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大師雖然在江省名氣很大,但其實只有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不入流的煉丹師。
那些煉丹的大勢力,根本就看不上他,不讓他加入。
煉丹之道想要進步,十分艱難,沒有大師提點,更是難上加難。
他卡在這個瓶頸,已經好幾年了。所以,他才如此想抓住這次機會。
這一刻,丹陽大師的一跪,直接讓在場的眾人傻眼了。
包括蘇南天都有些懵逼。
「你先起來。」
蘇南天正色道:「你應該知道,道不可輕傳!」
這東西講究緣法。
可不是隨便一個人讓他教,他就教的。
「前輩,還請你教教我吧!」
丹陽大師直接耍起了無賴,大有蘇南天不答應就不起來之勢。
蘇南天頗為無奈,補充道:「但指點你一下,還是可以的。」
聽到這話,丹陽大師大喜。
雖然只是稍微指點,但他也滿足了。
「多謝前輩!」
丹陽大師趕緊起身感謝。
「你跟我過來吧。」
蘇南天將丹陽大師帶進了後房。
其餘眾人也都頗為好奇,也跟了上去。
「我當面為你煉製一次烈陽丹,你能領悟幾分,就看你的本事了!」
蘇南天淡淡道。
聞言,丹陽大師滿臉詫異。
這後房中,除了一個煎藥的砂鍋和一個電磁爐外,並沒有丹爐之類煉丹的工具。
那麼,這位前輩又用什麼煉丹呢?
不止丹陽大師,其餘的人也很疑惑。
他們可是見過丹陽大師煉丹的,那可是需要丹爐,以及上好的燃料。
但這裡,卻什麼都沒有。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只見蘇南天打開電磁爐,而後將幾味藥材依次放進了砂鍋中。
頓時,全場都傻眼了。
莫非蘇南天要靠這砂鍋煉丹?
這……不可能吧?
要知道,越是高級的煉丹工具,就越容易煉丹成功。
丹陽大師能用一件普通的煉丹爐,煉製出炙陽丹,都足以證明其煉丹技術高超。
但蘇南天卻僅僅想用一個砂鍋,就要煉製出比炙陽丹更為高級的烈陽丹?
丹陽大師雖然也難以置信,但絲毫不敢含糊,一直注意著蘇南天的動作手法。
二十多分鐘過去了。
一顆火紅色的丹藥,便被蘇南天從砂鍋中拿了出來。
當看見烈陽丹後,眾人皆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蘇南天居然真的憑藉一個砂鍋,就煉製出了烈陽丹!
原本,他們以為蘇南天只是比丹陽大師高一個級別而已。
但此刻,他們算是知道蘇南天的煉丹能力有多麼可怕了!
簡直甩了丹陽大師八條街!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前輩,我悟了!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丹陽大師渾身都顫動了起來,又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道謝。
在仔細觀摩了蘇南天的煉丹過程,他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來突破現在的煉丹瓶頸。
這一刻,他也徹底了解到了蘇南天的煉丹實力,比他預估的還要高很多。
恐怕,都能比肩那些煉丹宗門中的天才弟子。
他慶幸,剛才讓蘇南天指點他的做法,實在是太明智了!
「你能領悟,算你的本事。」
蘇南天淡淡回應了一句。
說實話,他用最垃圾的煉丹工具來煉丹,就越能闡述丹道。
要是對方還悟不出什麼,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晚輩先行告辭,來日突破瓶頸,再來感謝前輩!」
丹陽大師對蘇南天抱拳行禮,而後匆匆離開。
他要趁熱打鐵,回去儘快突破煉丹瓶頸。
在丹陽大師離開後,韓順天等人可捨不得離開,拉著蘇南天噓寒問暖,想要增進關係。
一直到晚上八點,才念念不舍離開。
蘇南天關門後,回到了許家。
他看見許如煙正在專心地刺繡,幾根指頭上都貼上了創口貼。
很明顯,許如煙為了完成這幅刺繡,遭了很多罪。
他有些心疼,走了過去,柔聲道:「如煙,要不我幫你繡吧!」
雖然他沒做過這種工作,但憑著他武者對力量的把控力,肯定是信手拈來,幾個小時就能繡好。
聞言,許如煙這才發現蘇南天已經回來了。
她白了蘇南天一眼:「你一個大男人做什麼刺繡啊!再說了,送給奶奶的大壽禮物,必須由我親自完成,才能體現我的心意!」
一聽這話,蘇南天有些無奈,只好勸道:「那你小心點,別再傷著手了。」
許如煙心裡一絲暖意流過,忽然說道:「南天,我想明天去看看伯母。」
因為以前跟蘇南天只是假結婚,所以她一直都稱呼蘇南天的母親為伯母。
「好!」
蘇南天一愣,隨即露出笑容道:「我最近也想回去看看媽,那明天我們一起去。」
……
第二天。
上午。
許如煙便開車載著蘇南天,朝著城南的城中村趕去。
當車子行駛在城中村時,蘇南天發現外圍很多建築都寫著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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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一愣。
難道這城中村要拆遷了嗎?
