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Google搜索
艦隊過完了年三十,就又掉頭去南洋了。
直到他們返航。
在海南打皇后,太后帶著朝廷的官員,才結束了這段愉快的休假。
船隊帶著第一批繳獲的物資,四百條商船,才緩緩北上。
李光留在了廣東,周寧,黃燦留在了福建。
喬清瀾倒是有些惦記福州和泉州的船廠,被李敬霸道的帶回登州。
陳過庭,李芘,趙明誠,劉韐,李清照帶著稷下學宮學子,跟著返航的船隊一起,返回登州。
快樂會傳染。
大宋立國一百多年,宋人對國家還是很有歸屬感的。
包括拿下廣南東路在內,南洋之戰的消息一直封鎖。
當四百多條商船在水師蒸汽艦艇的推動下到了登州。
整個登州百姓都懵逼了。
緊接著,內城外城的百姓都湧向碼頭,迎接他們凱旋的英雄。
連留守的陳仁俊帶著其他弟兄瘋狂歡呼,唱著軍歌,與有榮焉,之後就是跟留守的水師都統劉雨亭都拿著幽怨的小眼神看著李敬,一樣表情的還有得知消息趕來的許七安和段崇等人。
如此精彩的南洋滅國之戰,怎麼不帶上我們。
滅六藩國,皇后監國的地域拓展到福建,廣東,這消息跟重磅炸彈一樣,隨著復興報特刊的印刷,發行炸響山東各地,如同漣漪一樣,隨著報紙向周圍擴散。
關勝和種彥鴻馬上坐不住了,從濟南趕到登州,跟他們一起趕來的,還有岳飛從河東路繞行汴梁一直走陸路到濟南的兩萬岳家軍以及被皇后召回的張叔夜,李綱。
「過分了啊,三弟,把我們哥幾個扔在山東,就偷偷的去南洋滅國!」
「就是,端一個高麗國都,我和種小子都是一起共享的,你小子一個人就端了六個!」
關勝,種彥鴻看著李敬在碼頭迎接,上去就輕輕給他胸口一拳。
相比兩人的豪爽,岳飛有些靦腆。
他第一次到山東,跟李敬身後的官員們都不是很熟悉。
靜靜的站在李綱和張叔夜身後。
「這些藩屬國,朝貢後的返還,比朝貢的物品還貴重的多,除了點頭稱臣,沒一點屁用,對當地宋人百般欺壓,今年我們全面反攻金狗,端了他們國都,正好給我們籌集軍費和軍糧!」
李敬這個說辭,在喬太妃主持的復興報也專門有文章解釋,只不過沒有李敬這個說法直白。
李綱,張叔夜他們也一起笑起來。
「幾個哥哥放心,這些藩屬國一次是滅不掉的,他們的大軍主力還在,很快會重新推出國主反叛,等我們今年大破金狗,冬天再給他們來一次,到時候破敵滅國的功勞,都是兩個哥哥和一個大爺的!」
「哎,這句話中聽,大爺這裡謝過了!」
關勝和種彥鴻都還是伯爵,李敬跟宗澤一樣,成侯爺了。
不就是戰功嗎?
