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撒錢

  大宋大敗高麗,把高麗王和他的百官,嬪妃,皇族都俘虜了。記住本站域名

  這個消息如同一個深水炸彈一樣,在濟南府悶炸開來。

  這怎麼回事,明明是金狗攻陷了我大宋國都,宋軍怎麼把復仇的矛頭對準了高麗?

  被三司吏員考試羞辱的儒家學子,孔家人紛紛跳了出來。

  指責對高麗開戰,乃不義之戰。

  此戰一開,貽笑天下。

  明明是金國貢獻了我大宋國都汴梁,山東靖康武三軍不思拿下會寧府,為大宋復仇,營救二帝,反而把目光盯在了毫無瓜葛的高麗身上。

  把大宋遭受的屈辱和痛苦強加給了無辜。

  這是無能的表現。

  金國人知道以後,會笑掉大牙。

  丟了宋人的仁愛之心,丟了大宋的國格。

  這些人還學著大宋復興報,印刷成傳單,四處售賣。

  然而大宋復興報馬上就展開了回擊。

  首先對這種沒有經過官府備桉的刊物定性為非法出版物,不管是售賣,還是儲存,發行,統統都是違法的。

  其次,對高麗拋棄大宋,對遼,對金稱臣的歷史,做了詳細的講述。

  尤其是對大宋連高滅金,金人背信棄義的細節,向燕京派兵,在我河北東路打草谷,寫的清清楚楚。

  同時在報紙上登載了許多前往高麗宋商所見所謂,尤其是當汴梁陷落消息傳到高麗,正逢高麗王被完顏吳乞買冊封,舉國歡騰,朝堂上下嘲笑大宋無能,連國都保不住,比起高麗跟金國爭奪邊境多年,毫髮無傷,連屁都不如。

  這些真實的事件加上喬太妃帶領的文字團隊妙筆生花。

  這高麗軍還沒哭,偽軍先哭上了。

  派遣的讀報人在茶樓酒肆口舌飛濺。

  在山東,以及忠於大宋的愛國商人有意傳播報紙的區域引發了所有人的憤怒。

  這些扇動鬧事的儒生,就是賣國賊。

  一時間,前幾日還在街頭康慨激昂的儒生們,成了過街老鼠。

  差點沒讓人打死。

  跟著駁斥儒生們的文章還有山東拍賣發售高麗戰利品的消息和山東稷下學宮第二批招生的消息。

  這消息再次讓很多各地的商人,各地學子,紛紛朝著濟南府蜂擁而至。

  內城,外城的客棧里人滿為患,住都住不下。

  濟南府恍若一個大工地,在老杜主持下,進行著第二次擴建。

  朱璉則帶著李清照和朝臣,去了明水李家。

  這裡洗漱如廁用的衛生間跟臨海居很相似,也是打開龍頭自來冷熱水,但是外觀更像是民居,跟臨海居很不一樣。

  內城猶如一個小型的皇宮,跟皇宮不一樣的是不管是稷下學宮的學子,還是朝廷大員,也都跟著住在內城,章丘的李家人現在也搬回來,住在外城。

  李清照也在外城外面有個院子,占地不小,挨著原來的的護城河,山水庭院景色俱佳。

  出了原來老城牆的南門便是。

  在臨海居住習慣了,人也變的挑剔起來,李敬雖然沒有回明水督工,可是他從登州派來的工匠和監工都很熟悉李敬的設計。

  比原來騰給朱璉住的地方都不差,她很滿意。

  「易安,稷下學宮的學員們,都不太想去做官,一個個都覺得沒有學夠,不管是黃三司使的鹽鐵技術,還是李宣撫使的機械傳動,他們覺得沒有弄懂,都想再學一下!」

  稷下學宮這批學員,在明水參加了李清照和朱璉主持的畢業考試。

  總的來說,他們參差不齊的底子,四個月能學成這幅樣子。

  對於這些學子的勤奮,朱璉還是很認同的。

  當下稷下學宮最缺乏的,還是師資力量。

  周寧,李敬,陳卓,黃燦幾乎都是兼職的先生,王太妃,喬清瀾這些客串的更不用說了。

  唯一專職的李清照,還得一邊學,一邊教。

  「娘娘,李敬的意思,還是先放出去,至少這批學子在四個月的學習中,明白了娘娘執政的方向,也了解了地方應該如何配合中央強國富民的舉措,在為官一任的時候,也許能力會有所欠缺,可是至少不會跟娘娘執政的改良方向背道而馳!」

