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望來的很快。【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關勝也沒有想到,就是李成於,完顏宗美到訛答剌的第二天。
他就帶著趙桓乘坐馬車到了訛答剌城下。
再次見到完顏宗望,已經過去了四年多。
成者王侯敗者賊。
金國這位二太子成了並肩王,卻沒有汴梁城頭扯高氣昂的那份驕傲勁。
若不是關勝叫喊他出來,他甚至在金人的馬匹拖拽的帳篷里,也不願意露面。
「完顏宗望,放人吧,我折可求部已經攻陷了不花剌,活捉了完顏銀術可,你們現在根本不是宋軍對手,此戰再打下去,對於宋軍而言,只剩下了屠殺。」
「關勝,不要用偷襲的城池,標榜宋軍的戰力,訛答剌,不花剌之所以很快被宋軍拿下,那是因為我大金精銳都雲集西北,如今我大金沾罕陛下已經親帥左右二都統南下,宋軍若是再要在我金國疆域占便宜,不會那麼容易了!」
鴨子死了嘴硬。
多年戎馬生涯,西北風吹日曬,歲月在完顏宗望臉上留下了遠超年齡的痕跡。
可是依然中氣十足的回應關勝。
「金國並肩王的意思,你們精銳都開來了,我就繼續打就是?」
「大金皇帝陛下和我的意思都希望關將軍的十多萬大軍開到大金疆域,應該好好款待,可是貴國太上皇,我大金宋王卻出來求情!」
打嘴炮這件事,完顏宗望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宋人的對手。
更何況關勝現在大軍初到中亞,迭克名城,兵峰,士氣都達到了一個頂點。
他好不容易摁住了完顏宗翰要跟宋軍一決雌雄的想法。
當然不會跟關勝賭氣開戰。
那樣正中關勝下懷。
畢竟人家萬里迢迢趕來中亞,不是來請客吃飯的。
「關將軍,蓮兒和柔嘉還好嗎?」
趙恆跟昔日宗州城下的階下囚相比,狀態好了很多。
一身中亞人的裝束策馬來到城下,關勝差點沒認出來。
如非趙桓身後的士兵,用弓箭和火炮指著趙桓,他肯定會派人把他營救回來。
「卑將見過太上皇!」
關勝開口以後,城牆和城內的將士響起一片歡呼的聲音。
這就是大宋靖康皇帝啊。
這就是他們萬里跋涉營救的人。
愣過以後,參與過汴梁勤王之戰的將領回想昔日的場景,歷歷在目。
山呼海嘯的聲音響起。
「見過太上皇,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城門忽然洞開,城上城下的士卒單膝下跪。
趙桓看的熱淚盈眶。
他萬萬沒想到,久別數年的麾下將士,還認可他這個傳位的皇帝,不介意他在金國遭受屈辱,為大宋蒙羞。
還能對他如此恭敬。
「太上皇,卑將乃是遼陽王麾下韓世忠是也,封太后,女帝之命,營救陛下,特此為陛下奉茶!」
從城內衝出來的韓世忠,帶著梁紅玉,趙珠珠,策馬到趙桓面前,單膝跪下,雙手接過梁紅玉遞過來的茶葉,奉送給趙桓。
「皇兄,請喝茶!」
趙珠珠跟誇張,一手那個茶壺,一手拿個茶杯,從馬上下來,倒了一杯茶就雙手遞給了馬上的趙桓。
「好茶,香!」
趙桓端著茶杯,深深的嗅了一口,一飲而盡。
「皇兄,這是我大宋監國太后給陛下的親筆書信!」
眼看著趙桓示意自己被不准下馬,在馬上收起了韓世忠遞給他的茶葉放進了褡褳里。
趙珠珠嘆了一口氣。
雙手奉上了朱璉給他的親筆信。
顫抖著雙手接過來。
他都不敢看,生怕字裡行間的文字,壓垮了他強忍激動的的情緒,視若珍寶的摺疊,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懷裡。
眼看著關勝策馬到來。
回望身後幾個金兵拉開了弓弩對準自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連忙笑著招呼關勝。
「關將軍,宗帥可好,李敬可好?種彥鴻,種小將軍可好?」
「西夏之戰,我軍全勝,滅了西夏以後,宗帥就去了西洋,倘若金人背信棄義,敢毀了和約,他們就從塞爾柱進攻金國!」
關勝笑著回答趙桓,又對著身後的金國大帳怒吼。
「完顏宗望,可否撤去你的兵,讓我等君臣好好敘舊,我可以進金營,代替大宋太上皇作為人質!」
