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討價還價
「什麼事情，您說，如果我能辦到的話。」戴華斌恭敬地對言少哲道。
「唉，其實這對於你來說有些太早了，你才外院二年級，不過，你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魂宗，論戰鬥力，那些高年級的學員怕都不是你的對手，而且聽你說，朱露的武魂也進化了。」言少哲慢條斯理地道，兜了個圈子後，他才把真正有價值東西的告訴了戴華斌。
「還記得剛才老夫說你可以獲得提前考入內院的資格嗎？」言少哲看了戴華斌一眼。
「那不是場面話嗎？」戴華斌毫不猶豫道。
戴華斌的話又一次把言少哲嗆著了——你知不知道這樣聊天會把天聊死啊！
「咳咳，確實是場面話，但，它也可以成真！」
「院長，您是說……」
聽到戴華斌試探的語氣，言少哲以為把戴華斌這孩子的興趣勾起來了。
「老夫可以做主，讓你提前考入內院，不過不能太早，至少也要等你的修為達到魂王，估計至少應該是你四年級的時候。」
「學院的內院才是整個學院真正的精華，裡面的資源和教學與外院相比是真正的天壤之別，多少弟子想入而不可得！關於這點，老夫不能多說。你的哥哥曾經在內院深造，我想，你應該對內院有一定的了解。」
「很多外院子弟還不甚了解，但你應該清楚這個機會到底有多寶貴。老夫想知道你的意見。」言少哲鄭重對戴華斌道。
言少哲的話對應上一次海神閣會議的第六個議題，即對其他有天賦學員的著重培養。
史萊克學院將對其所看重的外院天才弟子放寬內院的選拔標準，同時允許他們提前進行內院考核，考核過後，即可進入內院，享受與內院弟子同等待遇。
內院弟子的考核一般是在六年級，而第六個議題中說的提前進行考核，準確來說是提前一年，也就是在五年級的時候。
而對於戴華斌，言少哲準備將考核時間再提前一年。如果戴華斌答應了言少哲，那麼他就可以在四年級的時候進入內院考核，成為內院弟子，享受正式的內院待遇！
這在整個學院史上都是極其罕見的！
「那麼，代價是什麼？」戴華斌直接對言少哲道，這讓言少哲一愣——這小子這麼直接的嗎？你就不會委婉點？
「這個，不能說代價，是『必要條件』。學院內院的創立初衷是為了守護大陸的和平與安寧，懲惡揚善。」言少哲糾正道。
「你要與學院簽訂一份協議，加入一個組織，並且發下誓言。由於你還沒有給老夫確定的答覆，所以一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戴華斌表面在思考，內心在冷笑。
這就是史萊克的慣用伎倆了。言少哲口中的組織應該叫史萊克監察團吧，一個拿學員的性命捍衛學院榮耀，擴張學院聲譽，壯大學院力量的所謂的正義無私的組織！
史萊克的行為就像戴華斌前世的股票投資一樣，兩者的差別就在於——史萊克的投資要比股票投資的風險小得多！它基本上不會虧本！
那些天賦好的學員就是優質股票，只要一路跟投，往後必然會得到巨利！
而且，為了控制學員，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維護史萊克的榮耀，維護史萊克的聲譽，史萊克將自己包括投資在內的一切行為都附加了感情因素。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在新生考核後，外院會擇優選拔出核心弟子，並給予其超出普通弟子的待遇。這些多出來的資源固然可以算得上是一份情誼，可這都是學院的恩惠嗎？
獎勵和待遇是學院給的，但它會自動落到你頭上嗎？顯然不會，你要憑藉自己的實力去爭取！你能拿到這份待遇與獎勵，個人的努力至少要占有一半的因素。
而且，這個機制本來就是史萊克學院篩選優質股的手段。
關鍵就在這裡，史萊克學院潛移默化地強化了學院的付出，而淡化了個人因素，簡單來說，你能得到這些，都是學院的恩情啊——你怎麼能不對學院感恩戴德，擁護學院呢？
學院為我們付出這麼多，我們當然要用儘自己的一切回報學院了。如此，什麼史萊克學院的榮耀之類的觀念就樹立起來了。
史萊克內院也是同樣的道理。內院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戴鑰衡他們上次做任務的時候，在有玄老看著的情況下還差點翻車。這些學員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維護史萊克的聲譽，捍衛它所謂的榮耀。
當內院弟子完成學院規定數額的任務畢業時，他們其實和學院的恩情就已經兩清了。
但現實並不是如此。
史萊克內院發布的那些危險任務打的是維護大陸和平與正義的旗號，這就讓絕大部分內院弟子以為他們做這些是為了整片大陸的和平與安寧，而學院給自己提供了這樣一個實現抱負的機會，那自己又欠了學院一份恩情。
當內院學子畢業時，儘管實際上他們已經並不欠學院什麼了，但他們的內心早已負債纍纍。
在往後的歲月里，他們會牢記學院的恩情與榮耀，並將這種觀念帶到他們往後的位置上——如果去星羅參軍，那麼就為史萊克在星羅軍隊中增添一份力量，如果去斗靈當官員，那麼就為史萊克在斗靈官場上增添一份力量。
史萊克學院名為孤城，超然於整片大陸之上，可它的觸手早已遍布三大帝國，到處都有支持和擁護它的人。