關勝這份豪爽和粗獷很容易引發人的好感,一群人在登州碼頭有說有笑。
翻身上馬,朝著臨海居去覲見皇后和太后。
「三弟,報紙上說,你從南洋弄回了很多糧食,還是我們今年北伐金狗,可以一邊殺著金狗的牛羊,一邊煮米粉,這是真的嗎?」
復興報這片文章李敬看過,也親自改過。
也不怕金狗探子送回金國去。
明確的告訴金狗,今年我們會打你。
光這份豪情,在場的主戰派們就覺得得勁,舒坦。
「南洋之戰,大宋還有幾百條船的繳獲在廣州,軍糧,軍械,後勤都不用擔心,現在登州最忙的就是米粉廠和鑄幣廠,日夜開工,米粉和金幣,銀幣在倉庫里堆積如山,就怕你們士卒沒有訓練好,該拿下的仗沒有打下來,錢花不出去!」
「三弟,今年怎麼打?誰來指揮?我能做先鋒嗎?」
岳飛終於忍不住開口,種彥鴻和關勝都大笑起來。
得,又來一個搶活的。
不過他們也問出來一個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究竟是宗澤還是李敬來指揮這場全面攻金之戰。
就目前靖康武三軍訓練的騎兵而言,只能做出一些基本的戰術動作,勉強脫離騎在馬上的步兵這個稱呼。
能力金狗騎兵精銳差距很大不說,缺乏足夠的馬匹,數量不多是最大的難題。
若要深入金狗腹地,拿下金國國都,救出二帝。
此戰並不好打。
「李敬,你要小心臨安,我從汴梁經過宗帥給我看了很多信息,揚州得到江南的賦稅之後,不全是在構築皇宮,昔日元帥府的各將領分散各地也在秣馬練兵,你和宗帥如有一個主攻,另外一個就要主持防禦。萬一背後別人捅一刀,麻煩就大了。」
自從靖康之變結束,一年多的時間,儘管山東的變化已經很大了,現在還有了福建和廣南東路的支持。
大宋很多地方已經對宋金之戰開始抱著樂觀的態度。
哪怕今年還有幾個月準備。
張叔夜還是覺得此番攻金有些操之過急。
他覺得如果延遲兩年開打,等大宋的騎兵更多一些,訓練更加成熟一些,或者把握會更大。
不過他也知道,朱璉度日如年,恨不得明天就能進攻金狗,迎回官家。
宗澤更是在數著天數過日子。
恨不得由生之間能看著宋軍徹底打敗金狗,一雪靖康之恥。
「我倒是巴不得臨安派兵來打我們,滅金,復仇,才是民心所向,得民心者得天下,一旦他們趁著我們對金作戰來攻打我們,剩下的事情,倒是簡單了!」
李綱聽的一頭霧水。
金軍戰力之強悍,絕不是說說而已。
打起仗來,是真的不要命。
如今更學著宋軍,製造火炮床弩,有了強悍的火力,守著關隘難打的很。
折可求,王善,張所,張伯奮,岳飛,幾十萬兵加起來,犧牲數千人,也拿不下太原和河東全境。
你們靖康武三軍憑什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還把河東軍最精銳的岳飛調來。
臨海居離登州城並不遠,朱璉跟在碼頭附近軍營里住的李敬不一樣。
她得到消息本來就晚一些,再梳洗打扮。
迎出臨海居的時候,這群人都差不多到了。
岳飛還是第一次見皇后和太后。
朱璉就率先發問了。、
「這就是岳鵬舉啊,你的兩個結義兄弟常在山東,連戰連捷,我對你的大名如雷貫耳!」
「見過娘娘,見過太后,見過太妃,見過公主!」
拘謹的岳飛,在種彥鴻和李敬的引薦下,對著來人一一行禮。
一群人樂呵呵的看著他,仿佛都對他很熟悉。
要知道岳母刺字,可是編入了工匠子弟學校的教材,今年還要向整個山東推廣。
這讓他更加拘謹,生怕失儀,失禮。
自從雕刻皇后,公主頭像的金元,銀元作為軍餉解押到河東。
將校和士兵們拽著精美的錢幣都捨不得花。
軍中全是皇后危難之中替官家經營天下,守住大宋江山,力求營救二帝的勵志故事。
一時間,朱璉在軍中聲名鵲起,一飛沖天。
折可求,張所,王善先後上表,兵部尚書的宗澤親自覲見皇后升任樞密使,得意重用。
更讓河東軍和開封各軍將領有種面見皇后的渴慕。
「昔日河東之戰,虧得岳鵬舉和張伯奮兄弟,趙不試,彭沖在黃河邊上死戰不退,耗費了金狗大量兵力,精氣神,要不李敬決計不能輕易的救出予,予要代表臨海居的太妃,公主,郡主和女官們謝謝你!」
