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得罪了

  劉滿江,韓彪做夢都沒想到,昔日到登州船廠,砸了一箱子金銀的李宣撫使,居然如此精通船舶製造。記住本站域名

  不僅製圖的本事,獨步天下。

  機械方面的技巧,足夠他們學一輩子。

  跟著試航的三條宣字艦在海里轉了一夜以後, 馬不停蹄的催著機械廠和鐵廠準備材料。

  把第四條宣字艦放下水。

  又拉了六條跟宣字艦同樣大小的重字艦上岸。

  這次李敬沒有親自盯著了,上次已經讓一些親兵全程記錄下了每個工序和細節。

  要是照貓畫虎他們都不會,李敬就要罰人了。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清河,小清河的試航。

  濟南府衙到登州州衙,相距九百多里。

  明水的大批工匠和士卒們,走了十四天, 他跟朱璉她們全部用馬車和騎馬, 拖了大量的機械設備和原料,也走了十天, 真是要了老命。

  宣和,宣威,宣武,宣平四條艦,滿載也不過一百多噸,據說是可以從入海口進入濟南府的。

  如果登州和濟南府可以通航。

  將會極大縮短兩邊調兵的時間,也能極大降低糧食和貨運的成本。

  在他看來,萊州灣,膠州灣也可以通航。

  河北產麻,燕京在遼國手上的時候,就是麻紡織重鎮,可惜到了金人這幫野獸手裡,工人都成了奴隸。

  哪管什麼生產和產業。

  他想讓種彥鴻今年把在河東打草谷的金狗全部給滅了,戰線推到燕京附近。

  把當地野生的麻都收了。

  然後運到登州進行紡織。

  同時萊州南邊的即墨,莒州的日照,也要通航。

  即墨的石墨礦產, 用馬車運輸能運出一個天價。

  日照附近還有大量木料, 要運到登州造船。

  蒸汽機只有大量使用, 才能針對故障率高的零配件進行改良。

  這些木頭船裝上了蒸汽機,是不是適應這種高速的航行,會不會出現結構問題。

  這些統統都需要驗證。

  把心愛的小妾送到船上,跟著黃燦老頭一起去即墨和莒州給商鋪供貨。

  李敬心裡十萬個不放心。

  可不放心有有什麼辦法,此去莒州和即墨,陸路一個來回顛簸二十多天。

  宣武號用不了一天一夜。

  傻子才選擇陸路。

  李敬讓宣武號綁了兩條同等大小船,風帆,登踏都全部檢查過,還專門叮囑林正風一路慢些走,拿了些財帛叮囑顧無雙買的那些個女人好好照顧主子,才依依不捨的把顧無雙送走了。

  跟顧無雙一起走的,還有朱璉派去的好些個女官,他們要在南邊的每一個縣,都設立免費教育的百姓學校。

  張叔夜也帶著李敬撥給他的老兵,自己的親衛,一起南下,視察各地選出的民意代表。

  順便打打地方惡霸。

  趙珠珠也帶著幾個族姬隨行即墨試航, 喬太妃也很捨不得,太后和其他皇室親眷都來了。碼頭上送行的人,熱鬧的很。

  宣武號遠去, 老遠都能看見顧無雙揮舞的手絹。

  種彥鴻羨慕的很。

  納一個小妾幫自己掙錢這種事,簡直就是神跡。

  「三弟,你說,我現在跟娘娘開口納趙雪雁的事情,娘娘會不會拒絕!」

  「你還沒開口呢?」

  「我昨天才讓厚著臉皮讓陳書倩幫我找雪雁單獨聊了幾句!」

  「她答應了?」

  「她很猶豫,想幫娘娘和趙氏皇族復仇,讓我緩緩兩年再提。」

  「真猶豫,還是藉口?」

  「我怎麼知道!」