史萊克學院就像原著白虎公爵戴浩評價的那樣——「他們都已經成為大陸監察者了，還不出城？只是不擴張罷了。」
史萊克的「恩情」在這些畢業的學員心裡，是永遠還不完的。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恩情，而是綁架，是終身的綁架！
那為什麼絕大部分人都沒發現這點？他們都是傻子嗎？
並不是，這就要回到上面說的了——史萊克將自己包括投資在內的一切行為都附加了感情因素。當感情和利益糾葛在一起，所謂「恩情」就註定還不清了。
至於史萊克學院那個所謂的清理邪魂師的目標，把戴華斌都整得笑不活了。
現在史萊克學院的最高領袖穆恩，還有當年與他齊名的天才龍逍遙，居然被一個邪魂師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尤其是穆恩，到死都不知道當年的真相。連最高層都這樣，還談什麼清繳邪魂師，保衛大陸和平？
在史萊克學院所謂的清繳下，邪魂師都發展出組織了——你到底是在清繳呢，還是在幫助他們集結？
史萊克學院，其實一直享受著「大陸守護者」的巨大榮譽，這份榮譽是學院興盛千年的重要根基，但卻並未盡到他們應盡的職責，通俗來講就是，只享受權利，而沒有徹底履行與之對等的義務。
看到戴華斌沒有立刻答覆，而是在思考什麼問題，言少哲不由得一愣。這可是一份巨大的榮耀和機緣，代表了學院對你的肯定與寄托在你身上的厚望。
言少哲明白，以戴華斌的才智肯定能意識到，但他為什麼不立刻做出答覆？如果面對機會猶豫不決，那機會可是會從面前溜走的。
要是當年言少哲對戴華斌的哥哥戴鑰衡這麼說，那戴鑰衡估計得高興得跳起來，可到了戴華斌這怎麼就……
「言院長，關於學院內院的情況，我也有所了解。這是個重大決定，我現在還很難做出決斷，需要時間思考一番，在此之前，我還想問幾個問題。」
問題？戴華斌的話讓言少哲一愣。
這有什麼問題好問的？他不理解。
「如果不涉及到學院的秘密，老夫可以跟你解答。」言少哲還是對戴華斌道。
「首先，我想問一下院長，如若我在四年級達到魂王，參加進入內院的考核，那麼考核的標準相較於按正常程序進入的內院的考試，是嚴苛還是寬鬆。」
這……言少哲沒想到戴華斌第一個問題就讓他進退兩難。這絕對不涉及學院的秘密，但言少哲不怎麼好回答。
對於戴華斌的恐怖戰鬥力，言少哲是打算放嚴考核標準的，這樣既可以壓壓戴華斌的傲氣，也可以最大程度了解他的真實實力。
可關鍵是戴華斌是四年級提前考試，那麼考核標準理應放寬啊！戴華斌不問，言少哲可以按自己的心意操作，可要是問了這個問題，就不那麼好操作了。
戴華斌可以直接詢問自己的哥哥考核的難度，再和自己考核的難度做對比，這不立刻就露餡了？自己一個武魂系院長把一個孩子給騙了，言少哲還丟不起這個人！
言少哲思考了一會，還是想出了一個完美答案。
「如果你認為自己的實力很強，可以申請調高考核的標準，若是成功，你在內院的地位與享受的資源會比正常考入的弟子高一等。當然，因為是提前考，所以一般標準肯定是放寬的。」
「既然我可以提前考入內院，那麼院長您可否給予朱露與蕭蕭等同的一個機會？」
「可以。」言少哲立刻道。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答應了您條件，是不是那個去日月帝國交流訪學的名額就會自動作廢了。」戴華斌幽幽對言少哲道。
臥槽！被這小子發現了！
言少哲現在有點尷尬。
他們和日月帝國那邊的談判現在還沒開始，估計在戴華斌的第二學年結束會有結果，然後雙方準備訪學事項，最早最早那個訪學得明年才開始，並且至少持續兩年。
若是戴華斌此刻答應了言少哲在四年級考入內院，那言少哲就有理由將其視作放棄交流訪學名額——你就老老實實地在學校準備考核吧，別去外面瞎折騰了。
雖然理由有些牽強，畢竟還可以趕回來考試，但要是言少哲藉此把戴華斌的訪學名額推了的話，戴華斌還真不好說什麼。
「這個，這個，老夫倒是沒考慮周全，哈哈，不出意外，你四年級的時候應該在日月帝國那邊……」看著戴華斌平靜的眼神，言少哲也有些不好意思再糊弄下去了。
咳嗽了兩聲，言少哲反問了戴華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魂導器呢？老夫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當然，武魂系既然答應為你爭取一個名額，肯定會兌現的！」
言少哲最後一句話頗有幾分無奈。
「我是星羅帝國的軍事貴族，早晚要接替我父親的職責走上戰場，若是連敵人的樣子都沒見過，那豈不是太可笑了嗎？」
「這倒是個理由……」戴華斌的理由讓言少哲無法反駁。言少哲總覺得還有其他事情，但此時他也沒有理由多問了。
「既然你堅持，那老夫尊重你的意願，你的內院考核就安排到你訪學回來吧。至於朱露，還有蕭蕭，往後再看情況吧。不過老夫可以保證，她們五年級就可以提前考入內院。」
巫風不是女主，她對戴華斌只有敬佩與感激。她和寧天是百合。不過，在這裡不會有寧天性轉的噁心情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