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酒中人,夢中劍

  神鵰這裡有酒,還是好酒,這些酒是當年獨孤求敗留下來的,楊過在神鵰中喝過,林恆現在也嘗到了。這確實是好酒,比外面賣的酒好很多,可具體是什麼酒,林恆就不知道了,他也沒有興趣,只是拉著神鵰喝個不停。

  一人一雕喝的爛醉如泥,便是從來不醉的林恆也放開了身心,搖搖晃晃的倒在石床之上,神鵰就更加不用說了,他雖然神異,可也經不住林恆來回灌酒啊,沒一會兒就嗚嗚著趴在地上睡死了過去。

  睡夢中,林恆眉頭忽皺忽松,偶爾雙手更是會在虛空扒拉兩下,看不出什麼痕跡。可慢慢的,他揮動的越來越頻繁,雙手間的舞動也多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一開始,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小孩子打滾,可慢慢的,他雙手間似乎多了強大的力道,發出嗡嗡的聲音,越到後後面,這嗡嗡聲就越大,慢慢的,整個山洞似乎都隨著他的雙手震動了起來。

  夢中,林恆再次看到了自己,他手持長劍,一次次的揮舞,劍如月,光如日,奪人眼球。這一次,夢中的林恆並沒有創造什麼劍法,而是一次次演練林恆學過的劍法給他看,讓他印象更加深刻。慢慢的,林恆突然發現,那人手中竟然沒有劍。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在舞劍嗎?手中怎麼會沒劍呢?

  林恆不懂,睜大了眼睛努力去看,這一看他還是看到那人在舞劍,他手中明明無劍,可給林恆的感覺就是他在舞劍。

  這種感覺很奇怪,怪的讓他無法說出心中感受。他知道,這一定是金手指指點自己,讓自己儘快進入更高的境界,也就是無劍勝有劍之境界。只是心中執念豈是那般消去?林恆看了一遍又一遍。他試著無劍,可手一動,便出現一把青光閃閃的長劍,他想要拋掉長劍,然而不管他把劍扔到哪裡,再次動手時,長劍都會莫名回到手中。經過一次次實驗,他始終無法真的放棄手中長劍,他不甘,幾乎發狂。拿著劍在夢中胡亂揮舞,發泄著心中的鬱悶。

  突然間,那一旁舞劍的「林恆」沖了上來,林恆嚇了一跳,身子爆退,只是他的速度竟是差了那人很多,他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飛身近前,一劍刺出。這一劍。他是以手指刺出的,可林恆眼中看到的,卻是一般長劍,一把無可抵擋的長劍。

  看著那把劍。林恆怔怔的說不出話來,他想要舉劍去擋,可剛剛抬頭,他就無力的放了下來。如此之劍,自己豈能抵擋的住?

  這一劍,不僅打掉了林恆手中的劍。還打掉了他心中的劍。他似乎有些明悟了,試著抬起手,並指,刺出一劍。可惜,他這一劍根本就無法和夢中人相比,只是能夠刺出這一劍,就代表了進步,林恆很高興。

  「這就是放棄手中劍的感覺嗎?」

  站在夢中虛空中,林恆怔怔出神,仔細體悟出剛才刺出那一劍時的神韻,可那種感覺可遇不可求,他剛才遇到了,也刺出了一劍,雖威力弱小,卻是實實在在的無劍,然而當他想要再次打出那一劍時,卻發現一旁的長劍再次回到了手中,怎麼也無法無劍了。

  「罷了,罷了,還是不可強求啊!」嘆息了一聲,石床上的林恆突然醒了過來,他雙目露出一抹清明之色,有淡淡劍意在眼中流轉,仔細的照應上空石壁。突然,林恆躥了起來,右手成指,一劍打出。無形的劍氣在他手中爆發,射在前面山壁中,卻是打了一個窟窿出來。

  這一劍威力很是驚人!可是,林恆卻收回手指嘆了口氣,他本來只是試試,自己能夠無劍,可惜,還是不夠格啊。這一劍,看似是無劍,可更多的卻是在模仿那種神韻,以強大內力模仿神韻,看似威力強大,可實質卻完全不同,而且這一劍消耗的內力太多了,以林恆的功力也只能夠打出四五劍而已,如此劍法,豈能用於爭鬥?

  所以說,他還是失敗的,還是無法真的進入無劍的境界。

  「算了,反正自己還年輕,求不得就求不得!」搖搖頭,林恆起身,他發現前面大雕早就沒了影子,林恆一把抓起身旁長劍,快步走出了山洞。在外面,他看到了天空翱翔的身影。看著它,林恆笑了起來,心中暗道:「現在的神鵰才真的神鵰,哪像以後,臭的要不得,還是加菲貓,連飛都不會了。」

  神鵰飛了一會兒,看到了下面的林恆,沖他大叫了幾聲,然後便向著山洞後面飛去。林恆一愣,馬上想到了獨孤求敗的劍冢,當即身子一動,飛躍而起,跟在神鵰後面,向山洞後飛去。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跨過山洞,行了里許距離,來到一峭壁之前。這峭壁如一座極大的屏風,沖天而起,峭壁中部離地越有二十餘丈,生有一塊三四丈見方的大青石,便似一個懸空的石台。抬眼看去,那石台上方似有大字。他知道,那必定是獨孤求敗埋劍之地。