  李敬昂首望天,種彥鴻這直男,比他手上的丈八平蠻槍還鐵。

  「你先得弄清楚人家是怎麼想到,萬一娘娘准了,人家不情願,多尷尬?」

  「見了面,怎麼開口啊?」

  這個答案太強大,李敬都無言以對。

  種彥鴻還沒去找朱璉,朱璉在碼頭上牽著趙楒,找到了他們倆,朱璉跟他們混熟了,根本不用客氣,開門見山。

  「小種將軍,英國公想跟你們學武,當初本來想讓他拜師關勝,關宣撫使倒是覺得英國公天賦很好,只是有些擔心......」

  聽見朱璉這個話,李敬就笑起來。

  別看關勝大大咧咧,作風豪爽,其實是個心眼很多的傢伙。

  關家是家傳武學,不會輕易傳人,更何況是皇室弟子,沒有收下趙楒,恐怕還有關勝自己的考量。

  「學武很苦,皇子能受的住?」

  太上皇那麼多兒子,不知道金狗手裡還有幾個,只不過在大宋疆域,除了趙構,也就是趙楒了。

  「能復仇,能殺了金狗,在苦我也不怕。」

  種彥鴻倒是不介意收一個皇室弟子,畢竟這麼多年,種家效忠趙家,幾代皇帝還曾把太祖的武學,賞賜給種家。

  查驗了趙楒的筋骨,這讓他有些驚奇。

  果然如關勝所說,練武的天賦極好。

  「小種將軍,你是大宋最猛的武將嗎?」

  這小國公心氣還挺高,想拜大宋最猛的武將為師,種彥鴻望了李敬一眼,兩人大笑起來。

  朱璉也對這個話很感興趣。

  「李敬,當下的宋軍將領,誰的武藝最好?」

  「輪武藝,沖陣斬將,關勝,折可求,可能都比不上我們大哥岳飛!」

  在很多宋人眼中,跟李敬和種彥鴻結拜,岳飛是沾了兩人的大光。

  也跟著兩人聲名遠播。

  朱璉也不列外,她都沒想過,岳飛這麼厲害,聞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趙楒脫口而出。

  「我要拜岳飛為師!」

  「喲,喲,還不上我,我大哥人在河東南路,你想拜師,門都沒有,就算是你成功拜師我大哥,我一樣是你師叔!」

  仿佛想起了什麼,朱璉連忙問李敬。

  「我記得你讓趙知府編撰工人弟子學校的語文課程,用了一些詩詞和曹沖稱象,司馬光砸缸等小故事做啟蒙,其中有一篇岳母刺字,是不是講的是岳飛?」

  岳飛從來不避諱給人看身後的刺字。

  種彥鴻,宗澤都看過。

  聽見這個話,種彥鴻笑著回復朱璉。

  「沒錯,是盡忠報國四個字,我們都看過,趙不試,宗副帥也看過!」

  「我也要刺字!」

  趙楒這話,讓三人哈哈大笑起來,李敬蹲下來跟趙楒認真的說。

  「英國公,我大哥為人端正,要想跟他拜師不容易,除了能吃苦,意志堅定,軍紀嚴明,愛兵如子,還要人品端正,虛懷若谷,你能做到嗎?」

  「我能!」

  「光說還不算,你先跟種將軍學武,我給大哥去一封書信,看他願不願意教你!」

  「煩惱李宣撫使,種宣撫使!」

  別看趙楒年齡不大,一封極為方正的樣子行禮,儼然就是個小正太。

  李敬跟他一路從太原過來,倒是覺得這個小皇子的性格,能合岳飛的胃口。

  不過朱璉很好奇,能讓種彥鴻,李敬兩個出類拔萃的年輕人心甘情願叫大哥的岳飛,是個什麼人物?

  「李敬,你們兄弟感情這麼好,怎麼沒有讓岳飛到山東來?」

  「娘娘,三弟那也是沒有辦法,張所在後方做一路的宣撫使還行,王善是強盜頭子,他們兩人能力都有限,我大哥要不坐鎮河東南路,金狗鐵定會掩殺到京西兩路去。有他在河東,不僅可以牽制太原南下的金狗,還能牽制在河北西路的金狗!」

