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勝,李敬,種彥鴻都曾經在宗澤麾下作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對這老頭很了解。
戰前指定方案,怎麼說都可以,一旦他決定了,下了軍令。
哪怕會重大犧牲,全軍也必須照他的想法去打。
誰要敢炸刺, 敢潰逃,敢敷衍,你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征戰遼東之前,靖字軍各頭目和劉錡都被李敬召集起來,專門強調了軍令軍紀。
他不怕士卒們犯錯,就怕這些跟著自己打順風仗習慣的驕兵悍將去跟宗澤頂牛。
好在這仗下來, 一切都沒有發生。
李雲易,吳談,陳仁俊幾個人也知道宗帥的風格, 那些是自己不能碰的。
李敬也覺得自己似乎小看了宗帥的威懾力。
連趙玉盤都很怕宗澤,他在登州的時候,根本不敢給自己揮舞鑰匙。
趙福金也一樣,每次宗澤給種彥鴻和武字軍派發任務的時候,總是帶著女官們詳細抄錄,把所屬女官派往每一個單獨任務的作戰單位去,對戰況,戰功記錄的都很紮實。
出發前會議部署,成功收攏部隊總結。
兩個公主記功官第一時間拿出了詳細的作戰過程。
宗澤對這兩個公主監軍,記功,那是相當滿意。
給朱璉提要求要劉錡的時候,宗澤也想過把趙玉盤和趙福金要一個到汴梁去。
他有顧慮,畢竟這兩個公主在汴梁都有些不好的回憶。
汴梁京畿的防線, 遠沒有山東堅固,他負責的戰事, 也沒有遼東之戰這麼有把握,不容易出現意外。
一是怕人家拒絕尷尬了,第二就是擔心把人帶到汴梁負責,戰場上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把記功官打沒了,自己沒法交代。
可是這種公主監軍,帶著幾個皇室女一身戎裝親自為大軍擂鼓,軍中將士吼著公主親自擂鼓了,士氣至少升騰了二成的舉措,實在讓他心動。
更何況有公主監軍,自己帶的那些地方軍,雜牌軍的功績有人記錄,他們對娘娘和太后也會更加忠誠。
於是宗澤把注意打到了從遼陽營救出來的兩個公主趙瑚兒和趙富金身上。
「李敬,我把衍福公主和昌福公主帶到汴梁做記功官你看怎麼樣?」
趙瑚兒和趙福金靖康之變時候都是十八歲,今年也不過十九。
年齡有些小。
更何況趙瑚兒還是鄭太后的親生女兒,李敬別了別嘴。
「大長公主和康福公主帶著幾個郡主,一幫宗室女跟著新兵練了三個月,才勉強可以上戰場,我去問問康福公主願不願意跟你去汴梁!她願意去最好,不願意去,我看她麾下的寧康郡主和幾個宗室女子都可以分你帶去汴梁。」
「還不快去,我等著你的消息!」
別看趙福金二十多歲了,在宗澤眼裡, 還是一個小娘子。
昔日汴梁城最美的帝姬。
聲名遠播。
他要親自去請人家去汴梁在麾下效力,怕有人說他為老不尊,一把年紀還花花腸子有什麼想法。
水師和靖字軍營房建好以後,將領們的別院都在營房外的山丘上。
錯落有致。
趙福金如願的分到了一棟別院,帶著親兵們搗騰的很溫馨,還收羅了幾十盆茉莉花和各種花卉種在院子內外。
早上剛出完了早操,趙福金跟親兵們回來洗完澡還沒出去。
就看見李敬來了。
還讓她找個方便的地方說話,趙福金把李敬迎到了書房,把康寧郡主和幾個好奇的統統趕下樓。
關了門才輕聲的問李敬。
「要死啊,你怎麼這個時候來?宗帥還在軍營呢!」
趙福金嬌艷的紅唇,嬌羞的吐出這麼兩句話。
李敬嗡的一下,就知道自己來錯了。
趙福金以為自己找她踐行承諾,她也不想想,怎麼可能,她院子裡那麼多人。
把一個真願意接納自己的公主往汴梁千里之外推,他又不樂意了。
