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馬衛民清了清嗓子,對著那抓著孩子的男人拱了拱手說道:「兄弟哪路瓢把子?在哪方山頭插旗?掌舵的是哪位?(兄弟貴姓?混哪裡的?你老大又是誰?)」
那抓著小孩的歹徒頭目冷笑一聲,回敬道:「江湖上的弟兄們抬舉,稱咱一聲『過山虎』。這鐵道線乃是老子罩著的地盤,老子自個兒便是當家作主的。你是哪路毛神?敢攪了咱們的買賣?」
馬衛民微微點頭,說道:「原來是『虎爺』,失敬失敬。我是叫馬衛民,在鐵道部門混口飯吃。」
「虎爺您看看,這火車裡儘是些苦哈哈的窮秧子,兜里掏不出幾兩銀子。你今兒個進項也不少啦,何苦跟個小崽子過不去?」
「鬆了那娃子,權當這檔子事兒沒出過,大傢伙兒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歹徒頭目聽了馬衛民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之色,手也緊緊抓著小孩,不肯放手。
「哼,你說松就松?咱兄弟遭他給撂倒了,這梁子咋個解法?這事兒若傳將出去,咱和兄弟們往後還咋在這一畝三分地兒蹚道?」
馬衛民心中一沉,他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但仍耐著性子說道:「兄弟,你且抬眼打量打量,你這檔子買賣幹得忒不敞亮,硬掐著脖子逼人掏錢,還亮了青子傷了旁人。「
「我這徒兒也是個火爆性子,眼裡見不得這事兒才遞了招子。你要是敢給這娃子破了相,這事兒可就炸了窩啦!」
「彼時這火車裡的各路好漢都能站出來紮起場子,你也沒法子圓場嘍。我尋思著,不如這般,我替我這徒兒掏些黃白貨給你補補元氣,你帶著兄弟們扯呼,可中?」
歹徒頭目沉思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此時,車廂里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乘客們都屏住呼吸,生怕歹徒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孫華強在一旁心急如焚,他眼睛緊緊盯著那孩子,時刻準備著尋找機會解救。
就在這時,秦夢瑤悄悄對孫華強說:「孫同志,我去通知其他人,讓他們來支援。」
孫華強微微點頭,秦夢瑤便小心翼翼地向車頭方向走去。
馬衛民繼續與歹徒頭目周旋,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慢靠近歹徒,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兄弟,你想啊,這孩子無辜,你要是真傷了他,道上的兄弟們會怎麼想你?」
「咱們都是在道上混的,俗話說的好:道亦有道。出來混,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你放了孩子,我們給你足夠的錢去給受傷的兄弟治傷,大家以後見面還是朋友。」
歹徒頭目似乎被馬衛民的話打動了一些,他手中的刀稍微鬆了松,但仍警惕地看著四周。
「你這嘴皮子倒是利索,可咱咋能信你不會使貓膩?」
馬衛民瞧出端倪,趕忙從兜囊里摸出幾張大黑十,擎在掌心。
「兄弟,這是我身上的全副身家了,你且先收下,全當是我的一番心意。」
歹徒頭目示意身邊的一個小弟去拿錢,那小弟小心翼翼地走向馬衛民,就在他伸手拿錢的瞬間,孫華強瞅准機會,直接意識化針,狠狠刺進了「過山虎」的腦海!
歹徒頭目吃痛,手中的刀哐當落地,孫華強順勢一個前撲抱住了孩子,將他護在身後。
馬衛民和楊利群也迅速反應過來,與孫華強一起與歹徒們扭打在一起。
雖然他們人數較少,但孫華強和馬衛民手上都是有真功夫的。楊利群也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手上的廝殺功夫也是了得!
馬衛民,他不但經驗豐富,而且對人身體脆弱的地方也是了如指掌,每個被他攻擊到的對手,就沒有一個還能爬起來的。
就在對方的人手全被孫華強和馬衛民,還有楊利群全部撂倒在地的時候,李子航終於帶著幾個乘務員趕到了。
他們手持棍棒,大聲呼喊著:「都別動!」
躺在地上的歹徒們一聽,心裡頓時開始暗暗叫苦。
原本對方三個人,自己這邊七八個人都不是對方的對手。現在對方又來了幫手,自己這些人更成了砧板上的肉。
在馬衛民等人的威懾下,歹徒們最終放棄了抵抗,被乘務員們用繩子綁了起來。
孫華強和馬衛民鬆了一口氣,孫華強蹲下身子,看著那個被救的孩子,從口袋裡掏出兩顆大白兔奶糖,溫柔地說道:「小朋友,你真的是太勇敢了!面對壞人你居然能不哭不鬧,這是哥哥給你的獎勵!」
本來已經被嚇傻的孩子,此刻也終於回過了神來。
看著孫華強手裡的奶糖咽了咽口水:「哥哥,我,我沒事。」
此時反應過來的乘客們紛紛圍過來,對孫華強和馬衛民表示感謝。
孩子的母親更是對著幾人直接跪了下去:「多虧了你們,萬一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孫華強和馬衛民立馬上前扶起了孩子的母親。
馬衛民出言安慰到:「同志,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您不必如此。」
幾人回到包廂里,楊利群看著他們,豎起大拇指說道:「老馬,強子,乾的漂亮!」
馬衛民說道:「好在孩子沒事,歹徒也被抓住了。」
孫華強站起身來,看著被綁住的歹徒,心中感慨萬千。
在這個動盪的年代,火車上魚龍混雜,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以前看這個年代的電視劇的時候,看到有人在火車上持刀拿槍搶劫時,他還罵導演拍的太誇張了,現在看來這就是事實。
但他知道,只要有像楊利群和馬衛民這樣的人在,就不會讓這些惡勢力肆意妄為。
隨後,楊利群安排人將歹徒看守起來,等待火車到達下一站後交給當地警方處理。
車廂里恢復了安靜,偶爾還會傳來乘客們的低語聲和火車行駛的哐當聲,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仿佛剛才的驚險只是一場虛驚。
馬衛民坐在一旁,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麼。
孫華強嬉皮笑臉的湊了過去:「師父,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從哪裡學來的,教教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