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先天境界

  武當山上,林恆來到了自己的曾經閉關之地,看著牆壁上畫著的文字、圖形,他輕輕嘆了口氣。

  當年自己意氣風發,當年的自己縱橫天下,即便老了,依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是,如今卻什麼都剩不下了啊。

  「先天境界啊!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不過下一世,我一定會突破你的!」

  閉著眼,林恆輕笑了起來。他甩了甩衣袖,側身走出了山洞,往張三丰平日閉關的地方敢去。

  林恆走的大搖大擺,一到正山就被人發現了。一個個武當弟子戒備的看著林恆,喝問他是誰。林恆淡淡的看了這些人一眼,身子一閃就消失在他們面前。這下子,那些武當弟子可亂了起來,馬上有人去稟報宋遠橋。當宋遠橋聽了,他知道一定是林恆來了,不敢大意,馬上趕往師父的閉關之地。

  只是,他來到此處時,剛好看到林恆和師父坐在一起。

  「師父,師公……」宋遠橋上前行禮。多年不見,這傢伙蓄起了鬍子,看上去很男人。林恆對他笑笑,道:「你下去通知其他人,這幾天我要和你們師父閉關修煉,讓他們一定不要來打擾,知道嗎?」

  宋遠橋聞言看向恩師,張三丰點了點頭,他馬上下去吩咐去了。他一走,張三丰便道:「岳父,您這些年去哪裡了?」

  「哪裡都走了走,如果你是想問張無忌的事情,那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教給了他九陽神功,他一身的寒毒也清除了。只是我讓他去辦事了,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你武當的。」

  「真的……」張三丰大喜,他愧疚的就是張無忌了,如今被治好了,自然欣喜。

  林恆點點頭,言歸正傳道:「好了,多餘的就不用說了,我這次找你是有正事。」

  「請岳父示下!」張三丰鄭重的拱了拱手,道。

  「你知道,我這一輩子都在追求先天境界,尤其是莫愁和彤彤死了之後,更是一心修煉武學,追求大道。只可惜,我修為雖高,可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進軍先天了。這一次我來此,就是幫助你進軍先天……」

  「岳父,您……」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完!」林恆擺擺手,道:「當年我無疑中煉製出了一顆仙丹,那顆丹藥不是世俗該有之物。在武當山閉關之時,我曾服下,這也是我返老還童的原因。只是沒想到,成也仙丹,敗也仙丹啊!」說到這裡,林恆搖頭嘆息,「那顆丹藥已經超脫了世俗的認知,服下它可洗經伐髓,返老還童。只是,要做到此步,必須達到先天境界。當年為師沒有達到此境界,故雖然洗經伐髓、返老還童,可修為卻被定住,幾乎無法進步。」

  「師父,這是為何?」張三丰不解,洗經伐髓、返老還童不是好事嗎?則會如此。

  林恆解釋道:「洗經伐髓可以使身體更加堅固,這一點你應該有所體會了。」張君寶點了點頭,這些年他修為進步雖然也不大,可也達到了當年林恆洗經伐髓的境界。「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身體太堅固,要如何通穴呢?修為是一步步練來的,為師藉助丹藥,讓自己身體達到先天境界,可體內真氣卻沒有如此境界。後天真氣,又怎麼可能打破先天之壁壘呢?這麼多年了,為師雖然真氣越來越厚,可打通的穴道卻不足全身一成啊!」

  「這……」張三丰張張嘴,卻是無言可說。如此簡單的道理,林恆一說他就明白了。丹藥的洗經伐髓不止讓他身體更強,同時也讓周身穴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唯一沒變的就是體內真氣。此時,體內真氣明顯差身體一層,再想進步,難於登天啊!