更何況康福公主乃是第一美的帝姬,這肌膚,盤子,腰肢,身段,如此出挑,臨海居這麼多女人,僅有顧無雙,朱璉等少數幾個可以與之媲美。
哪怕看著她冷冷的表情,也能讓正常的男人燥熱。
「宗帥本來想讓你去汴梁,為汴梁大軍記功,監軍。我捨不得!」
「那怎麼辦?」
趙福金一開口,然後自己就咯咯的笑起來,圍著李敬坐的凳子轉了一圈,彎下腰抬起修長的手指,勾著李敬下巴。
四目相對。
「捨不得我去汴梁,是真話還是假話?」
「別鬧,宗帥在指揮室等我,胭脂,水粉掉身上了,我跳進渤海也洗不清了!」
趙福金一愣,原來不止是自己怕宗帥啊,再次笑起來。
乾脆坐在了李敬的懷裡。
她才不管李敬洗不洗的清。
公主銀鈴一樣的笑聲,恍若魔音,笑的李敬心猿意馬,擁著懷中柔弱無骨的嬌軀,恨不得把她抱起來就地正法。
「想去汴梁,可是我又害怕去汴梁,大宋的都城承載我少女時候的期盼,也有新婚燕爾,初為人婦的喜怒哀愁,更有被父皇矇騙灌醉的心如死灰!」
「那就別去了,我的意思,康寧郡主和你手下幾個年齡稍大的女官去!」
「可宗帥要的是公主啊!」
趙福金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李敬感覺她雖然沒有趙玉盤膽子大,但是相當聰慧。
「宗帥也體諒你們對京城有不好的回憶,他不勉強,你若不去,我就去問衍福公主和昌福公主!「
「你別去問了,要是太后知道,肯定會讓大長公主做榜樣去汴梁,我去臨海居,幫你找富金,她可羨慕我和大姐在軍中為將士們擂鼓了!」
趙福金,趙富金母親都是明達皇后·劉氏,王兄王弟都死光了,同父同母就剩下她們兩個姐妹了。
姐妹感情不錯是一回事,鄭太后敬重明達皇后是另外一回事。
趙福金知道趙玉盤和李敬那點事情,也知道趙玉盤女兒都被尋回來接來臨海居了,肯定捨不得去汴梁。
「給建寧郡主她們好好說,汴梁那邊情況複雜,義軍比較多,也比較難管,軍紀一定要狠,那邊的生活條件沒有登州好,我這邊另外在水師補她們一筆外勤的軍餉,軍服和常服每年我們也單獨多置辦幾套給她們!」
「有宗帥和劉錡在,相信她們吃不了苦!」
「不一定,河北壯士虎的很,當初兵部尚書王雲假借抗金拆了官道兩邊的房子,到磁州照樣被打死,讓她們一定多幾個心眼,凡事沉住氣,如非戰場上不要強出頭,秋後算帳也是可以的!」
「你這麼說,我倒是捨不得富金去了!」
「公主就是一面旗幟,劉錡和宗帥肯定會保護好,富金也一定會跟他們在一起,情況不一樣!」
被李敬擁在懷裡說事情,兩人如同老夫老妻一般,越過了春心鸞動,越過了洞房花燭,越過了舉案齊眉,趙福金自己也繃不住。
一會功夫,憋的一臉紅霞,藉口去方便,在樓上衛生間就開始洗臉。
到了樓下,被一幫姐妹指著爆笑。
「怎麼會這麼快,李宣撫使這麼不中用?『
「妝都啃花了,公主猴急!」
「洗過臉了,毀屍滅跡了,公主這是不打自招啊!」
趙福金又羞又氣,抓住康寧郡主就開始用力掐。
「幾個碎嘴子,看老娘撕了你的嘴!」
趙福金掐了康寧郡主還不過癮,又招呼親兵們幫忙。
康寧郡主連忙求饒,指著樓上,提醒趙福金還有客人在。
趙福金才把李敬的來意說了一邊。
「我願意去汴梁,當初托忠僕張勇把兒子和女兒帶走,之後渺無音訊,此番從濟南府回京城,正好順路,親自帶兵去張勇老家看看!」
康寧郡主很爽快,她是被開封府那幫混蛋派兵移交給金狗的,兒子和女兒都被自己郡主府的老僕帶著躲在地窖里,老僕還幫她塞了謝黃白之物給官兵,謊稱孩子去夫家老家探親去了,才沒有跟著被押運北狩。
李敬派人幫她找,卻沒有找到。
兒女都是血脈的延續,怎麼能放得下。
既然康寧郡主同意了,趙福金帶著她就去樓上找李敬。
李敬給康寧郡主交代了很多汴梁監軍要注意的細節,畢竟未來趙富金太年輕,軍中大事更多的要靠三十歲的康寧郡主。
