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絕猛然轉頭,當看到那大片飛入洞中的鳥兒時,他瞳孔收縮,心中震驚而又恐懼,額頭的汗水滲出,甚至有頭皮發麻的感覺。
「我被跟蹤了!」
震驚於在自己已經做出死亡的假象,對方卻仍然沒有放鬆,甚至覺察到了他動態的警惕,恐懼於自己無意間犯下的錯誤,又該如何面對憤怒的斑。
準確來說,他與黑絕還有不同。他是被創造出的武器,在宇智波斑面前,則偽裝為對方親手創造出的。
相比於戰鬥,白絕更擅長的是偵查與打探情報,擁有著超人的大範圍感知能力。
但即便如此,在這場大戰中,他的優勢竟然都敗給了千手伊勢這個男人。
這對白絕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斑。」
白絕顫聲叫道,偽裝出一副恐懼的模樣。
但後者卻不再理會他,而是雙眼凝視向前方鳥兒成群飛舞的地方,眼神森冷而又淡漠。
震動翅膀的聲音連成片,很快無數的小鳥便在兩人前方,匯聚成一道人軀的模樣,緊接著變幻為人。
「宇智波·斑!」
伊勢淡淡開口,雙眼看著眼前這坐在地上,身後插滿管道的蒼老之人。
其後方外道魔像,輪廓如人軀,樹枝分叉如無數手臂支撐而起,向外散發著磅礴的壓力與氣息。
甚至,他都看到了空氣在微微波動扭曲著。
整個空間之內,被一股莫名窒息的威嚴與能量充斥,讓人來到這裡,心臟似乎都被握住。
「如絕所說,你的確掌握著驚人的情報量。」
宇智波斑開口,眼中平淡,毫無起伏。
「神勇如你,也有步入暮年的悲哀之時,歲月的力量,的確令人嘆惋。」
伊勢輕輕說道。
此時的宇智波斑,哪裡有原著中出場時的強大,威嚴。枯朽的身軀,如一堆乾柴堆積在一起,面上的褶皺如一片層次分明的梯田。
唯有那雙眸子,依然明亮懾人。
可以說,從外表看來,這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半隻腳已經踏入了棺材中。
「你來此地,就是來說這些廢話的嗎?」
宇智波斑冷冷開口。
他的語氣,壓迫力,完全不似一個虛弱的老者,而更像是一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殺神。
「千手一族的後輩,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你還沒有資格。」
冰冷的聲音,震盪在空氣中,讓伊勢的心頭都是一顫。
不愧是宇智波斑,這股霸道,恐怖的壓迫力,是常人無法抵擋的。
微微沉默後,伊勢忽然笑了,他的眸子轉向只浮出半個身子的白絕。
「你難道就從未懷疑過他的身份嗎?」
白絕身子一顫,眼珠子轉動起來,但他卻沒有多說話。
在這兩人的面前,他一句話說錯,都可能招致災難。以宇智波·斑的聰慧,他多說一句,都可能被對方分析出真相。
此刻唯有沉默,方是保全性命之策。
「這個世界,一切都可以是假的,宇智波·斑!」
伊勢沉聲道,聲音鏗鏘有力。
「包括你的眼前,白絕,以及過去,宇智波一族的石碑!」
當最後「石碑」兩個字出口時,宇智波·斑眼神猛然凌厲起來,死死盯住了伊勢。
「你知道些什麼?」
白絕忍不住了,他忽然笑道:「既然一切都可以是假的,當然也包括你接下來說的話,千手伊勢!」
宇智波·斑轉頭,看向白絕,後者頭皮發麻,立刻住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當你以別人為棋子,想要復活自己時,可曾想過,有些人也在以你為棋子,利用你的思維,夢想,在復活某人!」
伊勢平靜的話語,讓白絕這一刻都感到窒息了。
這個傢伙果然知道,他竟然全部都知道!該死!他到底是誰?
「世界的創始,查克拉的起源,你所擁有的力量。」
「斑,你是否知道這世界上,一切問題的真相!」
伊勢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迴蕩在安靜的空間內。
沉默,接下來這裡一片沉默,沒有人在說話,白絕提心弔膽,但卻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在等待宇智波斑開口。
半晌後,宇智波·斑蒼老的臉孔上忽然出現了一抹笑容,有些猙獰,有些兇狠,也有些瘋狂。
「你很有趣!」
「但不會天真的認為,只憑几句話,就能推翻過去的一切,修改我人生既定的命運與計劃吧?」
「千手一族的人,都是這麼的單純嗎?」
聲音到了最後,已經變得冰冷無比。
「能找到這裡,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力量,但只敢來一具分身,卻又證明著你的膽怯!」
「你在畏懼我,千手伊勢!」
頓了頓,宇智波·斑冷冷道。
「這樣的你,是想擊敗我的思想,還是擊敗我的身軀?」
斑的話如靈魂的拷問,讓伊勢啞口無言。
他還是低估了這等人物的智慧與堅持,並不僅僅只是幾句話,就能改變或是影響的。
甚至,還被對方反過來看出了自己的思想。
真是可怕啊!
而這也印證了他之前的想法,即便是世界的真相,也不是那般容易,就能夠讓世人接受的。
事情在沒有發生之前,永遠會有人對一切懷抱著質疑的思想,這就是人性。
伊勢也不再多說,他清楚地知道斑想做什麼,復活自己,通過十尾之力,釋放無限月讀消除一切。
他也可以將這些都在此刻說出,但卻已經沒有了意義。
斑這樣的人,不是幾句話就能撼動他的意志與心靈的。抱著這樣的思想,的確太過單純。
唯有在力量上較量,正面堂堂正正的勝過對方,才能讓對方在思想上接受自己。
不在同一等級的人,就連說的話絲毫沒有可信度。
「滾吧,我會來找你,但也僅僅是感興趣於你那木遁的力量!」
宇智波·斑冷冷說道。
聲音迴蕩,伊勢忽然笑了起來。
「蒼老枯朽的你,仍然懷抱著以往巔峰時的驕傲心態,斑,你會敗的很慘!」
「我知道你所不了解的事物,我看到的世界,與你眼中的幻象,是完全不同的!」
「深明真理的我,將超越你,超越柱間,達到你們無法踏入的境界。」
說著,他向前踏出一步,眸子看向斑身後的管道。
「我本可以直接拔掉你這虛弱無力的老人,賴以生存的氧氣管,讓你安靜的沉睡。」
「但我忽然決定了。」
冰冷的聲音擴散,伊勢的身軀忽然一震,飄散成無數飛鳥撲騰飛舞。
「我等你來!」
「宇智波·斑!」
「看看你這衰老之相,如何支撐你那錯誤而又頑固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