愛屋及烏,太后和太妃們,很欣賞李敬,種彥鴻,也自然喜歡兩人這個結拜的大哥。
「岳飛大好男兒,受官家垂青,勤王之戰微末之功卻得以賜進士出身知唐州,家母令諭鵬舉,一日不敢忘恩,當粉身碎骨,以報官家!」
聞名不如見面,岳飛的名字跟著李敬,種彥鴻一起勤王聲名鵲起,黃河邊上孤身增援,死戰不退,再加上刺字的故事。
本來就令人心生好感。
如今言語誠懇,態度謙和,更讓臨海居眾人對他親近。
「鵬舉可有把令堂接來山東?」
「河北西路陷落,家母暫時安置唐州,軍令緊急,卑將沒有回家,帶著大軍直接到的山東!」
隨著勤王之戰,岳飛的名字被金狗記在小本本上,在李敬的提醒下,他根本不敢把母親放在老家湯陰,連同老婆李娃跟兒子一起接到唐州附近,秘密安置。
「等打完金國之後,還是抽時間把令堂接來山東,你這個結義兄弟奇淫巧技非常了得,這裡飲食生活水平很高!」
「謝太后!」
這群人風塵僕僕,岳飛還帶著兩萬士卒過來。
按照朱璉的命令,岳飛把部分張所所部都還給張所了,帶來的都是挑選過後的精英。
見過了皇后,太后以後,朱璉在臨海居給岳飛分的別院他都沒來及看。
就跟著李敬,種彥鴻去安置士兵了。
繼靖康武之後,朱璉賜唐州軍為勝字軍,軍餉和軍械比較廂軍,均高一級,僅次于禁軍。
同時朱璉還下令,正在福建休假的福建廂軍進攻南洋的三萬兵挑選兩萬精銳,一萬新兵補充到勝字軍中來。
另外還給勝字軍撥發了半年的軍餉。
登州才招募一萬新兵,膠州灣那邊軍營因為冬天沒法建,也沒建成,初春的天氣寒冷,軍營不夠,暫時讓他們船上安置,一邊習慣跨海運輸,船運的長途奔襲,一邊等著天氣轉暖和,修建新的軍營。
看著士兵們一個個像珍寶一樣拿著銀元,吃著魚肉,還好奇的在船上張望大海。
他手下部將分到水師和靖字軍一個別院,都被裡面豪華驚呆了。
李敬也驚呆了,岳飛手下將校都不叫他侯爺,叫他三將軍,他忽然感覺臉上黑了,還長滿了橫著飛舞的鬍子。
岳飛也有一個院子,他都不知道該不該住進去,向來跟士兵同甘共苦慣了,船上的條件也不是很差。
正在猶豫的時候。
種彥鴻開口了。
「這一年多,我們南征北戰也算有點成績,登州還有些漂亮女僕沒有發售,有高麗的,有扶桑的,據說三弟還弄來了大食的,波斯的,大哥要不要去看看,看上的不要擔心錢,算我頭上!」
岳飛都傻了,他們在河東鏖戰那麼辛苦,你們山東怎麼這麼多花樣。
「還是算了吧,你們大嫂相夫教子,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如果有那種會經商的,可以幫我留意一下,沒點錢帶兵很不方便!」
都是顧無雙惹的禍。
想起種彥鴻千方百計才把郡主弄到手,李敬和陳仁俊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來了。
「手下兄弟要不要?」
「不用,我在征戰途中也救下一些女子,都讓他們給娶了,現在安置在唐州!」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軍隊的紀律也跟主官的性格有些相似。
種彥鴻學著李敬,把賞功罰過做好了,就不管了。
人家岳飛卻是以身作則。
「大哥需要什麼,儘管給我開口,從今年起,勝字軍的衣服,鎧甲,裝備,軍糧就跟靖康武三軍一致了!」
李敬倒是沒有給岳飛說,他們在扶桑有自己的財源。
不過南洋的繳獲,除了部分用於封賞之外。
其餘部分都有了用途,勝字軍用的錢,都是準備用於明年對金之戰的,因為調集他們過來,就是這麼計劃的。
「哪有什麼需要的,我們軍在京西路和河東時候,偶爾也有卻軍糧的時候,飯都吃不飽。到登州來,大魚大肉吃著,還有銀元拿,等於掉進了蜜罐里,如果還不專心訓練,奮勇作戰,那就太對不起皇后的一番苦心了!」
岳飛的忠厚,倒是讓李敬省下了不少麻煩。
等著他安置完大軍,帶著他去臨海居。
路上猶豫著的李敬,還是把心裡一個設想說出來了。
「大哥,調動你到山東來,可能會有一場硬仗等著勝字軍!」