  猛然想起趙恆在汴梁城頭的策略,在李敬他們的解讀下,變成了西守,北攻。

  朱璉有些慚愧。

  進攻需要人才,防守也需要猛將。

  宗澤總歸是年齡太大了,更何況宗澤在開封要應對隨時從滑州正面南下的金狗。

  「行了,英國公,這些天就跟著種將軍練武,你要完成不了你的承諾,吃點苦頭就哭天抹地,小心我湊你!」

  李敬雖然明白,熱武器,才是未來發展的方向。

  可是他認為武藝這東西,好不容易發展到大宋這個地步,不能失傳了。

  也許有朝一日,他還能看見武功和武器新的結合方式。

  他不能練武,已經很遺憾了。

  未來的兒子,孫子,他都希望可以學武,沒點武藝算什麼將門。

  「娘娘,二哥他看上了你手裡的趙雪雁了,他想讓娘娘割愛,開不了口,去找人家趙雪雁呢,人家很猶豫!」

  種彥鴻眼睛都瞪圓了。

  他愁了好幾天的事情,欲語還休,就這麼被李敬隨隨便便的說出口了。

  他好想掐死這個傢伙。

  「是嗎,小種將軍,怎麼想的?別告訴我,你跟李敬學壞了,未婚妻都沒進門,就一房房的小妾往家裡收!」

  種彥鴻跟女孩說話的時候都不多。

  哪裡受過皇后的調侃。

  一臉漲的通紅。

  竟無言以對。

  李敬倒是沒有落井下石,說他掙了一點錢燒包。

  戲謔的表情看著他。

  朱璉心軟,沒有繼續逗他。

  「你是真的看上雪雁了嗎?能不能跟李敬一樣,把雪雁娶回家做寶貝!」

  「娘娘,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

  李敬看種彥鴻一副做壞事被人捉住的樣子,差點聽成了娘娘是了解我的。

  在一邊笑的嘴都咧開了。

  朱璉認真的給種彥鴻提醒。

  「人品是一回事,緣分又是另外一回事,李敬有一點做的很好,就是皇族,平民,奴僕一視同仁,尊重每個人的意願,也讓每個人都很尊重他。雪雁雖然也曾被金狗凌辱,可她是一個可以成為我助力的人才,我會不違背她的意願把她賞人,你要雪雁做妾,自己去說通,然後一起來找我!」

  「明白!」

  皇后娘娘表態她這裡沒問題,已經讓種彥鴻很高興。

  搞定趙雪雁,他雖然沒有把握。

  畢竟最大的阻攔已經解決了。

  他和李敬正準備護送朱璉和太后她們上馬車回去。

  突然士卒通報。

  李綱來了。

  他輕車簡從,日夜兼程趕來的,已經到了登州州府衙門,口稱封官家旨意,覲見太后和皇后。

  「李宣撫使,我們是去登州衙門見李綱,還是把他請到臨海居?」

  登州的蒸汽動力船隻,滿載火炮的艦艇,都要對趙構保密。

  朱璉腦子裡的第一個反應是自己去登州州衙見李綱。

  李敬的笑容卻帶著一絲玩味的味道,看起來很邪。

  「二哥護送太后,太妃,娘娘回臨海居,我去讓李綱來見您!」

  「合適嗎?」

  汴梁陷落,趙桓最後悔的就是沒能阻攔百官彈劾李綱,把他外放了。

  在城頭上都不忘了讓宗澤派兵給李綱下旨。

  通知李綱轉任開封府尹。

  李敬他們打了那麼多勝仗,在民間聲望可未必比得上李綱。

  「很合適!」

  跟朱璉揮揮手,李敬就讓親衛一起上馬,奔向了登州府衙門。

  別看李綱為官多年,他比宗澤年輕很多。

  今年才四十四歲。

  連趙明誠也比李綱大兩歲。

  進入山東兩路所見景象就讓李綱吃了一驚,完全看不出一副亂世凋敝的景象,田間地頭,到處都有人耕種,各州縣城,也有大量的人在修整官道,修繕城牆。

  他一路北上,如果不亮明身份,寸步難行。

  更讓他吃驚的是,到了濟南府,濟南府也是一個大工地,到處都在修築,修繕。

  城內也在翻建街道,房屋。

  留守濟南府的老杜給他說皇后和太后在登州的時候。

  他忽然間冒出一種疑惑。

  難道宗澤也被李敬所誆騙,李敬根本沒有救到太后和皇后。

  抵報上的印信是趙明誠偽造的?