「關勝,你不要想的太美了,能讓趙桓到陣前,本王已經違背大金皇帝陛下的意思了,你的命值幾個錢,再次警告你,不要妄動,否則別怪我下黑手!」
眼看二十多門火炮小心翼翼的對著城下,警備森嚴,一副只要宋軍敢妄動,就讓趙桓死在這裡樣子。
關勝和韓世忠都在較勁腦汁的設想救人。
偏偏投鼠忌器。
得意的完顏宗望還在喊叫。
「關將軍,遼陽王,你們孝敬我宋王那個茶葉不錯,給我送點來品嘗品嘗,否則,你是知道的,宋王也要上供!」
關勝,韓世忠聽著完顏宗望的吼聲,鼻子都氣歪了。
偏偏趙桓苦笑。
「關將軍,茶葉多留下一點給我,要不餵飽金國這幾個君臣,我一片也留不下!」
「完顏宗望,我這裡不止有茶葉,還有海鮮,還有靖康大陸帶回來的洋芋,辣椒,我讓火頭兵做頓火鍋,你敢不敢來嘗一嘗?」
聽著金人欺負趙桓,關勝心裡就生氣。
跟完顏宗望這隻狐狸打交道久了。
也知道這傢伙做事嚴密。
倘若自己和韓世忠有營救趙桓的動作,別說人救不回來,恐怕他和韓世忠,梁紅玉,趙珠珠跟幾個侍衛一個也別想跑掉。
關勝當著兩軍將士的面子,就賭這傢伙會不會上當。
即便不上當,他也賺了,至少完顏宗望丟了面子。
「一頓的火鍋可不行,本王還指望著把宋王送回宋國,每年宋國能送來二十萬斤茶葉,三十萬斤海產,一百萬斤糧食呢!」
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私下說著締結合約,對宋稱臣,當著兩軍將士的面,勒索歲幣。
關勝暗叫這混蛋不好對付。
不過他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可以啊,這些都是小數,只要你釋放我大宋太上皇,我就可以立刻跟並肩王擬定合約,不僅送來糧食,海產,茶葉,我還可以送到我大宋的邊關,虎思喔爾朵。」
關勝豪爽的聲音,傳遍了訛答剌城內外。
嗡的一下,城內外的就炸了。
城內的士卒都在咧著嘴笑,此番大軍萬里跋涉,完顏宗望真要敢答應宋軍的條件,相當於跋涉的這西域土地,都成了大宋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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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宋一戰恢復了漢唐故土。
國人還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
金人那邊則完全不同,完顏希尹,完顏宗磐一個個朝臣鐵青著一張臉,望著完顏宗望。
要知道宋軍若是駐軍虎思喔爾朵,相當於把一把匕首頂在金國胸膛上。
大金無險可守。
隨時可能被宋人一刀捅死。
別說西征沒有後顧之憂,時刻面對強大宋軍,就算是守住這片土地也成問題。
「關將軍說笑了,我大金高昌回鶻可無時無刻不渴望兩國和睦相處,然後回歸故里,兩國締結合約,當勘定邊界,以玉門關為界比較好!」
關勝也只是這麼隨口一說。
現如今,駐軍虎思喔爾朵根本不現實。
完顏宗翰的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
圍著保住錫爾河,阿姆河兩河流域的綠洲。
身後的西域幾乎被金人搞成了無人區。
如今還主動稱臣。
倘若宋軍真的堅持在虎思喔爾朵駐軍,兩國定然無法締結合約。
唯有一戰。
戰也不好打。
萬里為邊關補給,還要隨時堤防金軍圍城或者越過天山切斷後勤。
還真不如撤了回去。
「完顏宗望,什麼時候放人?只要我大宋太上皇得意歸國,我立刻派人護送完顏吳乞買和眾多大金俘虜,皇族西歸!」
「一年如何?」
「半年!倘若今年秋天,我大宋太上皇還不能回歸,屆時玉石俱焚!」
「我大金有意和宋國何談,可是遼王沒有誠意啊,幾個月都不願意等。」
一年的時間,足夠大金西征,而且西征歸來,肯定沒有時間消化戰果。
能提出一年歸還,完顏宗望覺得自己都是變相在跟宋人示好了。
關勝居然還想得寸進尺?
