀，凌厲的刺向了申屠辰風的胸口。
申屠辰風一側身子，刀鋒貼著他的胸口劃了過去，但依舊是將他胸前的輕甲割出一道口子。
這下申屠辰風不敢再掉以輕心了，這般武藝，絕不是一個普通涼軍軍官。
兩人打得你來我往，雙方士卒很是識相的給兩人讓出了一片空地，但離得近的人都在注意兩人的戰況，稍有不慎就會出手相助。
「殺！」
「喝！」
「噹噹當！」
雙方士卒廝殺成一團，精銳的申屠家私軍這次算是遇到了對手，他們的人數在急劇減少，雙方從馬背上打到地下，誰也不肯示弱。
戰場上到處都是捉對廝殺的兵卒，刀光劍影讓這個清朗的早晨多了一股濃郁的殺氣。
「嘭！」
「噹噹當！」
過了好一會兒，申屠辰風和塵岳兩人都有些力竭的退後了兩步，剛剛他們足足對攻了幾十招，招招致命，幾乎不敢有一瞬間的失神，誰先放下戒備誰就得死。
這種戰鬥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極限了。
「呼！」
申屠辰風長出了一口氣，握著那柄長矛冷聲道：「小子，你到底是誰，在我族中可沒幾個人能接下我這麼多招，我申屠辰風可不殺無名之輩。」
申屠辰風大大小小打了不少仗，能和自己相持還不落下風的年輕人塵岳是第一個。
塵岳微微伏低身子，冷眼不語，倒是在琢磨剛剛申屠辰風說的這句話，聽起來這個年輕人在申屠一族中的地位可不低，還姓申屠，搞不好是族裡的大人物。
申屠辰風見塵岳不說話，略有些暴躁，剛欲再發起攻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讓他驀然停手。
「轟隆隆~」
遠方正有大片騎軍飛速本來，雪白一片，看這陣勢足有上千人，漫天飄揚的軍旗大書白雪二字。
在四周負責合攏包圍圈的白雪衛終於到了。
「媽的，援軍到了。」申屠辰風不甘心的怒罵了一聲。
一名領軍都尉飛也似的奔到了申屠辰風的身邊，壓低著聲音說道：「少族長您先走，我留下來阻敵。」
申屠辰風沒有猶豫，策馬便準備離開，臨走前扭頭看向塵岳，帶著嘲諷的說道：「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一聲，武關現在怕是要破了，哈哈！」
塵岳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但心中還是泛起了波瀾，怪不得這夥人在這裡攪弄風雲，原來是聲東擊西之計。
不過很快塵岳就平靜了下來，有褚玉成在，他可不信武關會丟。
「駕！」
申屠辰風不再多言，策馬遠去，隨身僅僅帶了四五騎，其餘的燕軍全都留下來阻敵了。
這些人註定會死，申屠辰風的眼神中也沒有絲毫的不舍，既然是申屠親軍，他們就要做好隨時獻身的準備。
眨眼間白雪衛就趕到了戰場，瞬間將僅剩的燕軍吞沒在人海里，一場一面倒的屠殺開始了。
……
武關的戰事也一直持續到了天明，五千精銳的燕軍攻城卒多次登上城頭都被涼軍給擊退了。
直到最後一次，剩餘的步卒全軍出動，發起了最為猛烈的進攻，本來以為能一舉拿下武關，可是沒曾想五千精銳重騎兵突然從城中殺出，駐守在城下的燕軍猝不及防，一個衝鋒就被打退了。
而先上城的那些個步卒徹底失去了後援，被蜂擁而至的涼軍給全部圍殺。
玄武軍也不戀戰，僅僅是驅散城外的燕軍後就撤軍回城，順帶著將絕大部分攻城用的竹梯都給燒掉了。
一場慘烈的大戰漸漸落下了帷幕，可是慕雲端康和百里慎翹首以盼的那支奇兵始終沒有出現，直到燕軍校尉顏兒答的屍體被掛上城頭後他們才徹底死了心。
慕雲端康站在將台上面色鐵青，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猶豫了許久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撤軍！」
……
燕軍退去之後沒多久，塵岳就帶著人飛奔到了武關，看到城頭上依舊旌旗林立時才徹底放下心來。
塵岳緩步來到了北城頭上，大批的士卒正在打掃戰場，隨處可見燕兵遺留下來的屍體，還有散落一地的碎石、箭雨，足以看出這一夜的攻城戰又多慘烈。
不少涼軍士卒也受了傷，互相攙扶著走下了城頭，而夜瀟瀟和池集兩人正在指揮士卒救援傷兵，加固城防。
「沒想到燕軍此次會來一招聲東擊西，要是沒有你坐鎮，我還真是放心不下。」塵岳輕聲喃喃道。
在一開始塵岳徹底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但是現在一想就明白過來了，燕軍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偷襲涼州內地，那樣做除了能製造一些騷亂外毫無意義。
褚玉成輕聲道：「這還是得多虧了諸葛先生提醒啊，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反應過來。」
「褚都護就不要謙虛了，咱就是隨口一說。」諸葛糊塗微微拱了拱手。
「申屠，申屠。」塵岳輕聲的念叨了兩句：「這個申屠辰風不知道是何許人物，年紀輕輕就敢帶兵深入我軍腹地。」
塵岳等人雖然對於燕戎五族有一定的了解，但是這種年輕一輩知之甚少，再加上他從未在邊關出現過，所以大家都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簡單，讓問天司查查就行。」褚玉成隨意的擺了擺手。
塵岳微微點頭，然後站在了城牆邊，看著滿目硝煙的戰場，沉聲道：「速派官員統計一下內地百姓的傷亡，安撫民心，內地可不能亂。」
百姓被殺，對於塵岳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王爺放心，這件事我會飛書宋大人，相信宋大人會妥善處理。」褚玉成沉聲道。
塵岳冷冷的看了一眼燕軍大營的方向：「這個仇，我們會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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