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牽著馬,載著唐三藏,一路往西,所發生的,與原著無恙。林恆跟在他們身後,遠遠看著,也不現身,也不插手,好似遊戲之外的人一般。
只是看他臉色,卻鮮有的凝重。
路上,六個毛賊走了出來,眨眼卻被孫悟空所殺,唐僧囉嗦,使得孫悟空不耐,縱身而去。林恆眼睛一眯,身子直射,卻是跟在孫悟空身後。
他去了東海龍宮,後菩薩來尋,趕回唐僧身邊。此時,林恆站在天際,遠遠看到孫悟空自唐僧包裹中拿出一頂花帽,帶在頭上,然後便在地上打滾。他知道,唐僧念了緊箍咒,讓孫悟空頭疼欲裂。一個太乙金仙的猴子,竟是被一個緊箍套住了,實在有趣。
不過……林恆目光閃爍,緊緊盯住孫悟空身後。
他有想過,讓孫悟空不帶緊箍,可自五行山下孫悟空出來後,他就改變了主意,因為他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這事,讓他驚奇孫悟空的身份。
西遊記中,有真假美猴王之章,後世有人分析,說死的是孫悟空,給出了不少道理,初看林恆也頗為認同,只是想想又覺得不對。僅從西遊看,也許這話有道理,可前後一連接,卻說不過去了。支持此看法的,說的如來為接引,可事實卻不是這樣,且孫悟空有自己的特殊性,哪是說殺就殺的,不說他那一身功德,就是他背後的女媧娘娘,也讓人猶豫啊。
所以,林恆不認為死去的是孫悟空,可如今看來,死去的六耳獼猴也是「孫悟空」啊。
五行山下,蹦山出世的孫悟空留下了一道影子。人都有影子,林恆有,孫悟空也有。可他多了一道,留在了五行山腳下。只是,在和孫悟空打完,去看時,那影子不見了。林恆也找了一下,最後發現那黑影就在孫悟空自身影子之中。不細看,不會發現,細看你會發覺孫悟空的影子有些不對,尤其是頭部,有時會多出六個耳朵。
嘿!這是什麼。這不就是六耳獼猴嗎?
為何會這樣?林恆不懂,可有一點他卻是明白,這六耳獼猴可能就是孫悟空自己,說不得就是從孫悟空身上分裂出來的。那麼,孫悟空靈石明猴的身份,就很值得懷疑了。
若他是靈石明猴,為何會分裂出一個六耳獼猴。若真是混世四猴的特性,林恆自己是不是也會分裂出一個自己?他覺得不可能,除非孫悟空並不是靈石明猴。而是所謂混世四猴的結合,或者說是靈石明猴與六耳獼猴的結合。至於為什麼分裂,林恆卻能總結一二。
原因很簡單,六耳獼猴張狂、霸道。代表了過去的孫悟空,剛出世的孫悟空也有,可明顯不是佛教要的,你看他們的動作就知道。哪一個不是約束孫悟空的手段,再他帶上緊箍後,更是套上了枷鎖。此時之孫悟空,連唐僧都能降服,更別說其他佛教中人了。
那麼,六耳獼猴的誕生可能就是佛教驅逐孫悟空野性的手段。至於六耳獼猴的死是好是壞,林恆卻有些不能確定了。
按說,六耳獼猴是孫悟空的分裂,相當於他自身,死了,他自己也會受到削弱,便是三屍分神都如此。可如果六耳獼猴不是孫悟空自己呢?
沒錯,他是分裂自孫悟空,可如果開始的時候,五彩神石中誕生的就不知孫悟空,還有一個六耳,那麼他的死,對孫悟空應該是有好處的。
你看西遊中,六耳獼猴與孫悟空的手段一模一樣,最關鍵的是緊箍咒,一個人裝,可以瞞過菩薩、天庭等神仙嗎?不太可能。那他就沒有裝,也就是說,他自身就有緊箍咒,與孫悟空一般。也就說,孫悟空帶上緊箍咒時,六耳也被帶上了,就如人與影子。
如此的相似,若說他們沒有聯繫,誰會相信。如今,林恆親眼看到六耳獼猴從孫悟空身上分裂了,可他不確定的是,該不該殺死六耳獼猴。
看著孫悟空與唐三藏,林恆心中猶豫不已。把這件事告訴孫悟空,孫悟空恐怕也沒有辦法,因為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跟別人說,扯蛋了。
回憶著西遊中的真假猴王,林恆猜測如來的舉動。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孫悟空與六耳的,又或者手,這本來就是他的手段,自孫悟空體內分出了六耳,而孫悟空打死六耳,他也沒有阻攔。他是為孫悟空好呢?還是算計他呢?
