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
【在試劍石前簽到成功,連續簽到天數1天,恭喜宿主,獲得獎勵:十顆凝氣丹。】
凝氣丹?
方嚴廷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再此之前他甚至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系統給的標籤也極為簡單。
鍊氣凝神。
鍊氣?
方嚴廷心中忽然一動。
還沒穿越之時他也曾看過不少小說,鍊氣既是修真,也就是修仙!
莫非這就是踏破九品宗師的第一步?
來不及等待,方嚴廷便要回去吞服凝氣丹。
他身形剛動,身後便傳來紀雲峰的聲音:
「你剛入試劍之地,甚至沒有望試劍石一眼,就要這樣離去嗎?」
方嚴廷頭也不回道:
「小子自感心緒繁雜,無心領悟,等日後靜下心來自會前來參悟。」
紀雲峰長嘆口氣道:
「你可要記得,你的時間只有一個月。」
「老朽看你前途無量,提醒你一句,這一個月之中最好一步都莫要離開此地。」
「參悟一事,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
「多謝前輩!」
話雖如此,方嚴廷腳步卻是不停,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
進了東劍居,方嚴廷取出一顆凝氣丹,毫不猶豫吞入口中。
丹藥一入口,自身就內力開始不受控制地翻湧起來。
而體內氣血竟然也隨著這股力量不斷沸騰。
氣機上涌,方嚴廷頓時全身通紅,不斷發熱。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內力竟然在不斷減少!
方嚴廷一時間有些焦急。
內力代表的可是實力。
但丹藥已經吞下,在藥力沒有消耗完之前,根本沒法停下。
直到天色漸漸發亮,他的身體才逐漸恢復正常。
可自身內力卻足足少了十分之一!
方嚴廷感受著體內情況,忽然眉頭一皺,輕「咦」了一聲。
似乎有些不對。
內力雖然看上去減少了。
但是其質量卻是高了許多!
這凝氣丹能夠凝聚自己的內力!
方嚴廷頓時醒悟過來,不由一陣狂喜。
量變引起質變的道理他懂。
自己的內力已經夠量了,但想要質變卻還少了一點催化物!
而凝氣丹就是最好的催化物!
方嚴廷毫不猶豫,又是一顆下肚……
泰元城。
城主府,議事廳。
「你可有見到三皇子?」楊壽對著剛從劍神莊回來的城主問道。
城主微微搖頭:
「沒有,只有孫公公一人。」
「嗯,你先下去吧。」
城主剛一離開,梁節便沉吟道:
「孫繼本似乎是不打算離開了,他那八品的實力有些麻煩啊。」
謝天一頭都沒抬,不屑說道:
「有什麼麻煩?仙長法寶在手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梁節皺眉說道:
「劍神莊中有神秘高手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本來我們實力相仿,現在多了一個八品卻是有些不太好說了。」
「還是小心一些才好。」
謝天一嗤笑一聲,也懶得搭理對方。托著下巴只是看著空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一邊的洪德裕隨手敲了敲桌子道:
「無妨,此人交給老夫就是。」
梁節卻依舊搖頭,輕吸口氣道:
「可是這樣一來,你劉天齊和神秘高手?」
洪德裕輕笑一聲:
「無需擔心,我宗高手已至,九品之間也是有巨大區別的。」
梁節臉上這才輕鬆不少,連忙拱手說道:
「佩服佩服!巨鯨幫無愧為東海之主,如此一來,我便放心多了。」
「不錯,如此一來足以稱得上萬無一失。」
眾人一陣肆意狂笑,接著楊壽瞧了眾人一眼,輕拍桌面說道:
「那孫繼本和劉天齊便交給巨鯨幫二位,剩下幾位宗師,就幸苦梁長老和謝護法了。」
「至於那個方嚴廷,就交給咱家來對付吧。」
「區區五品,也不知趙知為何如此忌憚。」
謝天一卻是搖頭:
「我沒空對付那幾個廢物,梁節手持仙長法寶足夠了。」
梁節頓時一愣:
「那你去何處?」
謝天一滿臉不屑:
「這就與你們無關了,管好自己就行。」
一時間楊壽麵上顯然有些不悅,但念在他是趙知直屬手下,也不好發作。
只能說道:「希望你自己知道分寸!不然回去之後想必趙會主也不會輕饒你!」
「呵。」謝天一冷笑一聲,也不理會眾人,便推門而出。
楊壽瞧著他的背影,一臉不悅:
「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囂張。」
洪德裕嘴角划過一絲弧線:
「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實力,倒的確有囂張的資本。」
「我聽聞劍神莊內人似乎資質更佳?」
梁節緩緩點頭:
「的確,二十多歲便已經是五品宗師,足以稱得上天縱奇才了。」
洪德裕嘆息一聲:
「如此天才我倒是真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
楊壽瞧了他一眼,笑道:
「若是洪幫主喜歡,我也可以與你換個對手。」
「雖然孫繼本是八品宗師,但咱家還是有手段能拖上一段時間的。」
洪德裕頓時有了興趣,卻是有些擔心,不由反問道:
「哦?楊公公此言當真?可不要耽擱了娘娘大事!」
「自然不會,只是洪幫主見了之後可不要起惜才之心,儘快擊殺趕來幫我就行。」
「那是自然,老夫只是想看看如此天縱奇才之人,是否擁有三頭六臂。」
「更何況他殺了的是我幫主親孫,我便是想要將他收入麾下也不可能。」
「如此甚好!」
一時間,議事廳內氣氛極佳……
……
一個白天的時間,方嚴廷足足吞下三顆凝氣丹。
此刻他的內力已經不足原先六成,但是質量卻是大幅上升。
以往十成內力的出手,甚至不及他現在的隨手打出的七成內力!