  朱璉在李清照面前。從來不擺皇后架子。

  兩人有些情同姐妹的架勢,不管是顧無雙弄出來的新款服飾,還是一些皮鞋,朱璉都去訂上幾套,跟李清照一人一套同款的。

  李清照跟她說話也隨意起來。

  「哎,昔日太學在算學,在醫學上還是有一些厲害的教授,可惜不是戰亂中遇難,就是跟主和派一起去了揚州!」

  山東兩路要撐起大宋的中樞,人才奇缺。

  就連自己培養人才也缺先生。

  這一批的學員,成績最好的五個人,還要留下來。

  作為下一批的分班的班導員。

  李清照是真扛不住了,這四個月,一百多學員帶著,隨時要因為黃燦,周寧因為各種事務缺課頂上,日夜操勞,丈夫還不滿意,覺得受了結髮妻子的冷落。

  說什麼下一期也要給自己留幾個助手。

  「易安,我剛收到登州的消息,李敬跟喬海達成了一致,喬清瀾賣身給李敬做妾,不僅不進李家門,自己掌握身契,剩下的孩子,一半都得姓喬!」

  「一半是李,一半是喬,這是什么姓?」

  李清照的腦迴路,總是跟一般人不一樣,朱璉笑的前俯後仰。

  「人家的意思,大兒子姓喬,二兒子才輪的上姓李!」

  「太好了,喬清瀾這丫頭我喜歡的很,能伺候李敬是她的福氣,要是換個一般人嫁了,跟著相夫教子,一身的造船技藝太可惜,就是焚琴煮鶴!」

  「你哥不會有什麼看法吧?」

  「別說我哥,章丘李家現在就沒人能管李敬的事情,倒是各家分支一個個小心翼翼,生怕觸了這小子霉頭。」

  「他這麼強勢?」

  「家族的李家子弟,從軍的多,此番稷下學宮考學的少,李敬幾次把這些從軍的弟子著急起來,強調不准欺壓手足百姓,不准違反軍紀軍規,不單要管好在軍隊的自己,還要約束好家人,否則除了軍法還有家法。家中都在流傳李敬治軍的手段,沒有誰會覺得李敬光說不練。」

  說起自己這個侄兒,李清照兩眼放光。

  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侄兒在軍中那種威望和風采是那麼炫目。

  在遼東聽著他們唱響軍歌的時候,她也涌動著熱血,有種立刻下船,投筆從戎,跟著趙玉盤她們為將士們擂鼓助威的衝動。

  「原以為拿下遼東,金狗就會派人來談判,以遼東的安全換官家自由,終究還是低估了金狗的殘忍!」

  遼東的傳來消息不容樂觀。

  金狗不僅在海邊建設了警戒哨和瞭望所,還在二線囤積了大量的兵馬。

  彷佛釣魚一樣,假意放棄沿海登陸場,等著宋軍深入幾十里到一百里的時候,突然衝鋒。

  冬天遼東酷寒,不適合宋軍北進,也正是金狗士兵無聊的發慌的時候,關勝,李敬,種彥鴻又不是傻子,急吼吼的派兵去跟他決戰。

  何況冬天黃河結冰,要防備燕京,河北駐守的金狗南下東進掠奪山東。

  所以關勝打完了高麗,跟種彥鴻都要回來,圍繞著濟南府,一個向西防禦,一個向北防禦。

  「娘娘,去年剛到濟南的時候,我們連自保都有幾分擔心,何嘗想過,山東會有這樣成色,這一切,讓我所有的努力都覺得值得!」

  「太累了!」

  李清照管稷下學宮的學員疲憊,朱璉更疲憊,這次來濟南,朱璉把趙柔嘉都扔在登州跟著其他長帝姬,郡主一起上課。

  如今局勢複雜,各地官員紛紛派人前來山東聯絡。

  其中夾雜著不少替官員喊冤告狀的。

  起初聽到,火冒三丈,恨不得讓李敬種彥鴻帶兵殺過去。

  等這些商人見完了,只剩下了疲憊。

  失去了中樞的壓力,朝廷控制力減弱,亂來的大宋地方官實在是太多了。

  很多地方已經出現了官逼民反的跡象。

  長此以往,都不用金狗南下,大宋自己就亂了。

  稷下學宮這種預備官員的學校實在太重要了,地方官的權利也應該受到當地民意代表的制約和限制,大宋政務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了。

  「娘娘,耐心一點,拿下遼東以此為條件,逼迫完顏宗望派人談判,只是我們滅金救出官家的第一步,誰也不敢指望著第一步就能順風順水救出官家!我聽說宗帥和李敬已經要求折可求從西北抽調精銳騎兵開始訓練,河東嶽飛所部和張伯奮所部也把戰馬全部集結起來,單獨訓練騎兵。」

