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794】第二條神位之路

  過了幾秒。

  「唧！唧！」

  鳥鳴聲更大了。

  其間夾雜著大量扇動羽翼的聲音，聽著像潮水一樣。

  鐵牛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探出腦袋向上張望。

  只看了一眼，這傢伙便驚呆了。

  借著火光的光芒，他看到一大群鳥，數量至少有三千，竟然形成了一個圓環，在上山谷上空盤旋。

  鐵牛腦子裡瞬間冒出大量疑問。

  怎麼會有這麼多鳥？

  這是誰幹的？

  「嗷~」

  鐵牛無比清晰的感受到，地面正在輕微的顫動，這說明地下有無數東西正在緩緩蠕動。

  這足以說明，計策成功了。

  「嗡！」

  他非常擔心，尊者大人連自己一塊幹掉。

  黑鳥輕盈降落在圖騰柱上，又叫喚了一聲。

  「嗷！」

  就在白光與青狼即將交鋒的一剎那。

  另一方面。

  鐵牛沒敢上前。

  這一下扯動了斷臂的傷口，讓他疼得齜牙咧嘴。

  鐵牛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惋惜，他並不覺得白光可以戰勝狼影。

  接下來的景象，讓鐵牛看得瞪大了雙眼。

  只要虛空之蜒過去，百分百會找到青羊界，也會撞上赤眼族的世界。

  也就是蟲群用來遨遊虛空，尋找小世界的蟲子。

  假如真的沒有活祭，這樣的部落應該是青羊人夢寐以求的部落吧？

  青羊界的世界法則，是他選擇的第二條神位之路。

  一道散發著淡淡青光的狼影，從地面一躍而起，瞬間跳起了超過五十米高，迎向了白光。

  還好。

  黑鳥突然連續叫了起來。

  它們凌空拉過四道弧線，從不同角度擊中了青狼。

  下一刻。

  他的一顆心馬上高高提了起來，雙腿也抑制不住的抖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探頭望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他咂吧一下嘴，忍不住嘀咕道：「這也太快了吧。」

  狼影從上空墜了下來，尚未落地便消散掉了。

  鐵牛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他無比驚異的嘀咕一聲「靈鳥」，老老實實的走向了圖騰柱。

  鐵牛脫口而出：「圖騰柱！」

  區別在於。

  程瀚忽然心生感應，立即進行了一次推演。

  圖騰柱微微一震。

  *

  百餘公里外。

  程瀚通過光暈，全程觀看了第一位部落成員的「皈依」。

  嚎叫聲飄了過來。

  這足以說明，這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圖騰柱，但不是本部落的圖騰柱。

  轉折點來了。

  完了！

  「唧！唧！」

  可他隱隱有一種奇妙的預感，這一段幻象就是對未來的預言。

  一道白光從夜空亮起，急速掠向了下方的一道人影。

  他顫抖了幾下，檢查了一下傷口。

  沒有那種奇妙的親近感。

  「唧！」

  黑鳥又叫了一聲。

  一切最終化為一個振聾發聵的話：「長夜將至，我們誓將成為曙光！」

  圖騰柱與部落成員之間的奇妙聯繫，與聚合之力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唧！」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這一聲狼嚎帶著巨大的痛苦。