  好在濟南府老杜很誠懇的邀請他去登州。

  他才橫下一條心。

  見不到皇后,太后,李敬也是必須見的。

  大宋江山,總不能因此而分裂,被金狗漁翁得利。

  這登州距離濟南府也實在太遠了,一路走的李綱安置叫苦,快趕上他從開封府發配到江西了。

  這一路,他還聽說什麼農民,村民,都在選舉代表,要參政議政。

  滿肚子疑惑,終於到了登州。

  可登州城一個熱火朝天的大工地把他嚇住了。

  好多人,好多兵,好多商戶,好多材料,街上車水馬龍,主要街道都在翻建,進出的馬車把城門都堵了。

  登州這是要幹什麼?

  窩了一肚子火的李綱,到了登州州衙,皇后和李敬居然不在。

  具體去哪裡了,還保密,說什麼不是他該打聽的,偽帝的官職,在登州不好使。

  緋色的官服都鎮不住州衙留守的書吏。

  氣的李綱在登州州衙大堂里破口大罵李敬反賊。

  沒罵上幾句。

  卻迎來了滿臉笑容的李敬。

  「哈嘍,李右丞,稀客啊,您老大老遠跑登州來,怎麼不事先說一聲,我也好迎接啊!」

  儘管李綱從未見過李敬。

  李敬這幅出格的迎接態度。

  但是從來人的氣度,身邊的親兵,他毫不猶豫的確信這位就是現在朝野之間,人人談論的抗金英雄。

  「李宣撫使,請你收起你的嬉皮笑臉,山東是大宋的山東,某不許任何分裂山東的舉動在我眼皮底下出現,我想知道,朱璉皇后在哪裡,鄭太后又在哪裡!」

  熱戀貼了個冷屁股,李敬才不慣著你,管你是誰,照樣懟。

  「寧舍外賊,不舍家奴嘛,李右丞昔日主政,大宋在大好局面下籤下城下之盟,拱手送出汴梁百年積蓄,之後主持救援太原,幾十萬大軍灰飛煙滅,忠直之士冤死疆場,聲名遠播,如今跟汪伯彥,黃潛善,杜充之流,狼狽為奸,不顧昔日力薦繼位的官家,又立偽帝,三姓家奴也不過如此!」

  李敬平靜的開口譏諷,李綱手指著李敬,氣的憋了好一會,

  才跳了起來,口不擇言的解釋。

  「你放屁,去年力主和談的是張邦昌,吳敏,救援太原連种師道也無力回天,更別說老夫一介文官,至於黃潛善,杜充之流,本官從未跟他們合流,之所以力薦康王繼位,乃大宋不可一日無帝!」

  「你也不看看康王那副德行,身為勤王的兵馬大元素,作壁上觀,哪怕他能派點人在黃河對岸圍堵完顏宗望,汴梁也不至於陷落,他還讓杜充開掘黃河,不顧百萬黎民的身家性命,這樣的人做皇帝豈不是把宋人往火坑裡推。我呸,你是眼瞎了還是良心被狗吃了!」

  抵達登州後的滿腔怒火,在被李敬質問。

  李綱也知道趙構未必能承擔起強國復仇的重責。

  可是總不能亂了趙氏的綱常,若是隨便拉一個能人稱帝。

  天下不服。

  也不知會幾人稱王,幾人稱帝。

  「趙氏皇族被金狗一網打盡,跟官家,太上血緣親近的唯有康王,我有什麼辦法?連太上皇都傳位官家了,你不認,就是謀反!」

  「誰說官家血親被一網打盡了,趙柔嘉,趙金兒都在山東,安全的很。更何況我還救出了趙楒。」

  李綱覺得李敬就是在胡攪蠻纏,趙柔嘉那是公主,不是皇子,沒有資格繼承大統。

  趙楒還沒成年,就一個國公,連郡王都不是。

  母親出身比韋貴妃還要低,還亡故了。

  怎麼跟康王比。

  「我跟你說不清楚,我要見太后,我要見皇后!」

  「我給你說,你這一把年齡也不息火氣,哪裡有點大宋宰相的樣子,待會跟我見了皇后,說話尊重點,要鞠躬,要作揖,知道嗎?」

  李綱強壓下的怒火,又熊熊燃起,你一個四品的宣撫使,我從二品尚書右僕射,見面就懟我。

  你的禮貌呢?

