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援軍的頭目們剛離開。記住本站域名
李敬立刻讓人把邢掌柜和魏都頭一起叫了過來。
「齊州急需用鐵,因為磁州之戰耽擱了行程,家裡人一定著急了!」
「黃大人,宗大人,願意放我們回去?」
李敬剛開口,魏都頭和邢掌柜就詫異的問。
「磁州缺兵,未來還可能南下勤王,除了部分臨時徵調的精壯,宗大人能派出兩萬多軍南下勤王就不錯,所以我走不了!」
「二郎,你的意思,讓我和魏都頭先帶部分鐵料回去,順便給家裡人報個平安?」
邢掌柜剛開口,魏都頭就撓了撓頭。
特娘的,陳仁俊,吳談原本是自己手下,跟著李二郎打了幾仗,現在各自掌握一營兵,當初跟著出來的廂軍小兵,馬幫把頭都成為都頭押正。
再跟著李二郎打幾仗,回到齊州個個成為了頂頭上司。
這豈能忍!
「二郎,某能不能留在磁州,跟你們一起打仗!」
陳仁俊都給他說了,城外今天幫忙殺賊的部分百姓精壯,都想參加李敬的義軍。
他們繳獲了部分金狗的財貨, 不缺錢糧。
更重要的是在磁州創下了偌大的聲望。
只要宗澤同意,李敬隨時可以編第三營。
「魏都頭, 你跟關勝, 關大人是否熟悉?」
水滸傳瞎編, 人家關勝歷史上明明是鎮壓宋江起義的,被寫成了宋江好漢。
關勝掌管著濟南府的廂軍。
在對抗起義軍劫掠, 保境安民時候名震一方。
卻說成了反賊。
「因為軍務見過多次,關大人應該認識卑職!」
濟南府衙,齊州州衙, 距離不遠。
關勝是現在濟南府的廂軍都統。
同樣是廂軍,上下級關係。
沒見過才怪了。
「西路金軍已經突破了山西,東路繞過磁州,相州南下基本成為定局, 磁州兵馬隨時可能南下勤王,如果算下留守的,能抽調兩萬餘人已經是極限,面臨十幾萬金軍兵力嚴重不足, 明日我想讓宗大人和黃大人一邊通稟朝廷, 一邊給濟南府和濟南府各州知州求援,派山東援軍到磁州參戰!」
魏都頭點了點頭, 明白李二郎的意思了。
齊州廂軍馬幫中, 再也沒有比他更加合適跑回去求援的人。
回到齊州, 募集一些兵馬西調,到時候再找李二郎幫忙裝備指揮也能跟隨他勤王征戰。
「某一定帶著馬隊平安回到齊州, 完成二郎囑託!」
看著魏都頭一臉鄭重, 李敬點點頭,又望向了邢掌柜。
「邢掌柜, 今夜我會寫兩封家書,麻煩你帶給家父,其中一封信, 囑託家父不僅要把家裡的適合從軍弟子送來, 還要讓家父去淄州見我姑姑,儘可能說服姑父跟關勝大人一起, 匯合濟南府各州兵馬, 帶兵勤王!」
生當做人傑, 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這是李清照聽聞趙明誠在應天府部下兵變,明明提前得到消息,屬下也有應對方略,趙明誠卻臨陣脫逃,義憤所寫《夏日絕句》。
對丈夫的失望,對朝廷的憤怒,都在其中。
據說趙明誠看完後羞愧難當,不久後生病鬱鬱而終。
這些歷史的迷霧還沒有在李敬面前拉開。
李敬卻想著幫姑姑李清照提前試探趙明誠。
娘娘的,給老子一個「養不熟」的綽號,跟著老子好幾年,沒準會跟一輩子。
帶兵勤王,趙明誠未必敢來,會被自家姑姑鄙視一輩子!
