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國,東北邊境地帶。
風聲發出低沉的嘶吼,雨水紛紛揚揚的灑落而下,這片多雨的地帶中,總是常年陰雲連綿。
不遠處,就是水流湍急的內流河,也是這條河,在以往隔絕著與雨之國毗鄰的三國,讓其能築起第一道防線。
但這道防線,在三個月前被擊潰了,大量的木葉忍者湧入雨之國,向著雨隱村進攻而去。
如今這裡,可以說是混戰連綿。雨隱村的忍者反倒是最少的,更多的是砂忍與木葉忍者。
泥濘的地面上,雨水渾濁著焦黑色的痕跡,順著細窄的溝壑流動著,時而夾雜著鮮紅的顏色。
戰爭讓原本坐落在這邊境地帶的村落,化為了廢墟,到處都是被燒焦的痕跡,或是殘缺的房屋。
一座座新墳,雜亂的鋪蓋在地面上,構成了這裡新的風景線。看得出來,這些新墳很多都是著急之下搭建起來的,就像一個稍微有點突出的土旮沓,很不起眼。
其中一座新墳,經過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長出了鮮嫩的雜草,在雨水滋潤下,綠瑩瑩的有些突兀。。
在雨水中,這鮮嫩的幼苗茁壯成長,如今已經擁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陰雨迷濛下,雨霧籠罩整片區域,氣氛很死寂。
無聲,這裡一片無聲,只有風聲,雨聲混雜,搖曳在空氣中。
忽然,一道道黑影閃過,飛速的越過這新墳前,幾個起躍,這數道黑影便已經站在了不遠處的大樹上隱蔽起來。
大樹之上,領頭的男子,腰間挎著代表木葉的護額,其用手勢比劃了幾下,隊伍中的人立刻明悟,分散站位。
當他們隱蔽好後,這裡再次陷入了平靜。
久久後,依然是一片安靜,隱蔽起來的木葉忍者,如果不主動顯身,幾乎很難察覺。
只有那座新墳上,一片新鮮的嫩草,隨風搖擺時,葉子摩擦時,會傳出颯颯的輕微聲響。
突然,又是一道道身影閃現而出。當他們來到這裡後,卻是止住了身形,領頭的砂忍警戒的掃視著左右,眼神凝重而又嚴肅。
「小心埋伏。」
輕微的聲音傳出,所有忍者都是謹慎起來。
前方大樹之上,木葉領頭忍者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打了個手勢,示意三秒之後行動。
所有人都明白,凝神盯著下方砂忍。
砂忍們則是踩著雨水,一步步向前走去,領頭的砂忍,一腳踩在了那新墳之上。
緊跟著,又是一腳,踩倒了一根嫩草。
也是這時,木葉領頭忍者伸出的指頭,從一變為二。當下一秒到達,就是他們發動攻擊的時候。
時間迅速划過,轉眼,指頭數變為三。
也是這一刻,砂忍完全的站在了那新墳之上。
驀然,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木葉忍者即將衝出的身形,猛地收了回來,再度隱蔽起來。
領頭男子更是眼神震驚的看向下方,死死盯著那座新墳。
「你踩到我墳了,砂隱村的忍者!」
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仍在迴蕩,卻讓在場每一個人都感到震驚。
在這悄無聲息的環境中,突然傳出這樣一聲,即便他們是忍者,也感到膽顫心驚。
砂忍領頭人咽了口唾沫,看向腳下的新墳。
聲音就是從他腳下傳出的,可這怎麼可能?從其上面新長出的雜草,就能判斷出這新墳時間已經不短。
最起碼也有三個月了!
但怎麼會有人在被埋三個月後,還活著?至於有人隱藏,那就更不可能了!
這種隱藏方法!
也太****了!
「沒聽到嗎?你踩到我墳了!」
冰冷的聲音更加不耐煩了,低沉中夾在著一絲絲的憤怒,也讓砂忍更加面色難看。
真的有人?或者說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滾開!!!」
這聲音更大,比之前更渾厚,緊隨其後,所有人都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被踩到的雜草,竟是在這一刻迅速扭正自己的身形,然後快速的成長,膨脹。
「颯颯颯颯!」
僅是瞬間,幾株雜草,竟是成長為了一顆參天大樹。
「噗噗噗!」
緊跟著,大樹的枝丫伸展,宛若化為了最鋒利的武器,竟是在呼吸間,便洞穿了這隊砂忍的身體,讓他們連絲毫反應時間都沒有。
「到,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直到這時,被一根枝丫貫穿身軀的砂忍領頭人,方才瞪大眼睛,咬牙吼出這麼一句話。
幾顆參天大樹覆蓋了方圓數十米,枝葉嫩綠,繁茂的驚人,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但也更心悸。
就是這樣的大樹,方才貫穿了一支四人小隊,其中隊伍成員,包括一名中忍,三名下忍。
「是誰?」
砂忍口中鮮血流淌,血液順著枝條流淌,滴落地面,混入雨水中。
沒有人回答他,直到半晌後,大樹下方泥土翻卷,方才有一道躺著的身形,映入所有人眼中。
殘破的粗布衣服,消瘦的身材,怎麼看都是普通的平民屍體,就像是死去已久般,身上有著濃重的泥土腐爛味。
可就在下一刻,這個男人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他緩緩坐起,又撐著地面,站起了身。然後,抬頭看向頭頂被枝條貫穿的砂忍。
「你們本就是必死的。」
「我只是提前了你們死亡的時間。」
「不必客氣!」
淡漠的話語中,夾雜著無情的含義。
砂忍眼神狂抖,他覺得這人有毛病,誰特麼跟你客氣了。
但這男人也不再看他了,而是伸展雙手,伸了個懶腰,頭顱左右扭動,發出咔咔聲響,就像剛剛從沉睡中醒來般。
其眸子忽然看向了前方的大樹上,感知中,四道身形清晰地出現在他的精神視野內。
咧嘴笑了笑,伊勢再次開口了。
「木葉的忍者,你們說,我說的對嗎?」
大樹之上,四道身影都是瞪大眼睛,領頭的男子更是面色難看:「我們被發現了!」
其眼神示意自己的隊員,就在下一秒,身形猛然閃出,手中苦無貼著起爆符,朝著下方那道身影飛射而出。
在戰場之上,誰也分不清陌生的男子,究竟是戰友還是敵人。
大樹之下,伊勢咧嘴笑了,其雙手觸碰,幾個手印已是結完。
「木遁,樹界壁!」
巨大的藤蔓破開泥土,眨眼撐開,形成一個木製盾牌,將其包裹起來。
木葉領頭忍者眼神狂變,心中震撼至極。
「木遁!!!」
他竟然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看到了木遁!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