  你們李家書香世家,當年你的叔祖就叫你們這麼對待上官的嗎?

  「本官行事,無愧天地祖宗,何用你教!」

  「無愧天地祖宗,臉皮真厚,仿佛忘了自己一敗再敗,救援太原犧牲的幾十萬宋軍亡魂!」

  「本官真是後悔,路過淄州的時候,沒有請李清照和趙明誠隨行,讓李易安看看,她李家就是這種家教!」

  「她李家,好像你不姓李一樣,我還鬱悶,同樣姓李,我章丘李家人能文能武,文能寫出流傳千古的詞文,武能打的金狗丟盔棄甲,怎麼到你身上,連幾個朝廷奸佞都對付不了,一路妥協還被人落井下石,你的智謀呢?心計呢?難道只配恃強凌弱?仗勢欺人?」

  見面不到一刻鐘。

  李敬一頂頂的黑鍋往自己身上扣,李綱真是瘋了。

  眼前這個混帳怎麼能姓李,如此惡毒,不分長幼尊卑,簡直是李家之恥。

  腳下一腳踢在門檻上,狗啃屎一樣就摔出了登州府衙的大門。

  看著這麼一個大宋忠誠臣,這麼跪趴在自己身後。

  李敬有些心軟了,連忙轉身扶起他。

  誰知道這傢伙還不領情。

  推開李敬伸過來的手,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也不顧上狼狽,就鑽進自己馬車裡去了。

  臨海居不在登州城邊上,還挺遠。

  這一路,走的李綱遐想連篇。

  他都不知道李敬會不會弄個假皇后,假太后,假公主來糊弄他。

  他也不知道,李敬會不會拉他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扣押或者結果了他。

  直到看見臨海居那棟龐大的主樓,還有旁邊環繞的無數別院。

  還有前來迎接的禁軍,李綱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轉眼,李敬的吼聲,又讓他提心弔膽起來。

  「劉錡!」

  「在!」

  「立刻扣押李右丞帶來的所有人,徹底搜查,檢查!」

  昔日汴梁皇宮,這種架勢是必不可少的,如今移植在登州,李綱一臉漆黑也沒有說什麼。

  可是當禁軍接管了他的馬車,駛入臨海居主樓下的時候。

  他驚呆了。

  不僅朱皇后牽著柔嘉帝姬在上面迎接。

  鄭太后,喬太妃,王太妃都在,身後還有一些眼熟的帝姬王妃。

  也站立在旁邊,身後,靜靜的看著李綱。

  李綱昔日也參加過宮廷宴飲,雖說見這些人次數不多,可是看著這些熟面孔。

  心裡還是咯噔一聲。

  想起自己一路揣測,竟然有種荒繆的感覺。

  連忙俯身鞠禮。

  「微臣李綱,見過鄭太后,喬太妃,王太妃,朱皇后,見過各位帝姬,見過各位王妃,宗姬!」

  「李卿家為我大宋千里奔波,勞苦功高,請平身!」

  看著朱璉下石階扶人,李綱連忙站起來。口稱使不得。

  看著李敬在邊上沒有說話,朱璉一一給他引薦了太后身邊的太妃,帝姬,宗姬,王妃。

  一群人才進入主樓之內。

  「太后,皇后娘娘,此番微臣北上,是替官家封賞李敬,關勝等人的功勳的,也是替官家請示太后和皇后娘娘....」

  李綱話都沒說完,李敬就吼起來。

  「來人啊,把李右丞拉到房間去,摁住他洗漱乾淨,清醒清醒,山東兩路,只有一個官家,那就是柔嘉帝姬的父皇,朱璉皇后的官人!」

  李綱頓時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霉。

  求救的眼神望向了太后和朱璉,兩人嗔怪的看了李敬一眼,並沒有阻止李敬。

  眼睜睜劉錫兄弟走到他跟前。

  「李右相,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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