  「我這次來,就是因為知道自己無法再進步了。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這一輩子,我的執念都在於此,可最後卻無法進步。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苦笑了一聲,林恆定定的看著張君寶,道:「君寶,你不同。你年紀雖然不小了,可一身修為也深厚。而且我一身真氣屬後天,與你真氣相合。以我之真氣灌輸於體內,你一定可以在做突破。說不得就可以達到先天境界。這一次,我就是要成全你。」

  「岳父,這不可……你一身真氣與性命攸關,若傳給我,豈不是,豈不是……」張三丰接下來的話無法說出口,可是個人就明白,林恆如此大了,若失去一身真氣,必定身隕。可林恆既然做了此決定,自然知道後果,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隕只是下一次的輪迴,故而他也不在意。

  「你不用多說了,我已經活的夠長了,再多活一段時間也是無用。你不同,你很有可能達到先天境界。我希望你可以成為當今第一人。」

  說罷,林恆便拉著張三丰走入了他閉關的房間,然後讓他盤坐好。張三丰再三推辭,可林恆決定甚堅,根本就不容他反駁。無法,張三丰只能懷著複雜的心情坐下,而林恆也開始了他的傳功。

  兩人雙手相對,張三丰面上無恙,而林恆卻是亮起了青紅色的光芒。當光芒達到最盛之時,開始衰減,而後張三丰臉上漸漸亮起青紅之色。

  林恆身懷內力之深可謂震古爍今,他的傳功不會如此簡單,而且他也怕張三丰是否能夠承受他一生功力。所以開始時,他以自身強橫功力,強行幫助張三丰打通體內穴道,洗刷身軀。等覺得差不多了,他才緩緩度入自己真氣,溶於張三丰自身真氣之中。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林恆臉上光芒越來越弱,而張三丰則越來越長。到了後來,林恆花白的頭髮完全變成了銀白之色,他的皮膚也開始粗糙起來,糾結在臉上,就如枯老的書皮一般,很是嚇人。

  「張三丰,放開體內真氣控制!」幕的,林恆大喝了一聲,那邊張三丰趕緊停止對真氣的控制,而林恆也趁機控制他的真氣,以自己真氣為頭,向著全身的穴道就沖了過去。

  「天地為一!」

  林恆仰天大喝,整個人騰空而起,倒立半空,右手抵在張三丰百匯穴上。雄厚的真氣,一股腦的完全打入張三丰體內,替他衝擊剩餘的穴道。

  如此做,是在林恆意料之外的。本來,他以為張三丰可以容納自己的真氣,可沒想到自己替他打通了一部分穴道後,剩餘的真氣他還是無法完全容納。

  林恆不想苟且偷生,所以決定最後一搏。這招天地為一,是他為了打通自身穴道而創造的沖穴之色,可一瞬間調集自身大半的真氣,作用於他自己,效用不是太大,可作用於張三丰身上,絕對可以打通他全身穴道。

  真氣洶湧如浪,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他的經脈穴道,不一會兒,張三丰身上就滲出了一層層的黑汗,接著就是血色的汗漬。他感到渾身漲的難受,整個人好似要爆炸開來一般。可每一次,他受不了的時候,都會感到體內一輕,真氣洶湧而出。他知道,這正是打通穴道的緣故。

  兩人這一番運功,花費了十天的時間,林恆在死前終於幫助張三丰打通了全身的穴道,使得他進入了新的境界。他相信,以張三丰的才能,一定可以進入先天境界的。

  大口的喘著氣,蒼老異常的林恆欣慰的看著打坐調息的張三丰。

  「時間到了啊!」

  慢慢的,林恆閉上了眼睛。隱約間,他聽到有人叫自己,可是他聽不真切,就好似在夢中一般。黑暗,不知何時侵襲了他,讓他看不清四周,沒有陽光,沒有聲音,沒有感知,就那麼靜靜的在那裡,好似一切都在此停止了。

  突然,幾近沒有生息的林恆看到一抹綠光,綠色的光華一瞬間沖入自己體內,他感到自己在升起。向下看去,那裡有一具很蒼老的屍體,屍體旁跪著一個老人,痛聲的哭著。不一會兒,大門打開了,進來了幾個弟子,那幾人,似乎是宋遠橋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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