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鳥,在街頭藝人拿著逗鳥棒輕輕揮舞下,振翅飛翔,但卻幾次碰撞在籠子上。
這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娛樂性,但周圍的平面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看著街頭賣藝人不斷逗弄,鳥兒不斷振翅想要衝出去籠子。
伊勢眸子微凝,他的眼角餘光看到旁邊的男人,眼神格外凝重,似乎在思考什麼。
「你是什麼人?」
日向日足忽然開口道。
這時候,籠中鳥似乎累了,它放棄了掙扎,躺在籠子中奄奄一息。半晌後才在賣藝人的指揮下,順從的走動起來,開始表演。
周圍人群在鼓掌,日向日足的耳中卻是安靜的,他的眸子也看向了身旁的年輕人。
二人年齡仿佛,對方身上卻充滿著澎湃的生命能量,讓他感到震撼。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千手伊勢。」
伊勢報上自己的名字,也收回了圍觀的眼神。
「千手一族的族長?」
日向日足微怔,仔細的看了對方一眼。
他略微思考了下,輕輕說道:「有時間聊聊嗎?」
伊勢雖然奇怪對方族長的稱呼,但依然微笑著點頭:「當然。」
二人隨後並肩在街道上行走,一時間也都沉默,並沒有出聲。
附近不遠處繩樹等人就要過來,被伊勢揮揮手驅散。
「那是綱手的弟弟,其他人似乎是他的同伴,每個人的身體裡都有著強大的能量。」
「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實力,很不凡。」
日向日常輕輕說道。
他的白眼能夠看穿人體內部的查克拉,當掃過繩樹等人時,為他們的實力感到驚訝。
「都是我的弟子。」
伊勢微笑著說道。
「如此看來,千手一族將要崛起了。」
日向日足微微一怔,感嘆著說道。
「千手一族只剩老弱病殘,想再度崛起,恐怕很難。」
搖搖頭,伊勢微笑著道。
「一個家族,只要誕生出一個強者,便足以名震忍界了。」
日向日足沉聲說道。
「聽起來似乎是這樣的,但是家族的興旺? 卻永遠不是看頂層? 而是看底層的。」
伊勢淡淡笑道。
聞言日向日足渾身一震,眼中閃爍出了光芒? 他微微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對方說的話似乎是隨意而至? 但是卻蘊含著奇怪的哲理。
「強者只是個例,但底層強大? 家族方才會經久不衰。」
伊勢輕輕說著。
日向日足仔細沉思後,沉沉的點頭:「你說的對? 但強者仍然很重要。」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伊勢? 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日差族長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伊勢微笑著道。
二人年紀相仿,身份位置也差不多,的確很有交流的話題。
「不如? 我們喝些清酒慢慢聊? 我的確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伊勢族長。」
日向日足猶豫片刻後,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他近日裡為一個問題困擾,每一次想下定決心去做,到了最後卻又猶豫了。如今突然碰到這個人,就生出一種想訴說的感覺。
「好!」
伊勢愣了下? 點點頭。
他倒是沒想到對方這麼不見外,看外表? 似乎是一個很高冷的男人啊。
片刻後,二人隔著一張方桌? 彼此對視。
日向日足為伊勢倒滿酒,然後又為自己添上。
「與伊勢族長倒是第一次見? 但感受? 卻也不像是外界傳言那般。」
日向日足舉起酒杯? 伊勢同樣端起,二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哦?外界是怎樣傳我的?」
「你擊敗了半藏,又擔任鳥之國的影,未免在世人眼中有些兇殘之相,村子中很多人,恐怕都很畏懼你呢。」
日向日足露出一抹笑容。
他很樂於與千手一族的族長打好交道,這對於在村子中的地位穩固,有著很好的效果。
讓他沒意想到的是,今天會是對方主動靠過來。
「而近日裡,團藏似乎也在搞一些小動作,抹黑你的名聲。」
說著,日向日足看向伊勢。
「你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伊勢愕然,這老傢伙這麼快就出損招了?暗地裡黑他?
「我拒絕了他的一個提議,看來對我懷恨在心呢。」
微微一笑,伊勢也不介意。
名聲對他而言,本就並不重要,木葉中的名聲,就更無所謂了。
「可能是看你回木葉,擔心你競爭下一任火影吧。」
日向日足說的很直。
「這個倒是很有道理。」
伊勢贊同的點點頭。
說著說著,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笑出了聲。
「如果你當火影的話,我可以全力支持。」
忽然,一杯酒下肚的日向日足又是說道。
伊勢搖搖頭,有些無語。
怎麼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想讓他做火影的想法呢?比起給他人打工,他可是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單幹。
「你如今是鳥之國的影,但鳥之國實則與木葉也聯繫頻繁,如果能夠同時擔任火影,那麼,也不失為一個可能。」
日向日足淡淡說道。
伊勢眨眨眼,倒是沒想到對方開始為他規劃人生了,他笑了笑,隨後也是開口了。
「日足你剛剛成為日向一族的族長,是在猶豫,是否要對自己的親弟弟施行籠中鳥嗎?」
日向日足表情變化,捏著酒杯的手微微用力。
「我也正是為了此事,想來請教你。」
「籠中之鳥,失去自由,翅膀也被人碾碎,雖然更好約束了,但對於外界的嚮往與渴望,卻也將讓他們對掌籠之人,懷著無比憎恨與怨毒之意。」
頓了頓,伊勢又是輕輕說道。
「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比讓親弟弟,成為自己手中籠中鳥更狠毒的手段嗎?」
「又或者說,日足你很擔心,沒有掌控自己弟弟的手段,他就會違背你的意志嗎?」
「血濃於水的親情,在你眼中當真一文不值?」
輕飄飄的話語,卻是每一擊都重重擊在了日向日足的心中,他手中的酒杯咔擦一聲碎裂。
額頭之上,更是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在我看來,日向一族的籠中鳥,就是天大的笑話。」
「親情的彼此摧殘,只會造成更加巨大的矛盾與憎恨。」
「日足,你的兄弟叫做日差吧?」
「他對你的愛,以及感情,難道你很懷疑嗎?」
日向日足忽然一拳重重敲在桌子上,發出砰得一聲。
「日向一族歷代,都是分宗家與分家的!」
他猛地抬起頭低吼道,白色的雙眼內布滿血絲,情緒十分激動。
「你是家主,分什麼由你來定!」
「如果你連改革自己家族的魄力都沒有,那麼,你又憑什麼去掌管你所謂分家的命運?」
伊勢淡淡道。
對面日向日足渾身一震,整個人恍若被雷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