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來了,以她的性子絕對會想要帶無崖子走,可無崖子會走嗎?絕對不會!所以童姥會留下一段時間,那麼就不能讓她看到阿蘿和朝英,不然她豈不是要發瘋。阿蘿、朝英的相貌都很像李秋水,俗話說睹物思人,林恆可不想讓童姥思起李秋水來,不然發了瘋的她誰知會做出什麼事情。
所以,林恆趁著童姥陪伴無崖子時,尋到了李清蘿,讓她帶著女兒、兒子去皇宮中住幾天,等童姥走了,再回來。李清蘿雖然不樂意,可剛才前院的動靜她也知道了,知道來人是自己母親的仇人,對她母親,她此時的感情也是很複雜的,不知該如何描述。那人如此恨自己母親,看到自己還能給自己好去?
林恆看著李清蘿帶著一雙兒女出了院門,才放心的回到前院廳堂之中。這裡,無崖子和童姥正在聊著他們小時候的事情,一旁蘇星河恭敬的站在那裡,偶爾給二人端茶倒水,不敢說一句話。
林恆進來也沒有多語,只是坐在一旁,聽著二人說話。兩人多年不見,一個是愛他愛的發苦,甚至毀了自己一輩子;一個卻是心懷愧疚,說話都不敢大聲。兩人如此交談,氣氛雖怪異,可當事人卻高興,尤其是童姥,她都快忘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如此和師弟說話了。
不知不覺,天黑了了,林恆趕緊吩咐人上飯菜。四人一起吃了飯,童姥還拉著無崖子說話,林恆、蘇星河二人有些無奈,卻不敢打擾二人,只得自己走了出去。
後院中,蘇星河有些無奈道:「師弟,把童姥叫來真的好嗎?師父……」蘇星河也無法說,他始終有些擔心。
林恆遙遙頭。道:「我也不知,只是我很同情童姥師伯。師兄,童姥師伯是真的喜歡師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她為師父付出了一輩子,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唉!」說著,林恆也說不下去了。原著中,童姥出場時絕對是一個惡人的角色,可誰會把她看作惡人?恐怕沒有。所有人都會絕的她可愛。一個九十多歲的人還如此純真,年輕時也必定天真爛漫,只可惜李秋水把她害成了那個樣子。讓她發生了變化,不然絕對是絕世璧人。
二人無言的坐在院子中,卻不知後面小道上出現兩個身影,前面正是坐在輪椅上的無崖子,後面那幾乎被擋住的人不正是童姥嗎?剛才林恆的話,以二人的修為自然聽到了,只是她們誰也沒有開口,童姥是想到了自己的委屈,可驕傲的她不願讓自己出聲。被小輩取笑,而無崖子則是愧疚,愧疚難當。師妹害了師姐,也是師姐修為高。若當初她不是變小了,而是死了,那自己該怎麼辦?
無崖子心裡不停的問自己,可他卻找不到答案。也許。這種問法有些蠢,可想到童姥的遭遇,他真的有些無法原諒自己。
四人一前一後在院子待到了半夜。無崖子、童姥二人先走了,不一會兒林恆兩人也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一夜無眠。到了第二日,林恆早早的起來,他先是吩咐人準備飯菜,然後便握著長劍走到自己平時練劍的地方,舞動長劍,活動身體。
一開始,林恆都是從基礎招式開始的,可慢慢的,他劍法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快,外人幾乎看不清哪裡是劍,哪裡是劍光,到了最後,他的劍又是一變,那複雜的劍法消失了,剩下的只是簡單的套路,可就是這簡單的長劍,卻給人不一樣的感覺,很是奇怪。
當林恆收起長劍,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時,一旁突然響起拍手聲。林恆嚇了一跳,戒備的回身,發現是童姥,馬上行禮道:「弟子見過師伯!」
童姥點點頭,看著林恆不自覺的想到昨天他說的話,他的話中有可憐、憐惜自己,這讓童姥很不爽,可也有些高興,因為她從林恆身上看到了知己的影子。這似乎是很奇怪的感覺,當放在童姥這幾乎宅女的身上,卻讓她高興不已。這也是她看到林恆練劍,拍手鼓掌的原因。
「小子,你劍法不錯,來,和姥姥比一比!」說著,童姥就上前,拉開了架勢。林恆知道機會難得,也不客氣,輕輕一笑,長劍就刺了出去。他這一刺極快,幾乎是瞬間就刺到童姥面前。面對這一劍,別人也許反應不過來,可童姥卻是一笑,腳下一錯就躥入了林恆身下,右手成爪抓向林恆手腕。