雖然還未突破九品巔峰,但是他的實力卻是成倍增長。
尋常的九品巔峰甚至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感受著丹田內傳來的陣陣痛楚。
方嚴廷也知道今日不宜在服用凝氣丹了。
連續高強度的凝結內力,讓他的丹田開始有些吃不消了。
若是繼續下去極有可能適得其反。
他緩緩起身,用氣機鎖定了吳霆淵的位置,便閃身離開。
吳霆淵正在靜坐調息。
屋內各處已經堆起了厚厚灰塵。
除了他面前的一處,那裡放著一本已經被翻爛的秘籍。
正是方嚴廷此前塞給他的劍神真解。
這一個月來,他幾乎沒有出門。
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劍神真解上。
「咚咚。」
敲門聲傳來。
吳霆淵雙目緩緩顫動,最後陡然睜開,雙眼之中竟然出現了兩道劍型印記!
「誰?」
沙啞,低沉,似乎許久未曾開口的聲音飄然響起。
「方嚴廷。」
「請!」
方嚴廷推開木門,緩步而進。
一股霉味帶著濃厚的灰塵撲鼻而來,他不由微微皺眉。
稍一擺手,打散了空中揚起的厚厚灰塵。
又瞧了眼屋內的環境,忽而開口道:
「你似乎許久未曾出門了。」
吳霆淵緩緩搖頭:
「我沒有空出去,你給我的秘籍,實在太過深奧,我每一次看都有新的領悟,是它將我困在了這裡。」
「你知道是我?」
方嚴廷倒是沒想到,吳霆淵竟然能知道這本秘籍是自己給他的。
吳霆淵默然點頭:
「這段時間我想了許多,想到了你,想到了萬劍林中那個宛如戰神的身影。」
「然後才發現你們二人好像,像的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你打算一直呆在這裡不出去嗎?」
吳霆淵閉上雙眼,微微搖頭:
「不參透這本秘籍之前,我不會離開這裡一步。」
方嚴廷頓時皺眉。
自己將秘籍給他,似乎是害了他。
理論要與實踐相結合啊!
像這樣蒙頭學習理論知識,所能帶來的收益其實是極低的。
方嚴廷視線一轉,忽然瞥見了吳霆淵放在床邊的長劍。
忽然輕笑一聲,只是一抬手,便將劍握在了手中。
吳霆淵眉頭輕皺:「你想做什麼。」
方嚴廷將劍抽出,隨手挽了個劍花:
「我只想知道,你看了那麼久的秘籍,實力有沒有長進。」
「你這是何意?我雖然境界沒變,但劍道修為早已不是……」
吳霆淵話音未落,忽然看見方嚴廷手握長劍,只是憑空一刺。
這只是普通的劍招,根本沒有任何花樣可言。
所有學劍者,學的第一招,便是這簡單的一刺。
但吳霆淵卻是忽然瞪大了眼睛。
這一劍雖然普通,卻是極直,極快。
若是沒有經過成千上萬遍的操練,是決無可能刺出如此一劍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口中激動,忽而站起身來。
方嚴廷只是一笑,便將手中利劍隨手拋出。
吳霆淵早已有所準備,右手一握,準確無誤的將劍握住。
接著他身形閃動,將自己這一月來的所有領悟,無論對錯,盡數體現在了無窮的劍招之中。
方嚴廷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他也在學習,也在吸收。
劍道永無止境。
吳霆淵的道可能不是他的道,更有可能是錯誤的道。
但這些對自己來說卻也是一種經驗。
天色漸晚,吳霆淵的劍招也已停下。
他一臉興奮地望著方嚴廷道:
「多謝!」
方嚴廷搖頭笑道:「無需客氣,我此次前來還有一事要問你。」
吳霆淵倒持長劍,拱手行禮:
「有問必答!」
方嚴廷擺手示意對方不用如此客氣:
「後山那位前輩,想將衣缽繼承給你,不知道你是何意思?」
吳霆淵眉頭緊緊皺起,低頭沉思,過了許多這才抱歉搖頭道:
「我無法接受,我不希望自己一輩子都呆在試劍石。」
果然不出自己意料啊。
方嚴廷嘆了口氣道:
「我希望你還是能親自去一趟試劍之地同他訴說,他的時日不多了……」
吳霆淵頓時抬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最後才鄭重點頭答應。
這時,方嚴廷耳中忽然傳來一聲極為清脆的鈴聲。
不,應該說是從意識中傳來,更為貼切。
還未等他有所反應,眼前的場景忽然一陣變化。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整個世界忽然扭曲一樣……