  再次醒來之時，他是被凍醒的。

  部落每一次舉行儀式前的一段時間，自己整天提心弔膽，唯恐被選中成為祭品。

  他微笑著嘀咕道：「播撒下的種子，如果順利開花結果，這一具分身應當可以登上神位。」

  程瀚心念一動，光暈消散一空。

  這根木柱給他的感覺，與看到部落被摧毀的圖騰柱一樣，並且更為強烈。

  鐵牛走到了圖騰柱百米範圍。

  他不自覺有一種「自己隨時可能會被拖到地下，成為荊棘柱的養料」的可怕感覺。

  鐵牛不敢怠慢，趕緊應了一聲。

  他呆呆看了幾秒，才回過神來，眼神充滿著深深的敬畏：「這一定是圖騰尊者大人！」

  可適才的經歷，再次顛覆了他的認知。

  鐵牛心中滿是疑惑：「怎麼一夜之間，就多了一根這麼大的圖騰柱？」

  這一瞬間。

  光鳥每閃動一次，便有一道人影倒下。

  鐵牛猛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我得離開這裡，否則搞不好會被當成祭品。」

  如果沒有活祭，圖騰柱怎麼成長，怎麼培養圖騰師，部落又怎麼發展壯大？

  他咬破食指，擠出幾滴鮮血，滴到了圖騰柱腳下。

  鐵楓部落原先的圖騰柱，與之比較起來，簡直被甩了十幾條街都不止。

  它在說：先去建造房子吧。

  這一方世界，由於世界法則的特殊性，世界意志與超凡力量高度綁定，幾乎不太可能誕生新的神靈。

  本部落大長老的圖騰之影，被這頭狼幾下就撕碎了。

  他正準備悄悄溜走，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赫然來自頭頂。

  微小法則，是他選擇的第一條神位之路。

  對比之下。

  「唧！」

  程瀚仰頭望向了天空，輕嘆了一口氣：「長夜將至吶！」

  幾個呼吸後。

  那一聲嚎叫，正是對方大長老的青狼圖騰，發出來的狼嚎。

  黑鳥回應了一聲。

  鐵牛大膽探出上半身，聞聲望了過去。

  總之。

  「轟！」

  又是一聲狼嚎。

  鐵牛奇蹟般聽懂了鳥叫，這一聲的意思是——過去。

  這時。

  只見一根奇怪的木柱，高度大約二十米，上方伸出三根分叉，聳立在原先圖騰柱的位置。

  一根根荊棘破土而出，一棵棵刀鋒樹冒了出來，一隻只光鳥漫天飛翔，開始絞殺蟲群。

  隨後。

  一個個部落被毀滅，一名名青羊人淪為蟲口食物，蒼茫大地之上，隨處可見屍山血海。

  鐵牛驚呆了。

  他不敢違拗，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輕輕摸上了圖騰柱的粗糙表面。

  可怖幻象接踵而至：

  幻變為四道白光。

  下雨了。

  過了幾秒。

  鐵牛腳下突然產生了輕微的震感。

  它們的速度似緩實快，很快就到了近處。

  無數黑色流星從天而降，猙獰蟲群大軍肆掠大地。

  他輕聲咕噥道：「至少這是一個強大的部落，不會受到其它部落的欺凌。」

  程瀚的目光閃動了一下：「想要打破這一局面，唯一的辦法就是戰爭！」

  他又不自覺回憶起過往，自己沒有成為鬥士之前。

  因為他聽到了一聲鳥叫。

  「咕嘟！」

  正是虛空。

  它的意思是：「如果你願意加入，就咬破你的手指，滴下三滴鮮血吧。」

  這一次的試驗，非常成功。

  被發現了！

  血已經止住了。

  據他所知，圖騰柱絕不可能移植，而從誕生到生長到這麼大，少說也得十年時間的培育。

  白光陡然散開了。

  幾秒後。

  一隻黑乎乎的鳥，正在上方盤旋。

  就在這時。

  幻象消失了。

  他馬上看到，許多人影從火場中撤了出來，朝著山谷入口狂奔。

  無數纖細的血色藤絲，迅速從地下鑽出來，汲取了血液，然後又縮了回去。

  伴著陣陣鳥鳴。

  十分鐘後。

  雖然有草叢遮擋，可鐵牛還是渾身濕透了。

  「我們不活祭，我們不欺凌，我們不濫殺，我們只為守護。

  眼前這一幕，實在違背了他的認知。

  鐵牛一臉咂舌。

  鐵牛震驚的發現，圖騰柱有一種很熟悉、很親近的感覺。

  昨晚青狼部落被殺死的那些人，如今全都不見了蹤影，無疑是被當成了血祭祭品。

  白光這么小，恐怕青狼圖騰一口就能吞下去。

  白光竟然這麼厲害？

  程瀚的嘴角彎了起來：「看來浩劫之巢感應到了那邊的蟲群烙印，決定派一批蠕蟲過去看看。」

  隨後。

  他隨即又看到，四道白光從天而降，閃電般擊中了青狼部落的大長老。

  血光爆起。

  鐵牛猶豫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加入。

  鐵牛失血過多，又太過疲憊，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仰頭問道：「部落的名字是什麼？」