就在他疑惑間,許如煙的車已經停在了他家門口。
「想什麼呢?趕緊把東西拿下來!」
許如煙下車後,便朝蘇南天喊道。
蘇南天沒再多想,拿著許如煙準備的禮物下車,隨後跟許如煙走進了家門。
對於蘇南天和許如煙的探望,吳素顯得十分高興。
三人就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度過了一上午。
期間,吳素還拉著許如煙進房間,說了一些私密話。
蘇南天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但看到許如煙是帶著笑容走出來的。
吃過午飯後,許如煙和蘇南天和吳素告別後離開。
許如煙率先上了車,朝蘇南天喊道:「我先送你去醫館吧?」
蘇南天搖了搖頭:「你先走吧。這裡要拆遷了,我想在這裡走走。」
之前吃午飯時,他已經從母親口中得知,城中村的北邊要全部拆遷,只留下南邊。
雖然他家所處的範圍並不會拆遷,但畢竟整個城中村承載著他兒時的全部記憶,他想在拆遷之前去北邊看看。
「好。」
許如煙點了點頭,發動車子離開。
路上,她一邊開車,腦海中浮現出吳素的樣子。
雖然伯母家境普通,但她總感覺這個伯母無論是談吐還是修養,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
對此,她很詫異。
忽然,她又想到了吳素與她在房間裡的談話。
她的俏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
另一邊,蘇南天漫步在城中村的南邊。
他能看見這裡絕大部分的住戶都已經搬走,只留下極少部分的人,宛若一座死城。
這裡是他兒時經常玩耍的地方,如今也要消失在這歷史長流中,讓他忍不住唏噓感慨。
忽然,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模樣。
姜無殤。
一個比他大三四歲的男人。
是他的結拜大哥,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幼年時期的蘇南天,沉默寡言,不怎麼合群,所以總是被城中村的壞小孩欺負。
直到有一天,他正在被幾名壞小孩欺負時,一名男孩出現,將那幾名壞小孩打跑。
男孩高大英俊,穿著一身白色衣褲,眸子似星空般深邃。
他露出春風般地笑容,拉起地上傷痕累累的蘇南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蘇南天。」
蘇南天怯生生地回應。
「小南天,以後你就跟著我,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男孩揚起了拳頭,言語霸氣:「誰敢欺負你,我就揍得他媽都不認識他!」
從此,這兩人形影不離,成為了最好的玩伴。
他們在以天上的明月為鑑,在星空下許下純真的諾言,結成了異姓兄弟。
在外人看來,兩個小孩結拜,簡直就是過家家般的無聊。
但在他們心裡,卻將這場結拜看得無比重要,都將彼此當成彼此非常重要的人。
沒錯,這個男孩便是姜無殤。
只是好景不長,在蘇南天剛讀初中時,姜無殤忽然無故失蹤,再也沒有出現過。
為此,蘇南天傷心了很久。
直到現在,他每每想到此事,都忍不住一陣心痛。
「大哥,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到底在哪裡!」
蘇南天眼圈泛紅,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間涼茶鋪中,忽然傳來了一陣打鬧聲。
蘇南天循聲看去,似乎幾名壯漢正欺負著一名中年女人。
當蘇南天看見這名中年女人的時候,頓時一愣。
因為此人,正是姜無殤的母親。
蘇南天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