  吸了口氣,林恆在一旁峭壁上看了起來,很快就注意到其中的青苔處,他運氣縱身,直接眺望四五丈之高,然後一點峭壁青苔處,腳尖直接沒了進去,借力往上而行。他接連跳了三次,第三次時就已經來到平台下,第四次輕輕一躍,便落在平台上。

  「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

  一橫大字,抒寫著獨孤求敗的不甘、失落與寂寥,一個高明的武者,一個沒有對手的武者,再強也逃不出寂寞與心中的不甘,因為他們希望有一個對手,可卻沒有對手。這種感覺,真的無法訴說。

  「啊……」

  林恆無法訴說心中感情,只得發生長嘯,他的嘯聲滾滾如雷霆,震的峭壁顫抖不已,那天空飛翔的神鵰更是直接被震落了下來,掉在青石上。它瑟瑟發抖的躲在一旁。滿是懼怕的看著林恆。林正一嘯就嘯了一刻鐘之久,等他聲音停歇,四周依舊嘯聲不絕,這卻是他聲音的回聲,在山間迴蕩。

  「雕兄,抱歉了!」林恆看到腳旁趴著的神鵰,笑了一聲把它扶了起來。他舒展了一下胳膊,柔聲道:「獨孤前輩讓人嚮往傾慕,可惜我不與前輩一個年代啊!」

  說罷,林恆走到前面。仔細看腳下。他伸手扒拉了一番,露出幾塊大青石。林恆用力把青石一個個翻了看來,裡面被獨孤埋葬的長劍也重新現世。

  獨孤求敗有五柄劍,利劍、軟劍、重劍、木劍、無劍,代表了他一生的境界,現代人也各有看法,林恆也有自己的看法。

  對上面的五劍,一般人都會說五個境界,可林恆卻不這麼看。利劍。就是銳!說白了,就是人如劍一般,一往無前。只是功力不夠,剛過則折。利劍在利,遇到修為比你高的人,劍法與你差不多的人,你如何敗他?似乎是沒有辦法的。獨孤求敗就想出了辦法,那就是軟劍的境界,也就是把技巧發揮到巔峰。

  人始終是人。你拿兵器去砍人,必定勝過一籌的。有劍在手,自然要把劍插入對方體內,儘管對手比你修為高深,可只要你能一劍插入他體內,這人也必敗無疑。

  所以在林恆看來,軟劍更多的代表是快與巧!這與利劍看似不同,實則是差不多的,只是更加高明,可卻屬於一個境界。

  很多人都說獨孤九劍創自利劍期,林恆卻覺得他這劍法創造軟劍後期或是重劍期。原因嘛,自然是看到了內力的利害,不然他為什麼弄個破氣式出來。這破氣式明顯是用來對付內力高明的人的,若你內力高明,很難意識到這點,除非你屢次遇到比你內力高深的人,如此才會研究這破氣式。

  若以利劍時期去研究,那他還整什麼軟劍,既然整出了軟劍,那必定是碰到了軟劍也搞不定的敵人,才整出了更厲害的破氣式。

  又或說,他意識到了自己劍法走到了技巧巔峰,再想進步就是內力的修煉,故此修煉重劍,期間總結一聖所學,創出了獨孤九劍。

  這說法不管怎麼說,林恆很是滿意,也覺得很對頭,因為就他自身來看,創出一套劍法不難,可創出一套破盡天下的武學那就難了,除非他能夠如王語嫣一般,縱看天下武學,從中找出破綻。說白了兩條,一是有機緣,一是夠聰明。

  林恆夠聰明,也有大機緣,可依舊無法弄出獨孤九劍,也就是後來看了嫏嬛福地的百家武學,才明白了一些道理,此時他已經不用去創造獨孤九劍。想來獨孤求敗也是如此的,若他修為更加高明了,何必去創造獨孤九劍,若是想要留下傳承,那麼把自身領悟留給後人不是更好嗎?

  所以,他必定是軟劍後期或重劍初期創出的獨孤九劍,為的就是提高自己或總結自身。至於如何傳出去的,那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看著這八個字,林恆笑了出來。

  在他看來,這才是獨孤求敗的質變,只可惜這個質變似乎有些不徹底,竟然需要用到重劍,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手中劍便是已,一劍打出猶如萬鈞,用不用重劍有何區別?這才大巧不工,若是用了重劍,那更多的是劍法,而是境界了。

  所以說,所謂的大巧不工,並不是重劍無鋒,而是不滯於物,因為只有如此,你才能真正的大巧不工。至於在後面的無劍勝有劍,應該就是更高的境界了,也就是放下手中劍,放下心中劍,不再有任何執念,在此時,你自身便是劍,天地萬物也是劍,你心中劍已經不再是小劍,而是天下劍。

  這個境界,林恆也只是摸到了皮毛,根本就無法做到,他今日在夢中使出了無劍的劍招,可惜一閃即逝啊!

  當然,以上是林恆自己的了解,別人肯定不會太多認同的,只是他自己心中認同,也一直如此修煉。他覺得自己是對的,因為他從無到有,修煉到了如此境界,只有再進一步就達到了自身為劍的至高境界,那時候足以與掃地僧對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