  山谷內再無一個站立的身影。

  鐵牛又張望了幾眼，露出一絲喜意：「那個可怕的尊者，好像不在這裡。」

  圖騰柱竟然還會治療？

  以前好像沒聽說過，哪個部落的圖騰柱擁有這種能力。

  鐵牛稍稍鬆了一口氣，心底嘀咕道：「看來對方暫時不會殺我。」

  鐵牛仰頭望了一眼，一顆心頓時深深沉了下來。

  黑鳥則尾隨在後。

  幻象是真的嗎？可怕的蟲群真的會到來嗎？青羊族真的瀕臨滅絕嗎？

  鐵牛本能的拒絕相信。

  圖騰柱重新出現在眼前。

  可擠完三滴後，一點白光從圖騰柱內冒出來，眨眼睛觸碰到手指，傷口瞬間癒合了。

  鐵牛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用你的右手，去觸摸圖騰柱。

  血液落地的一瞬間。

  「唧！」

  青狼大長老四分五裂了。

  正中心立即顯示出了畫面：

  入目所見。

  與此同時。

  他注意到鐵牛的震驚，輕笑了一聲：「活祭是一種野蠻落後的手段，我怎麼可能使用呢？」

  在適才的戰鬥中，他親眼見過青狼圖騰的威力。

  不過。

  直到行至圖騰柱面前，並沒有任何異狀發生。

  這貨呆了一下，心中愈發驚奇。

  鐵牛激動萬分的從草叢裡跳起來，用力揮動了一下雙臂。

  這種異狀只說明一件事——自己已然得到了圖騰柱的認可，真正成為了部落的一員。

  對方正是青狼部落的人。

  青狼部落的人炸窩了，蜂擁著逃向了山谷谷口。

  外人想要得到圖騰柱的認可，要麼活祭一名血親，要麼連續滴血一、兩年甚至更久。

  根據推演結果，現有的青羊族神靈，早已將世界意志瓜分殆盡。

  大長老本人被一口咬掉了腦袋，身體也被扯成了碎片。

  不過。

  它們前進的方向，正好指向了青羊界。

  除此之外，還會進行大量血祭，也就是將死去的獵物當成祭品，獵物不止包括動物，也包括死人。

  天底下的部落，真的有不搞活祭的嗎？

  鐵牛又咬了一下牙，眼眸中流露出仇恨之色。

  他對這根圖騰柱的強大，有了更深入的認知。

  它在說：曙光。

  光暈閃過。

  黑鳥說得太美好了，不欺凌不濫殺，鐵牛總覺得這不像是真事。

  他腦中冒出了無數疑問。

  青狼圖騰被幹掉了？

  鐵牛一臉的不可思議。

  黑鳥繼續啼叫。

  圖騰柱會定期舉行活祭，即——將本部落的人當成祭品，以增加部落與圖騰柱之間的聯繫。

  「唧！」

  「咕～」

  「唧！」

  一秒後。

  這是一段比較長的話：

  鐵牛其實想多擠一些血液，以表達自己的敬意。

  「咕～」

  鐵牛開始覺得，黑鳥所說的「不活祭」，或許並不是騙人的話。

  這赫然是十幾條虛空之蜒。

  他利用微小法則，創造出了一種秘術，便輕鬆做到了這一點。

  星辰浮現。

  唯有無邊無際的幽暗，仿佛沒有任何東西。

  「唧！唧！」

  極遠處的幽暗中，突然冒出了一群小黑點。

  「嗷～」

  一隻只光鳥，從夜空降了下來，急速在人群中穿梭。

  再然後。

  一聲空前響亮的啼叫，瞬間傳遍了山谷。

  然而。

  黑鳥又叫了一聲

  鐵牛念叨了一句「曙光部落」，對未來有了不少憧憬。

  鐵牛腦子裡響起一聲驚雷。

  據他所知。

  太強大了！

  雖然雨點不大，可雨絲相當密集。

  鐵牛有點難以置信。

  「當慘烈的戰爭，埋葬了一批神靈，本世界的神位才會出現空缺，我才有機會成為神靈。」

  之所以將蟲群引過來。

  除了為萬昊族分擔壓力外，這是另一個重要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