岳飛哈哈大笑,毫不在意。
「我們三兄弟一起出擊,還怕什麼硬仗,我相信你們兩人的兵,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這倒是不會,我怕把你手下弟兄傷亡大了,到時候罵人!」
「大丈夫為國而戰,何懼生死,從河東過來的路上,我就感覺等著我的絕不是順風仗!」
岳飛經常拿這兩個弟弟跟自己做比較,他心裡很清楚,李敬,種彥鴻的兵,都非常善於打順風仗,能把小勝打成大勝,大勝打成完勝。
但是逆風仗,兩位弟弟沒有類似他黃河邊上的戰績。
他感覺李敬昔日在磁州城外叫陣,以弱勝強的仗,未必現在還能帶著近十萬人打出來,這傢伙變懶了。
而調動自己,也是李敬的意思,多半是認為河東在今年會採取守勢,沒有太大的戰功可以立。
立功的方式,肯定是硬仗。
「你實話告訴我,準備讓我從那個方向進攻?」
「大哥聽說過臨閭關嗎?」
臨閭關又叫榆關和渝關,扼守東北和燕京的要衝,後世稱為山海關,地形險要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如果他渡海之後,占領臨閭關。
將會被燕京和遼東兩路過來的金狗兩面夾擊。
岳飛頓時吸了一口涼氣,自己這個三弟在出兵平定州時候就在算計他了。
他起初都不明白,為什麼突襲平定州以後,既不讓他打井陘,真定,又不讓他回師配合攻擊太原。
原來是讓他習慣這種兩面夾擊。
可惜李綱不明白其中微妙,非要堅持帶著王善,折可求,張所打太原,結果損兵折將沒有帶下來。
「你是不是讓我突襲臨閭關,然後守住,吸引燕京和白山黑水的兩面的金狗來進攻,你們倆從兩翼,金狗身後夾擊金狗?」
這膽子也太大了,
種彥鴻和李敬都在馬上捂臉。
結義兄弟坑大哥,這種做法挺不厚道的。
不過臨閭關絕對是金狗的命門,他們不可能把遼東,白山黑水的咽喉,讓宋軍把控,連增援,聯絡,都要繞道西口。
而大宋強大的水軍,隨時可以把大量兵力運往臨閭關兩邊。
攻敵必守之處。
這種仗跟突襲平定州有些相似。
但是臨閭關和平定州的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語。
搞不好他將會遭遇燕京和遼東所有金狗軍隊的同時夾擊。
大風險也有大收穫,攻敵必救,如果能一仗在臨閭關打敗金狗的主力。
北伐金狗的仗,就好打多了。
這是一場打仗,位於風暴中心的臨閭關固然兩面受敵,可是外圍部隊同樣風險極大,如果不能果斷打掉對手的進攻軍力,也可能遭遇援軍到後的兩面夾擊。
在河北打過仗的岳飛並沒有到過臨閭關,他不清楚金軍是否重兵防守,是否嚴陣以待。
「三弟,能不能派船送我去臨閭關看看?」
「可以!但是金狗在海岸線都布滿了警戒哨,要想偵查,軍艦到了附近要換乘小船趁夜登陸。」
種彥鴻開口說,「大哥,我陪你去!」
「不用,我帶幾十個弟兄就可以了!」
「大哥不要太緊張,如果確定我們要打臨閭關,會先往遼河平原方向進行登陸佯動的!」
「佯動不一定有用,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都是身經百戰的將領,跟你交手多次,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一切等我偵查回來再說!」
「偵查的事情不著急,這幾天天氣冷,野外宿營夠受罪了,也容易暴露,等福建廂軍到了,還有一場小仗,我們就讓你打了?當做給你熱身,磨合隊伍了?」
這可是好消息,岳飛立馬來了精神。
「什麼仗,什麼時候出擊?」
眼看著都到了臨海居了,李敬卻買起了關子。
笑著沒有說話。
他不說了,翻身下馬,帶著兩個哥哥徑直的朝著朱璉所在的主樓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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