「關將軍,朕北狩多年,也不差這幾個月,宋金能締結合約,對大宋,大金而言,都是好事!」
儘管趙桓歸心似箭,但是他在玉龍傑赤這麼長時間,豈能不知道完顏宗翰對他一直有著巨大成見。
能以國書,合約形勢承諾放人。
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至少日子有了盼頭不是!
「也罷,既然我大宋太上皇開口,一年就一年,我希望金人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爾反爾,宋軍不可辱!」
關勝遠遠的對著完顏宗望怒吼,身後數萬城內外的將士也跟著吼叫。
「宋軍不可辱!」
「宋軍不可辱!」
「宋軍不可辱!」
這山呼海嘯的聲音,氣的完顏宗望臉色鐵青。
這是羞辱宋軍的事情嗎?
分明是對大金將士的羞辱。
他低聲給左右吩咐。
「你們記住這個場面,宋軍萬里跋涉,到我金國耀武揚威,這是我大金的恥辱!」
說完以後的完顏宗望繼續對著關勝高呼。
「宋國遼陽王殿下,就你我剛才所談內容,可否派出使者和我大金丞相完顏希尹,擬定兩國合約?」
「可以,但我太上皇剛剛兄妹重逢,要在城下用餐!」
「我應允了這個要求,但是遼陽王是否同意釋放我大金大將完顏銀術可呢?」
「那不行,完顏銀術可昔日曾參加過汴梁夜宴,需帶回大宋,由我大宋大理寺裁決服刑!」
「那就別怪本王了」
眼看完顏宗望連吃頓飯的時間也不給趙桓,關勝連忙叫喊。
「也罷,完顏銀術可此番隨我宋軍返回玉門關,等我太上皇入境,作為第一批歸還的戰俘!」
完顏銀術可昔日在進攻汴梁的路上,被岳飛重傷。
之後一直沒有回到巔峰戰力。
可是在大金西征的路上,還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作為完顏宗望的部署,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完顏銀術可被宋人審判。
更何況他的弟弟,還在河西之戰時候死在了李敬手上。
可是關勝的話也代表著這次宋軍萬里遠征,抓到的俘虜不可能因為締結合約而釋放。
完顏宗望想了想,嘴巴也動了動,還是沒有提出更多的條件。
「穀神,我累了,你來負責和大宋締結合約,若有宋軍不肯,你大可以讓趙桓出面解決!」
完顏希尹知道不是完顏宗望累了。
而是性格堅毅的他不願意承認失敗。
哪怕暫時的委屈求全。
儘管這份委屈求全是他懇求完顏宗翰答應的。
猶如親口餵自己吞下了一碗毒藥一般難受。
「記得來之前商議的結果,拿出對方足夠返程的牛羊,送瘟神,然後在歲幣中找回來!茶葉,糧食,海產,絲綢,黃金,白銀,我們什麼都要!要的越多,關勝才越相信我們會放人!」
「並肩王安心休息,我一定辦好!」
金軍和宋軍連戰連敗,打怕了。
金國從上到下很多人都不願意打了。
自從占領了花揦子模的領土,打敗了塞爾柱帝國。
金國朝臣眼光早已經明白自身處於絲綢之路的節點,東西方文明交匯的地方。
和宋國交好,全力西征是大金最光明的前程。
國人也好,完顏家的權貴也好,多少人不願意再跟宋人繼續打下去,被宋人攆的再次失去家園,
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也是受形勢所迫,壓住了心裡一百個不願意。
主辱臣死,穀神看著和關勝談笑風生的趙桓,心裡就煩。
可再煩,完顏希尹還是厚著臉皮湊了過去。
此時此刻。
宰了羊的宋軍,居然真的在訛答剌城外擺上了火鍋。
就在金軍的火炮,弩箭威逼之下開席。
「太上皇,這是李敬那小子發明的蜂窩煤,火鍋也是那小子發明的,我軍中的廚子,也是跟那小子討要的,這辣椒,也是那小子從大洋對岸的大陸找來給將士禦寒的,要是不合口味,您大人大量,不能怪我,就怪那小子!」
趙桓還沒下快子,就聽見關勝甩鍋。
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太喜歡關勝這個性格了,這讓他回想起自己在汴梁城頭的封賞。
那是他這輩子最驕傲的決策。
「皇兄,這個辣椒初次品嘗,是有些辣,剛開始不一定吃得慣,多幾次,您就知道是好東西了,冰雪天,將士們吃著它都吃出了滿身大汗,不吃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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