  朱璉嘆了一口氣。

  大宋只能跟金狗局部對攻,造成這種局面的不僅僅是大宋缺乏騎兵,最讓朱璉憎恨的是趙構稱帝,混亂了大宋的時局,大宋不能積聚全國之力,跟金狗血拼,山東一邊打著金狗,一邊還要防備從南面刺出的暗箭。

  這需要山東準備太多的軍隊防備兩線作戰。

  可是如今趙構彷佛已經知道了山東靖康武三軍出擊遼東的事情,忽然一改之前跟山東對抗策略。

  發出的抵報,聖旨從來不談論山東的事情。

  彷佛默認她這個皇嫂和太后的存在,也不管山東的方向的事情。

  彷佛樂得在折可求,張所,岳飛,宗澤,關勝,李敬他們構築的防線之下過日子,心安理得在全力修築臨安皇宮。

  唯一跟山東有些衝突的事情,就是開了一次恩科爭奪人才。

  他像一條毒蛇盤捲起來,不停的在江南調運賦稅。  朱璉絲毫都不懷疑,山東若是露出破綻,他就會伸長脖子給山東致命一擊。

  「易安,能不能給李敬說說,讓他等著我們完成稷下學宮第二次招考,然後一起南下?」

  「這恐怕等不了,此番南下李敬除了到江南,兩浙大肆採買,還要對兩浙,福建,兩廣外海的海盜下手,他手上的兵事商事多的很,他說過,此番在江南布局會定下幾個釘子,然後船隊定期往返,我們想去,可以等冬天過了,煙花三月下揚州!」

  「可是我擔心他把柔嘉帶去了!」

  兒走千里母擔憂,這船隊南下一去兩三月。

  怎麼可能不擔心。

  李清照爽朗的笑起來。

  只要趙柔嘉想去,李敬絕對不會拒絕,再說,這次大艦隊南下,還有太后和太妃要去。

  再說,登州的冬天有些冷,柔嘉公主早就鬧著要跟著李敬再次出海遠航了。

  據說李敬這次南下,只帶著濟南級和成都級的十條新建大船,政字艦和宣字艦,以及改造的神舟和幾條大客船都會留在登州,負責短途的臨海州,即墨,日照,金州,濟南的聯絡。

  至於汴梁,秋季過後,運河水淺,已經不具備政宣字艦這種蒸汽小船的通航條件了。

  「娘娘放寬心,李敬比較會照顧人,柔嘉還是很聽話的!」

  「李敬會照顧人不假,可是顧無雙,陳書倩,喬清瀾他們都要去,他能照顧多少人?」

  李清照再次咯咯的笑起來。

  「娘娘放心,這不太后,太妃還帶著幾個公主,郡主和王妃去,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易安,你都不知道,那些地方官山高皇帝遠的,一個個跟土霸王一樣,縱容子女或者親戚,部下為非作歹,當街都敢搶強民女!」

  朱璉又想起那些各地商人或者自己,或者代表靠攏山東的地方官告狀的情況。

  彷佛這天下除了山東,全是黑的。

  包括宗澤宣撫的京西兩路。

  李清照笑的更燦爛了。

  「你覺得這些長期在江南惡霸一方的土霸王,要是碰見大宋的長公主,或者李敬的侍女,當街強虜,會發生什麼事情?」

  靖康武三軍軍紀給朱璉和李清照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登州百姓根本就不怕水師官兵,他們哪怕穿上氣派的新式軍服,也一個個彬彬有禮,買東西都不敢不給錢。

  之前出了幾個喝酒亂來的水師老兵。

  當眾在登州水師衙門門口執行軍法,打的那個白腚血肉模湖。

  這還不算,然後還要根據軍規嚴重程度,革除軍籍,發配礦場開礦。

  本來還有些愁苦。

  聽完李清照的問題,朱璉也咯咯的笑起來。

  李敬下江南採買,大把的花金幣和銀幣,讓皇后和公主頭像的金幣銀幣撒滿江南,福建,兩廣。

  本身就是擴大皇后監國的影響力。

  這小子就是故意的,帶著水師和靖字軍。

  拿著真金和白銀釣魚。

  誰要是不長眼惹上了大宋的戰神,他才不管你是那個知州通判宣撫使的家人和手下。

  「說的我都想去江南了,等著著第二批稷下學宮學子招收結束,你陪我去,我們帶著這些學子一起下江南,讓黃燦他們在船上專心給學子們授課,讓他們領略一下海上和江南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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