隨著趙富金答應去汴梁。
李敬和種彥鴻送走了宗澤,劉錡,趙富金,連朱璉帶著李清照和稷下學宮的學員也隨行濟南,去看看三司近期從各地匯總的部分信息。
登州碼頭卻迎來了關勝。
「你們兩在登州這日子,繳獲金狗羊殺了,小羊排取出來,用迷迭香和孜然這麼一烤上,就著李敬家釀造這美酒,神仙也不換啊!」
遼河戰火燃燒。
金狗居然沒有從河北以及大名府路的黃河西岸抽調兵馬。
這讓關勝很意外。
不出意外的是,金狗也沒膽子入冬以後,踏過黃河來打山東。
他也沒有撈著仗打,畢竟渡河作戰不是試探性進攻,需要有必勝的把握,否則很容易把渡河部隊陷入死地。
不過像關勝這樣的猛將,對戰爭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上心的,聽說高麗半島的戰火馬上燃起來了。
在濟南府的關勝坐不住了,登州到濟南的蒸汽輪船一到,他就把防務丟給了部下。
「關大爺在濟南府的日子也不錯啊,我都聽說了,趵突泉邊品米粉,泰山腳下醉胡姬。」
「你還說,吃米粉也好,醉胡姬也好,都是在照顧你李家生意!」
「大爺,別忘了,你吃米粉,醉胡姬的錢,都是我靖康武三軍一起掙的,可是我的謀劃!」
關勝,種彥鴻爆笑,靖康武三軍勾連實在太深了,連出征扶桑礦場都是一起派兵,一起計算股份的,這次還把部分遼東的俘虜運到扶桑挖礦。
他們兩人都很享受這種勾連,不為軍餉操心,也不為軍械發愁。
甚至李敬能幫他們制定一個正確的策略,照著樣子去打,滅了金國,扶桑和高麗都有可能,保准成為青史留名的悍將。
說起羊肉米粉這件事,李敬也覺得好笑。
宋代的山東,沒有吃大米飯的習慣。
大部分山東人覺得米飯沒味,還要配菜,遠不如燒餅,麵條好吃。
扶桑運回來那麼多大米,售價雖然低,百姓不愛買,比麵粉便宜多了,只有沒錢的窮人買去熬粥。
李敬乾脆打成米漿做粉。
自從跟著繳獲金狗的羊一起運到山東兩路,派出火頭兵煮米線,配上羊湯羊肉免費對民眾發放,讓各縣城一起享受對金征戰的勝利果實。
在山東兩路引發了空前的轟動。
鄉鎮上沒趕上盛會的,一個個特別遺憾。
各地很多餐館順勢做起了羊肉湯煮米線的買賣。
李家那個米粉,價格便宜,質量又好,現在運到濟南多少賣多少。
李敬在登州和濟南府的米粉作坊,建了二十多台水車磨米都忙不過來。
一轉眼,扶桑繳獲的大米扣除三軍的軍糧,所剩無幾。
登州水師新建的倉庫都空了。
「李敬,濟南府那邊來了很多商戶,福建路,京西兩路,江南兩路,淮南兩路,浙江兩路,襄湖兩路,川陝四路的都有,除了宗澤控制的京畿和京西兩路,襄湖北路的客商,很多人都秉承著地方官府的使命,詢問娘娘監國的對他們所屬地域的政務指令!」
趙構稱帝和朱璉監國,看似朱璉放棄了山東之外的其他地方行政,被趙構攬入懷中。
其實趙構對這些地方官控制力非常有限。
而且各地也不是鐵板一塊,有宣撫司的地方還好些,單長官。
大宋獨有的政治生態造成各州府都是通判,知州知府雙地方官的。
而品階相同的雙地方官尿一個壺裡的情況是鳳毛麟角,相互瞧不上眼,惡鬥不止的才是常態。
這很容易造成一個倒向趙構,另外一個必然派人來山東。
朱璉讓老杜接待他們的態度,是李敬出的主意,不要管朝廷中樞的權利紛爭,地方官做好自己的事情,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踏實為百姓做官的官員,山東能看的的見。
可是各地情況複雜。
有些派人來山東的官員被對手知道,彈劾到趙構哪裡,然後揚州派人用聖旨罷免。
這些人怕來山東以後,朱璉又不接納他。
另外有些地方官民憤極大,倒向山東官員也有來告狀,希望朱璉派人處理的。