「此番金軍南下,劫掠百姓的慘狀,魏都頭也要查看清楚,告知杜大人,齊州也好,濟南府各州也好,也需要招募鄉軍,整軍備戰,目前金軍傾巢而出是為了汴京,等打完汴京,明年可能就輪到打濟南府了,派出勤王的廂軍,能跟金人打幾仗,明年保衛鄉土時候,也不至於上了陣害怕!」
「有道理,可我人微言輕!不如二郎父親出面!」
「我怕家父看完書信會詳細詢問, 邢掌柜, 魏都頭記住我的意思,別搞錯了就行!」
眼看兩人都點頭同意了。
於是李敬又開始鋪排。
兩個老鐵匠不能走,走了沒人幫自己幹活。
馬幫幾個兔崽子長者在李家資格老,自由散漫,自以為是,不適合領軍,也讓他們帶著馬隊回去。
倒不是李敬怕刺頭,而是這些人跟李家三代直系都是沾親帶故的。
不太好下重口。
夜襲救人的時候,犧牲兩個弟兄都是李家的人,還有七八個適合回家養傷的傷者。
陳仁俊,吳談,李易峰等幾個人都被李敬叫了進來。
由原來車隊挑出了三十個人,明天跟著魏都頭和陳仁俊負責篩選白天協助黃燦一起出擊的精壯三百人,護送所有加入廂軍精壯的家眷,購買的熟鐵,傷兵,車隊回濟州。
幾個人商量好,差不多都半夜了。
都還沒散,宗澤和黃燦聯袂來了。
看著黃燦欲言又止的表情,邢掌柜,陳仁俊,魏都頭紛紛把其他人拉出房間。
「賢侄,聽聞你對汴京局勢很不樂觀!」
能樂觀嗎?
且不說皇帝,太上皇,王爺都是一幫子藝術家,膽子小又喜歡異想天開。
盡做些不靠譜的神仙決定。
就是現在留守京城的大臣,十有八九也都是議和派。
有能力守城的李綱被逼著流放南方,种師道死了。
劉韐倒是有防守真定成功的經驗,可是他跟宗澤一樣,資歷太淺。
調回去雖然升到了三品學士,可是他頂得住汴京一棒子主和派的搗蛋嗎?
人家可是連偷襲金營的消息也敢賣給金軍。
「宗大人這些年處江湖之遠,處處為百姓盡心,恐怕您不知道當今汴京的局勢!」
「官家不是把蔡京童貫都處理了嗎?」
其實宗澤到磁州上任,不是提拔,是復出。
六年前他就被貶官,上表引退,是李綱舉薦他出來的。
在他的感覺里,欽宗跟徽宗不一樣,欽宗還是很重視他的。
「年初,汴京勤王的廂軍,義軍都到那裡去了,宗大人知曉吧?李大人力挽狂瀾,如今身在何方,更何況堅定支持李大人的種老將軍也亡故了,誰來管軍?即便官家決心一戰,汴京已無人可當大任。」
「再說,太原城破,山西到汴京已成金軍通途,朝廷想議和又不願意付出代價!金軍第一次南下嘗到了勒索大宋的甜頭!能樂觀嗎?」
有些話不該自己來說,李敬望了黃燦幾眼,這混蛋裝不懂,還把臉轉到一邊。
他不得不提起一些不想提的話題。
總不能直接告訴宗澤。
你隱退前,最多也是個六品官,到磁州也是個五品。
也不掂量自己身份,能左右天家決策?
也能管住京城那些一品,二品,三品大員?
三省六部隨便扔個侍郎出來,也是四品。
為了能在現在的位置發揮作用,有些話,知道也不能說,有些決定,明知道結果也不能上奏。
「這些是李易安教你的還是李格非先生教你的?」
「都不是,我泰山上遊玩,遇見一個世外高人,他說他夜觀天象,大宋在這幾年會有一劫,又花了幾年時間,在章丘明水隱居,教會我很多格物技藝,也給我說了許多當世形勢!」
「高人如今何在?可曾告訴你如何解除大宋之劫?」
在一邊裝死的黃燦,突然著急的發問,李敬想一腳把他踹到濟南府去。
「他說強國首要強軍,可是強軍又是大宋太祖黃袍加身,杯酒釋兵權留下的先天之傷。吩咐我有朝一日效忠朝堂時候,切勿小瞧朝堂上進士出生的文人的戰鬥力,只做,不說,不諫!」
黃燦聽完這個話,差點笑出聲來。
這混帳小子,連自己和宗澤也騙。
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少給官家上奏一些主戰的建議,人家不愛聽。
汴京城那些阿諛奉承之徒,身經百戰,捧藝術家的口才手熟的很,莫須有的罪名也運用的爐火純青。
若發現官家有器重之意,隨時可以把你一地方小官噴成渣渣,打回原籍。
不要因言獲罪,留著有用的官職,抓緊時間積攢實力,才能跟金狗一決雌雄,力挽狂瀾。
宗澤還要發問,就看見李敬拿出了一個羊皮袋子。
「宗大人,黃大人,這是義軍剛才清理繳獲時候發現的,士卒看不懂,才給我送來!金人的文字是用漢字改的,我看著也眼暈,連猜帶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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