林恆看不真切,或者說不知該如何辦。此時,他想到了自己的師父須菩提,也許該尋問一下他的意見。
心思一動,林恆從懷中掏出一塊古玉,輕輕一點,古玉射出一道青光,飛往西方。很快,古玉亮起,青光凝聚,化作一水幕,須菩提的身影出現在水幕之中。林恆看到,躬身行禮,道:「弟子林恆見過恩師。」
須菩提點頭,道:「徒兒找我有事?」
「是!」林恆點頭,把自己看到的孫悟空分裂事件說了一變,也說了自己的思考、擔心,最後問道:「師父,孫悟空的事情到底如何?」
須菩提不語,良久,他輕嘆一聲,道:「徒兒,你可曾聽說紅雲這個名字?」
『紅雲?』林恆猴眼一瞪,滿面驚訝之色,只是他掩飾的很好,馬上就低頭了,那邊須菩提也暗自感慨,沒有注意到林恆的表情,不然他必定奇怪自己這個徒弟為何會知道紅雲。「師父為何這麼問?」定了定心神,林恆趕緊問道。
須菩提解釋道:「盤古開天闢地,有先天魔神中,其中有一朵雲彩,染了盤古血而誕生靈智,化形而出,名叫紅雲。紅雲是最早的先天魔神之一,神通廣大,與兩位聖人一般,都是紫霄宮中客。據准提聖人所說,紅雲乃洪荒難得好人,便是兩位聖人也欠下他之因果。可惜,他被人暗算,已至身死。只留一絲殘魂,被兩位聖人所救。女媧補天之時,餘下一顆五彩神石。兩位聖人為還紅雲因果,把殘魂融入神石之中,希望紅雲得意重生。只是聖人也不曾想到,神石中竟然誕生兩道真靈。」
「兩道真靈?」林恆眉頭一皺,道:「一道是紅雲,一道是神石本身真靈嗎?」
須菩提搖頭,道:「是也不是。一道正是紅雲,殘魂吸納了神石本源。凝聚真靈。另一道,卻是殘魂中的煞氣、怨氣,並不具備神石本源。」
煞氣?林恆暗自詫異,想到後世小說中提到的紅雲之死,卻是很憋屈,很冤枉,若沒有煞氣、怨氣,才不對啊。只是沒想到,這東西竟然也獨自成了真靈。
「准提聖人化作菩提祖師。收你二人入門,發現了這個情況。後與如來共同施法,讓煞氣、怨氣真靈離體而出,你看到的那影子。正是此重生之真靈。以你所看情況,此真靈應該快要誕生了,到時他與孫悟空必有一番爭鬥。若可以,你可幫助孫悟空除去此真靈。」
「老師。此二人一體同生,如何分辨?」林恆又問。他自然也想助孫悟空一臂之力,畢竟利用了他半天。心中多少有些不得勁的,此時能幫忙,也好。只是想到西遊中,大家都無法分辨,林恆馬上問了出來。
「哈哈……」須菩提大笑,道:「若是一般仙神確實無法分辨二人,只是據為師推測,新誕生之惡靈必為混世四猴之身。你等三人同為混世四猴,期間自有感應。誰善誰惡,自可知也!」說罷,須菩提身影虛淡,緩緩消失不見。林恆看此,一收古玉,抬眼向下看去。
他盯住孫悟空,發現其影子卻是在凝實變化,自他帶上緊箍後,這種變化越來越快。在一天夜裡,他影子中化出一道黑光,蹲地而走。林恆知道,這必定是新誕生的孫悟空惡靈六耳獼猴了。只是沒想到,孫悟空本是紅雲轉世。如此一來,那鎮元子與孫悟空結拜倒也合理了,不然如此一尊大神,怎會與孫悟空結拜,甚至連自己性命相關的人參果樹都讓他推到。
「這兩人可真是一隊好基友!」林恆怪笑了一句,此時下方突然一道白光,搶將出來,直奔唐三藏而去。孫悟空嚇了一跳,一把報下唐僧,可惜沒顧白馬,使得白馬被白龍一口吞下。孫悟空大怒,把唐僧往後一拽,伸手掏出金箍棒,一棒砸了過去。
「嗷!」白光發出一聲慘呼,快速遁去,孫悟空要追,聽到身後唐三藏聲音,只得停下,快速回身看去。
上面,林恆大笑,他知道小白龍來了。原著中,護衛唐僧身旁的佛教諸神在此現了神,只是現在有了林恆哪裡還用的他們,他知道,自己該出頭了啊。
降下雲頭,林恆聽到唐僧與孫悟空的爭吵,孫悟空要去找小白龍討個說法,可唐僧害怕,不讓孫悟空走,弄的孫悟空很沒有脾氣。看準機會,林恆現出身形,黑夜見,孫悟空大喝:「誰?」
「師兄,是林恆來也!」林恆一樂,快走幾步來到兩人身前。孫悟空呼了口氣,那邊唐僧卻抓住孫悟空,道:「悟空,此人是……」
「師父,這位是我以前的師弟,我們曾在一起學藝。」孫悟空馬上介紹了一句,問林恆道:「師弟怎麼在此?」
「近來無事,特意來看看師兄如何?」林恆解釋了一句,說:「師兄,我剛才看到一道白光閃過,應有妖邪在此,不知發生了何事?」
「唉,別提了!」孫悟空喪氣垂頭,很快就說了一遍剛才的事情。林恆大笑,道:「師兄儘管去就是了。長老由我看著,無事的。」
「好,好,如此大好。」孫悟空大喜,他也憋屈啊。說罷,他又向唐僧請示,唐僧看沒有危險,自然同意,畢竟沒有白馬,他以後可走不得了。
如此一定,孫悟空一縱身就飛離而去,原地只留下林恆與唐僧相對而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