林恆一驚,手腕翻轉,連帶著長劍也揮刺一個圓,欲逼迫童姥退去。只是童姥身形很快,身子一轉就到了她的後面,一手欲搭在他的肩上。林恆劍光一閃,橫劍後削,童姥飛身跳起,正好點在林恆的長劍上,一腳踢向林恆右肩。林恆左手拍出,打在童姥腳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不小的力道使得林恆踏踏倒退幾步,童姥則身子一飄,便卸去了反擊力道,重新落在地上。
『利害,不愧是天山童姥!』林恆忍不住讚嘆一聲。原著中,童姥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在逍遙三老中,恐怕就是以她的修為最高,尤其是其對武學的見識。你想想,她的拿手絕技是天山六陽掌和天山折梅手,這兩門武學可都是蓋世絕學,六陽掌涉及陰陽變化,其衍化的生死符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島諸人,無人敢抗;天山折梅手,號稱可化進天下武學,而要化入其中,你得了解。在這點上,折梅手似乎比獨孤九劍和小無相功都要利害。
獨孤九劍,說破盡天下武學,可是所有武學都能破嗎?顯然不可能,到了一定境界,看的還是功力,尤其是兩個修為相仿的人。在這一點上,折梅手就比較有優勢,因為他只要了解了敵人的攻擊手段,就可以化入自己的攻擊中,無限增加折梅手的威力,更是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小無相功的特點在於模仿,可模仿不等於你懂了。你看到別人使出招式,你用小無相功模仿了出來,也許威力不凡,可對你自己的見識增長顯然不如折梅手的。
言歸正傳,林恆深吸了口氣,長劍晃動,整個人身上似隴上一層朦朧薄霧,手中長劍更是如消失了一般。他身形如電,瞬間出現在童姥身前,一下就刺出九道劍光。劍光如雷,伴隨著轟隆巨響,震的四周山石晃動不已,臨近的童姥更是精神恍惚了一下,可下一刻身子一縱就躲了過去。林恆長劍上刺,想要緊隨童姥,可童姥身子在半空中,回身一掌派來。刺骨的寒意讓林恆震了一下,他渾身真力勃發,長劍劈出一道此言劍芒,向童姥削去。童姥哈哈一笑,身子剛落地便一轉,瞬間來到林恆身側,一掌拍了過來。
林恆來不及收回長劍,左手迎擊,碰的一聲,他倒退幾步,臉色紅了一下,而童姥得勢不饒人,再次壓了上來,一掌掌向林恆拍來,逼得林恆不得不收劍防守。
二人一番打鬥,身形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就鬥了上百招,期間林恆劍法絕倫,劍光一閃就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童姥身形飄逸,瀟灑自如,可打出的每一掌都使得林恆不得不守。
突然,長劍回挑的林恆突然伸出左手,一道犀利劍光自他手中激射而出。童姥就在身前,這一變化她也嚇了一跳,甚至因為躲閃不及使得身上衣衫被劃出了一個口子。
她退後幾步,詫異道:「你使的可是六脈神劍?」
林恆點點頭,苦笑了一聲,道:「不錯,正是六脈神劍。」
「你怎麼會用段家絕學?」童姥還沒有問過林生的身世,而他又不姓段,自然不知他是段家人。林恆馬上解釋了一下,童姥瞭然,道:「不錯,不錯,這六脈神劍果然犀利非常,剛才若不是姥姥躲得快,恐怕會被這一劍刺破護體真氣。」
聞言,林恆愕然。他還以為這一劍可以刺穿童姥了,可從她的話來看,自己這一劍也只是刺破她的護體真氣,傷到她而已。
『果然是老怪物!』
「小子,你劍法很好,又有六脈神劍防身,姥姥的功夫你是看不上了。這樣,我就教你兩樣絕學,你看如何?」天山童姥突然道。
林恆一愣,心中大訝,繼而就想到了天山六陽掌和天山折梅手,能夠被姥姥稱作絕學的,似乎也只有這兩樣功夫了。他馬上點頭,抱拳道:「多謝師伯!」
童姥擺擺手,道:「你不用謝我。你能夠把無崖子在此的消息告訴我,也算對我有恩。姥姥為人一向愛恨分明,傳你武學也只是回了你的恩情而已。」
她話雖如此說,可林恆卻不如此想。報恩傳一向絕學就可以了,幹嘛要傳兩樣。當然,林恆不會說出來,而是高興的跟在童姥身前,學習她的兩樣絕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