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來啊。」
長相可愛清純的香櫻癱坐在污水裡,腳掌頭皮發麻,可愛的臉逐漸變的猙獰,雙手無處安放,胡亂抓著身邊垃圾,朝著前方扔去。
佛家少年背靠牆壁,手中佛珠碎裂,散落一地,半個腦袋被啃掉,鮮血與污水混合。
道家少年躺在地面,身體遭受恐怖的撕咬,發出微弱的聲音,「救我,誰來救救我……」
噠噠!
沉悶的腳步聲在黑暗裡傳遞著,一條犬類從黑暗裡走了出來,邪物喪狗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黑霧,齜牙,交錯的犬齒猙獰恐怖,粘稠的液體滴落在地面。
喪狗身上插著半截桃木劍。
剛剛戰鬥的很激烈,但喪狗很是狡猾,藉助黑暗的環境如同鬼魅一般,沒有正面硬剛,而是趁著對方不備進行偷襲。
邪物擁有智慧。
有的物種智商並不比人類低。
尤其是犬類。
喪狗一步一步朝著香櫻走去,對於可愛的蘿莉妹子來說,她很後悔,為什麼要追下去,看著小夥伴一個個死在面前,她的心態已經徹底崩潰。
汪~
喪狗是邪物,但他終究是狗,叫聲自然是『汪』。
突然!
茅山少年從黑暗裡撲出來,將喪狗撲倒在地,雙臂勒著喪狗的脖子,抬頭撕心裂肺的吼著,「香櫻,你快跑,你快跑,我給你拖住他,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小毛,我對你……」
香櫻惶恐大叫著,連爬帶滾的朝著遠方跑去,至於茅山少年的話,她根本聽不到,她不想死在這裡。
邪物太可怕了,我要回家當乖寶寶。
我不要進入特殊部門,保護人類我做不到,我需要別人保護我。
喪狗想將茅山少年甩開,但為了保護女神的茅山少年爆發出了他有史以來都不曾擁有過的力量。
就算水壺再燙,他都不會放手。
茅山少年咬破指尖,在喪狗頭頂繪製符籙,口念咒語。
「天圓地方,律令九張,吾今下筆,萬邪伏……」
砰!
喪狗帶動著少年的身體狠狠的撞向一旁的牆壁。
噗!
茅山少年背部重創,一口鮮血噴灑出來,雙臂無力的鬆開邪物,靜靜的躺在地上。
喪狗露出凶戾的神色,撕咬著茅山少年的身體。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他們說的對,我終究只是一隻舔狗。」
茅山少年心態很平靜,緩緩的抬起手,完成最後的符籙。
「誅!」
隨後手臂無力的垂下。
一道金色符籙憑空出現,落在喪狗身上,劇烈的響聲傳來了,喪狗身上的毛髮被炸開,撕裂的疼痛讓喪狗滿地打滾。
遠方。
香櫻淚水跟鼻涕混合在一起,她只想活著,看到前面有陽光從井口照射下來,她的心再次跳動起來,那是出口,離開這裡,一切都會安全,一切都會過去。
她快速爬著樓梯,就怕爬慢了被追上。
鞋子很濕滑。
她即將觸碰到外面的世界,啊的一聲,腳底打滑,從高高的樓梯上掉落下來,砰的一聲,很清脆。
「我的腳,好疼啊。」
井口高度有三米,從高處落下,跌落在地面,腳腕受傷,疼痛的讓她難以忍耐。
她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
在高院裡學長們幫助他,學弟們擁護著她,讓她感覺世界一切都很美好。
從未想過現實會如此的危險。
「我要活著,我要離開這鬼地方。」
她再次抓著樓梯,想要爬上去,突然間,她後背發涼,感覺後面好像有危險,慢慢的回頭,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啊的一聲,她被拖到黑暗中。
「不……」
香櫻抓向前方的陽光,可一切都是徒勞的,漸漸的……黑暗覆蓋了她。
不!
蘿莉啊!
這是所有人的一種損失。
咕嚕嚕!
「老張,我好餓啊。」
林凡捂著咕嚕嚕叫喊的肚子,修煉時的感覺很舒服,但肚子餓的好難受,他想吃飯。
撅著腚,觀察螞蟻搬家的張老頭撈開袖子,看看時間,「現在才十點半,還有半個小時才開飯,要不再忍忍吧。」
「好餓,好餓。」
他真的好餓,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飢餓感,就是想吃東西填飽肚子。
張老頭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看到正在勤勞搬家的螞蟻,驚喜道:「我有辦法,螞蟻可以吃的,我在電視上見過,好像是叫螞蟻上樹,不過你別急,我給你試一試味道怎麼樣。」
隨後,張老頭捏起一隻螞蟻,很小,很小,很容易就弄丟。
啊~
張開嘴,鬆開手,螞蟻掉到嘴裡。
「怎麼樣?」林凡好奇的問道。
張老頭沉默片刻,想感受一下味道,最終失望道:「沒有什麼感覺,一點味道都沒有,都嚼不到啊。」
就在此時。
護工喊道:「吃中飯了,都過來集合,我們去食堂,那邊睡覺的麻煩去叫醒一下,讓他別睡了,要下雨了。」
「吃飯了。」林凡眼裡亮著光,拉著老張就去排隊。
張老頭叫喊著,「等等啊,還有最後一隻螞蟻就要搬完了,我要看結束。」
只是他的願望終究是要落空的。
食堂。
林凡乖乖的坐在那裡,雙手疊加,掌心放在手背,身子坐的筆直,就跟在學校聽課時一樣,老師讓他們將手放上來,不准動,靜靜的等待著。
每一張桌子都有一位護工看管。
護工們的工作壓力很大,面對精神病人是不能打罵的,需要有一顆包容的心。
這是郝院長的規定。
郝院長研究過許多精神病人殺害護工的新聞,發現一個共同點,就是這些遇害的護工對精神病人抱有歧視的心理,經常打罵,導致精神病人病情惡化,做出極端的事情。
「都要乖乖的坐好哦,如果誰表現好加雞腿。」
一位女性護工聲音溫柔,充滿著母愛之光關懷著所有人,她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性,不會因為對方是精神病人就歧視,而是用愛感化他們,有時還會聆聽精神病人們訴說著。
對別人來說,精神病人說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但她能從這些話里,感受到他們心中的痛苦,那是沒有人能夠明白的痛苦。
就比如……
「我餓。」林凡說道。
如此直白的要求,能不解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