還有向朱璉請示任期將滿,希望朱璉派人接替或者調動自己的。
林林總總,五花八門。
總的來說,宋人是期待宋金一戰,大宋可以取得壓倒性的完全勝利的。
遼東復仇的戰事隨著復興報分批傳到各地。
來濟南府求見朱璉的官員,代表官員的商戶越來越多。
陳卓,黃燦又在登州教授稷下學宮學子,老杜有些吃不消了。
「沒事,娘娘去濟南府了,陳卓和宗帥,黃燦,陳過庭,劉韐都同行,身邊還有劉錡和劉錫兄弟帶的禁軍,他們知道規矩!」
吳孝民雖然還是被關在登州,可是朱璉有些心虛。
她來了李敬別院好幾次,道歉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李敬沒有點破,幾次都讓她放寬心,不要想太多。
「李敬,這次打高麗,你怎麼又讓給了種彥鴻去?」
「山東的問題很多,老百姓很窮,山東西路背靠華北平原,因為宋江之亂人口損失巨大,難題還少點,山東東路的山區百姓真是窮的叮噹響,出門都沒有褲子穿,面前站個生人也不知道手放在哪裡。哪像濟南府和登州,但凡有點一技之長,開個燒餅鋪子,也能船上綢緞做面的鞋子!」
倉廩足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大宋的繁榮很畸形,除了汴梁,還有揚州,成都,健康等少數城市還能見人,其餘各地的百姓用後世的話,叫生活在貧困線以下。
破衣爛衫,兜比臉還乾淨,跟人說話都唯唯諾諾,自信從何而來。
這樣怎麼能支撐李敬為華夏族爭奪空間的野心。
李敬最近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讓從山區招募的士卒給家裡寫信,讓他們派人來登州,即墨,日照,只要是精壯勞力,不論男女,來多少,他李家的工坊商鋪收多少。
「所以你李家的工坊商鋪大幅度提高工價找夥計,山東好多商人都在抱怨,說你章丘李家把市場搞亂了!還說等你老子回來,聯名去找他麻煩。」
「狗屁,依照他們的想法,不管粗糧細糧頓頓乾的,就能招募夥計給他們賣命,人家一個生瘡害病,就趕出門等死,大宋就算打敗了金狗也永遠也別想富強!」
難得李敬爆粗口,關勝哈哈大笑起來。
「你關家不會幹這種缺德事吧?」
「沒有,我的奴僕工錢比不上李家,但是足以讓他們出門抬頭挺胸!」
「大爺就是大爺,不會幹那些有辱關家門風的事情,如果回濟南,轉告他們,以後山東會建立律法,完善勞動僱傭關係,每年調整最低的夥計薪酬,誰要是發不夠,覺得人血饅頭味道好,就等著臉上刺字,發配礦場吧!」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李敬,種彥鴻,關勝帶兵,除了對喝兵血這種事極度厭惡。
靖康武三軍將士的薪俸也根本不是按照廂軍配發的,比昔日汴梁城內外的禁軍還高。
所以李敬根本不擔心他們兩個剋扣手下的奴僕或者夥計的工錢。
現在山東若要進一步發展,急需人才。
蒸汽船隻用人少,載重量大,多了十多條艦艇,登州水師從靖康武三軍吸收的軍官士卒超過了自身的一半了。
未來還會隨著如下餃子一樣增加艦艇,不適宜大量吸收沒有洋流,風向,海洋航行基礎的陸軍士兵。
李敬必須要面向整個東南沿海招兵,他還會沿著黃河,淮河,長江,甚至珠江流域招募那些熟悉航道的老船工。
儘快的繪製內河的航行圖。
對此,在出征高麗之前,李敬跟種彥鴻,關勝,除了對軍事部署,提供給扶桑的倭刀等兵器做了檢查之外。
對水師未來的士兵徵召方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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